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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384-吴医汇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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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主运少宫,客运少商,主气太阴湿土,五行中全未见水,有阳无阴,可谓亢害之至矣。于是益知运气之说,不可执 
一而论,当以六者之中,角、征、宫、商、羽与风、火、湿、燥、寒,互相参究,自无不验,纵不必偏甚若此,始能获 
应,亦须以此六者主客太少何胜?何逊?何远?何近?穷究其微,必有曲验,即此癸已、丙辰二岁可征也。再试以本年 
他运他气推之,除五行错杂,不甚偏乖者,无庸琐述,小满后交三之客气,乃太阳寒水与岁运司天相合,且主客运气之 
中,客气最为切近,是时应有寒征。又小雪后交终之气,主运太羽,主气太阳寒水,与岁运之太羽三水会聚。惟是主运 
主气不过时令之常,非比客运客气加临,变化显有异征耳。十一月十五日丙辰,益以天符之日,寒应倍之,兹乃时当 
夏仲,衣必纩绵,三之气亦己验焉。前撰赘言,可诩未谬,试再观终之气何如?(五月望日识) 

卷十一
三焦说
属性:三焦有形、无形之说,越人、华佗、王冰、东垣皆曰有名无形;余则或言无状,或言有形,纷纭无定。愚意当以无 
形之说为是,非若五藏五府各自成形,可以定其象也。《营卫生会篇》云∶“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此三焦定 
论也。以其无形,故举功用之相似者以比拟之也。雾、类乎气,《决气篇》所谓“若雾露之溉”是也。考沤、渎二字之义, 
沤、渍也,渐也,渐渍之使柔烂也。则沤者状“腐熟水谷”之义,谓渐渍以化也。渎、浊也,通也,所以通垢浊也。则 
渎者状分别清浊,即“决渎之官,水道出焉”之义也。其“三焦”字义,亦属无形,盖火灼则焦,火即是气,以少阳为 
相火,即取“焦”字之义也。上、中、下、有分司之任,故曰“三”也。《营卫生会篇》云∶“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 
上,贯膈而布胸中。……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 
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故水谷者,常并 
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又云∶“营出于中焦,卫出于下焦。”《五味篇》云∶“谷始入于胃,其精微 
者,先出于胃之两焦,以溉五藏,别出两行,营卫之道。”细玩《经》文,曰“出于胃上口”,“出上焦之后”,曰“成下 
焦”,曰“胃之两焦”,皆见无形体之意焉。而细绎《经》旨,即营、卫之气所从出,其职司功用,莫非气之所为,故《中 
藏经》曰∶“总领五藏六府、营卫经络、左右上下之气也。”至《本藏篇》有浓、薄、缓、急、直、结之说者,孙东宿谓 
五藏、五府、五行,正配合者也,独三焦无合,故附膀胱而言,非谓三焦有物如是也。若《论勇篇》理纵、理横之说, 
不过言其人之躯壳上下通体如此,故以“三”字贯之,而借“焦”字助语成辞,与《五味篇》所云“胃之两焦”句法相 
仿耳。再以《背俞篇》五焦、七焦之文观之,则三焦纵横之句,亦可不必拘泥矣。使必以无形之说为误,岂越人、华佗 
其才智反在后人下耶? 

卷十一
命门说
属性:命门者,人身之真阳,肾中之元阳是已,非另是一物也。后世立论,有谓在两肾中间者,有误引“七节之旁,中有 
小心”为命门者;至谓其形如胡桃,尤为荒诞!夫越人倡右肾命门之说,而后人非之,抑思不有越人,又何从有命门之 
说乎,其意以阳气为重,人身左血右气,故归之右也。人之每藏每府,各具阴阳,肾为一身之根柢,元阳为人身所尤重, 
故特揭之也。自古命门治法,亦惟温补肾阳而已,别无他法也。故虞天民两肾总号命门之说,最为近理。景岳亦有分而 
言之,则左水右火,合而言之,为水火之府,阴阳之宅,及命门总主乎两肾,两肾皆属于命门之论。至以子肠当之,又 
于理未安也。孙东宿以生气立论,其意颇合,竟指为先天之太极,亦非也。近时灵胎徐氏,谓肾之有两,则皆名为肾, 
不得名为命门,盖肾为牝藏,其数偶,命门之义,惟冲脉之根柢,其位适当两肾之中,真可称为命之门,不得以右肾当 
之也。夫以牝藏释两肾,其说最的;以冲脉当命门,倡论似甚新奇,细按亦非确当,不过执两肾中间之语,而另开一说 
耳。窃以为两肾为立命之门,命门穴在中间,似因肾而得名,越人以肾为命门,又因穴而名之也。总之、《三十六难》曰∶ 
“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此真上补《素》、《灵》之未及,惟“非皆 
肾”、“知肾有一”二语,不免词病,以致后人辨论纷纷也。 

卷十一
阴阳常变论
属性:阴阳者,一气所分,宜平宜合,忌偏忌离。或为对待,或为流行,有会处,有分处,本相生,亦相克,天地万物无 
一可以去之,其理之精微,实非易言者也。考之医籍,或谓阴易亏而阳易亢,务以益阴为先;或谓阴主杀而阳主生,必 
以扶阳为重。若此之类,各有至理,而均非定论,何也?以未分常与变耳。试以四时昼夜核之,春夏为阳,秋冬为阴, 
两分焉而毫弗参差;夜则为阴,昼则为阳,总计焉而纤无多寡,此阴阳之常也。以大地之变论之,时或亢旱,即阳盛阴 
虚之象,必有待于甘霖;时或久阴,即阳衰阴盛之征,是有赖于皎日,此各执其说者,亦有至理也。以人之病论之,水 
亏火旺,非清凉无以救其燎原,既不可专以阳为重;气脱神霾,非温热无以消其阴翳,亦不可独以阴为先。非偏执之见, 
均非定论乎? 
考之先儒,语其大纲,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是为流行;分阴、分阳,两仪立焉,则为定位。言其体用,天以阳生 
万物,以阴成万物,惟两故化合而后能遂也。以阳为用则尊阴,以阴为用则尊阳,随时变易,迭相为用也。阳不能独立, 
必得阴而后立,故阳以阴为基;阴不能自见,必待阳而后见,故阴以阳为唱。阴阳相生也,体性相须也,是以阳去则阴 
竭,阴尽则阳灭。顾阴之为道,利于从阳,不利于抗阳;阳之为性,宜于潜藏,不宜于发泄。若夫阳主进而阴主退,阳 
主息而阴主消,进而息者其气强,退而消者其气弱。阳刚温浓,居东南,主春夏,而以作长为事;阴柔严凝,居西北, 
主秋冬,而以敛藏为事。作长为生,敛藏为杀,似乎以阳为重,及观天不地不生,夫不妇不成,又谓元不生于元而生于 
贞,盖天地之化,不翕聚则不能发散,故不贞则无以为元,而非生生不穷之道也;又不必以阴为轻,则先儒之说未尝偏 
轻偏重也。故阴阳得其正,则平若权衡,阴阳失其和,则反如冰炭。自其变者而观之,阳主乎热,阴主乎寒,不可混而 
为一;自其不变者而观之,阴气流行即为阳,阳气凝聚即为阴,岂可分而为二。且阴阳互藏其宅,故伤其阳即及其阴, 
伤其阴亦即及其阳。阴阳消长无穷,故阳之退便是阴之生,阴之退便是阳之生,《内经》亦曰∶阴阳之道,如环无端是也。 
如曰阳能生阴,阴则不能生阳,岂理也耶?且果谷草木,有生于春而成于秋者,亦有生于秋而成于春者,惟独阳则不生, 
独阴则不长耳。要之,论其常,则毫厘不可轻重;如其变,则刚柔大有悬殊。所以寒极则冻而死,暑极则热而毙,过则 
主乎杀也;晴明物亦荣,雨露物亦茂,和则主乎生也。惟今人之体,偏胜者多,在乎临证者,于向来偏执之说,毋低其 
短,善用其长可也。阴阳之理,非一言可以尽之也。 

卷十一
中道说
属性:中之为道,无所不涵,无所不彻,推之医理,尤不可忽。盖万病由于乖戾,用药惟以调和,益其不足,损其有余, 
温凉攻补,必归于中而后可。夫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谓也。故中无定体、随时而在,一病有一中,不可偏向一 
病,而今日如此为中,明日如彼为中,慎勿固执。且同一病而此,则如此为中者,彼则如此而又非中,无穷活变。故中 
者,如权之称物,如镜之取火,少越焉,太过矣;少退焉,不及矣;总在死机之顺应也。医之中道,非不寒、不热,不 
补、不泻之谓,中病即是中,中病而毫无偏倚,毫无过不及,即是至中。是以补如参、地,泻如硝、黄,热如姜、附, 
寒如膏、连,散如麻、桂,毒如虻、蛭,合宜而用,何一非大中之理乎,是在平时穷理精而辨症明,则临病自生变 
化,能统万理于一原,自能通一心于万事也。尝怪前贤往哲,代不乏人,其聪明才辩之资,纵横反复,蹈奇入险,固皆 
医林之杰也,然而适中者寡矣。《书》曰,“允孰厥中。”子曰∶中庸不可能也,医虽小道,何独不然? 

卷十一
三百九十七法考
属性:仲景《伤寒》书为叔和编次,已失其真,即林亿校本,亦已难得,今世所传,惟成无已注释之本而已。至三百九十 
七法,莫不津津乐道,而究鲜确指。汪苓友亦云∶前人所未明言,其引张孝培《伤寒类疏》桂枝汤服后至以助药力为一 
法,温覆至如水流漓又一法,称与诸家不同,顾吾不知其何本而有此。考前明有吾虞赵开美翻刻宋板《伤寒论》全文, 
其三百九十七法,于每篇之首注共几法,先则节录原文,开明第一、第二,次于原文之下,复列一、二、三之数,总计 
全 
书治法,了如也。但不知出自叔和,出自林亿,今之传本亡之者,殆为无己所删乎?后人未见宋刻,茫然不晓,如王安 
道亦未之见也。国朝王晋三虽于每方之下注以各法,亦不过继张孝培、汪苓友之志而爱礼存羊,究有未能悉洽者。故愚 
以为注书不应改移,止宜就文辨论,如朱子之贤,阙文错简,皆仍其旧,无已何人,而乃擅削,以致迄今,盈庭聚讼也。 
仆先祖笠山公,精于医理,傅极群书,临症之暇,静坐小斋,手不释卷,虽至老不倦。于暮年采取诸同学高论,辑 
成《吴医汇讲》行世。旧存见闻篇什,及诸公送来佳作,先祖必反复细阅,再商之二三老友,考订尽善,方始付梓。是 
以采取者果多,存止者亦复不少,缘集行海内,同人之公论系焉,不苟采选,可见仆先祖慎且重也。选至十一卷周省吾 
先生佳章之后,忽抱沉 ,于辛酉岁辞世,迄今十四载矣,痛音容之已杳,幸《汇讲》之流传。庆耆仅守遗板,即以十 
一卷第八页省吾先生佳作为止。庆耆年幼无知,不能克承家学,医林典籍,未经探讨,虽承佳章赐教,不敢续入集内, 
所以遵先祖慎采之遗意也。爰书数语,附于简末。 
x嘉庆十九年岁次甲戌春正月孙男庆耆百拜谨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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