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之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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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梦
“哈哈，阿箴，听说你还是个兽医呢，居然被一条蛇给吓破了胆！”表哥表姐围在我身旁，表姐毫不留我面子的大声笑话。“这个怪不得阿箴的，他昨天才给那条大蛇吓了一跳，也难怪今天会反应过度。”还是表哥好，会为我说话。“是啊，我平时就是碰上四脚蛇也会对它吹吹口哨叫声小美人的。”我撇撇嘴，努力挽救我摇摇欲坠的面子。虽然，我承认我的面子早在惨叫那一声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好了好了，阿箴是城里人见的蛇少，你们就别笑话他了。来，阿箴，这是舅妈给你煮的甜酒鸡蛋，好好吃了压压惊吧。”正说着，舅妈乐呵呵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甜酒鸡蛋走过来。我急忙起身接来，一闻：“哇，舅妈手艺太好啦，好香啊。”“阿箴，这几天有什么打算？”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着，舅妈问我。
“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睡睡觉，就在村里走走了。不过，舅妈，难道蛇出来的年头都是这样？一开门就有一条蛇在门口守着，谁都会做噩梦的。”我苦着脸。“放心，你别惹它它又不伤人。大家都习惯了，不就是村里村外到处经常能碰到蛇么？就是出没频繁了一点而已。”舅妈说。看到我又苦着脸，她好心安慰着：“放心，一回生二回熟，你吓啊吓啊就习惯了。”“噗——”我含了一大口甜酒差点喷出来，怎么这句话和周星星的这么像啊？舅妈还真懂幽默。
吃饱喝足帮舅妈家干了些家务，我拍着圆圆的肚子回屋里打算和周公再战上个三百回合。一推开门，早上那条对我“say hello”的蛇赫然继续昂首挺胸对着我。“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努力贯彻着从心理和行动上无视它，径直走回床铺脱衣睡觉。
“溱，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一道悲痛的人声在我脑袋里回响，我看到自己手上、身上都是血，一根长钉贯穿了眼前白衣人的右脚掌，他身上也血迹斑斑。“你纵容手下，我怎么劝你也不听，为了它们不再为祸乡邻，我只能把你暂时封印起来了。直到你能约束它们不再伤人，通天钉自然奈何不了你。你的手下是命，人类也是命啊。二十三条人命啊，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我实在无法无视这些跟你相处，也许我们本就该是敌人。我只是希望不再有这些事情发生了。”我听到自己说。
“就这样？就这几条人命你居然就为了那些卑微人类要伤我？难道我还比不上他们吗？你选择了他们吗？还是，你一开始根本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接近我？”如瀑的黑发盖住了他的脸，他衣襟敞开的胸膛激动的上下起伏着。“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也是你口中卑微的人类。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打算为民除害来的，人妖殊途。”我听到自己在说。
“啊——啊——溱！不，溱！你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我的！我不要听你所谓的什么一开始，我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现在真正的想法！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他大声的喊叫着，已经语无伦次起来，纵身把我扑倒在地，“不，呜，呜——你，你和他们一样，你，你心里根本——还是你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什么都可以出卖？包括我？”他的双手在我身上急速的抚摸着，用力一撕，我的衣服已应声而裂。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箍着我，我们的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在他的身下，我无法抗拒，也无力去抗拒。他粗暴的贯穿我，巨大的炽热每一次进出都带着痛楚的眩晕，我只能颤抖，连叫都叫不出来。
“对不起，我实在无法一边看着你纵容手下一边和你在一起。就连你自己，不也看不起人类把我们的生命如视草芥吗？”肩膀上重重一痛，冷汗都冒了出来。他美艳的唇角流着我的血，带着透骨的妖异：“就因为这个你无法接纳我吗？我不管！如果我得不到你，就让我吃掉你，连皮连骨连心，你的每一寸血肉最后都是我的！溱！”
“我既然选择了他们，就放弃了你。对不起，如果你认为这样会好过一些……”我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躺在地上，只感到视线渐渐模糊。“溱！溱！我不要你对我说对不起，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只要你好好的！你的建议我会听的，我会慢慢改的，只要你陪我，哪怕我封印在这里只要你还在，溱……”眼前更花了，触感是那样真实，刚才还在我身上律动的人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没用的，通天钉虽然上通天意，不愧是在不杀死妖魔的情况下迫其修身洗心的法宝，邪念一日不除，镇压一刻不止；却需要大量的修道人精血。我法力低微，本元耗尽，能支持三日已是极限。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你最不需要这句，我还是要说，我无法陪你走完洗心赎罪重修正道一路了。”最后一句叹息飘飘渺渺，也不知是对梦里那人说还是说给自己听。
05 惹祸的猪肉
冰凉的触感再次阴阴泛上心头，恍然间努力伸起仿若千斤重的手往脸上一摸：冰凉湿滑，沁人心肺，还带着一块块突起的鳞片？！一个激灵睁眼一看，那暗红的信子放大数倍在眼前伸缩。“蛇啊——”我再次惨叫出声，一骨噜，“嘭！”整个人就这么连人带被滚下床。连累无辜的地板的轻轻震了两震。
小蛇慢慢重我脸上、脖子上退下来，姿势优美，行动从容。如果不是在这种时刻，说不定我会大声赞叹上两声，可惜目前我实在无心欣赏。就怕它老哥子不爽给我这么一下，啧啧，也够我喝一壶了。抗毒血清谁会随身带呀？哦，忘了说明：这条蛇是鲜红色的。对小心翼翼从被子里钻出来，套上衣服，看到小蛇还一动不动定在面前死死盯着我。
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我试着和它沟通：“我说蛇姑奶奶祖爷爷呀，求求你就放过我吧。我们远无怨近无仇的，你这何苦跟着我呀？要不，我到隔壁家顺点猪肉让你饱餐一顿如何？千万别客气啊，谁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啊，不不不，我说的当然不是您，只求您给我这个表达孝心的机会，你吃饱了就走吧！”说到后来我几乎是声泪俱下，谁愿意天天起床出门都有这么一条蛇守着候着？就是偶是兽医出身这方面胆子大些也不是这么折腾呀，是不？
看那条鲜红艳丽的小蛇犹自咝咝吐着信子没有要动的意思，我立刻穿上鞋子推开门大步大步向舅妈家跑去。“表哥，表哥，在不在？”我一推开门就大呼小叫。“他和你舅妈去拉牛了，你忙什么呢？”门帘一掀，表姐走过来。“啊，我美丽温柔漂亮的表姐，你有没有猪肉啊？我现在要一些有用，不多，一点点就好。”我立刻急切的迎上去，摆出我最甜美的笑容。
“如果你要求人办事的话，最好把这皮笑肉不笑的脸收起来，真欠打！”表姐瞪了我一眼，看我紧张的样子，又松口道：“不过呢，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昨天晚上还吃剩有小半碟肥猪肉，你就拿去吧。记得要把碟子洗干净还回来呀。”
“好的好的。”我忙不迭的接过，回头向老屋跑去。那蛇祖宗还在我床前候着呢，但愿它吃了快走快走！
“对了，给你的猪肉你可千万别喂蛇啊，它们吃了会——”远远的，表姐的声音飘来。表姐说什么了？我摇摇头，反正没听清楚，管它呢？
回到老屋踢开房门，我一看，小蛇还是端端正正盘在那里。看见我来，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蛇会点头？不是我眼花吧？小心地把盘子放在小蛇面前，我退到一边，心里默念：“快吃快吃！吃完好走！”谁知道那小蛇见了盘子也探下头去了，红信也扫了两下油星子，却突然间暴蹿而起，一口结结实实咬在我脚上。
“妈呀！”我差点叫出来，不是说这蛇不伤人的么？我一蹦而起，幸好冬天衣服裤子穿得厚，那尖尖利利的蛇牙被衣服隔着没咬到肉。我就这么一转抬腿一扫，踢了蛇一脚硬是把它甩开便跳到一边。只见蛇被甩到角落以后，却是摇摇头，很快振作起朝我追来。天啊！我赶紧夺门而出。
“舅妈！舅妈！救命啊——那蛇追我呀——”我哇哇大叫，一路从屋里冲出来。拼命在村里围着屋子跑圈。说来也奇怪，好象我成了众蛇的全民公敌似的，本来只有那一条小红蛇追我，结果一跑出来，从石板下、草丛里、还有别人家的屋子里也陆陆续续爬出很多蛇跟着加入了追我的潮流。就这样，等舅妈和叔伯公出来时，我已经像拖火车一样后面跟着不下三、四十条蛇了。
06 追
到底还是老人家见多识广，舅妈一看我这样，立刻厉声问我：“阿箴！你是不是拿荤腥去喂蛇了？”“是啦是啦，不就是小半碟猪肉吗？我都和那条蛇说好了的，谁知道它才碰点油腥就突然发狂要咬人了。”我一边跑一边解释，那个委屈啊。
“阿箴啊，你可知道这里的蛇不随便伤人它们可是修了道有灵性的，你拿荤腥去喂它们不是惹它们生气么？你还是多跑一会，让它们追追消了气就好了。”舅妈念了声阿弥陀佛。
……怎么都没人和我说过这个捏？我郁闷。“阿箴！小心前面！”三表哥提醒声及时传来。我往前一看，糟了！刚才分心，早有绕圈追追得不厌其烦的几条胳膊粗的蛇正守在我正前方等着我自投罗网呢！这时候才发现村民们早已家家户户闭门，一个个站在自家阳台上远离蛇群，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训练有素还是怎的。不过他们这样居高临下确实有利于给我指点逃生途径。
“哇啊！”我一声惨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顺手抓到把锄头，双手抄起在前方大挥大舞，硬是冲开个出口跑出包围圈。不行了！在村里的蛇只会越来越多，地方越来越小，不如往外面跑可以周旋的余地还多些。心里想着，我方向一转——
“阿箴——回来！这时候不可以出村！你会把蛇精引出来的！”我把舅妈的叮嘱远远抛在身后。呜……怎么不早点说？现在提醒也来不及了，我泪！后面是重重蛇大军，偶自认还没有冲千军万马中全身而退的功力，恩，等偶学会凌波微步外加金钟罩再考虑。
啊，完了完了！都怪刚才又分心想这些有的没的，跑得跟只没头苍蝇一样连路都没看好，这会惨了，不知不觉竟然又跑到水塘边！真是笨蛋啊，昨天才吓过一次还不学乖！我暗暗埋怨自己。看到水塘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怦怦直跳，恨不能闭上眼，用不着看见眼前缓缓升起的巨蛇。
无路可逃，还是被追到了吗？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就是有，我又怎能从这重重蛇围中逃出生天呢？手足沉重如灌铅，冷汗泠泠而下。巨蛇张开大口迎向我，我甚至可以看到它尖尖利利的牙，可以嗅到它嘴里腥膻的臭味。也许这就是我的结局吧？在梦中我没有葬身蛇腹，在现实却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巨蛇面前我心里出奇的平静。
直到粘腻带着淡淡腥味的水滴落在我脸上，身体被柔韧有力的物体紧紧卷起，许久之后才发现我仍然有知觉。怎么还没死？疑惑的微睁开眼，如目所及的，是一轮轮密密匝匝的鳞片，硕大的蛇头已经低下来，伸着长长的信子不住的舔拭着我。“你？！”我惊讶不已，却迎上巨蛇金黄细长的眼眸，就是这么深深、深深地注视着。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我感到在巨蛇这样紧密的缠绕中，自己竟然连脚趾都在颤抖。“呜～”柔韧有力的蛇信伸如我口中，在里面翻绞。在我几欲窒息的时候，有顺着下巴一路滑下，到领口，最后从腰际顶入。“啊啊哈，啊……”我喘着气，发出自己都觉得暧昧的呻吟，这，这条蛇，它竟然？！怎么可以舔那里？！不可以进去！我感到一阵眩晕，好象全身的血都直往上涌。要不是全身都被禁锢着动弹不得，只怕我早滩在地上化成水了。最最可恶的是——这条蛇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是一副神情认真的模样！认真得与其说它在做一件实在不适宜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事情，而是在检查一件很重要很珍贵的物品一样！
忍无可忍，这条淫蛇！难不成它要先奸后杀的？漫长的折磨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终于到来时，我很干脆昏了过去。
07 鳞
“滴答滴答”雨？下雨了吗？迷迷糊糊，我撑开仿佛千斤重的眼皮。唉，管它呢，不管下不下雨我的面子里子都没了。居然被一条超级巨大的蛇给吃了，而且还有快感？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无颜见江东父老啊，人□啊，堕落啦……虽然已经清理过了，但还是一身酸痛，不可告人的地方更像一把软刀子折磨着我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