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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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如风:“你的朋友?”我坐上去迎承一个吻:“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朋
友。”只除了殷承烈。
“所以他们的老命得以苟延到现在。”
“油嘴滑舌。”我佯装不屑,心头却有丝欢喜,他在夸我人见人爱又暗示他
会为我争风呷醋。大凡女人无不爱听甜言蜜语,管他是不是出自真心,只要对方
说的贴心。
“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他放下我,指指桌面待批的卷宗,“玩去吧,你
老公命苦啊。”
“你老婆命不苦,大好时光——就睡个小觉吧。”我伸着懒腰走向休息室。
“我可否把它示做一项邀请?”他在我背后叫嚣。
“做梦!”我大声回答,还故意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讨打。”他笑骂。我正待撒腿逃跑,臂部已经准确无误地被不明物体击中,
我回身一看,原来是支签字笔,便也捡起掷向他。
“卑鄙小人,只会暗算!”
那支笔原本是很有希望将可恶的笑脸砸出个缺口的一支,只要他的手没有动,
又或者是即使他的手动了却没有接着。眼看着希望落空,我唯有摆个高姿态出来
啰。“不和你玩了!没劲!”砰声摔上门。
迷迷糊糊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脑袋昏沉地醒来时看见如风正坐在床沿。
“工作做好啦?几点了?”我揉揉眼睛,他手里的钱包夹子怎么那么眼熟,
好像——我大急,伸手就去抢:“还我。”
他笑笑还给我:“不用焦急,你老公向来劫色不劫财。”
我没空和他贫嘴,翻开皮夹子查找,没有。我抬头看他,他手一翻,一张发
黄的照片亮在我眼前:“这个吗?一家三口看上去很和乐呢。”
心口立时一痛,我气得想要流泪:“知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谁没有一些
隐痛不愿意让别人触及?为何偏要那壶不开提那壶!
“好了好了,为夫知罪了?”他哄我,“罚我被娘子咬一口好不好?”他将
唇送上来。
情人之间这一招永远屡试不爽,唉,脑袋更昏沉了。
☆☆☆☆☆☆☆☆☆
这日下午才刚下课又被如风电召了去,陪着他工作、下班、烛光晚餐,然后
卿卿我我,到最后他告诉我:
“有个慈善晚会要去,你陪我?”
“不陪。”我一口拒绝:“你自己去,我自己回家。”最不喜欢应酬的了。
“真无情。”他拿出烫金请柬:“看见了没有?两个座位的,你希望我邀请
别人?”一句话就压死了我。
我既然不希望他邀请别的女人,于是就只好任由他拖着去买晚装。他右手食
指沿着礼服排架流畅地划去,忽然在中间顿住,往回倒点两格,用指尖挑出一袭
浅蓝色单肩水晶吊带、正面裙摆十二寸分襟的晚礼服。
我换好了出来,他吹了声色狼口哨。我不舒服地整整裙子,太贴身了:“走
啊?快来不及了。”他怎么还站着不动?还得去挑鞋子做头发上晚妆呢,烦死人。
他似欲言又止,看了看表之后最终还是挽起我走出去。
“你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
我们到达时慈善酒会已经结束,义卖会正准备开始。在会场的特别嘉宾入口
前,如风忽然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不对吗?”这一路上他的神色都怪怪的。
“嘴唇褪色了。”他说,低头就吻住我。
等他吻完,我相信我的唇色足够“潋滟”了,但我的长发也披了一肩,忍不
住就抱怨他:“你看你,我的发髻都毁了。”
他笑而不语,用食指梳理我的头发,将两侧的发丝拢到前面,似乎着意要遮
掩我裸露的肩膀,举止间全是占有的意味。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我没好气,我的发髻盘的好好的如何会无缘无故就
这般散开?肯定是这家伙趁我失魂时把发髻给拨了。
他的笑容变得高深:“天知道。”挽起我往里走。
其实像这样非正式的拍卖会并没有什么意思,不外乎是由哪一些善长仁翁捐
出各式古董珠宝或字画真迹等,再由另一些商绅富豪将之购下,自己收藏又或是
当场就赠给某某——多是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亲友。捐赠者、购买者和受赠者都
会被请上台去致词,以让众人一睹其风采。总而言之,整个过程不是某一个人风
光就是某一家子风光,惟一还有点实质意义的就是所得款项扣除筹办费用之后全
部捐给慈善机构。
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一把尺余长玲珑剔透的玉如意,我压低嗓子问从一入席
就表现得了无兴致的如风:“你不打算风光一下吗?”他做的可是首排要席,不
捐点款上台亮亮相可说不过去。
他悄声答我:“你没注意到我们进来时满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打转吗?我已
经够风光的了,宝贝。”
他的话声刚落,扩音设备已传来主持人的声音:“现在我们又请玉如意的捐
赠人:冷氏机构的总裁冷如风先生!”
聚光灯在掌声中向我们的座位打过来,如风朝我眨右眼,我掩嘴偷笑。
待他说罢场面话下来,主持便给出底价宣布标价开始,叫价不大一会就跳到
了五百万,加价不再受限制,往上跟的人越来越少,喊价声几个起落之后忽然有
人道:
“九百九十九万!”喊声抑扬顿挫。
全场顿时一片静寂,我整个人更是僵成了泥塑。
我稍往前倾侧头望去,隔了过道的右方座位区第一排的中间处,坐在父亲身
旁的梅平正远远地朝我笑。我收回视线望向如风,他眨眨双眼表示他与我同样意
外。
三次定价之后我父亲被请上台,他站到麦克风前。“我买下这个玉如意是想
送给小女林潇,藉此补祝她和冷如风先生的订婚之喜,希望俩人可以长长久久事
事如意。”
台下先是一片哗然紧接着就是满堂掌声,反应敏捷的主持人立即追加祝辞,
之后扬声道:“现在我们再清冷如风先生偕同未婚妻林潇小姐上来!也请林鸣雍
先生的夫人林梅平女士到台上来!”
我只觉掌心绵密地渗出细汗,如风不为人觉察地握了握我的手拉我起身,我
的双腿竟似失了知觉般无法站立,不知怎的却又在往前移动,此起彼伏的镁光灯
一丁点无碍于我看清台上父亲高大的身形。五味瓶铿锵一声在心底打翻了,辨不
出到底是蒜是甜是苦是辣,那短短的几步路,我却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和…
…艰难。
心神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叫“林小姐”,我失态地“啊?”了一声,才回过
神来,刚才依稀听到像是有谁让我谈谈感想。
如风将我引到话筒前,唇角一扬就是一抹倾倒众生的笑:“诸位请原谅,我
的未婚妻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之中。”他向台下作了个“这就是女人”的表情,惹
来一阵轻笑。
如风含笑看向我:“亲爱的,你要和今晚所有的嘉宾分享你的喜悦吗?”
我定了定神,双手交握在胸前,努力展开一个可算欢喜和激动的笑容:“这
——真是太意外了,我非常感谢我的——爸——爸,还有——我的未婚夫,谢谢。”
“哟,这句话我爱听。”如风笑道,又引来台下的轻笑,他俯首给我一个礼
仪亲吻,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着手将我已滑回背后的发丝又挑到前面,惹得
镁光灯四起,我在如潮的掌声中回他一个吻。转身,全身僵硬地走到父亲面前,
僵硬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僵硬地低喃“谢谢”,如同一个线控木偶,然后再亲吻
梅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台下的,只知道如风的手自始至终扶在我的腰际,
有力而又温暖,是我唯一的支柱和倚恃。
义卖会之后时慈善舞会,待我们回到住所已是午夜,冲洗上床后我开始审问
如风:“给我从实招来,整件事是不是你捣的鬼?”
“冤枉呀!老婆大人。”他的表情享受了莫大委屈。
“真的不是你?”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以项上人头作担保,”他随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辜的神情和着玩耍
的笑闹,让人分不亲他是真是假。
“算了,不理你了。”我泄气,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累了。
“这可是你说的,周五晚上八点我约了岳父吃饭,你这个丑媳妇也该见见公
婆了。”他迅速避开我飞去的拳头,捉住我压在床上嘘笑连连。
“不要理我。”他在我脸上偷香,说话声可怜兮兮,“我求你了,千万不要
理我。”
我被他逗的全身酥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倏忽之间脑袋灵光一闪,他的
“以项上人头作担保”的后续语为“是我”!
“冷如风!”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叫了你不要理我吗?唔,我不干,宝贝欺负人家。”
他赖在我身上撒娇,呵我的痒,“宝贝……好软……我们再来跳舞好不好?两个
人的旋律……肯定妙不可言……”
唉,这个男人,真拿他没辙的。
曙光初现,又一个清晨我在如风怀中醒来。
“早上好,夫人。”他亲亲我的前额。
“早上好,陛下。”我亲亲他的下鄂。
情景依稀熟悉,一下子就忆起了与他共度初夜后的翌日清晨,我忍不住咭笑
出声。世事多奇怪,兜兜转转之后结果又回到原来的起点。
望着他雅俊的脸,我心如鹿撞,不知道现在再去问他那个问题,他的反映将
是如何,和以前一样吗?还是会有所不同?思忖之间说话不觉已滚到了嘴边,我
掀动嘴皮——呼!我在最后一秒失去了勇气。他侧躺着单手支头,双眸阒黑晶亮,
似是明了我的心思,由似是全然无知,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
我嘟哝:“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是不错,适合赖床,不过小懒虫好像一天都有课。”
我拿起软枕封压他的唇鼻,最讨厌他的狐狸面孔了,一笑起来就让人心里没
底:“你就不能让人家多作一会美梦吗?讨厌!”趁他的手还未伸过来,我飞身
下床冲进浴间。
如果人生可以长梦不醒该有多好。
站在莲篷下任水冲涮,我的神思恍惚起来,我从来就不是个缺乏自信的女孩,
可是而今我却对什么都觉得不确定,越是同住的长久我越是分辨不了我何如风险
在这种状况,其中性欲和情感究竟孰轻孰重。明明白白像他这样在情场中纵横了
十来年早已修炼成精的老手,就算对我再如何喜欢,大概也断无可能会说出一句
即使负尽全天下的女人也不负我,却为何就是无法收起那份小心翼翼的憧憬呢?
又得小心翼翼地盖掩。是否揭开那层坚强的外壳,我们每一个内在的自我,在面
对感情时所流露出来的脆弱同出一辙?害怕自己会不堪一击。唉——
我从浴室出来是看见如风正在聊电话,他倒躺着,被单一角盖在腰际,一双
长腿在脚踝处交跷悠哉优哉地搭在床头柜上,唇边的笑意开朗专注,一副气定神
闲的样子,竟未察我的出现。忽然就起了童心想吓他一跳,我放轻脚步绕出他的
视程,从背后无声息地靠近他,就在我到达床畔时,突兀地听到他哈哈大笑,然
后说:“我想念你,惜。”语气是我完完全全陌生的正经和诚挚。
已举到半空的手再拍不下去。“惜”?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在脑中掠过。也许
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希”或“西”……
“她?没什么两样,都老夫老妻了——大概是吧——为什么?说实话我自己
都搞不清楚,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和她本质相属。唔——什么时候,好的,
到时再见。”
他放下电话,眼看形迹就要败露,我急忙一掌拍下,同时大吼一声——“喂!”
字还未出口不知怎么回事已被摔在了床上,头重脚轻好不晕眩!
“潇!潇!”他拍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老天!谋杀亲妻也不是这样谋杀的啊!”我揉着后腰。
他松了口气:“如果我不是已经卸去了一半力道,如果不是这张床,你的骨
头可真要散架。”责备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又不知道会这么危险,不过是想和你玩玩嘛。”我分辩,他有没有告诉
过我他会柔道空手道还是什么跆拳道,我哪里知道他本能反映都这么厉害?就只
会怪别人。
“好了,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行不行?嘴巴噘
的那么高,要变小猪了。”
“不想理你。”我爬向床沿,“我决定要离你远远的。”我撑着床将腿跨下
去,重心凌空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