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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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耸了耸肩膀,缓缓的转过身来。此时,浓烟已经散了差不多了,最后那些抵抗的金兵也被屠戮一尽,数十名豹组官兵抢入小园子之中。无法和李飞镖几乎就站在门口,众人看到韩风这么站着,由不得一愣。
萧冥海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后,他身体还算健硕,虽然只穿着月白小衣,可看起来也是有几分魁梧的意思,高声对着那些豹组官兵叫道:“你们都可看清楚了?韩风现在在我的手中,若是你们轻举妄动,他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韩风低声回应道:“真的以为扣住我,就万事大吉了?”
萧冥海冷笑两声,附在韩风耳边说道:“做细作,我比你做的久多了,什么样的风浪我没见过?后生,学着点。”
萧冥海手掌一翻,不知道从哪里亮出一支短短的小匕首,带出一道寒芒,恶狠狠的刺入韩风的大腿沟之中,一股鲜血顿时顺着刀柄流到萧冥海的手腕上。韩风静静咬住牙关,额头上汗水渗出,却是一声没吭。
“我知道你们都是精锐,细作司的人,应该训练过如何在被人劫持的时候,救人和自救。所以,我只好出这个下策。”萧冥海笑呵呵的说道:“韩大人,你可不要乱动啊。”
“别人或许不知道,不过我在细作司这么多年,看那些仵作解剖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后来,就有人总结出一套杀人方法。不过,那应该是狼组的事。我就开开善心,告诉你们。大腿沟这里有一条血管,一跳一跳的那种。现在我的匕首刺了进去,凭感觉,应该是在那条血管旁边。所以你们千万别想着用冷箭射我,或者……”
萧冥海伸手指了指扣着飞镖的李飞镖:“用这样的暗器来伤我。我怕我的手一抖。你们就得重新找一个骑都尉了。”
李飞镖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冥海,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是一条老狐狸,巧妙的用韩风的身体,把自己的要害全部挡住。凭着李飞镖的眼光,也找不到一条可以出手便要这个家伙死的路径。
无法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和尚早已蓄势待发,只要萧冥海和泠月露出一丝破绽,小和尚就会第一时间抢上去,只是眼下这时刻太危险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城内的号角连连,金兵的往来调动,早已吵翻了天。每一个豹组官兵的脸色都很凝重,每过一刻,金兵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而突袭就会失去原本的意义。一旦被两千金兵包围,哪怕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韩风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部署,厉声喝道:“记得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被生俘,包括我,也不例外。”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豹组官兵都变了脸色,就连一直没有表情的容元丰,也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泠月心中一阵冰寒,她是从韩风的话语中,隐约听到一丝决绝之意。
韩风手中钢刀翻腕一抖,一道明亮的寒光顺着腋下刺出,直取身后泠月的小腹。
左臂一振,手肘照着萧冥海的心窝撞去。
腰间匕首紧贴,大腿上短刀凌厉,韩风,这分明是取死之道。一瞬间,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
第三十七章 撤退
呼啸的钢刀越过腋下,直奔泠月的小腹,闪烁着寒芒的刀尖距离她那温暖的肚腹,只不过区区数寸而已。谁都没有想到,韩风居然用这样一种决死的方式,和挟持他的人,求个同归于尽。
除了韩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死过,生命对于任何人都只有一次。但是韩风不同,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一个重生的人,对生命充满了尊重和畏惧,也会倍加珍惜。可若是真的遇到生死关头的时候,他们却要比任何人都豁得出去,只因为他知道,死亡的尽头并非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而是另一次生命的开始!
而泠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会,生死关头她是经历过,可死亡的路,她还从未踏上。人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只要她的手腕一挺,韩风马上就会死在她的手上,可是泠月也绝对无法逃过韩风那迅若奔雷的一刀。
泠月只是下意识的退开一步而已,韩风早就算准了她有这么一退,手腕一翻,沉甸甸的钢刀止住势头,猛然朝下砍去……嗤的一声轻响,锋利的钢刀毫不留情的斩过萧冥海的手腕,将那握着匕首的手,一刀两断!
变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无法已经快步抢了上来,一脚将萧冥海踢飞,随即揉身抢上,将泠月逼入房间一角。
几名如狼似虎的豹组官兵猛扑上来,将萧冥海牢牢按在地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实。韩风咬着牙,反手握住已经在大腿上划出一道深深血痕的匕首,闭着眼睛,奋力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喷出,韩风的脸色也似乎苍白了许多,强直对着扑过来的林珍和李飞镖笑道:“没事,没断了血脉,包扎止血便可。”
“动作要快,我们要马上退走。”容元丰见此间事情已了,急忙传令下去,守在外院的官兵已经上马,不安的战马闻到一股股血腥味,似乎有些狂躁,不停的踢着蹄子。只等内院的人一出来,便要马上离开。
林珍麻利的从口袋里取出伤药,用一条雪白的绷带缠在韩风的大腿上,看样子的确如韩风所说,血流的并不是很多,伤药一贴上,血流就缓了不少。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坚持到返回江南,也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快走!”韩风回头一看,无法已经将泠月提了出来,那女子显然不是小和尚的对手,不知道被打伤了哪里,软绵绵的被拎在小和尚的大手中。
“还能不能骑马?”林珍关切的问道。
韩风苦笑一声:“不能骑也得骑,难不成要我用跑的?”这群人说着话便已经快步退了出去,豹组官兵早已排列好队伍,空下来的战马留给从内院出来的人,无法和林东,一人伺候一个,将泠月和萧冥海分别按在自己的马背上。
容元丰一抖缰绳:“驾!”
刚刚冲出街口,就已经看到密密麻麻的金兵,或者骑马或者步行,拿着各式武器从街尾涌出。容元丰指挥若定,一行人马只管往北赶去,那些金兵射出来的箭矢,还没追上豹组官兵,就已经纷纷跌落在地。
烟尘滚滚,韩风一行刚刚到了北门口,只见曾沧海等人占据北门,威风凛凛。两股人马汇合,头也不回的绕过城池,朝南方奔驰而去。
“在北门跟什么人打了?”韩风在颠簸的马背上,只觉得自己的左腿都已经断了似的,痛苦不堪,勉强撑着问道。
曾沧海高声叫道:“有一队淮南军营的骑兵来搬什么棉衣,跟我们打了一场,我们这边死了一个兄弟,伤了七八个。他们可就惨了,咱们也没工夫数数到底杀了多少人,不过琢磨着,少说也有一两百吧。好多还是他们自己给乱踩死的。”
“干的不错。”韩风点了点头,大腿上的疼痛,叫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龇牙咧嘴的安抚了一句。
若是从高空俯瞰下去,淮南大地上,这幕情景十分怪异,一队数百人的骑兵在前边狂奔,尘烟滚滚;在他们身后大约不到两里的距离,黑压压的一片军队正奋力追赶。可是,越追,距离似乎拉的越远。
人数少的队伍,总是要比人多的队伍跑的快些。一个骑兵能够完成八百里加急,可是大队人马就算是急行军,一天也不过是一百八十里,就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若是能够保持这个速度,甩掉后边的追兵还是很有希望的。
容元丰亲自殿后,不断回头看去,尘烟弥散之处,金兵狂呼追赶。容元丰冷笑一声,若是被他们追上,倒是真的滑稽了。只是如今要跑,肯定麻烦许多。金人淮南城里出了事,必然会通过各种途径,通知前方军队拦截,马儿跑的再快,始终是在地上。总不及信鸽在天上飞的快。再说,金人还有许多其他传讯的方法,若是被人堵在这里,倒是难办的很。
容元丰的心里一个劲的打着算盘,忽然间右翼尘土大作,远远望去,似乎是一队兵马狂奔而来,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容元丰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对方来势汹汹,人数至少也一千五百人以上,并且……是以战斗队形出现,只要遭遇敌人,就可以立刻投入战斗。
“淮南军营那帮牲口来的这么快?”韩风撇了撇嘴,下意识的在马臀上又挥了一鞭。
话语虽然说得轻松,但是每个豹组官兵的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就连淮南军营的人都来的这么快,此去长江还有这么远,到时候,还能有多少人能回去,可真的说不准。哪怕这些人真的可以以一当十,可面对数以万计的金军围剿,就算是三头六臂,只怕也没有命回去了。
“我始终有个不好的预感。”林珍策马飞驰在韩风的身边,被挽起的辫子在身后一搭一搭的敲打着后背。
“从这里到长江,还要过去两座大城,既然金人如今已经出动,一定会通知前方的守军拦截。我们来的时候是夜里走小路,现在很可能小路和官道都被封锁,我们想要突围进去,实在是难的很。”林珍尽量提高了声音,如雷声一般密集的马蹄声,几乎将她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彻底淹没。
韩风这一瞬间几乎忘记了疼痛,立刻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化整为零,分头突围?”
林珍刚刚要点头,韩风就立刻驳斥道:“这个念头想也不要想,此去长江,一路风险许多,若是分散人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分兵!”
第三十八章 布防
还没等豹组的人琢磨过来到底要怎么办,那支从右翼狂奔而来的军队,却是斜刺里冲入豹组和追兵之间,迅速整合好了队形,冲着迎面狂奔而来的淮南守军撞了上去。
韩风百忙中回头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左腿上的剧痛:“真是好运,就连老天都在帮我,那群人八成是以为淮南守军哗变了。就要他们自己狗咬狗一嘴毛好了……”
追兵和截杀的淮南军营官兵顿时混杂在一起,喝骂不已,一时半会也明辨不出什么情况。豹组官兵骑术在宋军都是佼佼者,借机又将双方的距离拉开许多。
原本韩风等人设计的路线,就是要从滁州方向突围到长江,随即由宋军水师接应,安全返回。滁州在江北也是一座颇为重要的城池,如今还在宋军的掌握之中,辛弃疾也曾经在滁州担任过刺史。乃是南宋王朝在北方占据的,为数不多的城池之一。
但是从淮南奔赴滁州,中间虽然都是陆地,却没有大路,骑兵奔驰起来颇为不便,况且金人在前方依然有重兵驻守,绝不会眼巴巴的看着韩风等人突围而过。两城相距二三百里,若是按照现在的速度一路狂奔过去,不用金人来打,豹组自己就已经累得吐血了。何况,就算人挺得住,马儿也挺不住啊!
策马奔驰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看不到身后追兵的烟尘,韩风双手合十,感谢了满天神佛之后,便歪歪扭扭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吩咐随从就地休息。
已经人困马乏的豹组官兵纷纷跳下马儿,让已经酸痛无比的大腿赶紧休息一会儿。顺便拿出身上带着的干粮和清水,抓紧时间吃喝一点,再喂喂马儿,许多战马都已经跑的要吐白沫了,若再不休息,只怕都跑不到晚上。
“还是走滁州么?”容元丰靠近了过来,坐在韩风的身边。
韩风正咬着牙,在李飞镖和无法的帮助下,将腿上的伤布给换掉,那里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染透,解开的时候,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待到无法帮他换过一条绷带勒紧,韩风这才松了口气,满头大汗的回答道:“只能走滁州,别的路都太远。”
“若是走滁州的话,这段距离,我们要走两天。”容元丰冷静的分析道:“这还是急行军的距离。可我们和金人不同,这里是他们的天下,他们出战的时候,每人至少都带了两匹马,当马力不及的时候,立刻换马。我们每个人只有一匹,马儿累了就跑不动。现在看着似乎已经把追兵给甩开。但只要那两股人马解除了误会,很快就能追上来。”
“我和金兵打过仗,知道他们前进的速度有多快。”容元丰淡淡的说道:“以我的判断,在我们到达滁州八十里左右,应该就会被金兵追上……骑都尉大人,我这说的还是没有被金兵堵截的情况下。”
韩风朝李飞镖示意了一下,李飞镖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整整齐齐的摊开在两位军官面前,韩风仔细看着地图,上边有金兵驻守的地方,都已经用红笔给标注了出来。虽然这幅地图已经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