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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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怀诛叹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碗到了一碗茶,走到摇摇晃晃的韩风身边,一手揽住韩风的肩膀,支撑着他的身体,将茶送到韩风嘴边说道:“大人,喝口茶,不然明天醒来头疼的难受。”
韩风双手乱抓,接过那碗茶的时候,茶水已经洒了大半。这位大人举起茶碗,冲着阿倮的大哥叫道:“来,再干一碗!”说罢,如长鲸吸水一般,一饮而尽,一抬手腕,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赞道:“好酒!”
洁白的明月高挂半空,银色的月光静静的笼罩着那个高大的身躯,他的身体一直在摇摆,在晃动,银色月光似乎在他的发梢染上一层光晕。只是这样的光芒并不能为韩风增加几分神秘感,反而更是添了几分酒意。
终于,那个在千军万马中也没有软下来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群人惊呼着“大人”围拢过来,七手八脚的抬起韩风去找休息的地方。唯独韩风的声音还在大吼大叫:“把小爷放下……酒呢?不是又要了两坛吗?”
木楼里,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还在亮着,窗户上罩了窗纱,让月光遮挡在外。韩风熟睡的鼾声断断续续从木楼中传出来。而木楼外,从不荒废的豹组官兵依然就像在官衙一样,分成两组,一组原地休息,一组警戒。
小小的灯光拼命在灯台上展现自己的光芒,它用生命做代价,燃烧着灯绒,照耀着那个年轻男子的脸庞。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被楼外换防的官兵脚步声吵醒,又或许是喝了太多酒,而想要起夜,韩风悠悠醒转过来。
睡着了并不觉得,一醒来,顿时只觉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就连嗓子眼里都是火辣辣的疼。韩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费力的支撑起身体,想要起来找杯水喝,最好就是那种冰冷冷的水,这样才润喉嘛。
挣扎着要坐起来,忽然间韩风觉得有些不对劲,触手处一片温软,侧头一看,左边居然有一位妙龄少女侧坐在身边,自己的手掌正按在那少女的大腿上。韩风闪电般的缩回手,又朝右边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右边也是一位正当妙龄的女子,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
“我去喝点水。”韩风不明白这两个女子的来意,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就要站起来。
两名女子一起起身,左侧那人拉住韩风的袖子,轻声说道:“大人先休息吧,端茶倒水这样的粗重活儿,让我们来做就行了。”她刚说完,右边少女便走下床铺,到桌边翻过茶碗,倒了杯水。
韩风索性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是记忆断断续续的,依稀记得自己跟很多人喝了酒。可是至于最后跟谁喝了酒,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唯一可以让自己觉得很安慰的,就是两名少女都衣冠整齐,自己的裤子也没有被解开的痕迹,应该没有借着酒兴就占了人家便宜,又或者被人占了便宜。
“大人喝水。”少女重新回到韩风身边,跪坐在他的面前,将水杯送到面前,笑盈盈的看着韩风。
韩风睁开眼睛,眼前的两名少女虽然不是倾城之色,但是也算得上是美貌如花。两人看起来都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截玉藕般的手臂露在衣衫之外,雪白粉嫩。不但年轻,她们俩也不像一般汉人女子,面对男子的时候多少有些羞怯。这两个女孩子都很大胆,反而笑呵呵的看着韩风,叫韩风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正兹莫派了两个少女来,总不会是让她们来围观自己的。韩风喝干了杯中水,四只小手已经按到身上,舒舒服服的给他揉捏着肩膀、脖颈。
“让开吧,我要去小更衣!”韩风懒懒的说道。
很显然,对于两位彝族少女说‘小更衣’这么文绉绉的话语,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两位明眸皓齿的少女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压根就不知道韩风要做什么。
“呃,就是去尿尿。”韩风还是粗俗了一下。
“这还不简单?”两位少女一听就乐了,一人跳下床去找马桶,另外一人就要伸手去解韩风的裤子……
这也太让人无语了。韩风忍不住想到一个很触目惊心的画面,两名少女一人端着马桶,另一人帮助自己瞄准,发射完毕之后,再温柔的给甩干净,或许还要打点温水来帮自己洗洗。实在是太刺激了!
“不行,还是不行。”韩风低声说道:“我又不是残疾,这种事若是都让你们插手,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去?”
没想到那个快要抓住韩风裤带的少女,扑哧一笑:“大人,这些只是小事,今天夜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姐妹俩,全听大人您的吩咐!”
第五章 不眠之夜
深夜时分,月明星稀,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安然入眠了。可是有些人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入睡。
安静的庭院里,竹声阵阵,夜风轻柔的拂过院落,带来一丝清凉。远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火,几名婢女侍从守候在院落里,似乎在等候着房间里人的召唤。只不过他们都站得很远,不敢靠近房间,好像生怕听见了房间里边的话语,就会惹来祸事一般。
“曹家妄图以女为贵,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郦尚面露微笑,淡淡的说道:“曹家传承两百多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现在朝中势力下滑,只要蛰伏等待时机,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可是,这一步棋,曹振算是走错了。”
韩侂胄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曹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当然不肯放过。他却忘了一点,就算我侄女做皇后的时候,也绝不干政。现在太上皇还在,曹振就想让曹美人成为第二个李凤娘,这简直是找死。”
郦尚心里一紧,知道韩侂胄所言非虚。对于韩家来说,北伐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任何挡在前方的绊脚石,都会被韩侂胄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曹振如果真的要女儿在宫中捣乱的话,曹美人就算是做了皇后都未必能活得下去。别人或许没有这个本事,可韩家是绝对有这个本事的。
临安的禁军,最精锐的铁甲军在金钱豹的手下。金钱豹和韩风的关系就不用说了,就算这位爷忠心耿耿,却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韩家只要不造反,杀个皇后,金钱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其他的禁军头领,这几年来,或安插自己的人手,或收买拉拢。加上李凤娘那件事的大清洗,可以说,临安兵马过半都握在韩侂胄的手中。
外围兵马就更不用说了,四大驻屯军,川中和建康两路,都可以算是坚定的韩党。军中半壁江山在手,也不用担心襄樊等驻屯军的态度。如今的韩侂胄,称之为一代权相,绝不为过。唯一让郦尚觉得很放心的就是,韩侂胄并没有造反做皇帝的心。而那个闲不下来的韩风,也没有做皇帝辛辛苦苦把自己困在皇宫里的觉悟。否则的话,以韩家现在的实力,随时可以发动一场政变了。
郦尚轻轻咳嗽一声,岔开话题:“水师下南洋之后,收获很大。南洋诸国的财富源源不断的进入江南。以前光是听说那些酋长小国王有钱,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我看户部上次的公文说,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岛,在海图上几乎都看不到。随便去了十来条船,登陆之后马上就吓得酋长出迎,送上黄金万两。那些水师官兵这才醒悟过来,岛小未必没钱。能拿出手黄金万两的人,起码存货也有好几万两。于是连哄带吓的,从那个酋长手中敲诈了不少钱出来。”
“跟欧罗巴的贸易赚的也不少,韩风搞得那个小衣,如今在瑾瑾的策划下,大批量生产,卖去欧罗巴居然很受欢迎。而且上等丝绸,加上精美的刺绣工艺。那些色目人想要模仿都模仿不来。每个月都能接到价值十余万两白银的订单。更别说其他的茶酒瓷器之类的,朝廷组织海外贸易,里外里让商人和朝廷都赚了不少钱,而且,有朝廷作为担保,那些小作坊,也有胆子去接下色目人的生意了。”
韩侂胄淡淡一笑,仿佛看到穿着官服的官吏,通知那些小作坊的老板们——朝廷接下色目人什么什么玩意的订单,你们就放开了做吧,朝廷先行给你们垫付钱。等交易完了还有分红……如此一来,那些小老板们的兴致能不高吗?
以前是商人和商人之间的交易,现在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动辄数十万上百万两白银流入江南。韩侂胄心中一松,一直以来,汉人都是用铜钱作为基本货币。但是铜产量是个负担。要不然,蔡京等人也不会搞出‘当五钱’‘当十钱’这玩意了。看来,韩风说的没错,铜本位不可持久。在海外贸易发展起来之后,朝廷可以缓缓过渡到银本位货币,加上金属辅币的时代了。
“现在钱是足够了,兵马充足。水师和马步军大多都已经放弃了开拔费,我们打仗的时候也不用捉襟见肘了。现在,等的就是一个北伐的机会。”韩侂胄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完颜璟到底是个人才啊。金国上上下下,现在无机可乘。贸然前去攻打,很有可能陷入苦战。还得不到什么好处。”
郦尚也觉得无计可施,两国大战,当然不能像两个街头痞子那般说打就打,寻找一个机会不容易。金国最强盛的时候,海陵王贸然进攻江南,结果在采石矶被一介生虞允文打的大败,部下造反连命都没了。现在金国的情势肯定要强过虞允文时代的大宋,而大宋的军力还远不能和海陵王时代的金军相比。
没有合适的机会就出手攻打金国,最后只怕是自取其辱。
“韩风不是说过,有机会要打,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打。那就让他的锦衣卫去创造机会好了。”郦尚笑着说道:“那小子挺擅长干这事儿的。连哄带骗的就把安康给拿下了,还顺带拐了金国一批粮草钱财。”
“这件事还有后患,要知道这次吴曦牺牲很大,他等同于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了自己的全部实力。川中驻屯军正在改编,以后吴曦对军队的控制力会小很多。而且,官家也不会允许吴家继续保持对川中军队的实际控制。如果吴曦愿意回到临安,自然没有问题。可假如战后他还想留在四川的话……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就要想办法保他了。”
韩侂胄想起这件事就头疼,大宋的情况绝对不能允许出现军阀。可吴曦现在勉强也是个爱**阀。虽然从国家的长治久安等等角度考虑,爱**阀也是不可以产生的。但毕竟他已经是爱**阀了,还能把他给杀了不成?要么就回到临安来,学曹家那样缓缓培养自己的世家体系,要么就窝在川中。可留在川中的后果,只能是和朝廷翻脸了。
“如果是当今官家,保吴曦应该没有问题。”郦尚踌躇一会儿,缓缓说道:“可太上皇还在呢,他老人家的手段,你我都是知道的。若真的以雷霆之势拿下吴曦,难不成吴曦真的要造反么……”
“那就拖……吴曦才四十来岁嘛,年富力强,再拖上三年两载的。”韩侂胄悠悠收了口,笑呵呵的看着郦尚,一副‘你懂的’模样。
郦尚自然也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不过,年纪轻一些的跟老头子比命长,是最划算不过了。太上皇已经六十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通常来说,也剩不下几个年头了。吴曦只要不战死沙场,从活命的概率来说,的确是要比赵昚高很多的。
两人心知肚明,嘿嘿一阵奸笑。
“锦衣卫那里传来消息,说近来金国细作的人手调动十分频繁,可能是要开战,也可能是对大宋朝廷的高层不利。韩相公,你身居要职,不得不防。”郦尚压低了声音:“近来许多官员出行都加强保卫。太上皇那里也在更换禁卫……”
“什么?更换禁卫,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韩侂胄脸色一变,霍然起身:“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锦衣卫怎地没有通知我?”
“呃,我是猜的,以前跟随韩风去金国的那个秋月白,近来不知怎地去了刑部。我也是今天去刑部办事才遇到了秋月白,听他说起。不过,动作也不是很大。大内侍卫时常都会调换的,这也不足为奇,可能锦衣卫觉得这不是要紧事吧。”
郦尚身上冒了一身冷汗,的确是他猜测的,秋月白武功高强,加上深得赵昚的信任,从宫中出来到刑部任职,肯定涉及到宫中的人手变化。看到韩侂胄的态度,郦尚忽然心中一寒,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秋月白算得上是赵昚的心腹,如果说,调动的是赵扩或者皇后宫中侍卫,倒也说得过去。可调动赵昚的侍卫,赵昚怎么可能同意?
除非出现两种情况。或者是赵昚快要死了,担心自己这些心腹,在自己死后前途无望,于是趁着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