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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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冷声斥道:“乱说什么呢!我韩风从来没有丢下过自己的部属,一个人逃命去的。”
秋月白低声呵道:“大人,你就别死撑着了!我是宫中四品带刀侍卫,我可不是你的下属,你丢下我没人会怪你,快走!”
沐谦心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着韩风,她的身边跟着几个高大的女真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保镖护卫。
这几个人注意到郡主的不寻常,随即抬眼朝韩风这儿看来。
第七章 不安分的夜(四)
这一时刻沐谦心突然醒悟了过来,轻轻咳嗽一声,对身后的那些保镖们吩咐道:“你们就留在这儿,我想一个人走走。”
一个高大的女真人急忙呵道:“郡主,这样的话……”
沐谦心摇了摇头:“这儿是我们金人的地方,又是在汴京城内,我就沿着州桥走一走,又有什么不安全的?若是自己在汴京城里都要害怕的话,那我以后干脆就躲在都元帅府再也不要出来好了!”
一看郡主娘娘发了火,几名护卫都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只不过那一双眼睛,还是有些不放心,四处看了看,琢磨着有没有不寻常的动静。
两边相距并不遥远,沐谦心和韩风擦肩而过的时候,韩风的耳中清清楚楚听到一句:“韩风,你随我来。”
沐谦心眼光和秋月白相接的时候,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秋月白心中一片通明,不过现在大事以了,赵抦的任务已经完成,从沐谦心那儿套出金国和宋国勾结的官员,以后,也就用不着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现如今,身为男子,秋月白还是十分有风度地抱起拳头,对沐谦心说道:“郡主娘娘,之前多有得罪。”
沐谦心脚下不停,和两人对话之间擦肩而过。她既然没有叫秋月白,秋月白便索性停下了脚步,背靠着桥头,压低了声音对韩风说道:“大人,你就跟着她去吧!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叫一声我就来救你。”
韩风捏起拳头,在秋月白的肩膀上重重锤了一拳,笑道:“你发什么疯啊!她不会武功的。”
韩风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沐谦心的身后,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绕着州桥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沐谦心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韩风一眼,随即又低下了脑袋,两只手不安分的纠结在一起,脚尖有意无意地在地上画着圆圈。
韩风苦笑一声,走到沐谦心的身边,轻声问道:“不知道郡主叫我来,有什么事儿?”
沐谦心抬起头来,似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轻笑道:“你说,如果我在这儿大声喊道,宋国的情报头子韩风在这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沐谦心说话之间,朱唇轻启,却是让韩风看得心中一动,韩风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做了一副极为无辜的模样:“既然你要叫,早就会叫了,又何必把我喊到这儿来呢?”
沐谦心幽幽地说道:“那你在临安的时候跟我说,我们不再是朋友,既然大家已经不再是朋友了,你又何必管我喊还是不喊呢?”
韩风茫然地抓了抓头发,一脸天真地对沐谦心说道:“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沐谦心没好气地轻斥了一声:“你这个人啊!永远都是这样,人家跟你说正经事的时候,你就耍无赖,偏偏人家想要耍无赖的时候,又耍不过你。”
她这么一说,韩风就收起了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左右打量了一圈,确认了方圆数丈之内都没有人,便走到沐谦心的身边,俯耳说道:“其实我一直在疑惑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你是一个汉人,为什么你还要回到汴梁城来?难道说你真的贪念金国的荣华富贵吗?我想,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假如,你只喜欢虚荣的话,早就应该嫁给完颜璟了。”
沐谦心长长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间远处走过来几个人,像是喝多了酒,摇摇晃晃的顺着路边就冲两人走了过来。
沐谦心忽然间挽住韩风的手臂,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脑袋就枕在他的肩膀上。
韩风看着那几个人走了过来,心中一动,便伸出手臂将沐谦心揽在怀中,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本来,女真对男女之防并没有汉人那么强烈,年轻男女若是互相看得顺眼,想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在街上搂搂抱抱,也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更何况两人本就是躲在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
那几个喝醉酒的汉子,远远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好在他们的酒还没有喝得太多,便顺着旁边绕开,不愿意打扰这一对看起来十分亲密的小情侣。
沐谦心趴在韩风的身上,轻轻地说道:“你想知道真相吗?”
韩风看着那几个酒客已经走远,却发现沐谦心一点儿没有松手的意思,反正抱着也就抱着,自己并不吃亏,便懒洋洋地说道:“真相?你愿意说就说呗。”
沐谦心缓缓地说道:“我知道我是一个汉人,可是,俗话有说‘生父不及养父大’,无论怎么说,我爹已经养育了我十余年,他以前有过三个儿子,可是,都分别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女儿,虽然我是一个汉人,可是他始终对我不错,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如果说,连我也离开了他……”
沐谦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一想,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最后身边连一个子女都没有,他的日子要怎么过?”
韩风诧异地说道:“难道只是因为这样?”
沐谦心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韩风的面庞,从鼻息中呼出的淡淡的温暖的气息,喷在韩风的脖子上,觉得有些麻痒,殷红的小嘴一开一合,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听得很清楚:“韩风,你还记得我在临安的时候,曾经……”
韩风点头接道:“我记得,你对我耍了一次流氓。”
沐谦心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没好气地伸出两根手指,掐住韩风的胸口用力一拧,看着韩风龇牙裂嘴,满脸痛苦之色,又不敢叫喊的模样,沐谦心的心里才算舒服了一些。
沐谦心接着说道:“那一天,我就已经决定,无论我是不是一个汉人,我回到汴梁之后,都会放弃手中所有的权力,所以那一天,我是这般的对你。你是宋人的情报头子,你应该知道,当枢密院南府和都元帅府的人看到,郡主居然和宋国的情报头子抱在一起、亲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回来必然会向各自的主官报告,那你觉得,我这个郡主还能再插手情报方面的事务吗?难道他们不怕我把大金国的军情全都卖给你吗?”
“从那一天,我亲了你开始,金国的军情系统,就再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而就算是我的麻达葛哥哥,他也不可能冒着被满朝文武反对的危险,娶一个和宋人的情报头子有过暧昧的女人。我不嫁人便可以呆在都元帅府照顾父王。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韩风幽幽地说道:“这样的话,你会变成一个老姑婆的。”
沐谦心缓缓地说道:“就算变成老姑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是在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沐谦心说着话,忽然觉着韩风搂着她的那只手臂,微微紧了紧,把她的腰身朝他自己的身上又贴近了一些。
沐谦心心中一动,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韩风叹道:“本来,如果做为一个出色的刺客,和一个完美的细作,我现在应该把你杀了,必竟你知道我在汴京的行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你提不起杀意,原本杀你灭口是细作司写进守则里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这个当头儿的,只怕要违反守则了。”
韩风松开了手臂,对着沐谦心说道:“你走吧。”
沐谦心被韩风推开,轻轻地朝后退了两步,想要转身离去,又忍不住回头看着韩风说道:“那,今天晚上你我一别,只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期。”
韩风笑呵呵地说道:“怎么着?你是不是想要送我一份离别的礼物?”
随即韩风又调侃了她一句:“还是要给我来一个吻别?”
“吻别”这两个字儿,虽然沐谦心是第一次听过,可是她只是淡淡一想,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顿时俏脸生红。
忽然间沐谦心便蹦蹦跳跳地走到韩风的身边,双手猛然搂住韩风的脖子,贴住他的脸颊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随即撅起了嘴唇,闪电般的堵上了韩风的嘴。两人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从第一次时候的生涩和羞愧,到了现如今已经变得渐渐熟练了起来。
韩风心中一动,把沐谦心抱得更紧,忽然间韩风低声惨叫了一声,沐谦心又蹦蹦跳跳地赶紧离开了他的身边,笑眯眯地看着韩风,随即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轻描淡写地说道:“疼吗?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当离别礼物,不过咬了你这一口,将来哪怕你亲任何一个姑娘的时候,多少会念想着我一些。”
说罢,沐谦心便飘飘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韩风一个人,站在州桥边上,独自惆怅。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捉磨不定,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秋月白站在州桥旁边,看着沐谦心缓缓地走了回来,不由得惊疑不定的顺着州桥去寻找韩风,远远地看到韩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长吁短叹,走近一看,只见他嘴角流着鲜血……
第八章 不安分的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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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不由得吃惊地说道:“韩大人,你不是说沐谦心不会武功吗?难道说她是装神弄鬼骗你的?你是不是受了内伤?赶紧来给我看看。”
韩风双眼一翻,冲着秋月白没好气地说道:“内你个头啊!”
随即厉声吩咐道:“今天晚上的事儿,给我烂死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许提起。”
秋月白茫然地点了点头,跟在韩风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军营走去,忽然间,秋月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仿佛听见韩风在前面低声说了一句:“女人啊女人,你就是魔鬼!”
韩风和秋月白顺着州桥缓缓地朝来路走去,走到半路上,秋月白终于开口问道:“大人,方才叶长庚说到王罕的两名义子的时候,你为何对铁木真有如此反应?应该说,你不知道蒙古草原发生的事情,而且你对叶长庚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能成为理由。”
好在秋月白并不是细作司出身的人,韩风想要撒谎的话,也格外流利。
脑筋赶紧转动了几圈,韩风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低声对身边的秋月白解释道:“你可知道,我在细作司的时候,曾经翻查卷宗,在四十五年前,也就是金熙宗当政的时候,曾经有一位蒙古部的首领,叫俺巴孩,他身为蒙古大汗,可是却被金熙宗以惩治叛部罪责罚,钉死在木驴上。这件事对于很多蒙古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蒙古部族联盟曾经组织了多次反抗的斗争,好几代蒙古人为此付出了生命,而铁木真和他的父亲也速该,都是这个信念的坚决倡导者,也就是说,这些部族的蒙古人一向都视金人为敌,他们一生的目标就是打败金人,血洗当年大汗被钉死在木驴上的耻辱。”
秋月白不由得赞叹道:“没想到大人对这些事情,还记得如此清楚。”
韩风点了点头,很多事情的确是他在细作司的卷宗上看到的,虽然细作司并没有渗透入蒙古草原,但是观察金国的军情也必需要知道金国北部,那些蒙古人的动向,有些不得了的大事,细作司还是知道的。
比如说,五年前的时候,铁木真就已经被推举为蒙古乞颜部的可汗,自从他成为可汗之后,势力就更加膨胀,像他身边已经拥有了木华黎、赤老温这样的智将和名将,在蒙古草原上也是有名的英雄人物了。
秋月白不解地问道:“不过,铁木真不是王罕的义子吗?”
韩风冷笑了一声:“他和札木合还是结拜兄弟呢!不过这又怎么样,他和王罕虽然是义父、义子的关系,不过随着铁木真的势力壮大,铁木真和王罕之间的矛盾也渐渐深厚,不仅如此,听说铁木真的仇人很多,除了塔塔尔人、除了蔑儿乞人之外,他和蔑儿乞部还有泰赤乌部都有着很深的矛盾,相互之间争战不休。不过,听说铁木真的势力越来越大,蒙古草原上各位可汗,为了防止铁木真吞并他们,便联合起来推举札木合为古尔汗,也就是众汗之汗。”
秋月白已经听得头都大人,这算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义父义子之间闹这么深的矛盾,看起来义兄义弟早晚也得打起来。
想到这儿,秋月白不由得摇头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