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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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大声道:“你将会后悔一辈子。”
黄火渐弱,两人睡熟。
到第三天,耿菊花和铁红两人已是满身疲惫,根据事先的规定,今晚越过眼下
这块两山相央的沼泽地,再爬上一座小山,就是集合地点了。西斜的太阳把她们的
身影拖得很长,沼泽地的水泡子恐怕存在了千年万年了吧,水色墨绿,不时从底下
冒出一个个气泡,噗地一声灭了,使空山更静。
铁红拄着木棍,试着踩在水边,被冷水蜇了一下,慌慌地叫道:“菊花!”耿
菊花已经挽着裤腿下去了,回过头叫道:“像刚才我告诉你的,踩着有小草的土包
子走,下面就是实地。要不然你干脆踩着我的脚窝子走,保证没问题。”铁红如今
对耿菊花是言听计从,呢喃道:“是吗?”“绝对,这不算么子,比这更大的水泡
子我在山里都走过。”铁红道:“那你要负责哟。”耿菊花笑道:“负责。都五点
半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嘴,就是集合地点了,加油。”
一会儿,一身泥水的两个女兵就走到了沼泽地中央,铁红踩着耿菊花的脚窝,
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小心。
一只水蛇昂头游戈,渐渐向落在后面的铁红身边逼近。铁红跨着步,抬头猛地
看见了水蛇,惊慌失措地叫道:“蛇!”人向旁边一歪,噗通扑进了水潭。耿菊花
返身冲回来,瞅准蛇的游动路线,哗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蛇尾巴,她提起它,向水
面啪啪抽打两下,然后在空中抢圆了,舞得呼呼生风,一松手,水蛇向很远的空中
飞去。
耿菊花拍拍手道:“没事了。”但她一回头却傻了,铁红陷入了一个泥潭,身
体正向下面缓缓沉去。
离此一里路的一面山坡上,强冠杰和教导员以及支援组的男兵们站在一顶大大
的军用帐篷前,强冠杰看着表,王川江惯用望远镜不断地观察着四周连绵起伏的山
峦和森林。一个通讯兵守在野战电台前,随时准备与距这里五里路的中心营地的直
升机联系。
已有一些女兵归营了,她们精疲力尽地散坐在地上,朱小娟和几个女兵班长帮
她们捶腿,递着水壶让她们猛灌一气。
一身泥尘、脸有划道的徐文雅和沙学丽互相搀扶着从山嘴后走出来,朱小娟最
先发现她们,高兴地喊道:“队长,我们班又回来两个!”大步向她们跑去。
沙学丽和徐文雅把手中的木棍向空中一抛,两人欢呼道:“呜哇,我们胜利啦!”
暮色掩向沼泽地,昏暗中,耿菊花一双手紧紧抓住皮带一端向后拉,铁红拽住
皮带的另一端, 原来是两人在自救。 铁红的下半身淹在泥浆里,她恐怖地叫道:
“快发信号枪,快打枪啊。”趴在实地上的耿菊花脸上淌着汗,手伸向腰间,空的,
她提醒道:“信号枪在你那儿。”铁红松开一只手,伸入浸在泥浆里的腰间。
“来不及了,”耿菊花看看天色道:“即使支援组的人能看见信号,等他们赶
来也晚了。”铁红的手抽出泥浆水面,重新握住皮带,恐怖地说道:“妈妈呀,我
要死了。”耿菊花故意轻松地笑着,鼓励道:“不!不会,我们能行!”她把身边
的木棍递过去,铁红一手抓皮带,一手抓木棍。耿菊花大喊:“一、二,起——”
铁红的身体纹丝不动:“我真的要……死了……”
耿菊花突然破口大骂:“铁红你这个王八蛋,你妈生你不容易,你长这么大一
堆肉也不容易,你狗东西敢死,你死了我变成鬼都要去阴间把你这个王八蛋拖出来!”
铁红被骂傻了, 从来没见过耿菊花发火, 特别是对她发火。耿菊花激怒地喝道:
“抓紧,使劲呀!”终于,在她的牵拉和责骂下,铁红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升出泥浆,
一寸一寸地滑向耿菊花,两双手胜利地握在一起了。
铁红泪流满面,哽咽道:“菊花!”
耿菊花也大喊道:“铁红!”
夜色笼罩了集合点,那顶军用帐篷的颜色从绿色变成了黑色。强冠杰焦虑地来
回踱步,教导员在他身边不断地看表。“会不会是迷失了方向?”教导员问。强冠
杰收住脚,大喝道:“九班长,发信号!”王川江闻声掏出信号枪,举向天空。
沼泽地里的两个女兵已经上岸,铁红哎哟哟地呻吟着,耿菊花给她包扎着右脚
上的一道伤口。耿菊花问:“是怎么扎着的?”铁红道:“不知道,大概那泥浆里
有千年老树,刚才我一挣扎,就是钻心的刺痛。”就在这时,两绿一红三颗信号弹
从山岗那边窜出,直上夜空。
“队长他们在叫我们啦!”耿菊花欢快地叫道:“我们也发信号,免得他们担
心。”铁红一摸腰间,大惊失色道:“糟啦,信号枪不见了!”“么子?不见了?
是不是刚才掉在泥潭子里去了?”铁红六神无主地点头:“可能……”耿菊花道:
“我去找回来!”铁红一把拖住她道:“不行,你不能丢命啊!”耿菊花呆了一阵,
点头道:“也是,那我们赶紧回队。我背你。”铁红感动道:“不,我自己走。”
耿菊花正色道:“我早就想背你,我说过要背你十次的。上来。”她把铁红硬拉到
背上,向山上登去。
耿菊花背着铁红向上登山,呼哧呼哧喘着气,忽然她脖子里一凉,她以为下雨
了,想回头问问铁红要不要披上雨衣,一回头却有些发愣,这哪是下雨啊,是铁红
在流泪。
集合点的山坡上燃起了两堆大大的黄火,除了耿菊花和铁红,其余百余人早都
回来了,强冠杰一脸凛然,与教导员商量了一下,转头向王川江命令道:“九班长,
集合支援组!”王川江复诵道:“是。支援组,集合!”
就在这时,山坡下面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影,徐文雅的嗓门在尖叫;“队长你
们看啊!”战士们一起向山坡下涌去。
耿菊花在如潮的欢呼声中,背着耷拉着脑袋的铁红,满身泥浆,一步一步东倒
西歪地向上走来。
生存训练胜利结束,回到城市的营房,坐在灯光明亮的大会议室里,全体女兵
都有一种新生的全新感受。强冠杰站在讲台上作总结,非常满意地表扬着表现突出
的女兵:“这次生存训练,啊,锻炼了我们的战士,提高了我们的兵员素质,磨炼
了大家的意志, 99。99%地达到了我们的考核目的。为什么说99。99%,而不说100
%呢?”他话锋一转,刚还阳光明媚的脸庞瞬时被乌云覆盖住了,他说道:“因为,
在这次训练中,仍暴露出我们的一些弱点,最严重的是,有的兵居然把信号枪搞丢
了,战场上丢失武器,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耿菊花。”
看着强冠杰的脸色睛转阴时,耿菊花与铁红两人就坐立不安,强冠杰一叫,耿
菊花赶紧起立:“到!”“你和谁一组?”“铁红。”“你再说说,你们谁把信号
枪弄丢的?”耿菊花一点不犹豫道:“我。”铁红在下面拉她的衣角,她用脚狠狠
地一踩铁红,铁红负痛地不敢出声。
前天在营房装备室清理和归还装备时,铁红就十分忐忑不安,其他人在归还装
备时,她和耿菊花在外面紧张地讨论着关于信号枪的问题。“你就不要进去了,”
耿菊花当时盯着装备室门边执行登记任务的管理员和一个男兵,思忖着道:“我一
个人去交就行。”铁红问:“管理员问到信号枪呢?”耿菊花道:“我就说猴子拖
跑了。”“那——还是说我弄丢的吧。”“你不要管了。拿来。”她把铁红手里的
各种装备抱到手中,向装备室走去。铁红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想上去,才抬腿,
又站住了。
强冠杰当然不知道这一幕,他只知道他的兵在生存训练中丢了装备,为此他不
能轻易放过。“我看你承认得很爽快啊,”他看着耿菊花,语带讥讽道:“是不是
心里很得意呀?看看我耿菊花,别人都不敢弄丢武器,就我敢,我比你们都勇敢啊。”
他语气一硬:“你勇敢个什么!你是农村里出来的,你家里很苦,我问你,假如这
是你家里的活命的粮食,是一口袋大米,你敢掉以轻心吗?我看你拼着就是不要命,
你都要把它保住!我们经常强调,枪是战士的生命,是你们的脑袋,那不是说着玩
的。执勤时,那个最可靠的、最不会背叛你的、对你最忠心的、最无私的伙伴是谁?
那就是你手中的枪啊,枪是你以性命相托的战友啊!可你居然丢了,居然承认得这
么轻而易举。下去后,给我好好写出检查,在军人大会上严肃宣读,一次过不了关,
再来二次,二次不行,三次!直到你深刻地记在心里,刻在灵魂上,融化在血液中。
听到没有?”
耿菊花一挺胸,面红耳赤地大声回答道:“是!”
强冠杰讲话的过程中,铁红如坐针毡,惶惑万分,但耿菊花的脚尖始终踩着她
的脚,她不知如何是好。
散会后,铁红一出门就把耿菊花拉到一边,“不行,”她说道:“我不能让你
帮着背黑锅。”说罢一抬腿往队长室走去。耿菊花使劲拉她,拉不住,一直追到绿
化地旁才停住脚。“我不干,”耿菊花急切说道:“反正一人落马了,但不能两人
都上杀场!”铁红挣扎道:“你让我去告诉强队长,不然我不好做人啊!”
耿菊花眼看拦不住铁红了,干脆一撒手道:“好,要去都去,你找强队长,我
找教导员。”铁红大为奇怪,赶紧停住步子道:“你找教导员干什么?”“你不是
不许我说出你是给我家寄钱的活雷锋吗?我就要去告诉教导员。”“菊花!”耿菊
花得意地位脚道:“么子?不要我去?”铁红道:“你呀……”耿菊花道:“那你
也不准找强队长,我们就算一比一,打个平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铁红只觉得鼻腔里发酸,而脊梁上却滚过一股又一
股的热流,“我对你并不是很好呀。”耿菊花疑惑地打量着她道:“你对我不好?
你是说不好?对的,你平常与我是不说心里话,你好像高高在上,你是城里兵,我
是山里人,我天生就矮你们一等,可是,可就是这种不好的样子下,你都悄悄给我
家寄钱,你……你是我心里的活菩萨呀!”
铁红差点要放声大哭了,她羞愧地埋着头,使劲忍着道:“菊花!你不要说了。”
耿菊花的语言却一泻千里,没有谁挡得住,“不,”她激动地说道:“我要说,你
才是真正的好人,我要报答你,我就是要报答你。我看见你伤心,你那个臭男朋友
让你生气,我呢,就要帮你高兴,谁叫我们是战友。中国这么子大,坐火车走十天
十夜都转不完,可我们两个居然就转到了一起,这是么子?这叫缘分啊,是行善五
百年才修得来的缘分啊!你说,那支信号枪是不是我弄丢的,是不是啊?”
眼泪终于迸出铁红的眼眶,她就任它那么汹涌澎湃地流着,她一下子紧紧抱住
耿菊花,哽咽着喊了一声:“菊花!”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眼泪也从耿菊花的眼里流出,两个战友紧紧地抱在一起。
第十四章
冬天未过,沙学而与同年的战友肩上都扛起了三年兵的肩章,兵营里流传的顺
口溜很多,诸如:当班长,加入党,服役三年回家乡。一年干,二年看,三年盼等
等。归总起来一个意思,三年便是大限,作为一个兵你已为国家尽到责任,可以考
虑复员退伍的事了,因此在训练中偷懒,向新兵发脾气,当官的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第三年的兵是比较好当的。
可是女子特警队不在此例,强冠杰的口头禅是:除非你从这个大铁门中永远消
失,否则在营房里呆一分钟,你就得当好一分钟的兵。沙学丽与铁红等人换戴新肩
章时也感慨颇多,说到两年中受的苦就想放声大哭,转而讲到所受的锻炼是地方上
一辈子受不到的,能在特警队吃下这种非常人能吃的苦,回到地方上还有什么苦能
难倒她们呢,又感到无比的欣慰。
然后在一个小雪霏霏的上午,沙学丽接到一个电话,当时她就脸色大变,电话
是她妈妈打来的,就在本市的皇冠假日饭店。沙学丽看看值班室的兵,看看窗外疏
疏落落的雪花,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半个钟头后,得到教导员特批假的沙学丽已经乘出租车飞到妈妈住的宾馆套间,
门一开,她大喊着“妈妈”就扑上去,母女俩抱作一团,两人都哭了,也听不清谁
说了啥,直到十分钟后,两人才略微平静了一些。沙学丽从妈妈怀抱里挣扎出来,
妈妈拿出几张彩色照片放到小圆桌上,开门见山地讲她专程飞到该市来的目的。
“你二舅在澳大利亚很孤独,七十六岁了,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