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我们对小娟不近人情的严厉,其实就是对她的最大的爱!你说呢,小娟?”
朱小娟感动地抬起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环境,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只有几对人在空旷的大餐厅里吃
东西。王改英潇洒地向桌上点着下颏道:“吃,吃吃,随便吃。哎,好不容易等到
你一个休息天,你们当兵的也太不自由了。”
她的对面坐着穿军装的耿菊花,今天是星期六,耿菊花轮休,自从与王改英第
一次见面分手后,她心里一直对这个家乡的女伴放不下,王改英究竟在从事什么职
业呢,为什么她会变化那样大呢?她总想弄明白,所以在街上遵照王改英上次给她
留的传呼号码呼了她,没想到王改英乘着一辆出租车赶来,一下把她请进如此豪华
的大酒楼。看着一大桌高级饭菜,耿菊花皱着眉头道:“这,这怎么吃得完啊?”
“吃不完怕啥,”王改英大器地说道:“给它留一大桌,这才叫派。”耿菊花
吃惊道:“你跟原先完全是两个人了呢,原先桌上掉了一粒米你都——”王改英大
笑,随即一收脸,显出矜持道:“是吗——,那你说是原先那个我好些,还是现在
的我好呢?”耿菊花实在地说道:“原先的你跟我是一颗心子一只脑袋,原先的我
们一分钱也要掰成两半用,可——”她看着满满一大桌酒菜和洋酒,“现在的你就
让我觉得摸不透了也。”
王改英不回答,只笑着指着桌子道:“快吃快吃,冷了就没味道了。”
耿菊花看定她道:“你跟山娃子的事就算了?”王改英一愣道:“哪个山娃子?
啊,你是说我们老家那个耿小山啊。”她表情复杂地笑着摇摇头:“你看我,像这
样子,吃这种东西,穿这种衣服,是他山娃子供得起的吗?说实话,我现在每月做
四次菲苏——哦,就是全套美容护理,就得花八百,每月的化妆品是上千,时装就
没个数了,好的时装一件就是几千上万,他耿小山拿什么来养我?唉,走到哪座山,
唱哪座山的歌。也不是我的变化大,其实你仔细看看,是现在这个世界变化大。”
耿菊花急得口吃:“管它怎么变,可做人的……做人的脸……脸面不能丢。”
王改英一口酒含在嘴,笑得噗地一声喷出来:“呵,你还在讲这个,我啊,不偷不
抢,挣自己一份辛苦钱,就是一个最讲脸面的人了。”
耿菊花急得找不出话,脸涨得通红,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忽然一甩站起来,王
改英急拉她:“哎,你干嘛?”耿菊花把她的手一甩,说道:“我归队时间到了。”
大步走出了酒楼。
回到营房,耿菊花一直闷闷不乐,脑袋也疼,她知道是为了王改英的事,可是
又毫无解决的办法。晚上在盥洗台洗漱,徐文雅口里含着牙刷给身旁的耿菊花讲道:
“我觉得罗纳尔多不像外国人吹嘘得那么不得了哎,”自从踢了强冠杰发明的战斗
足球,徐文雅成了货真价实的球迷,她说道:“人家后卫认真一盯,就把他冻结了,
踢了半天,一个球都进不了。”看到身边没反应,她一偏头,发觉耿菊花痴痴地不
知在发什么愣,她用手肘一撞耿菊花的胳膊道:“问你哪。”
耿菊花一下醒来道:“啊啊?你说……么子?”徐文雅认真盯着她道:“有什
么心事?”耿菊花一咬牙道:“今天我的一个同乡请我吃饭,一顿花了一千三百多,
我的娘老子呢, 拿到我们山里, 可以买几十吨化肥了。”“她做什么工作的?”
“不知道呃,打扮得好晃眼呀,才进城大半年,光给家里就寄了几万块。”
盥洗台对面的沙学丽突然插嘴道:“啊,这么会挣钱,做鸡差不多。”耿菊花
不解,急忙问道:“鸡,么子鸡?”沙学丽道:“这都不知道,就是专门跟别人睡
觉的女人,我们那儿都叫她们,鸡!”耿菊花手里的洗脸盆叮当落地。徐文雅赶紧
摇着傻了一样的她道:“菊花你怎么了?!”耿菊花回过神,掩饰道:“没有么子,
我……手滑了。”
另一旁的铁红往这边伸长颈子加入谈话道:“我们街上也有不要脸的女孩去干
那个事,她们觉得,人嘛,好活赖活都是过一辈子,好像敢于做鸡,还挺光荣一样。”
徐文雅不屑地道:“光荣?那你问她,我们死了,敢在我们的坟墓上立一块碑,上
面写着:‘这里埋着的一个姑娘,她的青年时代,曾当过一名为人民除害的女子特
警队员’,而她们死了,敢在自己的墓碑上刻着,‘这个姑娘,在她青春最美好的
时期,曾当过一只供人取乐的鸡’吗?她敢吗?!”
沙学丽乐得大笑起来道:“谅她们没有这个狗胆,人家吐在她坟头上的口水就
会把她的坟墓淹垮。而我们的坟墓上,那是什么景像,都是少先队员献来的致敬的
鲜花啊!”
一瞬时,耿菊花的眼睛亮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仿佛有一首激昂的乐曲在
血液里轰鸣震荡,“这才是真的最有脸面哩。”她独自喃喃着,端着脸盆离开了盥
洗台。
轮到看电视的夜晚了,男兵女兵吃了晚饭都往里面走。沙学丽到得早,占据了
中间的好位置,抬来强冠杰平时独坐的那把旧藤椅,又跑到电视机前把一个男兵挤
开道: “我来调。”屏幕上出现一个秀丽的女歌星在MTV中美丽地演唱,女兵一片
欢呼,不料沙学丽不留,而是一揿而过。女兵们纷纷提问:“沙学丽你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最爱唱流行歌曲吗?”
屏幕上出现了意大利甲级联赛的镜头,男兵们一阵欢呼。沙学丽回头道:“好
不好?”男兵们直着脖子大喊好:“好!”女兵们则喊:“不好!”沙学丽似乎很
认真地数了数人数道:“女兵多于男兵,这个,多数应该照顾少数,今晚就看足球。”
男兵们“轰”地欢呼雀跃,女兵们却对沙学丽反常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铁红在人群后面转动着眼珠,不声不响地走到沙学丽身后,一拍她的肩膀
悄声道:“昨晚又做怪梦了吧?”“什么?”“梦到了强队长?”沙学丽笑而不答,
打了铁红肩膀一下,跑出电视室。
强冠杰正在队长室看一叠什么材料,对着喊了报告进来的沙学丽道:“什么事?”
沙学丽道:“队长,今晚上是意大利足球赛。”强冠杰恍然大悟道:“哈,看我!
意大利甲级联赛,尤文图斯对卡尔玛!”但他立即又低头,埋向材料道:“算了,
先让你们女兵选台,这是教导员后来给我定的规矩。”“今晚我们女兵也看足球,”
沙学丽崇敬地望着强冠杰道:“队长教我们踢战斗足球,我们早就喜欢上了足球。”
强冠杰抬起头道:“是吗?”沙学丽眼里汪着一湖晶晶莹莹的东西,深深地点头。
强冠杰没注意女兵的神情,只是高兴地将拳头往桌子上一砸道:“好!”
他往外走,沙学丽跟着他,一眼瞥到办公桌上队长专用的硕大的玻璃茶缸,赶
紧提起暖瓶续满水,乐颠颠地跟着强冠杰跑出去。
强冠杰跨进电视室,屏幕上却是一个女歌星在张大嘴巴唱歌,满屋飘荡着女歌
星甜甜的歌声, 强冠杰不解, 回头望着沙学丽。沙学丽一脸不高兴地大声喊道:
“哪个随便换了频道,我们女兵说好的要看足球的啊!”铁红在人堆里伸了伸颈,
想打趣沙学丽什么,看见强冠杰严肃地盯着屏幕的样子,立刻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沙学丽迅即将频道揿回足球比赛的场面,正好是一个进球,强冠杰和全体男兵
一阵挥拳跺脚地狼吼:“好哇!!”
沙学丽惬意地抿嘴笑了。
从看电视这晚开始,沙学丽的行为风貌大变,铁红觉得这个大款兵简直换了个
模样,原来洒脱无羁,不拘小节,现在却爱无端沉思,间或展颜自笑。铁红猜得透
她的心思,玩笑中悄悄警告这是荒唐,然而沙学丽沉湎其中,顾自做自己的白日梦。
星期三女兵们在大操场上训练疾跑中成跪姿滑行射击,这个动作最苦的就是磨
破膝盖。朱小娟指挥一班,强冠杰站在旁边督战,一声令下,女兵们一个个向前冲
去,疾跑中一跪,膝盖搓着地皮向前滑行几米远,这中间要连贯完成出枪、射击的
动作。沙学丽滑行时重心太前,一个前扑摔倒。跟着的耿菊花却是重心太后,滑行
中成了仰姿而无法出枪。女兵们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呲牙咧嘴地抚着膝盖,她们
掀起裤子,大部分人都流了血,人人的膝盖惨不忍睹。朱小娟看着疲惫的战士们道:
“那就——休息十分钟。”
岂知沙学丽看了一眼队列旁边钉子一样直立的强冠杰,忽然喊道:“报告班长,
我要求继续训练!”朱小娟眉头一跳道:“好,其他同志休息。”铁红凑近沙学丽
耳畔轻声说道:“你是疯了呀。”
沙学丽不理她,大喊一声:“呀!——”向前冲去,完成动作后爬起来,悄悄
斜眼,看到强冠杰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沙学丽劲头更大,再次呼喊着向前冲去。
星期天到了,沙学丽更是行为乖张,铁红要请她上街吃小火锅,平常对小吃食
特别热爱的沙学丽却破天荒地谢绝了。她仿佛很有目的地在盥洗台前搓着一条裤子,
边洗边看队长寝室,洗了足有一个半钟头,终于等到强冠杰提着一塑料桶衣服走来。
“队长,”沙学丽欢叫着跑上去道:“我帮你洗。”“不行。”强冠杰一闪,
沙学丽扑个空,但她不气馁,眼珠一转离开了盥洗台。
一会儿,沙学丽的脑袋从营房转角后露出来,“强队长,”她喊道:“电话!”
强冠杰急忙将双手往裤腿上一擦,转身向拐角后的值班室方向跑去。沙学丽却从另
一个墙角后跑回来,抓起强冠杰的衣服,双手使劲搓揉,脸上溢出得意的笑,嘴里
不由得哼起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两分钟后,一个影子笼罩住她,她停止了歌唱,回头一看,是强冠杰魁梧的身
影和一张黑煞煞的脸。沙学丽的歌子吞回喉咙,脸上想笑,拉了拉肌肉,强冠杰却
不给她柔和的反应。“洗完衣服后,”强冠杰面无表情地说道:“到队部来一下。”
沙学而走进队长室时,手里多了个日记本,是跑回宿舍从床下纸箱里取出来的,
她喘着大气,感到自己面孔潮红,胸膛里像同时擂动着十几面大鼓。这本日记里记
录着她做的目炫神迷的梦,她对一个男人前后两年里截然相反的印象,她对他激情
洋溢的评价,她只是不敢写明这个男人的名字,但她写了他的长相,他的身高,他
的军衔,他的职务,不用说,只要是女子特警队的人,哪个读了都会知道她是在想
念和赞美谁。
强冠杰看着刚才给他装神弄鬼的女兵,他似笑非笑地说:“嗬,假传军令,调
戏长官,你倒要给我说清楚,你这段时间心里在想什么?”
沙学丽咽口唾沫,呼吸急促,耳鸣如鼓,霎时间,她都想取消刚才做的决定了,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犹豫,紧接着,这个男人、这个长官外严内美的心地,他对女兵
们看似严酷实是爱护的作派,他在她心中丰碑一样高大的形象,使她战胜了心里的
怯弱,她下了决心,嘴唇一咬,把日记本放到桌上。说到底,她沙学丽是一个敢做
敢为的姑娘,她爱上了谁,若不表达出来,她会感到死一样的难受。
强冠杰盯着她端端正正地捧上来日记本,奇怪地问道:“什么东西?”沙学丽
翻开其中的一页,抑止住紧张道:“我有一些思想情绪,想得到队长的帮助,请队
长看看就知道了。”
强冠杰狐疑地接过本子,眼睛飞快地扫了两行,猛然将日记本往桌上一扣,脸
色瞬时黑得要拧出水来。“你?!”他从胸腔深处迸出这一个字,随后再也说不出
话了。
同一时刻的罗雁家,吴明义整好领带,头发上抹好摩丝,满意地对自己的形象
点点头,然后招呼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罗雁道:“走吧。”他是要她一起去见几个外
国朋友,他替一个国内公司牵线,那几个外国人是海外某跨国集团驻内地的代表。
罗雁不买他的账,眼睛不高报纸道:“你一个人去吧,我又不认识他们。”吴
明义满脸是笑道:“那怎么成呢。”亲热地拉起罗雁,推着她往外走:“我的好太
太,咱们俩,谁跟谁啊。”罗雁满脸无奈,被丈夫强拥出了门。
一队小车半小时后开进东郊外十多公里的乡村高尔夫球场,人们散在坡峦间的
草坪上打球,吴明义看来是老手了,他挺标准地挥手一杆,小球流星似地飞向两百
米开外,周围立即响起几个外国人礼貌的拍掌声。一个亚麻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