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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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一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俩。”
朱小娟脸上波澜不惊,只有高扬的声音里透出她的兴奋:“保证完成任务。”
耿菊花则不知说什么好,整个一个队里,就派她与班长去执行任务,她只是一个一
年兵啊,这是首长多大的信任!
强冠杰看了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耿菊花,挑选朱小娟那没话说,军事和作风
都堪称全队尖子,而确定新兵中的耿菊花当助手,却是基于她的刻苦努力和服从指
挥,出外单兵执勤,对这样的兵就是放心。强冠杰看定耿菊花道:“小耿你是新兵,
这是一个好机会,向你们班长学习,争取今年评上优秀士兵。”耿菊花颤着嗓音道:
“是!”
姚处长说话了,他很老成,不紧不慢地说道:“千万不要轻看了押解哟。去年
市里公安去哈尔滨押姜英,是三个男同志,结果,那个绰号土冬瓜的姜英一路上就
没有安静过,随时都在进行挑逗,解便时有意把屁股对着三个公安,结果有个脾气
火爆的弟兄忍不住踢了她一脚。这下不好收场了,在法庭上,土冬瓜抓住这事大做
文章,状告公安侮辱人格,甚至诬告三个公安在路上要她脱光衣服让他们欣赏,还
摸她的胸部。这事被一些不负责任的小报捅出去,境外有的敌对势力便抓住了稻草,
攻击我们在法制领域不尊重人权。所以,这次押俘不是执行一个简单的勤务,说深
了,与我们在人权领域的完善建设也是息息相关。”
强冠杰道;“姚处长说的是大道理,很好。我呢,只讲小道理,那就是拿出特
警队的本领,任何情况下,都是有出息的兵。好了,去领装具,公安的车马上就来。”
出门时,耿菊花小声问教导员:“那个给我家寄钱的活雷锋找到了吗?”教导
员掩住心里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在找,他只要做了好事,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耿菊花无限信任地望着教导员道:“就是。”
一个星期后。四人押俘小组的越野警用囚车开出云南思茅山区的一座看守所,
前排坐着两个姚处长的部下,四十多岁的是梁科长,二十七八岁浑身是劲的开车的
小伙子叫小安,后排是三十多岁的女犯姜英,她瓜子脸,丹凤眼,眉清目秀,一头
披肩发,如果不是案卷里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人们很难把她与凶狠的毒贩联系在
一起。她戴着手铐,朱小娟和耿菊花一边一个夹持着她。
车子在崎岖的盘山路上跑了三十多公里,姜英已叫了几次停车,现在又喊起来:
“停下!我叫你停一下!”小安回头斥道:“吃饱了撑的?半个钟头前才拉了,又
拉?”姜英道:“刚才是拉尿,现在老子要拉屎!”梁科长见惯不惊地道:“让她
去,看她还能蹦达几天。”
朱小娟和耿菊花将姜英拉出,走下四周无人的路基。姜英举着手铐,脸上是讥
消地笑容,说道:“有种的解开这个手镯子呀。”朱小娟不理她,向耿菊花吩咐道:
“一会儿帮她解裤子。”她自己与两个公安在路基高处站哨,监视着周围情况。
耿菊花警惕地随着姜英走到一个小坡后,山风猎猎,艳阳当主,姜英看四周无
人,立时换了笑脸道:“我一路上听你的口音,小妹儿你是山里出来的吧?”耿菊
花不说话。姜英道:“当兵多少钱一个月?不敢说?三年一过,这身虎皮一脱又回
大山,挖泥巴,生娃娃,最后死了也成一堆泥巴,什么叫风光人生,什么叫享受生
活,你恐怕不知道吧。”耿菊花依旧不吭气,扯掉姜英的裤带,扶着她蹲下。
姜英越发上脸,说话没有顾忌道:“妹儿,做个好事,这路上,随便什么地方,
只要你帮我开了这玩艺,帮我重新做一回人,我给你50万元。”耿菊花终于没有表
情地开口了:“拉完没有?”她问。“才开始呢。喂,妹儿,我姜英说到做到。我
大姨在市劳动局当副局长,我有个三哥是省人事厅军转办主办科员,你要是听我的
话,我保证你复员以后不回农村,你可以做城里人,吃香喝辣,我再叫我的人送你
一套房子、你的后半辈子,什么都有了。”“完没有?”耿菊花问。姜英眼里闪过
一丝欣喜道:“哦?不够?那我再给你一台车子,桑塔纳、皇冠,随你挑。”耿菊
花面无表情道:“我是问你拉完没有。”姜英起身道:“你没有听我的话?”耿菊
花不理她,帮她系上裤子:“走!”
姜英被她拽着拖着,她眼里露出明显的凶光,接着使劲往耿菊花脸上啐一口:
“呸!”耿菊花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口水挂在脸上,粘腻腻的,她没有抬手抹它,
她从没想到还会被一个上着手铐的女犯侮辱,她是一个兵,一个让人提起就羡慕的
女子特警队员,岂能让这个女人猖狂。
迈过一个土坎时,趁姜英不备,耿菊花脚下巧妙地使个绊子,姜英砰地一下重
重跌个狗吃屎。姜英杀猪般地叫起来,在地下撤泼打滚:“杀人啦,警察杀人啦!”
朱小娟冲来道:“怎么了?”耿菊花涨红着脸道:“她收买我。”朱小娟飞快地瞥
她一眼,耿菊花的眼里是坦诚。朱小娟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与耿菊花一起架起
又踢又闹的姜英,向警车走去。
从此后,姜英沉默了两天半。第三天傍晚,越野警车沿着一条金沙江支流的河
边公路颠簸前进,车外是余威不减的夕阳,耳里是永不止息的单凋的马达转动声,
除了开车的小安,所有的人包括姜英都昏昏欲睡。
其实姜英是装迷糊,大毒贩们对全国人大的禁毒条款是一清二楚,携带和贩卖
海洛因五十克以上就可判重刑,而她和她的姘头贩卖的岂止是这个数,她自知被枪
毙二十次都绰绰有余。她从迷缝的眼里透出小心谨慎的余光,看看左边打着瞌睡的
耿菊花,再看一眼似乎也是睡着了的朱小娟,装着挠脚下的痒,把戴着手铐的手伸
进右边裤腿的卷边,抽出一个别针,刚要往嘴里放,朱小娟却猛一睁眼,一把扣住
她的手腕。
姜英长叹一声,她没有想到身边的女兵是装睡着的。
耿菊花被闹醒,明白了眼前的情景后,十分惶恐道:“班长我、我睡着了。”
朱小娟道:“没事,你再睡两个钟头。”梁科长闻声从前排反手递来一个小瓶道:
“朱班长你们辛苦了,抹点风油精。”原来他也是假寐,耿菊花不由得对老手们大
为佩服。
餐风露宿的五天后,目的地越来越近,还有一天就可完成任务了,但朱小娟暗
中告诉耿菊花,越是这时候,在押犯越是要作最后的一搏。“等着看,”她向眨巴
着大眼的耿菊花道,“记住我的话。”
她的话当天傍晚就应验了,那时,越野警车接着喇叭,小心地驶出一座乡镇街
口,然后加快车速,一条河流在公路的左侧蜿蜒伸向远方,乡场在警车的后视镜中
迅速退远。
一个背着孩子的农妇挑着担子,走在傍岩体一侧的公路右边。险情就在这时发
生了,几天来一直沉默寡言的姜英突然向上一跳,用头死命撞向前排开车的小安的
后脑。遭到突然袭击的小安立时晕厥,汽车尖啸着,向公路里侧的农妇和小孩碾去。
梁科长霎时间扑到方向盘上,猛往外边打,农妇和小孩得救了,但因用力过猛,
惯性使汽车向河流的方向翻了个个儿,倾斜着滚下了河岸。
巨大的水花溅起,尖叫声中,汽车被淹没了。就在没顶的瞬间,朱小娟已奋力
扭开了车门,几秒钟后,她的脑袋和梁科长的头几乎同时浮出来,朱小娟道:“你
快救小安,我负责菊花和犯人。”两人深吸一口气,同时潜入水里。
等朱小娟把水性不好的耿菊花拉出水面一看,叫了声不好,只见姜英的头已漂
往下游。姜英看来确实身手不凡,手上有手铐,但还是能控制住身体平衡,抓着一
块汽车坐垫,双脚拼命打水游向对岸,但水流较急,带着她往下游冲去。
山野里几个荷锄收工的农民看到了惊险紧张的一幕,纷纷顺着河岸向出事地点
跑来。梁科长把昏迷的小安托出水面,奋力游到岸边,看看小安没有大碍,立刻拔
出手枪顺着河堤往下游跑,一边向河中的姜英大声命令:“马上游过来,不然我开
枪了!”
姜英不理,蹬着水向下游漂。朱小娟施展出全身的劲儿向姜英游去,同时厉声
命令在岸上扶着小安正不知所措的耿菊花道:“跟着梁科长一起追,快呀!”
前面一座衰朽的木桥向河中的两个女人迎来, 游在后面的朱小娟观察f一瞬,
又大喊道:“耿菊花,到桥上去堵她!上桥!”耿菊花嘴里答应着,脚下早跑了个
双腿生风,不料一脚踩到一块滑石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地,一看膝头,鲜血
渗了出来,她咬紧牙关,脑子里只有逃跑的姜英,她挣扎着站稳身体,仍然拼命向
桥上跑,终于赶在姜英冲过桥桩之前跑到了木桥上,而梁科长也一起赶到了。
姜英发现了桥上两个公安的人员,她调动着身体,选择着从哪个桥洞钻过。
耿菊花脑子里一阵空白一阵复杂,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第一次执
行重大任务,如果跑了犯人,回去怎么见特警队的姐妹,怎么见强队长和教导员。
她眼睛都不敢眨地叮紧急流中的姜英,当姜英即将从第三眼桥孔中穿过的一瞬问,
她什么也来不及考虑了,只一个飞身鱼跃,身体便凌空而出,双脚倒挂金钩般地吊
在桥栏上,两手一把抓住了姜英的长发。
水流巨大的冲力带着两个人的重量,耿菊花双脚勾住的桥栏发出叽叽嘎嘎令人
心悸的响声。梁科长收起手枪,急忙上来帮着抓住耿菊花的双脚。姜英在水中挣扎,
举起手铐,向耿菊花的头部狠狠砸来。耿菊花一闪,躲开了,顺势将姜英的头向水
中使劲按下。
朱小娟用尽浑身的力气向这边划水,大喊着:“耿菊花,稳住!”
桥上的梁科长吃不住劲了,怒火中烧地向身后围观的农民喝道:“发什么呆,
赶快帮一把呀!”几个壮汉子醒过神,为首的扑上来抱住梁科长的腰,其余的一个
抱一个,像童话剧里儿童们演的拔南瓜节目。
姜英还在与耿菊花搏斗,耿菊花把她提起,撩入水中,又提起,又捺人水中。
但垂死挣扎的姜英在第三次出水时,一口咬住了耿菊花的手背。耿菊花痛得大叫一
声,却没有松开死死抓住姜英头发的手。就在这时,朱小娟游上来,挥起铁拳,半
身跃出水面,有力地向姜英的面门去。
一场惊险的搏斗就此结束了。
八月初的第一个星期一,特警队会议室里响起了如雷的掌声,耿菊花站在会场
前,右手背的伤处贴着一块胶布,强冠杰领头鼓掌,接着他激情洋溢地讲道:“这
次,一班长和耿菊花单独外出执行勤务,在突发事件面前,沉着冷静,果断坚强,
互相配合,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这是平时训练的结果,这个结果不单体现
在技战术动作上,主要还体现在意志和毅力上,她们不愧是女子特警队出去的兵。
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向上级为她们请功,我们先在队里给她们提出表扬。再次鼓掌。”
徐文雅使劲拍着手,真心地为耿菊花高兴,仿佛是自己做出了成绩一样振奋。
沙学丽歪身向一旁的铁红开玩笑道:“交了入党申请的,还不快点学人家呀。”沙
学丽没有像战友们一样交入党申请书,她自谑为自由分子,不想束缚洒脱的心,即
使今后复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回她老爸的大公司去当个小经理,不是党员照样干。
铁红此时的心绪却怅然若失,看着在台上脸孔红红的耿菊花,一丝嫉妒的邪气漫进
胸臆,这个山里傻妹儿有什么了不起,穷得月经来了只能用旧报纸垫裤裆的三等公
民,凭什么这样受队里的重视。铁红鼓掌的手软下来,嘴里仿佛嚼了一颗苦橄榄一
样充满了涩味。
耿菊花被战友的掌声和羡慕的目光簇拥着,激动得随时想流眼泪,原先只说是
为家里减少一只吃饭的碗、逃避黄三狗子的换婚而当兵,从没思索过诸如荣誉和青
春这些大道理。然而此情此景下,她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长大了,当兵不只是吃国
家的饭,穿国家的衣,当兵是艰苦的付出,是吃常人吃不下的苦,受常人受不了的
累,但除了这些,当兵更是一种荣耀,是一种常人体验不到的辉煌。
我爱特警队,耿菊花在台上受众人鼓掌时激动万分地想,我要当一辈子这个兵!
市区一幢火锅大酒楼里,张莉、罗雁、朱小娟三人围着临窗的一张桌子而坐,
眼前的铜锅里红汤翻滚,浓香扑鼻,正宗的山城火锅,闻一下都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