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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女子特警队-第22部分

小说: 女子特警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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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扑,然后就呆了,只有胸脯剧烈起伏着,两行眼泪在脸上流。
    武警总队医院的林荫道上,耿菊花发疯一样跑着,强冠杰专门准了她两小时假,
她破天荒地花两块钱乘了中巴车赶来。医院两边绿地里散步的病员和过路的医护人
员纷纷给满脸通红、目光骇人的她让道,然后用好奇的眼光目送她跑进住院大楼。
    耿菊花哗地推开外科第5病室的门, 但曾经躺着陈顺娃的病床如今已换成另一
个生病的战士。病员们都支起身,惊讶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一个护士进来,耿菊花突然抓着她的肩,急切地问:“陈老兵呢,啊,护士?
求求你, 住在这张床的那个老兵呢? ”护士冷静道:“你是说25床的陈顺娃?”
“就是他,就是他,他不是住在这里的吗?”“转院了,转到基地疗养院去了。”
耿菊花急迫地问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护士摇头道:“不会,他不可
能再当兵了。”
    耿菊花松开护士,麻木了一样站在原地。
    护士打量着她, 肯定道: “你是特警队的吧。”耿菊花还麻木着。护士道:
“你叫耿菊花?”耿菊花痴痴地转过头,盯着护士。
    护士走到护理拒边,拿出一封信说:“他说只要是耿菊花来看他,就交给她。”
生命重新回到耿菊花身上,她一扑,就将信抓到手里,急速地拆开。
    信纸上只有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我就是没有偷看你洗澡。你原先的配手”,
没有落名,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写年月日。
    似乎一股凄切的音乐裹挟住耿菊花,她感到天旋地转,脸色苍白,她张开嘴,
要把那汹涌澎湃的心绪尽情释放,可就在此时,朱小娟的话语响在在耳畔:“流血
牺牲,是军人的本分。”一个哽咽中,她看到四周病员的脸,她强压下了胸中翻腾
的大潮。
    她迈步欲出门,护士又把她喊住:“喂,差点忘了,他说把这个给你。”护士
递来一个东西;耿菊花机械地接住一看,原来是一管黑妹牙膏。
    耿菊花的手颤抖着,把牙膏紧紧捏在手心。
    她走出房门在走廊上以军人的步伐坚强地走着,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推门进去,侦察似地看了一圈,里面空无一人。
    她仔细地闩好卫生间的门。
    做好了这一切,突然间,哭声像狂风暴雨一般占据了整个卫生间,耿菊花哭得
就像一个没爹没娘的小丫头,那么揪心断肠,那么孤立无助,慢慢地顺着墙壁滑坐
到地上。
    “陈老兵啊,是我害了你啊,你是天下最好的大哥啊,呜呜。”
    已经将近十点钟了,马上就要吹熄灯号了,但特警队昏暗的盥洗台边,一个人
影还在那里走动,一班的女兵们静静地站在她后面,围成半月形,是徐文雅最先找
到耿菊花的,她没有参加晚上的计算机学习,在这里呆了整整三个钟头,然后一班
的女兵姐妹闻声都来了,没有谁惊动耿菊花,她对围在身后的一圈人也浑然不觉,
她只是一点一点地挤出那管黑妹牙膏,挤在牙刷上,凝视许久,再将牙刷放进口中,
试探着、感受着刷,刷得满嘴白沫,然后又挤,又凝视,又刷。她就这样不断地挤
着,感受着,刷着,她仿佛要把陈顺娃的情义和形象和着这管牙膏一起,刷进心里,
溶进血液。泪水哗哗淌着,她忘记了周围世界,年轻的胸中,只有那个曾悄悄往她
洗脸盆里丢牙膏又被她拒绝了的陈顺娃。
    月亮升起在东边,挂在草坪旁边那株香樟树梢,耿菊花还在刷牙,她的动作已
近乎疯狂,她快速地抽拉着,嘴角是一大堆白沫,脸上是哗哗流淌的泪水……
    默默站在旁边的徐文雅、沙学丽、铁红和朱小娟以及整个班的女战友看着她,
她们悄无声息,她们与她一起感受着那个憨厚的男配手。
    夜空中仿佛缭绕着一曲深沉的音乐,瑰丽而动人,深沉而忧伤。
    半个月过去了,这一阶段的课目是汽车特种驾驶训练。耿菊花原先一闻汽油味
就晕车,但她专门向驾驶兵要了一小瓶汽油,晚上睡觉都淋在手帕上捂住口鼻,差
点窒息出人命,可是她不吭声,陈顺娃在冥冥中看着她,她觉得她现在肩负着两个
人的训练使命。
    终于到了考核的日子, 在操场L,马达轰鸣,汽车穿梭,耿菊花开着越野装甲
车驶上两根悬空的钢轨,强队长捏着一个跑秒,一个小本,在场边担任考核。一班
的女兵都挤在两旁有节奏地大喊:“耿菊花,加油!耿菊花,加油!”
    沙学丽追着汽车大叫: “老耿哇,全班就看你一个人啦!”自从因为那8元钱
被徐文雅剜心锥骨地狠批了一顿之后,沙学丽当面不服气,暗地里却想了很久,徐
文雅说得对,只有没见过大钱的人才对有几个小钱洋洋得意,这是一个人格问题,
而不是谁穷谁富的事。沙学丽对耿菊花不生气,她原先在大都市养尊处优,没接触
过农村人,命运把她与耿菊花抛到一起,才觉得农村妹儿心眼耿直,不耍小脾气,
实际上比城市姑娘好处得多。沙学丽在家里就是开车能手,这次特殊驾驶训练,她
为帮助耿菊花尽快驾御钢铁坐骑没有少花心思、少费力气。
    驾驶室里,王川江坐在耿菊花身边,耿菊花全神贯注地把着方向盘,额上渗着
汗珠。女兵们的叫喊她听不见,汽车的轰鸣盖过了一切,只能见到车窗外闪过的一
张张关切的脸,一张一合的嘴,她们是朱小娟、徐文雅、沙学丽、铁红……
    耿菊花的汽车在悬空桥上颤了一下, 似要熄火, 沙学丽在外面焦急地大叫:
“不要松油门,稳住,稳住!”铁红紧张得背过身去,捂住脸不敢看。
    耿菊花在驾驶室里咬着嘴唇,王川江也紧张地注视着她,手已经伸到了方向盘
边,但耿菊花顽强地操作着,车轮终于坚定地一寸一寸向前延伸,安全驶过了悬空
桥。
    强冠杰看着跑表,粗嗓大门地叫道:“好!”
    女兵们欢声动地,沙学丽最先跳上踏板,递进一瓶汽水:“山丫头,我们班终
于过关啦!”耿菊花激动得不知怎么表示好:“谢谢你,谢谢师傅……”
    这天晚饭前唱军营歌曲,女兵一班的十来个女兵唱得格外有劲。
    歌声一停,强冠杰讲话:“今天,啊,一区队一班完成了训练进度,考核成绩
全班优良。特别要表扬的是耿菊花,一个农村兵,啊,在山里根本没坐过汽车,坐
过牛车没有?”耿菊花立正回答:“报告,我们那儿没有公路,也没有牛车。”强
冠杰道:“你们看,牛车都不通,却在短短的时间内不但能熟练地驾车,还能完成
初级高难度科目,这是很大的进步,是个飞跃。明天星期天,女兵一班可以放假。
但二班、三班不行,明天继续训练。解散。”
    一班的女兵们高声欢呼,人人挤到耿菊花面前跟她握手,仿佛她是什么英雄似
的,弄得耿菊花反而羞愧得不知怎么应付。
    星期六上午,徐文雅在宿舍里换新军装,耿菊花在缝一件开了缝的军装训服,
铁红则羡慕地瞅着开始往脸上化妆的沙学丽。
    沙学丽吻着手中的高级化妆品:“亲爱的,好久没有亲近你们啦,不是我心狠,
是一个姓强的——”她往室里一看,班长不在,“和一个姓朱的太厉害,我只好暂
时与你们分居啦。”
    留在屋里的几个兵都笑起来。
    铁红在一旁说话:“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星期天,可又轮不到我请假。”徐文雅
犹豫了一下,停止了扣纽扣道:“那我让你。”铁红不好意思道:“不不不,我说
着玩的,上次是我要的假,这次当然该你。”沙学丽突然把手中的小圆镜往床上一
摔,转瞬脸上晴转阴,“唉!”大叹一口气。铁红道:“老沙怎么了?”沙学丽道:
“不敢看,一点不能看,我怎么这么黑了呀,怎么不是原先的我了呀。”铁红悲哀
道:“我们还不是一样。”沙学丽道:“这样上街,怎么对得起广大人民,你说,
怎么对得起啊!”耿菊花幼稚地道:“那你把那个白面面抹厚一点,看不出来的。”
沙学丽道:“乡下妹妹,你不懂哟,我们女孩,皮肤就是我们的招牌,招牌生锈了,
变形了,这货物怎么好拿出手去呢。”耿菊花真心地道:“你再怎么,都比我们好
看呀。”徐文雅也仿佛在宽慰沙学丽:“何必呢,美国那些姑娘,皮肤黑才是富有
和青春的标志,她们还专门去沙滩上晒黑呢。”沙学丽往床上一倒道:“只好这样
想啰,死马当作活马医。”捡起镜子,又往脸上抹。
    一班的女兵在这里说话,她们的区队长罗雁已被丈夫吴明义风风火火地叫到任
职机关的主任办公室了,正主任因车祸翻车丧生,两个月后,副主任吴明义果然如
愿坐上了正职的交椅。吴明义风急火燎地要罗雁来机关,其实只是要她与他一起去
武警总队曲副政委家走门子。罗雁一听就生气,她说今天本该值班的,却为了这个
破事跑一趟。
    吴明义照样微笑着,真理在手般地劝道:“值班与别人换了就行了嘛,今天你
们曲副政委的女儿过生日,我非得陪你去一次。”罗雁道:“你又不是我们武警的
人,瞎操这些心干什么?”“我瞎操心?我还不是为你操心,你以为我不知道,我
早打听到了,人家曲副政委是分管干部的首长,又是你们同省同县的老乡,这么好
的机会不趁机联络联络感情,你在部队里还想不想快一点往上进步呀?”“部队不
是你们地方,曲副政委也不吃这一套。”“我的雁雁,别说得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现在的事情,谁不知道。”罗雁干脆一口回绝道:“曲副政委不认识我!”吴明义
笑了:“不认识我还差不多,不认识你?笑话!你们特警队经常给首长们表演硬功,
还上过北京,你是个老兵了,说不定连中央首长都记得你,你不利用这些资本,你
在你们部队里怎么进步?”
    罗雁正色道:“你别劝说,我回队了。”吴明义急了道:“罗雁,雁雁,你听
我说嘛——”
    罗雁一转身,把一声门响留给吴明义,人已到了走廊上。她仰天长叹,不知道
与吴明义的关系将怎么发展,两人在漫长的婚姻长河里,又将用什么样的面孔相处
下去。
    徐文雅和沙学丽都是外地人,在这个微风拂面,赤日收敛的大好休息日里,她
们一起来到城市西郊的世界公园游玩。她们穿着一身节假日才套上身的新军装,看
了假模假式的埃菲尔铁塔、狮身人面像、莫斯科红场,忽然觉得没劲。沙学丽提议
到小摊上打气枪,徐文雅要看电脑画像,两人相约一刻钟后在东边的那座舞厅前相
会,就暂时分手。
    就在徐文雅走近电脑画像摊前时,舞厅门口出了事,先是两个小伙子与收票的
保安争执,他们要进去找一个人,保证两分钟出来,保安不愿,讽刺说没钱就别到
这里丢人现眼,眼看着一言不合,双方拳脚相向,眨眼间打成一团,游人立刻围了
一大群。
    沙学丽的射击摊在假山后面,舞厅的情形她看不见,她此时一枪一个十环,身
边围了一群小观众,也有几个男女青年,她打一枪,人们为她欢呼一次,都觉得这
个女武警不简单。沙学丽得意,打得更起劲了,叫道:“老板,上子弹呀。”
    棚子上贴着奖励办法:“五枪打中五十环者,再奖五枪,或一个绒毛玩具;打
中四十七环者,奖两枪或一包五牛香烟;四十五环者奖一枪,或一个钥匙环,四十
五环以下者继续努力……。”
    摊主苦着脸给她上好子弹,枪响,沙学丽又一个十环,一片欢呼中,摊主当面
笑着向沙学丽祝贺,转过身时,脸上已经苦得要拧出水来了。
    舞厅前,保安的电警棍没派上用场就被两个小伙子扔在一边,保安双拳难故四
脚,没两个回合,鼻子上挨了一拳,立刻流了血。
    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惊骇地叫:“别打啦,打不得啦!”有个妇女偶尔回头,
看到远处电脑摊前一个穿武警服的姑娘正在往这边探头探脑,妇女立即招手,叫道:
“警察同志,快来呀,要出人命啦!”徐文雅略一迟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武警
服,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她马上迈步跑来,围观的人群给她让道,但听见几个闲
人议论道:“一个女的,管什么事哟。”“就是,人家一根指头就把她弄趴下。”
    徐文雅皱了皱眉,自尊的火苗瞬时间燃成很旺的大火,你们不相信,她想,我
就偏要管出一个样子来给你们看。她大喝一声:“住手!”
    两个要进门找人的小伙子一看笑了。 穿斑马T恤衫的小伙子不屑地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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