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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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向老太太的时候，秦玄再次看了一眼七星罗盘，上面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光斑的痕迹。
这一次，不用小吞介绍，秦玄就已经明白了，那位老太太不是一般人，她的实力一定非常雄厚，要不然不可能连小吞和小肆都发现不了她。
“老人家，请等等我。”秦玄追入门洞，向着走道前方跑去。
老太太看起来行动不便，然而此时已经不在走道里了。秦玄向前追了两百多米才终于走出走道，在一座宽敞的石室里站定脚步。
老太太坐在石室角落的石头椅子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看起来已经进入修炼状态。但她周身没有丝毫星力波动，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秦玄仔细打量老太太，只见她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袍子，头发苍白，脸上带着几道明显的皱纹，但从她的面容依稀可以看出，在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就算苍老了，眉宇之间依然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只是不知道，她又是什么原因，会到这个地方来。
“小子，你不该跟来这里。”老太太突然说话了。
“老人家，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秦玄答道。
“那么我帮不了你！”老太太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盯着秦玄，眼神里带着一股敌意。
不过，从老太太的眼神里，除了敌意以外，秦玄还看见了另一种东西
老太太的敌意没有吓走秦玄，他盯着老太太的眼睛，瞳孔里的光泽和花纹非常漂亮，甚至可以用华丽来形容。
“没错，这不是人类的眼睛！”秦玄心里已经得出结论。
秦玄的注视让老太太变得有些愤怒起来，她冷冷地喝道：“难道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人类小子，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同类，我也帮不到你什么，更不想看到你在我眼前，如果不想死就马上离开这里！”
秦玄不但不走，反而单膝拜倒下来，同时从储物手镯里取出那日在风沙城里胖老头送给他的三根长枪。
秦玄将长枪平放在手中，大声说道：“雨雾前辈，晚辈总算找到您了。”
秦玄的话一出口，老太太愣住了。
盯着秦玄手中的长枪，雨雾眼神里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但过了几分钟后，雨雾的态度不但没有柔和下来，反而更加愤怒地吼道：“不要让那个背信弃义的混蛋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
雨雾手指一动，一股强劲的星力波动突然间在石室里爆发出来，秦玄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冲击波撞击在他身上，他整个人被推出几十米远，重重地摔倒在走道里，而三根长枪则被完全冲击出了走道，钉在大厅中一根柱子上。
秦玄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还好雨雾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暴戾，这一击气势看起来非常强盛，却并没有给秦玄造成伤害，只是屁股摔得很痛而已。
雨雾的怪异表现实在是出乎秦玄的意料，他捡回长枪，刚要将长枪放回储物手镯里，走道那边又传来了吼声：“如果你带着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的东西，最好不要靠近我两百米之内，不然休怪我下杀手！”
秦玄一听，立即当长枪丢了出去，大不了等雨雾老太太心情顺了之后再捡回来。
不过，雨雾那句话也给了秦玄一些希望，只要不带着胖老头的长枪，他还是被允许靠近两百米以内的。
秦玄战战兢兢地向回走，一边在灵识里和小吞交流经验：“小吞啊，我看这位脾气特大的老太太实力不比胖老头低啊。”
“嗯嗯，天海境以上是肯定的了，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已经达到婆娑境了呢！”小吞语气夸张地说道。
“连你都不能确定么？”秦玄问道。
小吞耸耸肩膀，很无奈地说：“那也不能怪小吞了，谁叫主人实力这么低，而且不给小肆吃通灵地符，让我们得到成长呢。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办法完全看透天海境以上的高手呢。”
面对小吞的抱怨，秦玄只好一阵皮笑肉不笑作为回应。
虽然雨雾说的是秦玄能靠近两百米以内，不过秦玄还没有胆量像之前一样大大咧咧地闯入石室，他在走道快到尽头的地方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走了。
之所以雨雾讨厌胖老头的东西，此时秦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十年前，雨雾为获取通灵地符而破坏法则与人类大战，导致多少人类高手死在她的手下，而她也因此被妖兽一族放逐，并带着重伤逃避人类高手的联手追杀，最后被逼到人类世界最西边，不得不逃入西疆荒漠。
在那时，恐怕雨雾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胖老头吧，虽然胖老头从未说过，但秦玄早就看出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然而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胖老头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十年过去了，雨雾曾一直在等到胖老头找到她，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希望也一次又一次落空，渐渐的没有了希望，只剩下憎恨。
雨雾对胖老头的恨意，累积了十年时间，已经超过一切。
好在雨雾曾对人类非常友好，虽然与人类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现在还不至于一见到人类就有想宰掉的冲动。要不然，秦玄又死了一次。
雨雾知道秦玄就在外面，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闭目打坐，无声无息，就像一具已经风化了的雕塑一般。
秦玄也不想主动说话，于是他也打坐修炼，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该喂食小吞晶核时依然不会间断，日常生活丝毫不受影响。
秦玄并不忌讳让雨雾知道他拥有通灵地符，反正雨雾当初也获得过通灵地符，而且那枚通灵地符正是秦玄闯入西疆荒漠的原因。
在这处阴暗的地方，看不到日升月落，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
转眼之间，秦玄估摸着他在这条走道里大概已经过了十天，这段时间里雨雾始终一动不动，安静得让秦玄都快不相信此地还有活人了。
雨雾坐得住，秦玄却有些坐不住了，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
秦玄心里盘算着，他应该想办法找雨雾谈谈了，就算雨雾仇恨胖老头，秦玄至少也该找她谈谈通灵地符的事情。
秦玄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他从柱形建筑里找到的金属砖块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是一道开启传送门的钥匙，当金属砖块上的毒蛇吸取了蛇蝎尸体里的星力后，代表传送门的黑雾毒蛇被释放出来，于是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正是这个原因，灵魂之心找到了金属砖块，小吞和小肆却无法从中感知到通灵地符的气息，因为灵魂之心对通灵地符的感知能力更强，即使没有通灵地符的气息，它也能寻着通灵地符的轨迹找出通向它的路径。
秦玄穿过黑雾毒蛇肚子里的传送门来到这里后，放在储物手镯里的金属砖块自然就消失了，因为作为开启此处的门的钥匙，是绝对不能放入门里的。
如今，秦玄已经打开了门，并且身在门里，再想找到通灵地符就不是难事了。
小吞突然说道：“但是我依然感知不到通灵地符的气息啊。就算站在雨雾旁边时也没有感知到。”
面对小吞的冷水，秦玄不作回应，而是掏出灵魂之心，将一丝星力灌了进去。然后盯着小吞，用眼神告诉她——等着看灵魂之心的表演吧。
奇怪的是，灵魂之心并没有钻进石室去寻找雨雾，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眼见着灵魂之心要从走道入口飞出去，秦玄连忙喊道：“喂，傻东西，你搞什么鬼啊，给我回来！”
突然，灵魂之心中的星力散开了，灵魂之心凝聚为蓝色的宝石形态，向秦玄飞了过来。不过。灵魂之心并没有回到秦玄手中，而是与他擦身而过，径直飞入石室里。
小吞得意地笑道：“主人主人，好厉害啊，灵魂之心果然去找雨雾了呢！”
秦玄无语，这明显是雨雾劫走了灵魂之心啊！
秦玄正想着如何要回灵魂之心，却听雨雾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见过雨霁了？”
真是奇怪，雨雾竟然主动说话了！更奇怪的是，她的语气竟然非常柔和，与之前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秦玄刚要回答，突然心生一计，眼珠子一转，马上说道：“前辈，请恕晚辈无理了。我们来作一笔交易吧，前辈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回答了，那么我也可以问前辈一个问题，前辈也必须如实回答。怎么样？”
里面没有声音。
秦玄的心凉了下来，看来跟雨雾玩小聪明是不可能的了。
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听雨雾答道：“好的，我喜欢这个交易。这算是我回答的你第一个问题，作为交换，那么你回答我，你见过雨霁了？”
秦玄无语，雨雾比他更能玩小聪明，刚才那个问题竟然就直接被算进交易里了！
秦玄笑着摇头，不过至少雨雾愿意说话了。他连忙答道：“是的，我见过雨霁了。前辈，如果你还想继续问我问题，那么请先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蛇皇殿。”雨雾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秦玄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生出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雨雾问道：“告诉我，雨霁妹妹还好吗？”
“她这些年一直在外域，看起来很好，而且正在策划一起天大的阴谋，目标正是人类。起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人类如此仇恨，不过知道前辈您的故事之后就明白了，她想借通灵地符让我来找到您，同时在人类世界为您复仇。”秦玄苦笑道：“不瞒您说，雨霁在人类世界策划的阴谋，我不小心也成了帮凶。”
回答了问题，秦玄继续问道：“前辈，您在这里被困了整整十年时间，请问真的没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雨雾却不再与秦玄合作，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想问你的问题了，不过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说得没错，没有。进了蛇皇殿的，无论是妖兽，是人类，还是蛇蝎族，都没有人能离开。”
眼见好不容易争取到手的希望又要幻灭，秦玄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突然间一跃而出，来到雨雾面前，坚定地说道：“雨雾前辈，在我来这里之前，胖前辈告诉了我很多事情。我知道您为什么恨他，但是您知道吗，十年前他为了营救您，甚至不惜放弃妖兽一族的接纳，宁可被驱逐也要赶来西疆荒漠找您。但当他到达风沙城时，您的师傅阻止了他，并用一个千年法阵将他囚禁在那座小城。这十年以来，他就一直在风沙城守望着，盼着能再见到您！
一整段话秦玄一口气讲完，中间没有任何停歇，而且语速飞快，因为他很担心说到中途时被雨雾强横地打断，那么再想告诉雨雾真相就难了。
听过秦玄的话后，雨雾却异常的平静，满脸的淡然，就好像秦玄所说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雨雾静静地盯着秦玄，没有回答。
秦玄无语了，想不到他如此激动地告诉雨雾真相，对方却根本就不在乎。
“十年的等待已经让她的心性变得不再相信希望了吗？”秦玄心中说道，摇头苦笑，只当是自己自作多情。噢不对，是那个胖老头自作多情。
秦玄摆摆手，准备离开石室，回到走道里去。
雨雾突然说话了：“胖老头这是你给他起的名字吗？”
秦玄愣住了，缓慢地回过头去，让他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雨雾的嘴角竟然微微扬起来，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
这一笑，雨雾脸上的皱纹顿时少了许多，看上去起码年轻了十岁有余，表情里的阴霾很冷漠也减少了许多。
秦玄半张着嘴，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看呆了。随着雨雾变得年轻了一些，那张脸上的美丽容颜也展露出来几分。
这是一种类似于传说中的返老还童的变化，却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就呈现在了秦玄眼前。
秦玄想起胖老头、雨雾和雨霁是师兄妹三人，年纪本该相仿，而雨霁妖娆美丽，胖老头和雨雾却像人类中的老年人。看来，高等级的智慧妖兽幻化出的人类形态是能根据他们的心情发生变化的，当他们在负面的情绪中时，面容跟随心情一起老化。而当他们心里有了阳光时，面容便也随之年轻下来。
看雨雾现在的样子，要是再有更多高兴的事情，恐怕她将变得比雨霁更加漂亮！
雨霁的美，是妖冶魅惑的美，而雨雾的美，则是淡雅娴静的美。师姐妹两人，展现出的是两种极端的倾国倾城。
雨雾的笑容很快收了回去，轻声说道：“他的名字，叫雨龙。”
“哦”秦玄点了点头，跟胖老头不打不相识，到最后却连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