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随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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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眼挂在晴空的照的人暖洋洋的太阳,“好,那不屠城了。”我柔声道。
我这几个字一出口,都能听到营帐内一大片的松气声。
啊,我忘了,现在他们是同我一阵线上的人,若我杀戮太多,相应的他们身上折损的功德也必定会增加,到时应付他们自个儿的天劫之时,便又会多上了一层凶险。
我好似有说过,这个球的创世神吃饱了没事干,没事搞了个什么天劫的出来。所以说别以为当了神仙就好拉,神仙也是要应下每万年一次的天劫的,若杀戮太多,血腥气太浓重的,立马就被天雷给劈了。而仙帝这一等级的则是每十万年一次的天劫。
“四神将!”坐于我身旁的乱懒懒的开口,磁性的嗓音听得人一阵入心的舒服。
“臣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齐上前。
乱一副贵公子般闲散的派头,云淡风轻的道,“传令下去,百姓不许出门,出门者杀,不许妄自窥探,窥探者,杀,边关城防军营,官门府邸,通通烧了,到时这西覃问起原因,便说这些人勾结马贼袭击我们使节团好了。”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乱做这种勾当,还真是手到擒来的拿手。
一转手,将那玉人收起,我呵呵笑着珉了一口兰适时端递上的茶。
要抢地盘那是你们的事情,哪怕你们将这个球玩完了,我也不会多说一句,毕竟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当然,仙帝能被你们杀死,也算是你们的本事,可错就错在动了我的人,而且还将他魂飞魄散。
我管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既然敢对我下手,不管是西覃还是东祁,凡触怒我者,但凡动我一草一木者。。。我便要你们所有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们,可千万休怪自个儿招惹上了我这凶神恶煞。
呵呵呵呵,你们要毁仙帝道行,我便让你们毁!
天劫么?我倒要看看这天劫他到底敢不敢劈我!
在乱下达这一连串的命令后,人皆脸上神情变化万千,特别是那些自诩侠义天道的仙人修士。
只跟在我身边的一只魔神级人物蝉冉,则是兴奋的脸都红了。
眼角瞥到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儿要上前向我进言,却被满脸凝重之色的礼人给暗自拉了住。
四大神将都没有动作,眼神都带上了犹疑不定的神色看向了我,见我只是喝茶,就知道我是默许了乱的命令,便将目光调向了离我最近估计在我面前也最说得上话的楼殷。
楼殷没有看我,低垂了头一咬牙,抬起眼里就只剩坚毅,冷冷对四神将道,“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诺!”四神将齐吼了一声,飞快的跑出去各自带了四个五百人的小队飞奔入了黎城。
独醉笑春风
嘶嘶的风响,被结界笼罩的阴暗树林处。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这女人轻易便上钩了,哼,我还以为要费多少唇舌呢,果然是嗜杀成性。”
“老弟,切莫大意,依我看,她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昏庸。”
“哦?此话怎讲?”
……
外面,一团蓝色的水光包着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缓缓的飘了出去,空气中,留下了几不可微的低笑声,“我说娜绮思,为何我一点都没有阴谋的感觉呢?”
那团蓝色的水光微微的颤了颤,似乎能听到一个女子轻柔的带着不屑嘲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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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城门外十里的一山坡之上,一棵桃树,静静占据了大半的天。风拂过,一树的粉色,打着细细的卷儿,落到我裙上衣襟,沾染了一身沁人桃香。
我坐于桃树下,静视远处那火光烟缭,心平静如水。
天空云彩飘荡,地下黄泥散出干朴之味,春风又起,轻拂,几只蝴蝶在我身周飞来飞去,身旁化成小狐狸的馨箬一圈圈的绕着我跑,眼珠子骨碌碌的盯着那几只蝴蝶打转。
我伸出一根手指,顿时有两只蝴蝶乖乖停在了我手指上,轻轻的舒展着自己的触须,挥动着自己的翅膀。
玉色透明指尖微动,蝴蝶颤动了下,轻轻飞起,却舍不得离开,在附近徘徊流连。
我露出一个微笑,哪怕这双手,曾毁掉无数星球,无数生命,可仍有芸芸众生,前仆后继迎来。
生命,如烟如尘,只是一念弹指间,便又可成飞灰。
执起透明琉璃酒壶,仰头灌入喉间,琼浆液飞溅,汀汀碰撞于唇角,斜阳投于壶上,折射出一层莹莹朱色,里面微微晃动的酒液,璇旎的令人心醉神迷。
呵,呵呵呵呵,我发出一阵低笑,朗声唱道,“笑春风,春风笑,笑看红尘多寂寥,醉倚斜阳,桃花盛放,笑看浮生多纷扰,问君归否,牵尔衣袖,天际流云随风幽。。。”
仰头又猛灌下一大口,酒液诞出飘香十里,拂袖,满树桃花遂谢,复又即长,朦胧醉眼望去,漫天落樱纷飞,花谢花开乱红随风飞,“繁花尽,两相凝望成背影,春风尽,空留残梦到天明,众人皆醒我独醉,醉也不愿归…”
歌声,轻轻融入了整个天地,所有的生物,不管是人还是兽,皆被这种嚣染尘世的空悲震撼了心灵。
一处静室,一身紫衣,银发如缎,肤色如玉,面上覆了层紫银面具,盘坐于一张寒冰床上之人,蓦的睁开双眼,射出两道电光,往东方望去,眼里若有所思,一丝隐悔寂然闪过,只千分之一秒,便又复回平静,闭了那暗魅墨瞳。
一处苍山,一棵老松,一声叹息,“天下苍生,已陷于死局,生或死,皆在那人一念一想间,这天下人,竟还如此朦胧不知呵,清儿,你去告诉来者,就说本门即日起封山五百年,世事一概不理。”
………
“扑楞楞…”一只白鹤飞了过来,转眼变成一只画着一株墨绿苍竹的纸鹤,落在我伸出的手掌之上。
展开,眼里银光讳动,我心里狂笑起来。最后,一道真火骤起,纸鹤连一点灰都没剩下便消失了。
残败的落日一如血色,肩上衣襟上落满了花瓣残叶,我闭上眼睛,眼前涌动的是一片血红。
原本,这个星球如何我是不会去管的,不是不屑,而是根本就无所谓。
但,居然敢逼得让我做出用本体来“育魂”这种损己之事,我当然要好好回报一下了。
那人,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啊,竟敢如此欺骗于我…呵呵哈哈哈哈哈…
无意也好,不知也罢,我便是迁怒了又如何?!何为天意?何为天道?天之至理,无所不在,而我便是那天,我便是那理。
这些百姓,摆明了就是西覃拿来做祭品的,想激我大开杀戒,只是,他们还未使出激我的计策,我便直接如了他们意。
我懒得看他们耍什么把戏,我给他们想要的结果就是。我的目的,只是亲手将他结束。
既已丢下了一枚嗜血的引子,那就千万别怕失血过多,甚要得需赔上了全部。
汹涌的杀气冲天而起,无数叶片纷纷扬扬的飞向了天空,漫天的叶片中,数千铁骑在城内肆横。
风更大了,仿佛不会断绝的长风,裹着落日消失的一丝透骨寒意,远远的吹了过来。
天色,渐渐黑了。
随波逐浪
一个四周都是灰色砖墙砌成,顶高两米,地方三尺余宽,类似于地道的通道内。
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锦衣道人对着一面墙壁低声道,“原以为是这女人嗜杀成性,却不道她出手如此雷厉迅捷。”
“嗯,没想到居然如此之快,照这速度,不出两天,便能打入碧京,实是扰乱了我等计划。”待这锦衣道人出声之后,那墙前仿然轻轻冒出了一个似男似女能令人鸡皮疙瘩来来回回掉上三层的声音。
仔细瞧去,方才见到原这道人前方有一团看不清实体的阴风旋绕成了一个淡淡的绿色人影。
“许,她早已看出这乃我们的缓兵之计?”锦衣道人有些迟疑的道。
“哼哼呵呵,你以为这主上就未料到么?十万年一次的大劫,身为仙帝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不过,你不是说她是两年前刚升上来的神么?那她不知这受劫日也是说的过去的。但是,即便是她知晓,且看她如此纵杀的手段,如若不是她疯了便是她有了能顺利度劫的把握。”
锦衣道人有些紧张的道,“在她造了如许多的杀虐之后,还能安然度过,怕是不能吧?可,可一旦度过,依照她的实力…我等恐…”
那团看不清实体的绿影嘿嘿阴笑了几声,得意的道,“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主上还未出关,我们准备的祭品已然不多,境内民心大动,恐会坏了主上的计划。上头传来消息,我等务必施出另一计划,帮主上拖延上七天的时间。哼,只待得主上出关,别说是区区一个东祁仙帝,哪怕是整片大陆上的首神联手,也未必是主上对手。”顿了下,那绿影续道,“主上的性格你也知道,我等只要尽心为主上办事,将来,还少得了我们的好处么?”绿影飞快的缠绕着这有些犹豫的锦衣道人转了九圈,轻轻用带了些盎惑人心的力量谄媚的道,“到时,这东祁的仙帝,可就是您礼人仙师了。”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浸幻想在往后滔天权利中的礼人却未看到那团绿影当中一闪而逝的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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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在西覃组建的“灭”,成天神出鬼没刺杀各国皇帝大臣,搞得整片西覃大陆终日人心惶惶,民心大动。
在东方大陆呼风唤雨的玄玉门总坛,被不知名人士围攻,一夜之间血洗全门。
据巫灵月回报说,却不是他们动的手。在他们到达之前,这玄玉门就早已血水干涸。
而彼时,所有国家的祭司都被恒巫一族顶上,瞬时,那些被赶下台的玄玉门人,联想到其总坛灭门一事,白痴也道是和恒巫一族是脱不了干系了。自此,整个东祈修道界与武林门派包括之前玄玉门数百年来明里暗里控制的些国家政权,与恒巫一族热热闹闹的开打起来了。
我军如蝗虫入境般,踏平了所经所有城镇,其势如破竹,其速之快,西覃措手不及,留下身后一路萧条残败。
千年后史记:“星历弘武年间,被后史称为“疯魔”之东祁仙帝,带境内高手数万,强进西覃,颁下降者不杀,入其东祈,如不从,诛之吏命。残杀人命无数,被后人所吓道。其人却又如同昙花一现,于入西覃同一年间突然消失无踪,为后史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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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所率大军与竹的“灭”汇合。此时我们距西覃首都碧京只有八千三百公里。
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偌大的大厅之内,左右各放置了一百二十四张四人小桌。
底下萧舞笙歌,一片欢快气氛。
城堡内眷养的舞姬在厅内轻摆蛮腰,大秀舞技,灯火将那疯狂飞舞的身影投影在了金碧辉煌的廊柱、墙面上。
我坐于厅上主位,静静的抿了一口杯中血色一样的红酒,冰冷的看着下方玩得尽兴的众人。说玩得尽兴,也只魔櫂等人,那其他人,也只是强颜欢笑罢了。
这仙帝出兵,想来分一杯羹,得到这仙帝赏识,以后上天可谋一个职位的人不在少数。
但毕竟这些人中有大部分都是些心怀慈仁,心念苍生之人,对我这一路上殃及池鱼的血腥手段都是极其不舒服的。嗯,当然了,秉除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我不逼迫他们赞同我的作风手段,我亦不会阻止心有它念之人离开。只不过,他们都认为我是个魔物,怕被我暗下毒手,没人敢擅自闪人罢了。我嘲讽的笑了笑,哎,怕我怕成这样了,其实吧,他们要走便走好了,我才懒得阻拦,只要不站在我的敌对面,他们想如何做又与我何干?
东方羽,湛情,楼殷,唯一,馨箬,只一句话,“我入魔他们便入魔”。
这些家伙,呵呵。
这天地间,何为神?何为魔?何为正?何为邪?
吾本是混沌?又如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