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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相思弦尘缘浅 作者:洛品(晋江2014-05-31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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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却一笑,女子好看的面容里一笑道:
  “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真是说的恰巧,如此这般浓情时刻,她倒不知道他的名字。藏枭也无奈的笑了笑,轻道:
  “藏枭。”
  一路上走了一会儿,藏枭时不时转过头看了步非烟几眼却总不见她有什么神情变化,只是木着神情呆呆的看着前面漠然的走着。
  手掌中她的小手骨节分明,却在掌心的地方又有肉肉的厚实感,藏枭想起多年前在西域征战之时有那算命的神婆说着手掌肉实的女子福气大,他当时是不屑的将这骗钱的话当成玩笑一般,这样握着她的手倒真是希望那话讲的有道理。
  大手中满是因为练功磨起来的茧子,却并不刺人却总给人温暖的满足感,藏枭发动了那颗顽劣之心悄悄捏着她掌心上的肉。
  一路都叫这男人握着的手传来阵阵暖意却被这突来的触感惊了一下,步非烟神离的目光中一直冷冷淡淡的向前走着,脑子全是刚才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她只想这是场梦,醒过来了就不是这样了,江暮平还是那个虽然酸气的书生却依然对她很好的哥哥。
  感觉到那大手的动作,步非烟抬头看藏枭的脸,不知为何他要这般轻轻的捏着自己的手掌,还带着一脸不知何谓的笑意。
  见身边人看自己,藏枭又老实的将那小手握回了手掌中,拉着她继续向前走一面又说道:
  “算命的神婆子说手掌有肉的女子福大命大,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他说着话将他握着的那手举了起来,又看她一眼然后逗她笑。
  步非烟终是轻轻一笑摇头道:
  “想不到,你还信命。”
  藏枭清了清嗓子,只见着街边一个小贩正卖着些各类饰品,便取了其中的一只银钗给步非烟戴在头上一面又说道:
  “命我是不信,不过你我这两次相遇竟然这样巧,也只能用命来解释了。若是这样的命,信了也好。”
  顽劣的语气却听得心里暖烘烘的,步非烟取了那银钗又给那因为看见这匪人模样吓坏了的小贩送了回去,她嗔怪的不接那男人的话又笑道:
  “你可知用这钗子插了发髻之上是什么意思?”
  藏枭倒是被问住了,只摇了摇头问道:
  “这还有讲儿?”
  天下竟有这般愚钝的男子!
  步非烟也不说,只觉得因那男人被问住而脸上呈现的带着尴尬又有一点不知所谓的表情有趣,十足的像个小孩子,心中那烦闷稍稍纾解了一点,她轻笑着也不回答却挣了他的手快步走了前面去。
  藏枭转了头将那小贩摊上刚才插在她头上的那支银钗买了下来,不过是平常简单的钗子,算是这十几只钗中最精致的一只。
  上雕着盛放的荷和几只蜻蜓,点水在那荷瓣之上,倒是有趣。
  追着前面走远了的人,藏枭拉她去了一边有名的古玉轩。
  京城有名的古董宝贝店铺,也不知那掌柜是从哪里淘来这些值钱的玩意儿,不少爱这口儿的主儿都要定时间的来这里走一走。
  小二见衣着不菲的两位进了店门,连忙迎了上来问着需要点什么,还说了店里这两日刚从海上弄来些好的宝贝。
  藏枭拉着步非烟在店里转了一圈,又对着那小儿说道:
  “叫你们冯掌柜。”
  小二这才明白是来的不仅仅是有钱人还是柜上的贵客,连忙陪着理说着小的多有怠慢,就赶紧去了帐后头将掌柜的请了出来。
  一见来人是藏枭,老掌柜连连抱手笑脸相应的说着些客套话,还叫小二看了茶。
  “选一件送礼用的东西,冯掌柜眼光好,就给我挑一挑吧。”
  老掌柜一边谦逊的说着不敢不敢,一边又仔细琢磨进来店里的宝贝,却连着说了几件藏枭都不满意,直到想起今天早上才送过来的那绝世的宝贝。
  “前日新到了一颗海上夜明珠,通体发蓝,漂亮的很,仔细忘了去倒是像那猫眼一般明亮。”
  藏枭细咂摸了一会点了点头说着就是它了,老掌柜终于摸了一把汗去去后面将那宝贝连忙包起来。
  说着话的时候步非烟叫两方绢绣着秋海棠的手帕吸引了过去,一踱步过去仔细的看着那两方绣工出色的手绢,看的快要出神竟然未曾察觉身后那男人也走了过来。
  秋海棠本是象征着姐妹情深,当年步婉清离家进宫前一夜,将多年前在器品店里打的一双刻着秋海棠的金镯子送了步非烟一只,步非烟虽然很少戴,却一直好好地收藏着,只是想起姐姐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如今姐姐入宫甚久都已封妃,时光还真是温柔不肯自顾自的走。
  正想着,感觉身后传来的温度,步非烟转过头去看着那男人的眼眸里全是温和,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种神情出现在他的眸中却总觉得不甚相符。
  “喜欢?”
  他轻轻问。
  她点了头又说道:
  “秋海棠,姐妹情深。过几日我要去看已出嫁的姐姐,想送她这个。”
  听着两人说话,冯掌柜连忙上前来直夸步非烟好眼力,褶皱的皮肤将那双有神的眼睛包成一条缝,老掌柜笑道:
  “姑娘,这是现在最好的血罗锦缎,一年下来拢共也就那么些料子,这帕子冬日里温暖如阳,夏日里却轻滑如水,姑娘再看这上面的绣工,可是苏州最有名的绣娘段娟一年亲历的绣花。”
  听得老掌柜说的这么玄乎,藏枭豪放的一笑道:
  “这手绢是着了魔不成,能冬日暖夏日凉?你这掌柜越来越油嘴,那秀娘一年只绣了这两朵花?这绢子我买了就是。只怕你再说下去,这手绢都要通天的本事。”
  老掌柜也自觉有些说的过分,可还是笑着说着这绢子的确好便叫店中的小伙计准备绫罗来将这手绢包了去。
  步非烟却拦着藏枭欲将这手帕拿了去递给老掌柜的手轻道:
  “我今日将暮平哥哥救了出来,还了那大烟钱就已经一百两,我已经身无分文了,这绢子我改日再来。”
  藏枭一笑指了指她的袖口,表示那不是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步非烟这才想起来要把刚才借的那银票还给藏枭,连忙说着对不起给忘记了,慌忙将银票递了过去。
  “不是叫你还我,你可以用这个买。”
  “不不不,这是你的银票,我怎么能用,你我萍水相逢,你愿意借我我已经很感谢。”
  萍水相逢?
  这个惹人不悦的词语,藏枭眯了眯眼睛凑近了眼前一脸真挚表情的步非烟,他邪魅的一笑又带着认真:
  “我可不想与你只是萍水相逢。”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她也喜欢的松木提香,明明是最致命的诱惑,步非烟却低了头下去,只觉得脸上烫的不行。
  不再逗面前的人,只怕再逗下去她都要逃跑了,直了身子大手一挥又欲将那盒子里的两方手绢递了掌柜。
  伸手去勾男人手里的手绢盒子,她骨子里的小倔强总不想借了他的钱买这手绢,却怎么也够不着。
  实在觉得可爱,藏枭呵呵的笑出声来,见着眼前的人脸都红了才心满意足的将盒子递了出去。
  步非烟平了平气息又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一眼眼前的男人嗔怪一声:
  “没见过你这般非要给别人花钱的。”
  藏枭也笑的高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是坚持己见的将那张银票塞到自己手中说道:
  “钱我会还你的,你住在哪?我明日就还了你。”
  可这话刚出口就一下子愣住了。
  他是砚台山的匪首,他住在哪里?
  男人也毫不避讳扬了扬眼眉,魅然的一笑甚至带着不羁,低沉稳重的嗓音里带着哑然:
  “砚台山,你可来?”
  步非烟眨了眨眼,有些为难又有些带着倔强的看他的眼眸道:
  “嗯,我欠着你的钱,你总不能对我怎样吧。不然你的钱不就没了,明日你何时有空,我去还你。”
  叫这话里带着的小女子气质打败,藏枭爽朗的一笑,然后不再逗她便直了直身子说道:
  “欠着吧,这样我才好有机会多见你。”
  不知这话里带着几分意思,倒叫听的人脸都羞红了,看着望着这边一脸羡慕的店小二,步非烟更低了头去忙跟着藏枭出了店去。
  一直走的累了,见一家茶庄在前面,步非烟指了指说道:
  “我请你喝杯茶吧,这点碎银子我还有一点点。”
  藏枭当然高兴,点着头同她一起走了过去。
  店中人不多,两个人找了个安静的窗边角落坐下,叫了一壶好茶,步非烟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就又叫了一叠糕点。
  等茶的时候藏枭淡淡一问:
  “你今日来这,做什么?”
  失落的将身子向后靠了靠,看着窗外的市井生活,藏不住的寂寥和伤感涌上她的面,却还是轻轻一笑却疲倦的道:
  “看我娘。”
  藏枭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不解的问:
  “夫人不住在府中?”
  不知是不是走了一天有些累,步非烟将头靠在那支起的窗框上,只淡淡的看着窗外一对贫家母女正因为一个摇鼓玩的开心,她也安静的随着那母女一笑道:
  “我五岁时我娘就不在了,今日是她忌日,我每年都来这看她。”
  淡然的语气里全是疲累和倦意,莫名的听的人心疼,难怪今日见那江暮平那般狼狈她会那样颓然无力,有难怪刚见她的时候她那眼眸中明明是红肿的样子。
  藏枭没有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对面因为提起娘亲满目伤怀的女子,他只想轻轻拥她,将她所有的惆怅都聚拢在自己身上才好。
  “她必定也是想你的,不要这样伤怀,她一定在保佑着你。”
  男人本是安静的道着话,却总不像他这枭雄匪徒口中的话语,步非烟先是一怔回过神竟有些陌生的看了藏枭一眼,藏枭这才明白刚才的话倒是说得有些书生气一时间笑道:
  “看来我这也算是读书人了吧。”
  步非烟叫他逗笑,又见着茶和糕点端上桌来,两个人吃着糕点喝着茶又说了些别的事情。
  步非烟也不知为何的总觉得与眼前这人聊得来,他也没有那生叫人怕的不行的气息,说了好一会儿步非烟一直笑意盈盈的。
  “你跟江暮平……”藏枭看一眼正吃着糕点的女子,好奇的问“你竟那样亲切叫他暮平哥哥?”
  想起江暮平,步非烟还是有些失望的叹一口气道:
  “他爹跟我爹是同床的朋友,又一起做了翰林院的文史官,自然两家亲近的很。暮平哥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爹不喜欢他,可我一直觉得他始终是个好人,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这般狼狈。”
  步非烟说着摇了摇头又轻一叹气,不知口中味的吃着糕点。
  藏枭又道:
  “你爹,为何不喜欢他?”
  说到这个,步非烟清然的一笑道:
  “我爹虽然是文史官,却总是觉得男子倒应该有男子气概,书要读好但也不能没有报复空空只读着书只能纸上谈兵,所以我两个哥哥从小就叫爹培养的习武,现在我爹每每提起来两个哥哥在外征战卫国总是自豪的很,可平平的江暮平却只知道读书,用爹的话说就是读傻了,连说梦话都嚼着一股穷酸味,爹自然不喜欢他。”
  这倒是出乎了藏枭的意外,想不到读了一辈子书的步老爷倒有这般想法,他只心底暗暗的佩服却脸上一划开一丝挑逗的笑:
  “改日我应登门拜访步老爷,我除了书读得不好,胸中抱负倒是大得很。”
  藏枭这话是说的没错,却叫不明白这其中道理的步非烟只觉得他是混说着玩儿的便轻轻一笑不要理会,却换来那人的得寸进尺。
  “说不定步老爷觉得我抱负广大一高兴,将你许了我也说不定。”
  真不知道这男人知不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什么话,步非烟不知该笑该哭的看了藏枭那顽劣不恭的眼神中正盯着自己,她摇着头只喝着茶也不再理他。
  话归正题藏枭又问:
  “你两个哥哥在外征战?敢问叫什么名字?”
  “步楚、步卓。”
  藏枭只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这时候又想起个事情便又将那顽童一样的笑挂在嘴边道:
  “江暮平叫你烟妹妹,那我叫你什么?”
  步非烟不再理他,只哭笑不得的只觉得眼前人不比外形这般粗犷匪然,心里倒都是些幼稚话,她带着轻轻的笑招呼了小二来算钱。
  不见那人回答,藏枭知她必是害羞却更加放肆的索性自问自答:
  “美人儿?如何?”
  步非烟叫他这话一下子又恼又羞的不行,这是什么称呼?美人儿?真是轻浮的都要飘了起来,冷峻的目光横扫他一眼,倒真是让一直横行霸道惯了的藏枭都一身冷汗。
  不过她这般生了气又反抗的样子倒真是可爱。
  男人急急的收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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