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和夜色-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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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我请她到楼下大厅里喝茶,她说她有事必须立刻赶回去。我不知道,她赶回去是进行她们那类身份的艺术表演。我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我们的合作关系如期进行。她总是来去匆匆。”
伍伸了伸腰,想必有些累了。坐了这么久了,我也有些累了。于是,我提议说,咱们到外面走走,边走边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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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同意了。这时候,外面倪虹四射,显示出大都市的繁华景象。我和伍并排漫步在马路上。伍接着说,我们在一起合作了三天。她不但是我的模特,还是我的向导。我选取的背景多数是她建议的。她也非常懂得如何展示自已的美,一点也不隐藏自已的美。那些姿态,几乎都是她随意摆出来的。我拍摄的照片我自已感到非常满意。
伍又转向我,那张挂在影楼的和你说你在章言公寓里看到的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就是我送给迎风的。我只送一张给迎风,我自已也留下了一张。章言公寓里的那张就是迎风的。伍停顿了一会儿,“我在北京的家里,还收藏了好几幅迎风的照片。前年在深圳我主办了一个个人摄影展中,我只拿出来展览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公布于众了。”伍像掉进那一次个人摄影展的回忆里去了,脸上呈现出激动与骄傲,还有无限的骄傲感,成就感。任何一个从事艺术工作的人,都希望自已的艺术作品能够得到更多的人的认可。我始终认为,这虚荣心没什么关系。将自已潜心创作的作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不是更好吗。
伍的额际充满幸福,遍布着来自于艺术成就的光芒。伍沉浸在他的幸福之中约有两三分钟之久,然后,伍说,那次的个人摄影展非常成功。许多的作品都被人购买。同样,我在打洛为迎风拍摄的作品也被人出高价购买。但我一幅也没有卖出。我当时其实也不是挺宽裕的,因为那次个人影展并非全是免费的,我个人也出了大部分的资金。伍笑笑站定了,我喜欢旅游,我也跟你说过好几次。而旅游是需要钱的,所以除了保留一点生活费之外,我几乎将剩余的钱都花费在旅游上了。这次病倒,几乎所有的开销都是迎风的……伍干涩地笑了笑,不说这些了,还是说打洛的事吧。迎风答应做我的模特儿,每天讲好三个小时,时间由她来定。因为我想,她肯定还有她的工作。她的时间多半都在午饭前后,到下午二点多钟。不过,她每次来,无论是穿着还是化妆,几乎都已经准备妥当,来到约定的地点,她只是淡淡地补一下妆,便可以上镜了。她每次来,都象是从某个大舞台上下来暂时休息的职业演员一样。她的妆化得那么得体,她是那样熟练的、懂得展示自已的美,象是精心接受过训练过的演员一样。但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说过我怀疑过打洛街上任何一个美丽的女孩,我怀疑她们过头的美丽,也怀疑过她们的身份。唯独迎风是个倒外。”
伍说,那一次,她来得有些晚,来的时候都快下午三点了。平常这个时间,我们都是收工的。她那天就是在这个点来的。她那天真是美丽。她那天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粉红色,在下午三点钟的太阳光的映照下,美得我真的是无法形容……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站在梦里。我呆住了,那身材,那挺拔的胸部,微俏的臀部、修长的双腿、纤细的双臂,欣长的颈子、头发高高地盘在后脑勺上……还是迎风开口问我她穿中国的旗袍好不好看?我才知道我是站在梦外面。
我们合作的时候,很少说别的话,但她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温柔,多情。我很害怕她的眼神,因为一触到她的目光,我的心就咚咚咚地跳得厉害。那天她来得晚,我收工得却早,因为她穿那样一身旗袍,已经美得无可挑剔了。所以我拍照也极迅速。迎风还是来去匆匆。我是怎么发现她是那种身份的?其实是个偶然。那天我心情特别好,决定到一个表演剧院去看一场表演。在剧院的门口,两侧站满了一排漂亮的女孩。她们都是表演舞台上的主角,那里面大多数的身份都是人妖,只有少数女孩不是。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作为来缅甸打洛的游客来说,不看一场这类表演,就不算是尽兴了。我买好票,表演的时间在4点半钟。因为时间还长,我就坐在剧院大门对面的一个露天棚下喝饮料。我眼睛注视着门口站着的那些女孩儿,在心里无聊地猜测着哪个是人妖,哪个不是。其实,从外表上谁也没把握能分辨出来。看着看着,心里也不免有些悲哀。为人妖这样的身份。必竟,在我们这些游客的眼里,人妖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人。他们只是作为一种商品,用他们的肉体作为商品,他们的一生没有别的意义,就是为了赚取金钱。这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的悲哀。也是非常的无奈。他们没有权利选择他们的人生。而且,是以青春作为代价的基础之上。要知道,他们中大多数人一过二十五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伍说,我再次将眼睛移到剧院门口的那排女孩中时,我突然一阵心跳。
你看到迎风了?我插了一句。
伍点点头,我看到的只是一段背影。一个穿着粉红色旗袍的女孩儿的背影。但我能够准确地认出她就是迎风。她在一个女孩的旁边站立了一会儿,也许是说着什么,我听不见。然后,她便匆匆忙忙钻进剧院。我看到那段背影,几乎不可怀疑地相信那是迎风。是的,她的确就是迎风。大约五分钟以后,她又匆忙出来,身上已经是另一件半透明的粉红色纱裙子。我这才知道,她是这剧院里的一个表演演员。我也在舞台上看到她的表演。灯光下的迎风,身着半透明的纱裙,她的高挺丰满的Ru房几乎一览无余地公布于台下的观众眼里了。我看到一半,便起身出去了。在剧院外逗留了一会儿后,回到我在缅景饭店的客房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你已经知道迎风的真实身份了么?我问。
是的。我几乎能够确认她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这使我的心受到了一定的震荡。但是,我安慰自已,我只是一个游客,反正我在打洛也只剩下两天不到的时间了,我只是一个游客。我就是这么想的。但心里总是没法彻底地扔掉她。她的美已经刻进我的脑子里了。我不知道,我已经爱上她了。是的,我爱上她了。但我不肯承认。反正我就要离开打洛回国了。因为早前讲妥的,说好在雇用她作模特儿期间,一天二百块,她的工钱我还没有付给她。也就是说,我必须还要和她见面。这是我所希望的。我想,也许这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我打电话约她出来,地点就在我住的缅景饭店二楼的一个包房内。我想以请她吃饭作为答谢,并把这三天来她为我做模特儿的酬劳给她。三天共计600块,我在信封内多放了400元,也就是一千块。
她拒绝接受你给她的酬金吧?我猜想。
没有。她接受了。这是她的职业。伍沉吟片刻,我以为她接受了我酬金之后,会立刻离开。但是,她收好之后,将皮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将门反锁。这一举动,我能猜到要发生什么事儿。我想,也许她是为了我多放进那信袋里的400元钱吧!我曾去过泰国,我了解这种身份的人。她们虽然喜欢钱,但她们都非常讲信用。你花钱,她们就尽量满足你。我当初多给迎风400块钱,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对她的守信、合作表示感谢。门被关上后,迎风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就那么赤裸裸地站在我的面前。赤裸裸的她,是那样的妩媚动人,像一道白而贴烈的光,一点也看不出男人的特性来。她就那样大胆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浑身觉得燥热,身体某处像突然被点着了似地,但我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她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眼里流露出潮湿的目光。那是一种感情,流露出来的感情。她把我的手缓缓拿起来,我指间的香烟掉落到地上了。我的双手指被她的手按在她的胸前。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得那么厉害。我的手随着她的手,游走于她的胸前,我抚摸着她的Ru房,然后继续向下滑,到她的腰部,又一直滑到她的大腿根部。当我的手和眼睛落到那个男性僵死的部位时,我本能的一阵颤栗。她感觉到了我的颤栗,于是伸过她的手,轻轻的压在上面,我立刻平静下来。我觉得我不该有那种颤栗的。那颤栗象征着污辱。有了这样的念头,我很快使自已恢复了镇定。之后,我的手和眼睛大胆地停留在那个部位,审视着它,抚摸着她。怀疑着它。如果除却那一部分,那该是多么完美的身体呵。”
迎风喃喃而多情地说,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做你的模特儿吗?这问题让我感到莫明,但我也不是完全地就不知道原因。所以,我虽然摇着头,但我能够从她暧昧的、多情的语调和看我的眼神里寻找到答案。迎风又说,“我遇到很多请我做模特儿的摄影师,但我都没有答应。迎风开始吻我的头发,她边吻边说,因为我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你给我一种少有的真诚的感觉及男性沉稳而成熟的魅力。但我又害怕你,害怕在你面前流露出我对你的爱。那天,你在剧院门口,你坐在剧院里看我们表演,你不知道我那天有多么高兴,多么激动。可以说,那一天,我的表演全都是为了你而表演的。我心里就是样想的。可是,后来,我没看到你,你走了。也许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接下来,你不知道,我的表演一塌糊涂……这使我感到一阵惊奇,一阵惊喜,一阵不知所措。我抬起垂下的两臂,什么也不说地将她抱紧。我感觉到的的肩膀有种潮湿的感觉了。她的个儿跟我一般高。她的嘴唇由我的头发上、额头上,一直滑落到我的嘴唇上。我们接吻了,那么热烈,那么持久,令人窒息。我丝毫不感觉到她是特殊的人。我和她接吻,就同我在国内同我的女友接吻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
然后,迎风就给我讲她的经历。我们边喝酒。伍改口说,不,是边喝茶。她不能喝酒,为了保持皮肤,她们是不能喝酒的。这是行规。我们边喝边谈。她告诉我她们的表演,她们团里的见闻。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告诉我她为什么会成为那类特殊的人,她为什么能讲那么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她说,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中国人。她出生在中国陕西省的一个偏远的山村里。她有兄弟姐妹九个,五个男孩儿,四个女孩。她说,虽然中国大搞计划生育,可她们那个只有几户人家、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户户都养着十来个孩子。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前面有八个哥哥和姐姐,除了第一个孩子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依次按出生的秩序取名。迎风的名字叫柳小九。
迎风说,因为家里吃饭的人多,劳动力少,生产的粮食自然又少,父母自然是难以养活一家十几口。我家有个远亲戚,隔了至少两代了。就是缅甸的远房婶婶。那可真是个远房亲戚。爷爷的哥哥的儿子的媳妇。够远的吧?算不上是什么亲戚。但我爸妈偏要把她当作是最近最亲的婶婶。你想呵,那年头在国内,家里有个外国的亲戚可真是件了不起的事儿。一件值得方圆几十里的人家羡慕的事儿。但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偶尔有书信来往。多半是我爸妈寄过去的。我爸妈不识字儿,信其实是由我大姐代爸妈写的。我不知道我大姐倒底在信上写了什么。我那时还小,四、五岁。写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后来我到缅甸婶婶家,才知道我爸妈让我姐写的信都是求婶婶帮着介绍工作的事儿。
迎风说,我八岁的那个夏天,婶婶从缅甸回国到我家。这是我爸妈第一次看到婶婶,也是我第一次看婶婶。听说婶婶要回国来我家之前,我问我妈婶婶是不是长着蓝眼睛、白皮肤、黄头发。我爸妈什么也不告诉我,叫我滚一边去。
我只有等着婶婶来。我天天盼着我外国的婶婶快点来我家。我想看看她的蓝眼睛、黄头发和白皮肤。婶婶我家之后,我很失望。婶婶的眼睛、头发和皮肤跟我妈没什么不相同。一点都不象个外国人。跟我妈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上带着很多饰物。比我妈胖一圈,嘴唇跟我妈一样凸出,肥厚,跟我们当地云南人女人一样的长相。我听邻居的婶婶在背后嘀咕,说我婶婶是个有钱的女人。我也这么想,因为她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带着好多的黄金手饰。就冲这一点,我想邻居说得没错儿。我很得意。我家有个有钱的外国婶婶。
在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当中,婶婶好象对我格外喜欢,她拉着我的手一直到她跟前,上下打量我,一个劲儿地夸我长得俊。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