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和夜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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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极度地傲慢和虚荣,又极度地偏见,而这一切也仅仅限于二室一厅的居室。走出这居室,他们在别人眼中永远是最谦和的、最相爱的一对。这与他们永远保持着“初次见面”那样相敬如宾是分不开的,像享有“礼仪之国”的日本人一样,实则骨子里隐藏着兽性。——战争已经证实了日本人的畸形的兽性。他们喜欢被人们这样夸耀,这不正好合他们的心意吗?要知道,他们为这“夸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呵!——可怜地一对人,可悲地一对冤家。
想到代星儿同我讲到的这些话,我理解了那悭镪有力的步伐里隐藏着一种叫作“逃避”的东西。也分明是在向我暗示:无论是南京还是我,都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伤痛或美好的回忆。
我想,代星儿当时要是和我一起去考电影学院,没准她也会考上的。这想法也许有些天真。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学会忘却代星儿了。忘得那么自然而平静。而况,不是有人说过么?初恋是最不可靠的,它只不过是为今后步入正式的恋爱提供练习的机会和积累经验。这话明确指出,初恋不叫爱情。不过是做了个浅显的爱情的姿势。
我跟阿帆选择电影学院的初衷是有所区别的。现在基本上是一致了。我把这种改变说成是对社会有了比较透彻的认识的缘故。至少在原来的基础上是这样的。因为认识才会了解。人的思想和观念,就是在不断认识与深入了解中成长和成熟起来的。
阿帆当演员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很明显很赤裸很现实,那就是赚钱,赚得越多越好。这是个经济支撑一切的世界。我知道,我也能理解,我也品尝过穷的滋味,我家并不富裕。而况阿帆家到现在还没有摆脱贫穷。
阿帆是穷怕了,我也是。穷的滋味用我爸妈的话说:“狗日的穷,真比他妈的吃狗屎还可怕”。这的确一针见血的道明了穷的可怕性。
酱油泡饭是再深刻不过的一个有例实证了。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从前和阿帆选择电影表演系的区别纯粹是故作清高。这也难怪,爱好文学的人都有这癖好或都虚伪。他们明明知道金钱带给人的是来自身心的微笑和点亮人们的夜梦,却假装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出来。首先被揭穿的并被打击的是诗人。
而况,阿帆的经济状况真的很不如我。好歹,我家只穷怕了那么三两年。
我至少不会为了上电影学院的那笔费用发愁发窘。
而且,我从这次的回家发现我们家的经济情况又有所改善了。显然,家里的那间成衣店的生意还不错,最近还请了两个有裁缝手艺的做帮工。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听说年纪都和我一般大。那男孩老实本分,做事踏实。那女孩儿呢,心灵手巧自便不说,而且长得也漂亮。连我妈本人也跟我开玩笑,说我今后若是找不到媳妇儿了,就把店里的女孩儿介绍给我。
我爸也说我妈挑人还真有眼力,两个小孩儿都是百里挑一的,要人品有人品,要手艺有手艺。
我听爸爸这一说,抵不住好奇地去店里转了转,想看看店里的那两个帮手是怎样的“百里挑一”。尤其是我妈给我预备着的“未来媳妇儿”。我妈真是体贴周到,连我未来的媳妇儿也给我预备好了。
我在店里只看到那个男孩儿,矮矮的,男孩儿面相不错,果真看上去聪明能干的样子。至于店里那个又漂亮又手巧的女孩儿,我却没有见识到。
男孩儿说,那芬去一个女顾客家里量身去了。
我没见到我们家请来的女孩儿,但我知道她的名字叫那芬。这名字好记,跟歌星那英一个姓。还有,这名字和这名字的主人,竟是我想忘也没法忘掉的。
一个小店能同时请两个帮工,这说明我家里发生了值得欢喜的变化。我还发现,妈妈、爸爸也想通了一些事,也开始学会享受生活了。家里新添置了DVD机、彩电、柜式空调。在家一个多星期里,我也没发现爸妈怎么不和谐。
我放心了,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在北京工作和生活了。
回到北京,我没有同阿帆一起出去唱歌赚钱,我留在宿舍里看了大量的名片影剧,把对当演员的空白的兴趣给初步建立起来了。不至于对这项即将投身的职业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深深地懂得一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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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人,这一生最大的痛苦除了失业、下岗、失恋等之外,还有为了生活而去做没有丝毫兴趣的事。
我不想做自已不喜欢和不感兴趣的事。我的理想是将爱好兴趣建立在赖以生存的职业上。
我对电影真的投入了我的热情和激|情了。我发现我原来是那么的爱好电影这项事业。我甚至敢说,我对表演的兴趣超过了对于金钱的兴趣了。至少是同等的。
我力争学好表演知识和表演技巧,为我以后作一个成功的电影表演者而做好准备。
我的确学得很用心,也很努力。每项功课都受到老师的好评。
春色和夜色
第七章
我和阿帆在南京大学是在一个班,可在电影学院我们不在一个班。我们表演专业有四个班,我分在一班,阿帆在三班。一班在教学楼二楼,三班四楼。
在电影学院学习的第一年,我所在的表演专业的同学,有很多都渴望着早日接近荧屏,接近镁光灯,虽然学校明文规定学生在实习期间不准接戏,比竟是规定,并非就无法通融。所以有几个漂亮的女生在学习期间接了戏,但戏份都不重,露脸的机会极少。
当然,我也有被某个导演相中去演某个主角的青年时期的角色,但我拒绝了。同许多同学一样,我也渴望着能早日走上荧屏和接近镁光灯。但我不想以浪费学习的好时机而为代价。
而且我认为,在还没有掌握了纯熟的表演知识就去接戏,是一种浮燥的行为。
毕竟,我的人生还长。我们还长的人生里,还有无数个机会在等待着做好充实准备的人。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想法有时候只是个想法而已,能够通过现实的检阅的又有几许?也就是说,我还是没能坚守住“不在学习期间接戏”想法的决心。
我是受了班上流行的“出名要趁早”的影响。而且,学习进行到第二年的时候,班上就有超过百分之四十几的人已经开始接戏了。虽然在荧屏上都演些小角色露脸的机会也极有限,但总算是一次机会。而且还可以多些见识、培养一个好的台风出来,积累些艺术经验。总之,就是实践与理论的结合才能够更快地使自已成熟和成长起来。
我的心在这样的情形下,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第二年上学期。有一天,我对阿帆说:“我改变想法了?”
阿帆的心和眼都极具穿透力,我不说他也知道我改变的是什么想法。他说:“早就应当这样想的。”
我和阿帆又在这一问题上达成一致:倘若机会降临的话,我们是决定不会放过走上荧屏接近镁光灯的机会的。哪怕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小角色,一个群众演员,一个电影情节里的小太监小随从替死鬼或一个女人在外面发生一夜情的小白脸……
老实说,我和阿帆刚进校门不到三个月,就听到表演系的教授们开诚布公地当着全班人的面说,电影学院表演系尤其是表演专业,虽然毕业率非常高,但成名率却很小。一百个当中也难得出一个名人。
一年来,想到四年后由这所处处浸泡着梦的校园毕业后将何处何从、如何获取门路打通关系想办法演电影的问题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的心底。
尤其是听到表演系教授亲口说出来的这些话。我和阿帆的悲观情绪由内及外的向外爬。我和阿帆就像掉进了一个圈套,掉进了一个洞口。
这话的确叫我心灰意冷。包括一向自信的阿帆也有些心灰意冷。
我想我也许死定了。但我并没有在阿帆面前表露出“我死定了”的死相出来。阿帆反倒越往后越脆弱,正好与我相反。我知道他是害怕他为考入电影学院付出的代价结果会是一场空。
但后来想,大不了回家。正像我父母早前让我读经济管理学那样,他们是给我预备了一条后路的。——我们家的那间成衣店,我父母一直会给我留着的。这样想,我的悲观得到了缓解。
倒是阿帆,自从三个月后听到教授这么一说,担心得不得了。
我常常会拍拍阿帆的肩说:“生命中有的总是你的;生命中没有的,你再怎么强求也还是强求不来的。”这就是那句至理名言“生命有时终归有,生命无时莫强求”演变过来的话。我一时想不起来,所以就那么大概的把意思说了。
听上去,这表面上是在安慰阿帆才说的,事实上,我也是借助这一句话在安慰我自已。
不过,自从我们从南京来到北京到这所电影学院以后,我发现我比阿帆坚强和自信了许多。我始终觉得,我的自信来自于家境的优越。只是相对阿帆而言。电影学院有钱的学生用脚扒。
考进电影学院不过是获得一张入场券而已,真正要做好一名演员,那则是另一回事儿了。我和阿帆学习都非常努力。只有努力了才能为走上荧屏打下坚实的基础,机遇才会降临。我和阿帆常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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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们一有空就呆在家里好好的调整自已的思想和思维,也顺便想想我要怎样的生活?做一个什么程度上的演员才算满足?免得等到未来毕业后惶惑得一片茫然。
是的,我要给自已的人生好好的定一下儿位。因为人生的目标太多了,也太高了,多得无法数得清,又高得没有限度可言。我必须在步入社会之前清楚我要对生活索取些什么?
结果,我给自已这样定位的:在我的人生中,我应在生活中做到既不能太贪婪,也不能太满足。
我和阿帆在校三个月后,由学校寝室里搬出来了。就在离电影学院不远的地方合伙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这样便于业余挣钱打工应付一日三餐和不断上扬的学杂费。另外,也给自已一个锻炼独立生活的机会。
总之,我现在的想法特别多,层出不穷,也变化多端,却又很难兑现。
不过呢,我和阿帆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毕业后一定要留在北京。总然,我们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留在北京的机会比回自已的城市的机会要大得多。
阿帆到北京后的三个月,口袋干瘪得不行。所以他一天也不能闲着,他也知道我的钱不多,也不好意思老用我的钱。所以,每天晚上他就到各大舞厅、夜总会、酒吧去跑场子唱歌。
有时逢节假日了白天也去。也能赚一些钱。而且收入还相当可观。好的时候一天能挣大几百块钱呢。不过也相当辛苦,还要遭遇到一些麻烦事儿。
有时候阿帆深更半夜地回来,我含着睡意打招呼道:“很辛苦吧?!快点睡吧。”
阿帆听了,就阴郁地、坏坏地笑道:“这年头,哪个赚钱不辛苦的?除了做妓的。”
“没准你小子偏找个妓做女朋友的。”我没好气的顶了一句,“妓女怎么了?妓女也还是人呀。妓女赚的就不是血汗钱?”我实在是讨厌阿帆那样瞧不起妓女。我认为阿帆对妓女存有偏见,更多的是存有嫉妒之心。在阿帆眼里,妓女赚钱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我以前也很恨也很看不起做妓女的,大约最近在家里看这方面的片子看多了吧?!因而觉得自已变得感性起来了,变得富有同情了,感情也变得丰富了。可是,到后来,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那些女孩做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做妓女呢?睁开眼瞧瞧,神州大地,妓女真是多如牛毛。
我常常时不时的睡在床上发着呆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的想着我的未来。直到想到没什么可想的了,我就想我远在南京的爸爸妈妈,猜想他们当时在做什么、想什么。
想念爸妈并不赋予什么意义,仅只是想念而已。
我离开南京离开家我一直不曾后悔过。即使在北京就读的时候我也感到空虚和无聊,但是我相信我们有能力撕裂一切空虚和孤独无聊。尽管有点吃力。来北京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其实什么也不缺,学费生活费有爸妈定期支付,我完全可以养尊处优的过着“土皇帝”的好日子。我也不缺朋友,我身边有阿帆,而且如果我愿意的话,我还有更多的可以谈得来的朋友。至于性生活,大部分是靠自蔚的方式来解决。偶尔到酒吧和歌厅这些抒情地带去碰碰运气,找个干净、利索、有经验的女人干干。我一般都找已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