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永不止息(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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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保护人你又说保护不了人。”柠檬嘴里咬著毫无滋味的草嘟囔。“你唷,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那干嘛要搞懂我在想什么?搞懂了有奖品哦?”孟可也跟著躺在草地上。
她练出了一身汗水,微风吹来,便满意地勾起唇角,享受地微笑。
其实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持续练武不辍。她只知道打从她有意识开始,
“想变强”这个念头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她知道自己想要保护某种东西、想
保护某个人,为了这不明所以的理由,她从小练功至今,而且对自己的进度感
到十分不满意。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不满意其实很无奈,每个人练武的天分不同,而她非常了
解自己,她的程度绝对无法到达“天下无敌”那种遥远的境界,甚至连“武功
高强”这四个宇也还下大够资格。
但她并不气馁。动能补拙,就算她天分不够也没关系,她可以靠后天的努力
来补强。每天每天,她一定要变得更强!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保护——保护
谁呢?孟可咬著小草,脑海里直觉地浮现出少年那张有些苍白、有些虚弱的脸
:那是樱冢壑,在北京初次见面时的樱冢壑。
“小可……你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柠檬话锋一转,突然傻傻地对著
天上的浮云问道。
“他们?”孟可佯装不懂,笑嘻嘻地趴在柠檬身边问:“谁啊?”
“长谷川啊,小壑啊,他们已经回去好久了吧——”柠檬意识到她取笑的眼
光,顿时羞红了脸,笑骂:“唉唷!你明知道我问的是谁嘛,好过分,还故意
闹人家。”
孟可大笑著翻个身,闪过柠檬扔过来的碎草屑攻击。“我怎么会知道嘛,我
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
“那你想不想他?”柠檬靠近她身边贼兮兮地问。
“想谁?谁像你那么会想人。”
“你又闹我了!”柠檬伸手往她腰问呵去。“人家好心好意关心你,我就不
相信你不想!”
孟可笑著闪开柠檬的攻击,当然啦,柠檬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呢,孟
可刻意要闪,她连衣角都碰不著。
“唉唷!你这人真不可爱。”
草地上一阵翻滚之后,柠檬累得翻身再度看著天空幽幽叹口气。“有你这种
朋友真是糟糕,一点普通少女可以享受的乐趣都没有。”
孟可又一脸莫名其妙地扭曲著脸。“什么乐趣?躺在草地上尖笑著滚来滚去
的那种乐趣?一边像火鸡一样咯咯怪笑、一边尖叫著「不要闹了‘、’唉啊,
好痒唷‘你说这种?”她居然还装出尖细的声音一阵乱扭。
柠檬被她的模样给笑得捧住肚子。“噢天哪……天哪……我真是受不了你!”
“这有什么好乐趣的?”孟可笑著对她扮鬼脸。
“不要闹啦,认真一点。”
“喔……”
可是一看她那假装认真的脸,柠檬笑得更厉害了。她忍不住笑得趴在孟可身
上。“唉唷!我肚子好痛……什么火鸡啦!谁笑起来像火鸡啊!咯咯……咯咯
……”
孟可立刻噗地一声狂笑著弹跳逃开。“火鸡!火鸡出现了!”
“孟可!”柠檬跳起来,又叫又笑地追上去。“你给我记住!”
“来啊,追得到我的话随便你唷。”孟可大笑著在草地上乱跳,心情很飞扬,
但每次回神,总觉得在飞扬之后似乎缺少了一点点什么东西似的。
那是什么呢?自己究竟缺少了什么?她年轻的心智如此揣度著,却总是没有
答案;于是那淡淡的哀愁也总是一闪即逝,虽然每天每天她都会这样不断重复
地问著自己。
孟家屋外的天空一片湛蓝,而他们已经分开一个月了,彼此都还不知道原来
这就是“相思”——一种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对方、一种记忆太过清晰所导致的
淡淡忧愁……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吉弟?吉弟?”
任太太在房门口轻轻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她满眼怨慰地瞪了一眼老是
守在小儿子房门口不肯离开的大儿子。“任吉天先生,麻烦你走开好不好?你
一直在这里,吉弟就一直下肯出门,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天了。”
“你以为是因为我在这里他才不肯出门吗?他又不是在躲我,他是在躲避他
自己。”任吉天双手抱胸,盘腿而坐。“只要他一天不肯离开那把妖剑,我就
一天不走。令郎入魔太深,我也是很莫可奈何的好吗?”
“唉唉唉,又是这些什么神啊、魔的,光是听到,我就觉得头痛了。”任太
太无奈地叹口气,她真下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不容易平
静了几年,却突然又开始了。
她转头对等在身后的女子歉然一笑。“真抱歉……吉弟他……”
女子很有些为难地看著手中抱著的档案夹。“让我试试看好下好?这些公事
真的下能不处理了。”
任太太点点头,让开一边。“你试试看吧……唉,谁来都好,只要能让他开
门就好。都已经几个月了,他老是这样躲在屋子里下吃下喝,真是让人担忧。”
“任先生,我是月人,我能进去吗?”
半晌,屋内终于有了些动静,任太太喜出望外地等在门口,那扇已经紧闭好
几天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吉弟!”他们不约而同大叫。
可惜门口没有人,房间里内一片昏暗,明明是大白天的,屋子里却没有半点
光线。
“月人进来就好,其他人不准过来。”任吉弟冷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喂喂!你这小子!也不想想老妈为你担心得要命!你居然——”
“算了算了。”任太太阻止跳起来正打算冲进去的任吉天。“让他去让他去。”
她转身将一盘点心端过来哀求地望著女子。“月人,能不能……”
女子体贴地点点头,将那盘点心端起,走进了房内。
门再度关上了。明明只是一道很普通的木门,但任太太却觉得那像是一道坚
不可破的城墙,高耸而遥远,她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不要闹了,你下
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哭了吧?”任吉天推了他老妈一把,嘻嘻哈哈地取笑她:
“怎么?家里出了两个神经病,你终于受不了啦?”
“你!”任太太又好气又好笑地用力槌了儿子一下。“你还敢说!这种毛病
一定会传染,你看你把弟弟害成什么样子,我不扁你已经很好了,你居然还敢
刺激我!”
“嗳!嗳!很痛耶!”任吉天哇哇大叫,一边闪躲著老妈槌过来的粉拳,一
边笑嘻嘻地引著她离开任吉弟的房门,但他的眼光始终没离开过那道门。
刚刚开门的瞬间,那阴暗之气猖狂得连他都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吉弟入魔的程度比他所想像的还要严重得多啊。
看来,非使出撒手锏不可了……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房间里没有半点光线,偌大的落地窗被
厚重的窗帘层层叠叠掩住,关上门后,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好,我会处理的。”
任吉弟的声音传来,那么冷、那么遥远,好似陌生人,而不是她已经相识相
处了四年的年轻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打从去年他去了一趟北京之后,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
原本还算活泼开朗的年轻人经常性的陷入沉思,悠远的眼光经常遥望著不知名
时空中的某一点;从几个月前开始,他的情况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连公司也不
大出现了。如果这问公司不是由他一手所创办的,现在大概早就被炒鱿鱼了吧。
原本有著太好前途的任吉弟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消沉?她真不敢相信那样霸
气十足的男人会突然——“怎么了?”
黑暗中然亮起的星光让她愣住了。那是人的目光吗?那样冷、那样明亮,
仿佛漆黑的夜空里突然出现的星光,带著银色光芒的眸让她的心跳猛然加快。
脚步声响起,而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她看到吉弟修长的身影来到她跟
前,他低头俯视著她,唇角淡薄地噙著一抹笑。
“你为什么脸红?”
“啊?咦!”
被他的眼光所震慑,旻月人手上的东西险些掉到地上,幸好任吉弟稳稳地托
住了托盘。她眨眨眼,连忙转头摸摸自己火热的脸,她的心跳好快啊!刚刚那
一瞬间的目光接触……那令人心荡神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你房间里
的空气太差了,我帮你——”
“不准拉开窗帘。”
“可是——”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面对著沉重的窗帘,她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传来一阵阵冷冽寒意……那是任吉
弟的眼光,几乎可以被形容为“非人”的眼光。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妖魅”的目光,那双墨瞳隐隐含著某种难以理解又无法
抗拒的魔幻力量,只是这样看著他,她已经觉得透不过气来,只一眼,已经教
人忍不住想深深跌落。
过去的吉弟不是这样的;他虽然英俊挺拔,但没有这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眸
子。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旻月人的手再也无法动弹,尽管她真的很想用力拉开窗帘,好好看清楚他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吉弟语气里那种寒凉的气息却让她下由自主地停下动作。
“你可以走了。”
“不……”她努力抵抗自己想要遵命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想很
想低下头立刻逃离这间屋子。
“……你真的很爱违抗我的命令。”任吉弟叹息一声。
某种压力突然减轻了,她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在窗帘前跪了下来。她不知
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腿软,但她的眼眶泛红,突如其来
的泪水跟喘息都教她手足无措。她是怎么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见我不可?”
“我……我们、同事们,大家……都很想见你。”月人努力吸著鼻子,眼泪
还是不断往下掉,连手脚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老天!她一定是生病了。
“公司运作得很好,没有我,你们一样可以继续研究。”
“可是一家公司不能老是没有老板啊。最近研发部门有一些新的发现,他们
很想让你亲眼看看,尤其是关于‘灵魂的重量’这一部分,他们说已经有所突。”
“是吗……灵魂的重量……一个人的灵魂到底有多重呢?”任吉弟喃喃自语
似地说著,他的声音从房间里的四面八方传来,几乎像是回音。一个人怎么可
能同时从房间的四个角落说话?
“那是你之前很重视的研究下是吗?搞清楚灵魂到底有没有重量。如果有的
话是多重呢?复制生物的灵魂跟真正的灵魂又有什么两样?这些都是你当初迫
切想知道的问题,现在研究小组终于有了突破了,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我们的
成果吗?”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以掩饰内心的恐惧。
“也许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突然,任吉弟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靠近,彷佛就在她耳边低喃似的,那种奇特
的亲密感让她背上的寒毛直竖。
“你怕我?”他轻笑著问,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他似乎恢复成以前的任
吉弟,但也仅止于那短短的瞬间。
“不、不怕。”旻月人微微抿起唇,这种被戏弄的感觉并不舒服,几乎让她
有些生气。
“真的不怕?”忽然,她可以感觉自己背后正贴著一个温热的躯体,她惊喘
一声,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他俯视著她,那双带著邪气的笑眼深深地凝视著她。
被那样的眼光看进心底深处,她感觉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像是在
大野狼爪下的小白兔,她竞只能瑟瑟发抖,毫无抵抗能力。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 寒寒 ★“爷爷!你这样不公平啦!”孟可在木
桩上不断气喘吁吁地跳来跳去,俏脸胀得通红。
“什么叫不公平啊?你自己说要练轻功的,我正在教你啊。”孟老仙笑嘻嘻
地,手上的“石块暗器”完全没停过。
“哇!这样很危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