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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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子?!”红莲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听道郡主说这路上出了事情,奴才这不就赶快赶来了吗!”当年的小太监,如今已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哼!打都打完了,公公来的可真及时!”
“嘿嘿,郡主武功盖世,还不是完好如初的站在奴才面前,”小春子话锋一转,低声道,“郡主,您和奴才讲讲遇到的人吧。”
“有什么好讲的!”红莲瞪眼道,“一个男人,两个男人,都喜欢男人!”
“哦?难道郡主路上遇到的男子喜欢的是男人?”小春子问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我看他三十出头了,不过却也是少有的风姿,哎,男人喜欢他也无可厚非了。”红莲叹道,“算了,不想了,前面几里外就是梅树林,你可别忘了与皇帝哥哥说这是我找到的!”
“呵呵,郡主放心,皇上已在赶来的途中,到时定会重重赏赐您。”
“咦?他怎么来了?”
小春子看了眼远方,笑道:“皇上,自然是来找梅花了……”
梅花林中,雪海波涛,剑舞纷纷,人影迷乱。
一者一身黑衣,一者白衣飘然,手中树枝化作剑,绞缠一起。
白无殇连连逼进,赫连勃就次次后退,二人你来我往,怎么也分不出个高下,不是两人水平相当,而是赫连勃明显在放水,每次能打到对方,却又硬生生改变剑路,就是不想伤到白无殇。
如此一来,就成了现在这般绞缠而分不清高低。
赫连勃喜欢这样,能够与爱人多多相处,白无殇却不喜欢,只见他在一次对打后突然把手里的树枝丢在地上,吓得赫连勃连忙把刺过去的村枝硬生生折断。
“没受伤吧?”赫连勃赶过去慌忙的说道。
“你们怎么都一样?!”白无殇叹了口气避开了赫连勃的查看,“我好的很,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金枝玉叶,怎么都让着我?”
“无殇……”
“我看你气质不俗,本以为是人中龙凤,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白无殇眼睛一眯,冷言道,“如此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又何必打下去?你不把我当对手,那我也不必再在这里!”说罢身子一转就大步向前走去。
这可把赫连勃急坏了,忙赶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等等!”
“哼!”甩开,继续向前走。一旁的阿雪似乎看到自家白爷脸上露出来的得意的奸笑。
“无殇……”赫连勃怎能容忍让男人再次离开他的视线,大步上前拦去了男人的去路,叹着笑道,“我发誓,这一次绝对不放水。”说罢从旁边折了一段树枝下来递给了男人,“不过你要是输了,可别耍赖。”
“输?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计谋得逞,白无殇拿过对方的树枝便一下子打了过去,后者轻笑着接招,这才意识到刚才中了白无殇的圈套。
这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狡猾。
元白棣就是白无殇,但白无殇却也不是元白棣,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无论从前或是现在,这个男人总是喜欢能与之并肩的强者。
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注意,只有一个办法——成为强者。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打败白无殇。
这一次交手,赫连勃不再像之前那么缩手缩脚,树枝变长剑,招招霸道,逼得男人节节后退,白无殇尚未恢复之前那般的敏捷,如果说从前能和赫连勃打个平手,现在则有些困难了。
“如何?”赫连勃一步上前把男人压在了一棵梅树上,重撞之下梅花纷落花雨。
白无殇但笑不语,一脚就踢向某人的下身,吓得赫连勃连忙退开,怒笑道:“好阴损的招!该罚!”
“罚?”白无殇尚未说完话,赫连勃的攻势已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扑来。
速度不及赫连勃,手上村枝被打飞落地,男人一下子被压在了地上,面门上方是赫连勃手中的长树枝,只需一点力道,那树枝就打下来了,这下子连白无殇也有些惊魂未定。
“啪”一声,树枝插在了白无殇旁边,抬头望去,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正舍情脉脉的看着他,突然有些……熟悉而感动。
“真是个大蛮子。”
“我本来就是个大蛮子。”双目相接,赫连勃一声轻笑放下了自己身体的重量,干脆压在了白无殇身上不起来了。
我本来就是你的大蛮子啊 …
六十三…争执
“走了。”带着些许笑意,白无殇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出乎意料的,竟然不讨厌这个男子的触碰。
“明天你还会来吗?”望拍了拍衣服就要走的男人,赫连勃连忙在后面喊道。
“呵,不打败你,我可不会轻易离开!”嘴角弯起一个孤度,白无殇朝一旁早已经睡倒在梅树下的阿雪喊道,“小丫头,快起来!回去了。”睡着的阿雪探着眼睛爬起来跟在了男人身后,说道:“白爷,等等我!”
“明日正午,我还在这里等你。”望着越走越远的两人,赫连勃忍住跟上去的欲望,现在还不能急于一刻。
“好,不见不散!”回眸一笑,男人渐渐消失在了宛如雪海的梅花林里……徒留站立一旁的男子,久久望着那消失的背影。
张肆风在梅林旁有一座庄园,藏在了雪海之中,从外表看去像是一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宅院,门外也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但危机总是埋伏在四周。只怕有人在门外转一转,就会被数十双眼睛盯上,有了那么一点动作,那这个人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白无殇知道这一点,也早已经习惯了,以前张肆风甚至时刻派人在旁边秘密守着他,试问谁会愿意被监视?
一顿发火之后,张肆风做出了让步,也正如现在守护的人只会潜藏在庄园附近,而不会跟着白无殇到梅花林里去。
回到庄园,没有见张肆风的人影,问了下说是朝廷里来人去会客了,那还回来吃饭吗?答案是肯定的,无论多忙,那家伙总会在吃饭的时刻准时回来坐在他对面。
这…也算是令人温馨的习惯吧。
在林子里出了一身汗,白无殇脱去一身衣服泡在温热的水里清洗着身休,冷香……从木桶里满溢而出,盈灌了整个屋子。
温热的水撒到受过伤的手臂上时而一阵刺痛,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臂上的一条红痕,齿间微微渗出铁锈的味道。
斜阳的余晖透过木窗的缝隙撒入荡漾微波的木桶之内,温暖了男人赤裸在空气中的肌肤,乌黑的发飘荡在水面上,时而几根银发反射着刺眼的光,一双清明的眼却不知望向哪里,似乎出神的想着什么,时而唇角扬起微笑的弧度。
从醒过来后,除了张肆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其他男子。
“啪!”刺耳的树枝断裂声从门缝处钻了进来,正在沐浴的男人听到了声音后眉头一皱从水里起身来,走到旁边随便捞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打开门,刚好遇到几个下人,刚想问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那些下人就慌忙的走了开。
这是怎么了?
似乎听到一阵轻微的啜泣声,白无殇顺着声源走过去,刚走了两个大门就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
男人大步跨过去一掌把抽打白衣女子的下人推开,往下一看,阿雪趴在一根板凳上紧紧咬着牙不出声,那泪花却是撒满了一张圆脸,悲伤一条条的都是血红的鞭痕,看的人心疼。
“阿雪,疼不疼?”小心翼翼的把阿雪扶了起来,白无殇把这个从他醒来就一直照顾自己的傻姑娘当成了小妹妹,却不料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不疼。”傻姑娘,明明都疼的满脸是泪了,还笑着说不疼,这让白无殇更是怒火万丈。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回头一看四周,无人回答,只是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白无殇知道,就算是他此时拿起刀把这些人砍了,这些人也是这副死样子动也不动,除非张肆风下命令。
“她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惩罚!”一身绿衣的女子从旁走了出来,看了眼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阿雪,冷言道,“阿雪,你说你是不是犯了错?!”
“她犯了什么错,要承受鞭刑!”阿雪一直都跟在他身边,又怎么会突然犯了什么错!
“白爷……是阿雪的错,阿雪不该让白爷遇到危险,而且还……还让白爷受了伤,阿雪该罚。”拉着白无殇的衣服,阿雪摇头说道。
“这是什么混帐话!”
“阿雪是我的妹子,我也不想看她受罚,只是这丫头越来越分不清主仆关系,擅自参与外人争斗不说连你也扯了进去,主人平日对你的情意你不是不知道,倘若再这么几次,那主人还不得担心死?”竹子冷着脸说道。
“我白无殇不是个囚犯!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与阿雪一个小姑娘何关?!好,你惩罚她是吧,那你也连着我一起惩罚好了!”白无殇胸口是说不出的怒气,他不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为何人人都要让着他,更是因为他受了一点小伤就要受罚?!
他们究竟有没有把他当一个男人看待?
还是……还是只把他当成张肆风关心的人,他们主人的人而已。
局面有些僵着之际,张肆风也刚好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么副场面,男子给了竹子一个暗示让众人退下。
“来人,把阿雪扶下去敷药。”待人把阿雪扶走,张肆风刚想过去,白无殇便一个转身走了开。
“无殇……”追了上去,张肆风拉住了男人的手,“我一回来,你就生气,那么不想看我吗?”
总是精力无限的男子此时的话语里透露着疲倦,不知不觉的让白无殇的态度软了下来。
“风,你当我是什么?”白无殇叹了口气,凝视着男子,“你有什么事总是不和我说,一个人自己担着,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受不了这种好。”男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是一个男人,不是需要你呵护备至的男宠!”白无殇沉着声音说道,“张肆风,你明不明白!我不是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需要小姑娘来保护的人!”
“对不起……”伸手环住了男人,张肆风缓慢的说道,“我知道我对你管的太多,你会觉得难受,可是……我真的好怕再一次失去你,你知道那次看你几乎没了呼吸时我的心情吗?第一次,我那么恨自己的无能,我恨的想杀了我自己!”
“阿风……或许是第一次,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男子突然充满了伤感,白无殇的火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记得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张肆风,憔悴的不成样子,哪有现在的这般华丽。
“我们去梅林。”拉着男人的手,张肆风笑道,“今天竹子做的过分了,回头我去训她一顿。”
“去梅林做什么?”
“我们……好久没一起赏梅了。”
六十四…香艳雪海
就在白无殇前脚离开了梅林,一个有些妖冶的男子从旁边漫步出现在了赫连勃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要现在无忧无虑的白无殇回到从前充满痛苦与恨意的元白棣吗?死了元白棣不够,还要加一个白无殇。”
“你就是阿雪姑娘口中的‘主人’?”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肯定的语气,能如此清楚的了解那个男人的过往与现在,也不过有其他人了。赫连勃开始打量起眼前阴柔却不失气势的男子。
“在下张肆风,大单于应该听说过我了,想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清晰的感受到在报上自己姓名后赫连勃投射过来的怒目,张肆风轻笑道,“看来你对我还是挺熟悉的。”
“你要是再敢伤白棣一分一毫,有我赫连勃在的一日,我便将你碎尸万段!”赫连圣兰已将在宁王府遇到白无殇的事情告诉了赫连勃,那时候白无殇是从宁王府逃出来的,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连勃虽不知道,却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伤?”张肆风笑了起来,“如果说我伤他的是身,那你伤他的就是心,他的心早已经死了,元白棣的心早就死在了你怀里!你为何不自己摸一摸你的胸口?!”
男子的笑,含着几分嫉妒与悲凉。
他知道元白棣喜欢的是赫连勃,可元白棣已经死了,现在的白无殇,爱的是他!
是他张肆风!
如果中了张肆风话里的圈套,赫连勃也就不是大单于了,男子沉声道:“是你让他失去记忆的?”
对上赫连勃故意的眼神,张肆风苦笑一声:“我虽然把他救回来了,可他就像一个活死人,不动,也不说话,我说过他的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