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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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隔了床前的帘幕看不清楚来人。
“元白棣,这就是朕赐给你的下场,满意吗?”熟悉的男子声音突然传入冰雕般男人的耳中,毫无波澜的眼中荡起一丝涟漪,扫了眼掀开帘帐站在一旁俯视自己的人,又转过头去。
瞥见男人的冰冷无波,来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以嘲讽的语气说道:“朕……三月后即将选妃立后,男人终究不比女子来的柔软可怜,再以你现在这副残破肮脏的样子,又怎能和她们那般清纯可爱的女子相比呢?”
来人继续说道:“怎么了,不说话?哼!朕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去讨好你,那时只不过是迷惑你让你以为朕迷上了你,好让你放松警惕,朕才能一网打尽,除掉那些残余党派……”
来人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元白棣淡淡吐出一字来:“烦。”
“你敢顶嘴!”来人一声怒哼,“别以为你现在是王妃朕就奈何不了你!”
“你不是他,别装了。”元白棣淡淡瞥了眼与元渊一模一样的来人。
“啊!”假元渊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对啊,我的易容术可是第一,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假元渊气呼呼的问道。
淡淡瞥了一眼来人,元白棣闭上眼睛不说话。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三两下把面皮撕下,露出女子俏丽的面容来,竹子对着淡漠的元白棣哼道,“你个坏人,居然咬我家主人的肩膀,都——都快被你咬下一块肉来了,我看你除了好看点也没什么优点,哼!”
竹子便是因为昨日看到张肆风肩头上的伤,此刻易容成元渊来报复男人的,可男人却冰冷的过分,让女子有些诧异。
从外面抬了一个盘子进来,“啪”的重重一声,竹子将盘子放在桌上,对床上的男人说道:“主人让我给你带吃的!有燕窝粥、五色琉璃粥、白鱼粥、桂圆糯米粥……”一下子报了七八个粥名,竹子瞟了眼床上的人,“喂!你要吃什么?”
“出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青衣女子恼火的冷哼了一声:“出去就出去!我看你也不想吃,饿死算了!”抬起盘子就真的大步走了出去,“啪”一声把门给关了起来。
屋里的人依然静静坐在床上,时光的河水仿佛就此停留,倘若不是微微敞开的窗口时而飘入一丝冷风拂动床前帘幕,便真的以为时间没有在流转了。
女子走后不久,门又“咯吱”一声响了起来,坐在床上的人眼珠子似乎动了一下,又重新闭上。
“竹子和我说你不肯吃东西,”张肆风从门口走到桌旁放下了食盘,从里面挑了碗燕窝粥抬到了床边,“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已经快四天颗粒未尽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支撑不了那么久。”
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凑到男人略显苍白的唇边,后者把头偏了过去。
“就算要报仇,也要先留下自己的命不是吗?”张肆风略带苦涩的淡笑了声。
干涩而苍白的唇微微张开,粉色的舌伸出舔了舔沾到唇边的汁液,闭着的眼也渐渐张开了。张肆风见元白棣终于肯吃东西了,忙不迭的把粥送入男人的口中。
“咳咳!”一下子吃的太急,男人轻轻咳了两声。
“别急,慢慢来,先喝些粥暖暖胃,明天我再命人给你弄点滋补身子的。”尽管元白棣依然没有看他,尽管男人肯吃东西是为了活下来找机会报复,但张肆风在看到男人张口的那一瞬间,还是幸福的笑了。
只要他活着,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
三十五…杀威
摄政王居然变成王妃了,倘若被世人知道,不知道要笑话成什么样。
不过没人会知道,因为摄政王已经死在乱党手中,被当今皇上火化,骨灰撒入流淌皇城每一个角落的河流……
鸿瑞四年,春末,天帝元渊选妃立后,大赦天下,国庆三日。
在国人纷纷喝酒吟诗庆贺皇后之立,沉浸于欢乐之时,元白棣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才能下地,也亏得他以前好好练过身子,不然依这些日子来不断的身心重创,换作平常人至少也要疯掉三分,沾上几分病体。
大夫也说了,这人身上望不见的伤多,双腿受寒过度,是不能再受凉的,一受凉气便会膝盖如针刺,行动不得。加之经常忍气于肚,浊气不得宣发,十分伤体,若还不好好疗养,再受了什么伤,天天憋着火,只怕要留下病根,折断好几年寿命。
张肆风听后三日内便没有再动男人,不仅日日端着粥药亲自去房里,更把书房给搬了过去,一边看着人,一边处理自己的事情,虽说以元白棣的性子断不会轻易寻死,只是担忧之下还是不得不看着。
但张肆风也不会整天守着,偶尔也有出去的时候,今日也就剩下元白棣一人在屋里。
站在宁王的书桌旁翻了翻一些文书,大多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只怕张肆风还是防着男人,只把不是特别重要的文书给搬过来,但男人还是坐下来细细读了下去,一本一本的看,偶尔还会拿起笔做些批注。
春风拂青丝,暖阳斜入窗,摇摆的枝叶沙沙作响,映着屋中墨发过腰,专注批改的男人,便是一幅醉人的画卷。
只是这时外面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嘈杂声,孩子的啼哭声,女人的尖叫怒骂,侍卫的恳求声,乱糟糟的夹杂在了一起。
男人微微皱眉的同时,大门突然“啪”一声被人给踢开:“我便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王爷勾得神魂颠倒,连我们母子都不要了!”
外面冲进来了一美妇,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孩,婴孩在母亲怀里哇哇哭个不停。女人进来只见到一个男人坐在书桌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宁妃,宁王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您快出来吧!”外面的侍卫急得不行了,又不敢跨进房间一步,只能在外面焦急的喊着,“宁王就快回来了,您快出来吧!”
“闭嘴!你们这群狗奴才!”抱着啼哭不停的孩子,女子怒目元白棣,道,“你堂堂男儿不为国报效竟——竟不知廉耻的勾引宁王,王妃?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女子以最恶毒的言语不断抨击着男人,但见男人毫无所动,觉得对方是在轻视自己,便气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剥光衣服丢出去!”
几个宁妃的亲信立刻就要过去拖人,只见一直静坐不动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冷眼而视,众人只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刺人的寒气,嚣张的气焰顿时焉了下去,不敢上前去。
“你是张肆风的发妻?”元白棣侧过了脸,女子才看到原来男人右脸被纱布包了起来,但也丝毫不减男子风采。
“见了我居然不下跪,不知是胆大包天,还是不知礼数”女子冷哼了一声。
“下跪?呵——”元白棣一边冷笑了声,一边朝着女子走了过去,压人的气势顿时让女子忍不住退后几步,急声道:“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快把这妖孽给抓住!”
“谁也不许动他!”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斥,青衣女子喘着气对里面的人喊道,“主人有令!谁敢碰他杀无赦!你们还不快出来!”
及时赶到的竹子几声怒骂后,那几个亲信立刻跑了出去,这青衣女子可是宁王的贴身丫鬟,她说的话也就等于宁王说的话,他们即使得罪了宁妃,也不愿被宁王杀掉。
进退不得的女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元白棣已走到了她面前突然一手抓过孩子一手把女子给推出了门去。
“你做什么!把孩子还给我!”跌倒门外的女子见男人把刚啼哭不停的孩子抱在怀中,一阵阵恐惧袭上心头,挣扎着就要冲过去抢孩子,却被身后的仆人们给紧紧抓住,“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让你不得好死!”
一旁的竹子也被元白棣突然的举动震惊,她深知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恨着宁王,只怕会把恨意传到宁王的孩子身上,连忙轻声说道:“孩子是无辜的,不要伤害孩子!”
元白棣看也不看外面的人一眼,只是望着怀里从刚才就啼哭不停的孩子,哄道:“乖,不哭了。”
又瞥了眼外面叫个不停的女子,沉声道:“闭嘴!”泪流满面的女子停止了喊叫,却哽咽个不停,一双眼紧紧盯着元白棣手中的孩子,生怕男人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来。
坐在侧对大门的椅上,男人淡笑着捏了捏孩子肉乎乎的小脸,婴孩慢慢停止了啼哭,一双小肉手在面前扑腾个不停,呵呵的笑着好像要去抱男人似的。
外面的竹子吃了一惊,这孩子从出生就经常哭个不停,还没见过能轻易把孩子哄笑的,再看了眼旁边带有惊讶与嫉妒的宁妃,暗暗叹了一声。
这时从外面闻讯而来的张肆风也到了,把门口站着的人全部遣散,瞥了眼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的妻子微微皱眉。
慢慢走进屋子里,张肆风看到抱着孩子的元白棣,柔声道:“白棣,怎么不在床上歇着?”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
“别过来。”低头望着笑得可爱的孩子,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把手放到了孩子的脖颈处,只要轻轻一掐,这孩子便立刻会断了气。
“好,我不过去。”张肆风停住了脚步。
抬头淡淡笑看着张肆风,元白棣弯起眉梢:“这孩子没了母亲怪可怜的,我抱抱他,你说是吧?”
张肆风眼睛一眯,片刻后微微点头:“嗯,说的是。”说罢,右手向后一挥,几个贴身侍卫便立刻把跌坐地上的女子抓了起来。
“王爷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妖人处死臣妾吗?!”女子大声哭喊着。
“烦,割了舌头,别把孩子吓哭了。”元白棣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主人!”竹子轻呼出声,张肆风点了点头,之后便只听得一声惨叫,便再也没了女子的喊声。
“拉下去。”命人把断了舌的宁妃拉下去,张肆风走到了元白棣身边,柔声道,“不生气了?”
“你已经得逞了!把孩子还来!”竹子两三步走了进去一把抢过元白棣手中的孩子,张肆风见状皱眉道:“竹子!”
“怎么能把孩子放在他手上!”竹子哼道,可她刚说完话,怀里的孩子就立刻哇哇大哭了起来,怎么哄也不行,竹子瞪了眼元白棣,“连孩子都知道你杀了他母亲!”
“是吗?”站起来又把孩子抱了回去,元白棣轻声哄了几句,孩子又没哭了,一双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领不放,生怕再被人抱开似的,一旁的竹子是看到话也说不出来。
三十六…思情化血刃
“他叫什么名字?”男人一边逗着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小肉团子,一边淡笑着问着旁边站立的男子。
“张念白,”张肆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意为张肆风爱念元白棣,这孩子喜欢你,也算是遗传了我。”一番话是说的平平静静,好似再正常不过。
“哦,是么,”把在床上嘻嘻哈哈笑得口水都流出来的娃娃一把抱了起来,男人说道,“倒真的是父子,一个可恨一个可爱。”
“呵呵。”张肆风在旁边轻笑了几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与元白棣在一起嬉闹,一股暖暖的气息顿时充满了全身各处,真想就这么一辈子过去了。
“我的华儿,也三岁了,”眼神一黯,男人突然沉声说道,“元渊虽然告诉我华儿有人细心照顾着,不方便带到我身边来,但我也知道就在皇城之围事发三日后有人闯进亲王府把华儿掳走了,那些日子宫里也不算太平,似乎总有一些人闯进宫里来。”
“至于是来杀我还是救我,就不得而知了。”
张肆风微微皱眉,元白棣说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有一点比元白棣知道的多,那就是闯入宫中的似乎是匈奴人。
而为了什么,张肆风自然是听闻元白棣三年前在边关与匈奴人有密切联系的事情,定是那匈奴人寻元白棣来了。
张肆风安慰道:“华儿没找到之前,我儿念白就是你的孩子,以解相思之苦,华儿我会派人去寻找的。”
元白棣嘲讽似的轻哼了句:“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是你的王妃,你的孩子自然是我的了。”说罢躲过了张肆风想要放到自己肩上的手掌。
手停在了半空,张肆风笑笑有些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望了眼已经在元白棣怀中酣睡,鼻子冒泡的小东西:“念白已经睡了,我让竹子把他抱下去。”
“我和他一起睡不是很好吗?”元白棣不理会张肆风要抱孩子而伸过来的双手。
“这孩子夜里烦的好,打扰了你可不行。”张肆风冷哼了一声,元白棣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心急的他可不管那些,硬是把孩子抱了过来,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