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无月-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旁的跪的人,心中都在想些什麽呢?
说来这些天都没去太后那里串过门,她穿著穿云锦绣的一件宫装,端凝居中而坐。一旁的几个女人都穿著富丽的宫装,戴著耀眼而华贵的首饰,不过……凄凉就是凄凉,涂多少粉戴多少首饰也是遮不住的。
我向太后躬身:“母后气色甚好,儿臣心中甚慰。”一句话说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全体站立起来。
太后淡淡说:“皇后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原不用你操心劳神。”
我一笑:“太后说哪里话,後宫之事,儿臣责无旁贷。”
我站直身,太后身旁已经设好我的座位。
等我坐下,那几个宫妃命妇盈盈向我下跪:“见过皇后千岁。”
一片莺声呖呖,好不动听。其实这些女人个个恨我恨得要死……真滑稽,我和她们的仇,在於我独占了龙成天的宠……这种荒唐至极的理由,在这个畸型的後宫中,却是天经地义的仇恨的根源。
我愣了一下,太后咳嗽了声,我才恍然说:“起来吧。”
一旁的侍立的女官看看太后,得到示意,捧著册书念道:“赵远征,一十七岁……”
被念到名字的少年,便上前几步,站到正中来。
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儿,一脸文秀,两眼晶莹闪亮,穿著件月白的长衫,束著书生巾,很是清秀儒雅。
太后问了两句话,点头示意,於是那人便退下去,女官再念下一个。
我刚才进来时兴致勃勃,现在却莫名的觉得意兴索然。
这麽些大好少年,站在这里让变态的老太太和寂寞的宫妇们审看挑选,真是讽刺又荒唐。但更可悲处,是双方都认为这是件隆重庄严之事……
满殿里都是人,我却觉得深深的孤独。
这里,根本没有我的同类。
“皇后?皇后?”
我回过神来,太后涵养甚好,并没有愠怒的神色在脸上,只是说:“你看这人如何?”
我注目向下看,殿前站了一个少年,白衣似雪,发乌如墨,身姿美好之极,如玉树临风一般,双目如星,点点璨灿的光芒直能醉人一般。
“孟觉,一十八岁。京城人氏……”那女官朗声念著,殿前的少年微微垂了头,分别向太后和我行礼,举止优雅,身形纤瘦了些,真如琼树玉芝,望去美不胜收。
太后点个头,她虽然脸色沉静,不过任谁也知道这少年是一定入选了。
“千岁。”
我头也不抬,唔一声。可小陈只喊完这一声,便没下文了。
我抬起头来:“什么事?”
“孟侍书来向您问安。”
我要想了一想,才明白这孟侍书是谁:“你没有告诉过他么?我事情多,他们不用早晚来问什么安。”
小陈说:“都跟他说了,只是他十分恳切……”
这个人想什么呢?想和上位者套近乎,应该去找皇帝,或是去找太后那老娘们儿,找我做什么?
难道他想走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招?
我把笔扔下,对这些新选才侍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情绪。他们父母把好好的儿子生养这么大,就是为了来替皇帝充实后宫,作一个……嬖幸娈宠?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生下来就扔了的好,起码还少操些心受些罪呢。
“让他进来吧。”
案头的东西拢一拢,天热,地下的毡毯撤了,小陈引着那孟觉进来。小陈当然不用说,软底的鞋子踏地无声,但孟觉姿态既美,行走间也没有动静。直到他站定了要下拜行礼,我淡淡说了句:“不必多礼了。”
他停了下来,但仍然躬身为礼:“见过皇后。”
我点个头:“孟侍书请坐。”
他轻声道谢,在一边坐下来。
我继续看手里的文书,漫不经心问:“孟侍书还过得惯么?思礼斋里的房舍刚整修过……”
“吃住都好,是皇后为我们安排的么?”
我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笔端蘸了墨,在纸上飞快书写。
“不是,我只是让内府划了笔支用过去。月钱够用么?”
他笑起来,轻声浅语,十分动人:“皇后想是太忙了,我们进宫不过十天,还没领过月钱。”
我楞了下,也并不觉得尴尬:“呵,快了。侍书……唔,四两,应该是够用。”
他低头说:“涵云香的一块墨都要一两二钱呢。”
我意外:“是么?宫里用的墨可没那么讲究,不过也是上好内用的。若你想用云香墨,可以让小监跑腿。”
这个伶俐少年居然知道墨价,倒不是一味天真。
“皇后天天如此?”
“嗯?”
“如此忙碌操劳。”他微笑。
我不置可否,把签好的文书发出去:“若是月钱不够使,宫里有许多差事可当。比如长史殿抄录,一个月还有四两。内生院帮理,一个月也有四两。”我点个头:“你看,宫里也可以用劳力赚钱。”
他轻笑:“早听说皇后经济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我唔一声:“孟侍书若没事情,我不多留你了。”
这话可是说的不客气这这极,但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皇后。
就算是太后她老人家来了,送客的权利我也还是有的。
他站身来,却说:“皇后若是有些余暇,我想请皇后一起出去走走。”
嗯?
我意外的抬眼,他浅笑盈盈:“辜负了春光,总不能连夏风也不去吹一吹。”
我放下笔,正视着他。
这个人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他……
嗯,他不把我当成皇后,也没……把我当成一个……刚认识的人。
太出奇了。
世家子弟中,竟然能出这么个潇洒人物。
我合上书册,笑了出来:“好……那就出去走走……不过你想去哪里?”
他只是笑,却不说话。
宫墙长长的,他和我并肩而行,似乎一点也不怕被人看到他违制逾礼。
“你想当皇帝的宠眷?”我直接问。
他摇头,笑:“不是,不是的。”
“那你进宫来做什么?”
他直言不讳:“我想见见皇后,所以就来了。和我想象中一样,皇后果然惊才绝艳。”
我骇笑,这小子……简直,简直是在调戏我!
“我可不想得帝宠……不过,皇后肯不肯分我一些眷顾呢?”
我的天。
我承认我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了,可是我居然被这人吓得连退了两步。
孟觉踏上一步,我退了一步。
明明我身有武功,地位高贵。身后不远处就有侍卫,可是这个美貌少年居然让我觉得压迫力十足。
他忽然笑出来:“原来我的脸长大后是这样子。”
我愣了下。
他笑着抚上我的脸:“章公子,我现在叫孟觉。不过,以前,我曾经叫白风。”
我半张着口,半天合不上。
这是……这是什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一笑:“其实我最想去见的人不是你。不过,其它人没那么容易找,不象你,现在的皇后,目标如此显著。所以,我就直奔你而来。”
“你见过我师傅的,是不是?你身上的功络,是他替你理的?”
我茫然的合上嘴,缓缓说:“你是白风?还是……宁莞?”
他一笑:“都是,章皇后,初次见面,我的身体,你用的合适么?”
++++++++++++++++++++++++++++++
我和他在内室,对坐着凝望彼此。
“说起来,你倒真是忧厚……我就可怜得多了,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个正在成长的孩童……”
我笑着打断他:“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本来的脸,也是张娃娃脸。”
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些羞恼:“你……”
我笑着摇头:“好好,不说这个。你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不说说你?”
“我没什么好说的。”
“哦,我也是很简单……那家的儿子不听话,因为课业不用功被责打,醒过来,变成了我,还当是撞邪,请了道士来冲我洒狗血,烧黄符。我多机灵啊,赶紧装傻,再说真话,非把我当妖孽烧了不可。”
我笑不可抑。
虽然他并不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但是,我们的经历,却在这里交叠了。
“我师傅呢?那个……明宇呢?”
我愣了下。
“你怎么和皇帝粘了上呢?”
我说不上来。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再问。我勉强笑笑:“你还有没有再练武?”
他点头:“简单的心法练过,哎,等下,我的眉毛有这么直么……”
他凑过身来捧着我的脸反复细看。
又想笑又觉得荒谬。
“哎哎,轻点轻点……”
“不该这么直,我有想过,我长大了之后,眉毛应该斜一点,就这向这里……要飞出去……”
“行了行了,松开……”
“鼻子不错……”
“好了,已经不是你的脸了……”
室内的气压好象突然凭空降了好几度,耳后隐隐有一丝风吹过。
宁莞的动作顿住,我慢慢回过头来。
龙成天站在门口,眼神幽深,定定注视着我们。
我站了起来,掸掸根本没有沾灰的袍子,惯性的说一声:“回来了?”
他点了下头没有说话,那个孟觉……哦,又或是白风,啊,也许叫宁莞,也站起来,规矩行礼:“见过皇上。”
龙成天是不是……
我嘴唇动了一下,却什麽也没说。
从何说起呢?
他那张沉静的面容下,不知道有什麽奇思异想,对他所看到的,怀疑猜测。
突然觉得自己很恶趣,这种诡异压抑的气氛之下,竟然非常非常想捧腹大笑。
“你先回去吧……思礼斋若是住不惯,我让人给你换个地方住……明天再过来,我们说说话。”
他躬身道:“是,那下臣告退。”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总觉得宁莞脸上那表情也绝对不是恭敬畏惧,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像是也在偷笑。
这小子,似乎不知道害怕两字怎麽写。
不过,也是呵……两世……又或是三世为人,又还有什麽值得害怕的。
这个人和我是初见,但却在心底觉得已经认识他好久。明明没有深谈,可是却觉得对方完全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些什麽。
或许是我们独特的经历,造成了这种奇妙的局面。
他从容而去,我掸掸袖子:“传晚膳吧?”
他道:“好。”
晚膳摆了满满一桌,我舀了口汤,口感香滑异常,想到宁莞那灵动的眼睛,俏皮的表情,不觉好笑。
这人壳子里的灵魂应该已经是个成熟的人,可外在表现出来的,居然还是那麽天真,童趣十足。
“……今天心情不错?”
只听到後半句,我含笑应了声:“是,这次新进的才侍倒是很有意思。”
龙成天若有所思点点头:“难科得他们竟然和皇后投缘……那个孟侍书,听说颇有才名。”
我道:“是麽?我没听说……或许明天问问他。”
随便吃了些东西,我端起茶漱了一口:“你慢慢吃,我再去干会儿正事儿。”
指头刚触到书页封皮上,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大力向後拖去。
“喂……”我声音里带上了威胁:“我今天很累——”
“没关系,你不用动,躺著就好。”他乾脆的说,手上也没闲著,两下扯开我的衣带。天气热了只穿两层,肌肤很容易就暴露在烛光里……和他灼热的眼光之下。
“嗨嗨……我不想唔……”
他重重的在我唇上辗转,离开时气息急促火热:“马上会想的。”
这简直是……
好吧,这不算强迫。
毕竟我也很享受,虽然有些累……而且他的动作又有些脱离正轨的急迫。
火热的体液在一阵近乎挞伐的律动後注入我的身体。他的呼吸那麽急,动作太狠,让我以为他是想鞭笞我。
……被刚才的场面刺激到了麽……
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但身体被重新翻过,他从身後再次埋入时,我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喂……轻点……”
“就好了……”
“……你想……呼……让我明天起不来身麽……”
“那就不必起……”
“唔……慢……慢一点……”
他止住动作,俯下头来在耳边说:“好久没听到你……示弱,真是怀念之极……”
“是麽……我很荣……”幸还卡在喉咙里,他猛的挺入,齿尖重重啮进我的耳廓。
硬忍也忍不住,失声惊叫的调子颤抖拔高,这似乎更取悦了身後的男人。
身体痉挛起来,虽然疲累,本能仍然屈从於欲望的刺激。
身体弹动著,断续的释出液体,然而一切并没有停止。
“行了……快点……结束吧……”
最後身体已经瘫软如泥,没办法对这种刺激表示什麽正常的反应。
他将我翻转侧卧,紧紧环抱。
呼吸的频率都紊乱了,整个人像是被整个拆散了下锅煮了一回,又重新胡乱的拼装起来。
过了好办天才找到一个音节:“你……发,什麽疯?”
他平缓喘息,哑声说:“小竟……你是我的。”
“胡……说,”我咳嗽一声:“我是……我自己的!”
“别和那些男孩子挨太近了。”
我边笑边咳:“你把他们弄进来……不就是解闷用的?”
腰间一紧,他的呼吸吹在我耳後:“你要闷的话,可以找我!”
哦……
“象你这样……解闷,用不了三五回……都能解出人命来。”
帐子里潮热得厉害,我探手去想把帐子撩开一角,喉咙发痒,低下头, 一口血溅在榻边。黄澄澄的织锦灿若云霞,金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