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教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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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想用了还可以还给人家,还时不一定要原物,找个用破的,或者有个框架就行。”
宋义仁一下明白了。学校像白明华这样的领导,人人都背了笔记本电脑,当然都是单位买的,当然买了是归个人用的。可惜自己还不会用电脑。女婿刘安定会用,他早都想要一个这样的电脑,这下好了,回去让他用去。
10
研究所十个人的编制,办公室就得七八间,原来的产科教研室只有一间实验室一间办公室,房子首先是个大问题。两系合并,一下多出四五个教研室,大家都在争房子。研究所挂靠在系里,就不算系直属单位,在房屋分配上很可能受排挤。刘安定决定找系主任李红裕谈谈,即使不能特殊照顾,至少也要平等对待,如果分配不公,他将找校领导来解决。
李红裕的办公室只有一小间,过去的主任室可是大套间。主任室不仅小,布置摆设得也简单,这让刘安定一下倒不好开口,想好了要力争甚至争吵,一下变成了恳求和商量。没想到的是李红裕说他已经考虑好了,把原来的兽医临床病院全部给研究所。
这一意外让刘安定惊喜万分。临床病院建于五十年代,是一个青砖大四合院,四合院后面还有个院子,盖了不少牲畜住的棚圈。那时常有附近的村民牵了牲口来看病,如果病重,还可以住院。现在早没有人再来给牲畜看病了,因为与其花成百上千块来看病,还不如杀了省事。临床病院曾改为农药和种子公司,因效益不好又租给别人办了食品厂,系里每年收十万块的租金。把这栋楼给了研究所,系里就少了这笔收入,对系里来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经济损失。刘安定又有点不敢相信。李红裕说:“我和其他系领导商量过了,我认为大学没有高水平的科研就没有高水平的教学,成立研究所就是要在研究方面有所成就,以研究带动教学,培养高水平的人才。考虑来考虑去,只有临床病院最适合,收拾一下也像个研究所。我们还考虑到你是个干事业的人,由你来负责研究所的工作我们也有信心,我们相信你能干出点名堂,所以系里决定全力支持你,尽力给你提供条件。系里已经和租临床病院的食品厂商量过了,免去这半年的租金,他们也同意中止租赁合同。你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系里会尽力去解决。”
从外表看,李红裕并不严肃,有时还乱开玩笑没个正经,没想到考虑问题却有如此的水平,而且办事公道,一切从大处着眼。刘安定说:“李主任,你今天给了我两个意外,一是你的人品,二是让出临床病院的决定。士为知己者死,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搞出个名堂来。”
李红裕笑了笑说:“你看看,人家都说咱们知识分子最好领导,最有奉献精神,你看看,果不其然,刚刚得了点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肝脑涂地了,其实这都是应该的,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说老实话,我读博士时就想研究出点东西,可惜方向选错了。我觉得你最有希望,好好干吧。”
临走时,李红裕说还有一件事。李红裕说:“动物园打来电话,说园里的一匹斑马多年不生育了,想请系里去个专家给诊断一下,这方面除了你没有别人,你一定去一下,给他们搞清楚。让斑马怀上孕,你就是斑马的父亲不说,也为学校争了光,说不定动物园还能为你挂个牌子,留个名字。”
斑马,刘安定没有研究过,但生殖系统应该和牛马没大的区别,刘安定倒很想去看看,也为好奇,也为积累研究经验。刘安定问什么时候去,李红裕拿起电话和动物园联系后说:“你下午就去,他们在那里等你,至于报酬,给多给少都是你的,你和他们谈,系里再不过问这件事。”
回到办公室,办公室没一个人。教师不坐班,没课没实验就不用到系里来。不知为什么,每天刘安定都强烈地盼望何秋思能来,但看样子今天她没有来过。他查查课表,下午她没有课。她说过她一个人在家时常常感到孤单,他决定下午到动物园去时把她带上,动物园和公园在一起,顺便让她转转公园,然后一起吃一顿饭,如果她愿意,再一起看场电影或干点别的什么,力争把感情更巩固一下,也说不定能再向前一步。
今天该做的实验已经做完,刘安定在地上转几圈,感到莫名的心急,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强烈地想去何秋思那里坐坐。今天正好有通知她一起去动物园的理由,去了哪怕是看她一眼也好。要出门时,他又觉得有点轻率轻浮,这有点不像一个知识分子。强迫自己坐下来看书,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扔下书,下决心到她那里去看看,如果她不在家,也好,也死了这份焦急的心。
何秋思就在家,而且他刚敲门,门就开了。她悄声撒娇说,我一听脚步声,就听出是你来了。
又是一个想不到,想不到竟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可见她是怎样的用心。这是一个意外的准确的信号。刘安定有点喜不自胜,说:“看来我们确实有缘分,你能听出我的脚步声,而我更神,眼睛一闭就能看到你,办公室有那么多杂味,我进去就能闻出你来过没有。”
刘安定理解得太深了。刘安定走路腿有点拖,不是脚一下就踏到地面,而要拖出一个长音,这一点他自己却不清楚。何秋思想说破,又怕打击他的良好感觉,但不说破,他还误以为想他想疯了。何秋思委婉地说:“每个人走路都有特点,我有辨别脚步声的特异功能,你的脚步特点更明显,我当然就听了出来,难道你就听不出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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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定说:“我不但能听出你的脚步声,还简直疯了,听到脚步声我就以为是你,有回在牛舍我以为你来了,回头看,原来是牛在走动。”
何秋思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贫嘴,你嘴上说得好,我还真怕你把我当成你的实验动物,实验完了,该死该活就不管它了。”
刘安定能够理解她话里的深意,也许这正是她这些天犹豫的原因。也许女人的顾虑就是多些,而对他来说,确实只是感情的冲动,以后怎么样确实没有去多想,也不敢去想。刘安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装作不解不再答话。
何秋思穿着睡裙,一本书扣在床上,可以看出她刚才是靠在被子上躺着看书。刘安定看眼书名,好像是本小说。刘安定说:“你喜爱文学,当初就该去读中文系,然后当个秘书当个记者当个电视节目主持人,现在当兽医,真是委屈你了。”
何秋思坐回到床上说:“我老爸当初如果像你这样想就好了,他当初只知道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业如何如何重要,而学校招生的更是糊涂,糊里糊涂就把我分到了畜牧系,不过我也不后悔,当个大学教师,好歹也能说得过去。”
何秋思的丝质睡裙很薄,虽然浅黄的颜色不很透明,但两个饱满的Ru房若隐若现,加上想象,已经能清楚它大致的样子了。刘安定不由一阵冲动,然后是不由得紧张,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他想大胆地和她并坐到床上,或者和那晚一样躺在一起。但今天的情况不是那天的特殊情况,场合不同气氛也不同,心里动几动还是觉得不合适,这样一来身子却一动没敢动。如果她再躺到床上看书就好了,就可以坐到床边,然后摸摸她那光洁的腿,再然后……刘安定止不住说:“我打扰你看书了,你还是躺到床上看书吧。”
何秋思早读懂了刘安定的眼神,她的心其实跳得比他更厉害,她真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她也怕已经失态的他突然扑上来。不行,不能如此轻率。她突然站起说:“你来的正巧,我厨房的水龙头突然拧不紧了,不停地漏水,你正好给我修修。”
一丝细水从水龙头里流出,刘安定用力拧,也没有一点效果。刘安定说,可能是里面的橡胶垫破了,拧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何秋思家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刘安定说他回家去拿,何秋思说:“算了吧,回去你老婆问你又说不清。”
女人真是天生的敏感心细,一刹那就想了那么多。他说实验室也有手钳。她说算了,以后再说吧。见他一脸疑问,她低了头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现在也是单身,你又不是水暖工,你兴师动众来修,一会儿人们就都知道了,反正漏得也不大,不如晚上带个工具来修。”
晚上来更好。再次坐下,两人都有点尴尬。刘安定只好说他来是有件事,然后说了下午到动物园。何秋思说:“真是不巧,下午有人约了我一起去买衣服,还说好了中午她不回去,在我这里蹭一顿饭。”
刘安定想知道她是有意推辞还是真约了人,便说:“我想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个男的。”
何秋思说:“怎么不会,世界上只有男女两种人,男女的可能性各占一半,现在她可能快来了。”说着,她下意识地看眼表。
也许是真要来人。刘安定知道自己该走了,便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
出了门,刘安定一阵高兴。她今天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要他晚上来,决不是没有考虑的随口乱说。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发展。刘安定真想绕校园猛跑一圈。他想,今晚一定再不能胆怯,再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至少要摸摸那让他日夜思念的身子。他想,女人一般胆小又喜欢被动,如果男人大胆突破,她也许会半推半就。刘安定不禁笑出了声。
屋里静悄悄的。刘安定探头看看卫生间,再看看客厅,才在卧室看到妻子捧了书读。刘安定大感意外,悄悄走过去问看什么书。妻子宋小雅吓一跳,一边合起书下床一边说:“是《圣经》,我也要信教,今天我就跟她们去了教堂,感觉确实不错。”
一股厌恶感涌上刘安定的心头。刘安定从来不信这些,在他的印象中,信这些的都是那些没事可干生活寂寞的老年妇女,她才三十多岁,就不思进取干起了这些。刘安定阴了脸说:“你没事干可以看看书,我早让你上个函授或参加个自考学点本事,你什么都不学,现在是知识时代,你什么都不学怎么在社会上立脚,即使我当了教授把你调到学校,那更需要专业知识,你没有特长,哪个部门肯要你。”
宋小雅低了头说:“我这把年纪了,记忆力又不好,我试着学了,什么也记不住,我觉得这是命,所以我信教,求主给我点力量,也许我的命运能有点改变。”
真是愚蠢不可救药,刘安定想骂几句更严厉的,但又忍了。他说:“我郑重告诉你,我不许你搞这些乱七八糟,你如果不听,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宋小雅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知识分子,你整天说平等自由,怎么连信仰的自由都不给我。”
屁话,信仰什么难道是件小事吗。他想好好教育教育她,见她已经去做饭,便咽回嘴里的话,然后叹口气。
在地上站一阵,刘安定便去找扳手和手钳,免得晚上找不到。找到后捏到手里想想,然后悄悄放入抽屉里。
可能多天没洗澡了,好像身上有点味道。放了水准备洗澡时,妻子走了进来,直呆呆地看着他,看得刘安定极不自在心里发慌。但刘安定强作镇静不去理睬。半天,妻子终于开口问:“今天为什么中午洗澡。”
刘安定说:“下午我要出去开会,身上脏了,不洗怎么办。”
妻子说:“你前天晚上才洗过。”
刘安定忙,也不喜欢洗澡,夏天一般是一周洗一次,天冷不出汗的季节,妻子不催有时半个月也不洗。他这才想起昨天确实洗过。刘安定说:“今天给牛灌药弄到了身上,药有副作用,不洗对皮肤有害。”
宋小雅说:“你又不是民工,怎么会脱光衣服干活儿,衣服都没脏身上怎么会脏。”
都说撒谎最不容易,谎话最容易出漏洞,确实不假,如果再用谎话去掩饰,漏洞说不定会越编越大。沉默是金,干脆不予理她。刘安定自顾干自己的,不再说话。
宋小雅说:“我觉得你今天的神色不对,好像受了异性的刺激,感觉有点像去会情人,不知我的判断有没有根据。”
刘安定心里暗暗吃惊。都说妻子对丈夫的外遇天生敏感,好像有第六感觉,男人的那点心思别想瞒得过她,有一点蛛丝马迹妻子就能感觉出来。真是邪了。这样被审下去非露马脚不可。刘安定决定以攻为守。刘安定冷了脸说:“你倒有经验,知道受异性刺激的模样,还能判断出去会情人的神态,你是不是真的是个老手?我这个样子,连你都不喜欢,哪个女人会喜欢我,我去哪里约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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