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盼萦楼系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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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思绪,他道:「为什么问?」
钦雷一怔。默言这是什么答案?询问他的意见当然是为了尊重他啊!这可是钦雷对爱情的至高表现。
「『盼萦楼』的客人都不会问问题。」
钦雷张大嘴,一双墨黑的眼睛瞪到快要掉下来。
「大家都直接做。」
易言之,在默言心里,做这种事是无声胜有声。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有做过吗?」
钦雷皱眉,他的默言难道被人捷足先登过?
单单这么想,钦雷就觉得难受,一股酸意由胸口渗透至全身。
「如果和你不算,没做过。」默言摇头。
钦雷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看,倒是看了不少次。」
钦雷呆了好久、好久、好久……他的默言,原来不怎么纯洁。
说得也是,能和恶鬼星流相交多年的人,又能纯洁到哪里去。
钦雷想拥抱默言的念头完全冷却,预计短时间内是没可能再来一回。
「你不讨厌这种事,应该是喜欢我吧?」钦雷期待地看着默言。
他还在做临死前的挣扎,总不能他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结果全是一场空吧!一句喜欢也好,只要默言肯说喜欢他,就不枉他这些日子来的苦心。
「盼萦楼里……」默言慢条斯理道。「不喜欢一样可以做。」
钦雷彻底被默言打死,短时间内没有复生的可能。
***虽然,跟钦雷说不喜欢一样可以做,但默言的心里依然有深深的疑惑。
爱是什么?情是什么?他不了解那是何种感觉。
习惯使然,深夜时分,默言一个人溜出宫外、寻到王爷府外,翻墙进入、走到西厢附近。
平常这个时间,钦雷总会缠着默言不放,讲幼时趣事也好,喝茶、嗑瓜子也罢,教他写字、练武也可以,反正钦雷就是要默言在身边。
但今天不同,数日没批奏折的钦雷,在几名老臣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攻势下,乖乖地待在御书房批改奏折,还默言一片清静。
以前默言不爱热闹,连着几日被钦雷缠住,按理说此时他应该感觉放松、舒服才对,可是他整个人却像少了什么,胸口空得好难受。
不知道满溢心中的情绪,该叫作什么名字。
只知道它今他发了狂,在夜色里疾走,回神时,人已经在星流门外。
默言尚未决定该像以往一般,无声的在门外守候一夜,或是静静离开,窗子便被人推开了。
「进来吧!」星流独特的懒散、悦耳音调,回响在夜色里。
默言感觉到一股温暖流进心底,虽然表情未变,但他心底的紧绷渐渐放松。就像从前一样,默言替星流关上窗子,怕他着凉,之后方推门进入室内。不需要星流再说什么,默言自动地点上烛火,见星流歪靠在窗边的榻上,连被子都懒得拿,默言自是先到床上取过锦被和枕头给星流。
未了,他倒了一杯半冷不热的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准备给星流饮用。跟热茶比起来,懒惰的星流总是说六分热最好,否则凉茶也好过热茶,因为茶凉了好人口,不用吹凉。
「怎么了吗?」星流轻声问道。
默言依旧是默言,不出声、不响应是他一贯的方式。
「要喝酒吗?」星流说出默言的最爱。
尽管默言仍然没有响应,星流却能就着昏黄光线,得知默言的愿意。
星流就着昏黄烛光,由几下的收藏格内,摸出一瓶他不知何时藏入的酒。默言看着酒瓶却呆住了,他一直爱酒成痴,但是一天喝超过三口马上就醉。所以他随身携带「两口半」,为的就是酒瘾发作时能舔个几下过瘾。但是,钦雷不在身边时,他竟然连酒都忘记喝。
摸摸两口半,其内一滴酒也不剩,他还记得最后一滴是他前天喝光的,他当时还想着第二天一早就要补。
昨天钦雷设宴,他在席上舔酒舔得很过瘾,自然忘记补满两口半,今天呢?今天又是什么事让他忘了?
「今乞朝有酒今朝醉,你又何必想那么多?」星流轻笑道。
就算看不见默言的动作、表情,星流一样猜得到默言正在胡思乱想。
默言还是没开日,仅是起身拿来两个小酒杯,替他和星流各斟上一杯酒,当然也没忘记补满两口半。
反正夜已深重,星流又不需要他保护,就算他现在喝得大醉,也不怕误事。狠狠地灌了两杯后,默言方开口说话:「什么样的感觉才叫作爱情?」
听到预料得到却很难回答的问题,星流反而笑了。
星流但笑不语,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后,星流终于微启朱唇。「你觉得什么叫爱情?」星流不答反间。「一辈子一个人,就算对方死了,还是不变不移。」默言轻声道。
顺畅的说出答案,默言这才发现,他其实早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或者该说,他想象中的爱情,就是他爹亲对娘的方式。
「那样要过几年才知道答案啊?」星流忍不住用力叹息。
「总有一天会。」因为酒喝大多,默言的声音也开始发软。
说完,默言替自己和星流斟满酒,再度干了两大杯。
「如果想拥抱他或是被他拥抱,就是爱了吧!」星流正色道。
「在『盼萦楼』里,不爱、不喜欢不是照样在拥抱?」默言说。
「拥抱的原因有很多,爱仅是其中一种。」星流说得很冷静,眸子里却流转着温柔,似乎他也有了喜欢的人。
默言没出声,继续喝着他最爱的酒。
「如果是心甘情愿被拥抱,那应该就是啰﹗」星流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笑得非常快乐。
心甘情愿……默言暗自思忖这四个字。
除却第一次不算,上次钦雷触碰他时,他是心甘情愿的吗?
「你先前被他拥抱时有什么感觉?」星流引导默言思考。
「没感觉。」默言答得快速。
那天他喝得很醉,除了痛以外没有任何感觉,当然也没有所谓的愿意或不愿意。
「那事后呢?」星流不放弃的追问。
「发生都发生了,还能有什么感觉?」默言依然答得很快。
星流用力叹息,默言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每个人对爱情的领悟力都不相同,这是勉强不来的。
「对了,我有一种感觉。」默言说出让人很感兴趣的话。
「什么?」
「好在不是你,不然你一定很痛。」
默言朝着星流微笑,星流则再度叹息。
「难道你对他没感觉吗?」星流道。
默言细细思考着,想着钦雷的话语、宽厚的胸膛、指尖、眉梢……
蓦地,默言面上没来由地一片潮红。
「我讨厌他。」默言嘟起嘴,说出让星流狂笑的回答。
「讨厌就好,讨厌就对了,最好恨死他。」
星流疯狂地大笑,窗外却有一个人抽搐到差点吐血。
第八章
默言与星流的对话,钦雷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在离开皇宫前,钦雷已经将奏折批改完毕,他虽然是个数一数二的懒皇帝,但是改奏折这种事他还做得到。
他本来是要找默言,赏月也好,练字也罢,只要默言在身边就好。
但钦雷前去找他时,正好看见默言往地道里走,好奇心作祟的钦雷旋即遣开旁人,一路跟着他走到星流房门外。
听到默言说讨厌他时,钦雷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道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劈在他头上。
经过昨夜一事,钦雷彻彻底底的认为星流是恶鬼,绝对要把默言跟他隔离得远远的,以免哪一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外,钦雷还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默言意识到他的方法。
批完奏折后,钦雷将他存的私房钱拿出来,足足带了一万两在身上。
最后,他出发去找默言。
钦雷在后花园水池边寻到正在练拳的默言,他拉着默言打算出宫。
「我们要去哪里?」被钦雷一路由御花园拉入地道中的默言,忍不住询问道。走在前头的钦雷回头一笑,却不回答。
默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乖乖地跟钦雷走。
打从默言进宫以来,这个地道几乎每天都要走上一回,地道走多了,默言才发现历代焰武帝对挖地洞之热中。
除了由御花园通往京里一幢无人居住的小屋内,还有通往京城外、由寝宫到御书房、御书房到御花园……
地道之多、范围之广,让默言不得不怀疑,历代焰武皇帝最重要的工作,是不是挖地道?
就像现在,每次钦雷经过一处地方都不忘挖点泥下来,几天以后也给他挖出个洞来,看来不久之后,从那儿又会延伸出一条地道,不知道这次会通往何方。望着钦雷的动作,默言浅浅笑着,也上前帮忙拿了些废土,准备丢在小屋附近。
虽然钦雷讨厌当皇帝,天天努力挖地道跑出去玩、奏折也常常堆着不改,但是该做的事他都有做,紧急军情一定马上批阅,治水、赈灾,乃至整治朝纲,样样都做得妥妥当当。
被他堆积起来不理的,通常都是朝臣娶嫁、皇戚产子请求赐名这一类无关痛痒之事。
这样子的钦雷,好可爱。
默言却没发现,当他觉得钦雷好可爱时,他对钦雷已经动心。
***钦雷带默言去的地方,是一问在焰武国颇富盛名的青楼。
依照钦雷的喜好和兴趣,去的地方应该是相公堂子才对,但是他带默言出现的地方是一般的勾栏院,叫的也是姑娘家而非小官。
偏偏迟钝如默言,一点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钦雷在老鸰的欢迎声下,熟门熟路的上了楼上厢房。
这倒不是因为他常来,而是因为青楼里的规矩通常都是大同小异,他小官买了那么多,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一入门,丢给门口的大茶壶一锭银元宝,他马上由生客升级为熟客。
「来这里干嘛?」默言趁着上楼时,拉拉前方的钦雷,不安的问道。
「客倌您真是多问了,来我们这儿还能干嘛呢。」钦雷尚未回答,徐娘半老的駂儿先行回答,随即又向钦雷补了一句。「您说是吗?」
老駂话声才落,身边簇拥他们的姑娘们便发出一串刺耳的笑声。
默言看着她们掩嘴装淑女的模样,再加上钦雷一语不发,连点支持都不给,看得默言一阵无明火由心底窜起。
恼得默言抬手一推,像催促钦雷快点上楼,又像想一拳敲死钦雷。
钦雷望着跟平常大不相同的默言,嘴角露出微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相信这句话。
进入厢房后,除了桌上的四果四点外,钦雷另外加点了一堆菜,还教人买来京里最好的酒。
当然,姑娘也没少叫,楼里的姑娘,他没包八成也有一半。
姑娘来得越多,默言的表情越难看,可是钦雷皆当作没看甩一样,置之不理。默言生了一阵子闷气,最后还是被酒夺去注意力。
他嗅嗅新买回来的酒,再看看「两口半」里的存酒,最后决定倒掉两口半里的劣酒,改喝桌上的好酒。
不过钦雷的行径让默言丧失理智,他通常会记得一天最多只能喝二口,把两口半喝完就差不多了。
平常默言为了怕犯酒瘾时痛苦,两口半里的酒向来是慢慢舔尽,但是今天……他一抬眼看见一名脂粉涂得老厚的女子,恬不知耻地将手伸进钦雷胸口一阵气闷,举起两口半便是一阵狠灌。
默言却不知道,钦雷对那只手也很困扰。
他爱的是翩翩美少年,不是粉厚到可以涂墙的女人,就算粉厚,他也要男的啊﹗喝完两口半后,默言索性以手支头,看钦雷跟女子调笑,不理会身边的姑娘大献殷勤。
「这位客倌,看有什么好玩,我们来划酒拳吧!」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生得还算美艳的红衣女子,拉着默言不放。
平日上这儿冶游的人,不是脑满肠肥,就是玩得太凶而病弱无力,像钦雷和默言这等好货色是几年难得一见,此时不把握更待何时。
「我不喝酒。」默言看也不看女子即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刚刚已经将一天的分量一口喝下了,再跟女子划酒拳,不管输赢都会醉啊!
「不喝酒一样能划拳。」女子将半个身躯依在默言身上,等着默言响应。女子见默言才喝完一小瓶酒,却说他不喝酒,知道默言是有意拒绝,但是到嘴的肥肉她又怎会放弃。
「我不会划拳。」默言摇头拒绝。
「我教你。」站在默言身后的碧衣女子道,她对默言亦有好感。
默言除了有张俊秀的面庞外,银发、蓝眸更为少见,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她们自然不是例外。
「不喝酒怎么划?」脑子死板的默言想都不想即道。
「不然,你若赢了可以亲我一下,我要是赢了,你也让我亲一下。」
红衣女子说得大胆,惹来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