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盼萦楼系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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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丁忧为由,暂时不立后,但是当上焰武皇帝后,钦雷的私生活仍是受到了限制,搞得他差点出走,再也不回来。
好在当初他娘有先见之明,明明生的是三胞胎,却骗大家说是双胞胎,预留一个名额,让他们有权利选择当平民百姓。
当年他娘的设想是一个当王爷、一个郡王,另一个则当平民,不必被身分地位限制住,想浪迹天涯亦可以。
没想到他们现在一个是皇帝、一个当王爷,还有一个在当江湖浪子。
不过,还是得感谢他老娘的先见之明,有两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让他毋需镇日闷在皇宫里,对着一群太监发呆。
于是乎,一年里有几个月他会将钦聿捉去当皇帝,在外流浪的雷聿回来当王爷,钦雷则跑到雷聿邻国的宅院里享受美人在怀。
想起雷聿的宅子,钦雷不免又佩服又羡慕。
他再爱玩,也不过在路上勾勾良家少男,或至人市买个清秀人儿,大多时候则至青楼妓馆寻欢作乐。
雷聿不同,他看上眼的便一一买入宅中,几年下来,畜养了近百名美少年。每次钦雷到雷聿府上,总觉得像进了极乐世界,左拥右抱、好不开怀。
这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正因如此,每年两次雷聿回家时,娘亲总会哭到昏倒,爹亲则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连打人的力气都被气没了,让钦雷叹为观止。
好在雷聿住在邻国,要不然生了两个爱娈童的儿子,他爹岂不一年到头都要追着儿子满街跑,累都累垮啰!
那他爹不必被毒杀就已经被他们俩累死了。
钦雷常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三胞胎里有两个放荡成性,钦聿却严肃无比,就算他的伴侣也是男子,他仍是严谨的男子,跟他们两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个性大不相同,真不知道这是不是物极必反。
尽管王权在握、美少年在怀,钦雷仍是有念念不忘却得不到的人——星流。在他仍是小王爷时,钦雷即听过星流之名。
传闻星流是荒淫无度的老皇帝耆养的銮童中最美的一个。
生得花容月貌不说,顾盼之间更有一股说不出的媚,让人又怜又宠,想将之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所以非雨即位后打算将先皇养的娈童悉数卖出时,钦雷难掩心中激动。
他要星流!
就算被人说成凑热闹也罢,即便有众多王公贵族与他相争,即便有可能买回一个徒有虚名的人儿,他也要得手。
于是当时依旧是王爷的钦雷将王府里的银子搜括一空,清点了府里所有值钱的物品,以防必要时可以将它们迭进当铺换成银子,另一方面更要防着他娘亲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星流买入门,为了星流,钦雷什么都不管。
人市上星流并没有现身,拍卖时仅展示画像一幅,画中有名凭窗独坐的美貌少年。因为如此,所以价格并未如预期的高涨,毕竟谁都怕美人儿已经远逃,最后仅能拿幅画回家,望画兴叹。
钦雷倒是很不怕死,硬是出高价买下,拿到星流的卖身契后,他才知晓真的只有画……
面对明知人已逃逸,却以为人还找得回来,所以照常举行拍卖的官员们,钦雷结结实实发了一顿脾气,但是伊人芳踪杳然,他又能怎么样?
钦雷曾派人在京城里探查,亦请人至边境找过,可惜依然一无斩获。
没想到多年之后,钦聿率御林军至「昭阳国」捉拿逃犯,会连同星流一起带回来。
钦聿的伴侣绯声,原来是昭阳京城里「盼萦楼」的掌柜,星流和默言恰恰好同在盼萦楼内。
星流为花中之魁,默言则是保镖;星流卖艺不卖身,默言仅卖武功。
至于星流和默言为何跟着绯声一道来焰武国,绯声没有提及。
总之,星流回到焰武国了,现下正在钦聿开的宴会上,用他不再青涩却仍旧美丽的脸庞,朝着每个人放肆欢笑。
回来就好,至少钦雷要流口水能对着本人流,毋需看着画像叹息。
既然如此,钦雷就可以勉强不去介意亦步亦趋地跟在星流身边、一板一眼、有头少见银发、名叫默言的碍事家伙。
「小的祝皇上万福金安。」
星流笑意盈盈,一改平素的懒散模样,笑得十分媚惑。
他举起酒杯朝着首座上的钦雷说完千古不变的马屁词后,率先一饮而尽。见状,钦雷自是乐不可支,忙不迭地举起酒杯跟着干杯。
打从十五岁起,各种美人他部抱过,就是没遇过像星流这样的人。
面容清丽似芙蓉,出污泥而不染;但眼神带媚,眼波流转间,似要将人勾入深渊,却又令人甘心堕落。
星流不只是面孔美,而是浑身皆成风韵,瞧他微倾上身的坐着,若隐若现地露出他性感的锁骨,背部的优美曲线更引人想伸手爱抚。
瞧得钦雷都痴了。
可是每当他欣赏得正高兴时,星流身边讨人厌的身影,总会窜进钦雷视线中。乌黑的发髻,还有几缯银色的发丝落在肩处……银色?.该死的默言!.没事干嘛披散着头发,竟然还有几绺垂在星流肩上。
钦雷的目光透着杀意,越来越想将默言碎尸万断。
钦雷怀着怒气,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默言端坐席中,完全不理会钦雷的杀人目光,以优雅的姿势一口一口吃着美味饭菜。或者该说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食物和星流身上,根本不想理会钦雷。
默言实在搞不懂星流在想什么。
平时星流参加宴会时,他总是先吃饱,然后站在星流身后保护他。
可是今天不知吹什么风,星流竟然坚持他也要入席,而且要坐在他身边,不可以离开。
说完全不僮嘛,在瞧见钦雷对星流露骨的淫意后,默言约莫明白了。
不过,他仅猜着星流想拿他当挡箭牌,不晓得星流另有伟大计画。
「久闻星流之名,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果真丽似芙蓉,媚似鸩药。」钦雷举杯回敬。
芙蓉的外貌,毒药一般的内心,用来形容星流恰好。
「说什么呢,鸩可是毒啊!我怎么会有毒?要不您来尝尝就知道了。」星流嗔道,一边还对着钦雷大拋媚眼。
此话一出,除了色心大发的钦雷,以及丢下炸弹的星流外,所有人皆呆愣住了。
钦聿瞄了钦雷一眼,叹息之后继续吃他的饭菜。
钦雷是他的兄弟,钦雷从小到大是什么德行,钦聿再清楚不过,等会儿钦雷会怎么反应,他亦猜想得到。
除了把星流生吞活剥外,还能怎样?
但是不管钦雷做什么都不干他的事,对钦聿来说,只要绯声安全即可,其它的都是别人家的事。
徘声挨坐在钦聿身边望着星流发呆,他记得星流向来不卖身,今天怎么……难道钦雷有哪里吸引了星流吗?他怎么看不出来?.算了,那是别人家的事,别人自然会解决,他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解决桌上的饭菜,等会儿再搞定钦聿就好,星流的事,他没有心力插手。
另外一个楞住的人是默言。
他一直以为他够懂星流,多年来,他跟在星流身边,不曾猜错星流的想法。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懂,星流为什么向钦雷拋媚眼,若是为求财,星流向来坚持不卖身,否则他在盼萦楼时可以赚更多。
说是因为恋慕,钦雷却怎么看都不像是星流喜欢的人……
「你不喝吗?」
默言正想着,一个甜甜软软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默言转向发声处,对上星流的笑容,又一次怔愣。
「在钦聿府里,钦雷也在,应该不会有人挑这个时候下手吧。」星流边说边帮默言倒酒,由手指到身躯无一不媚。
这样的星流看得默言一阵呆楞,星流在勾引他吗?不会吧﹗「这是上等佳酿,味道微甜、非常顺口,香气会在嘴里停留很久。」
星流说着便端起斟满酒的杯子,捧来到默言面前,等着默言接过。
「为什么?」默言疑惑地望着星流,蓝眸里有着深深的困扰。
为什么星流要以这种媚态对他?为什么星流要灌他酒?这两桩都是默言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的问题。
「谢谢你这几年来的帮助啰……」
星流虽然笑着,话语里却隐隐含有牵制之意。毕竟他当初有对默言说过,他们虽名为朋友,怛实际上仍是主仆,他说的话默言依然得听从。
「哦!」默言没再多想,接过酒便仰头饮尽。
默言的个性十分单纯,星流只须提起当年的事,默言马上会乖乖听从。
尽管默言知晓星流实际上是将他当成朋友,但他仍会听他的话。其责好朋友本来就不该问太多事,特别是别人不想讲的事。
「再来一杯。」星流又帮默言斟上一杯。
星流对默言亲昵的态度,看得首座的钦雷一阵恼火,碍着众人皆在场而不好发作,否则他必定当场对默言动手,若打不过默言还有御林军可用,用人海战术总能赢吧!
「皇上真是个孝子,服丧至今,仍未打算立后娶妃。」不知为何,星流忽然放下酒壶转向钦雷,迷人的道。
无论男女都爱听好话,特别是男人最爱被人吹捧,虽然钦雷不婚的理由是他爱男人,但听星流这么一说,钦雷心里仍觉得十分舒服。
当场,钦雷的判断力减了几分。
坐在星流身边的默言亦因为酒气的催逼,将心里警告的声音忘得一乾二净。望望钦雷,再看看默言,星流满意地加大笑容,再度转向钦雷,以口型对他说道:今晚,西边厢房最后一间,我等你。
钦雷吓了一跳,难以相信星流竟然会……主动约他。
钦雷见星流美艳不可方物,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只差没流下口水。
那个他曾经在画里看过的星流,想到极点的星流,今晚要跟他幽会耶……趁着钦雷沉浸在幻想中,星流开始关心起身边的默言。
酒是默言唯一的嗜好,可惜默言能享受此嗜好的时候并不多。
因为默言身负保护星流的责任,他虽然爱酒,偏偏他的酒量奇差无比,只要三口就醉了,浑身上下会因此变得毫无力气。
在盼萦楼时,人人皆知默言是出了名的「三口就醉、千杯不倒」。
当然,刚刚星流倒给默言的两杯,已经超过默言一日三口的量,默言现下仅剩倒酒的力气,连想回房歇息都有困难。
星流笑着招来钦聿府中的小厮,小声怛清晰地交代着:「待会儿将默言公子扶到西厢房最后一间休息,他习惯裸睡,记得帮他把衣服脱干净。」
因为星流和默言是钦聿王爷带回来的贵客,家仆们自是尽力伺候、不敢怠慢。所以小厮不疑有他,点头表示话都听清楚了。
星流径自笑着,一旁的默言则顾着喝酒;坐在首座的钦雷开始幻想夜里的旖旎风光,没注意到星流的怪异举动。
唯一有注意到星流举动的钦聿和绯声,光顾着打情骂俏,自然没空理会星流的把戏。
今夜西厢房里,有出好戏要上演啰……
第二章
深夜西厢房
没有月光照拂,未点灯的房内一片漆黑。
门扉突然被人推开,钦雷轻手轻脚地踏入房内,朝着床上的身影露出微笑。钦雷挥挥手,指示贴身太监福和退下,别妨碍他跟星流恩恩爱爱。
福和识趣地退到门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他那主子的嗜好,他这个贴身太监怎么会不懂,关于这种事,他知道得越少越能保身。
小心地关上房门后,钦雷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虽然他看不见美人儿的面容,但听他如幽兰般的吐气声,他知道床上的人便是他觊觎已久的星流。
难怪钦雷没发觉星流的诡计,西厢房向来是用来待客,现下钦聿府中的客人就只有星流和默言,星流说在西厢房最后一间等他,让他完全没有起疑。
「星流……」钦雷瞧见床上有些奇怪的银色丝线,狐疑地唤道,希望得到星流肯定的回答。
「嗯?」
默言轻轻哼了声,听在钦雷的耳里无限妩媚,像极了星流诱惑客人时的低沉嗓音。
默言听见有人在叫星流,觉得有事情发生,他想起来保护,但是身体好重,他连一根手指都举不起来。
嗯……对,星流说不需要他保护,他怎么忘了。
想到这点,默言放心地躺在柔软的锦被中,准备呼呼大睡、梦周公去也。「星流,默言呢?」为了慎重起见,钦雷决定先问问那位保镖的去处,以免好十进行到一半被打断。
默言觉得耳边有只蚊子嗡嗡作响,吵得他不能睡。
他微睁眸子,隐隐约约见着一个人,对方的声音并不是星流的甜美嗓音。默言还以为来人是绯声,压根儿忘了徘声该和钦聿在一起,何况绯声的嗓音也不似此人低沉。
「星流,默言呢?已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