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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獠 by 云雕-第9部分

小说: 獠 by 云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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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想象力越来越没道理了。他忽然觉得有点可悲。
  「不过来一起洗吗?」他怀疑自己再不开口,脑海里会浮现更离谱的想象图。
  还真把他当狗在哄!?
  雪莱尔·康纳撇撇嘴,但看见他被冷水冻得发白的嘴唇与比平常更空洞的表情,还是依言靠了过去,从他背后抱住他,感觉到他偏低的体温。
  高大的身躯替他挡住了一部分的冷水,藉由肌肤接触温暖他冰冷的肌肤。
  「你快被冻僵了。」
  虽然已经接近夏天,但春末夏初的夜晚仍有些微凉,从水塔流出的水更是冰冷,对一个刚做梦出了一身冷汗的人来说,未免稍嫌伤身。
  雪莱尔·康纳稍作反省,双手不安分的开始在他赤裸的身上游走。
  「这怎么算冷?」
  他曾经在冰天雪地里打过游击战,那才真的是被冻到生死一瞬间。
  「怎么没有?感觉看看,我们体温差多少?」
  贴紧的肌肤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坚挺的火热在股缝摩擦,星河无声叹了口气,侧过头回应他贴在颈侧的吻。
  他分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真心,究竟是单纯的想追求肉体上的快感,还是顾及他的心情才想出分散他注意力的方法?
  「你今晚别想睡了。」
  沙哑特殊的嗓音含笑的在他耳边低喃,舔咬他的耳垂,手掌已经握住他腿间的要害轻轻摩搓,另一只手藉着水流探入臀缝间,按摩窄紧的入口处,直到感觉星河整个人渐渐放松,才将修长的中指探入紧窒的甬道。
  星河皱眉,颈侧因为难受而隐隐浮动的血管被细细吸吮,酥麻的快感分散了他对疼痛的注意力,欲望掩盖了不适。
  「嗯……」他发出压抑的低吟,下腹的温度急剧攀升,原本感觉冷,现在却只感觉热。
  「我要你。」
  在欲望攀升的同时,耳畔是充满掠夺性的低哑宣示,星河忽然忍不住想起一件事——
  自从三年前捡了这只流浪狗回家,之后每一年的休假期间,他听着雨声发呆的机会好像就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在床上消磨时光的机会。
  深深结合的瞬间,两人皆是闷哼一声,星河攀附着身前莲蓬头的水管,逐渐无法感觉到淋在身上的水是冷是热。
  纯以一个床伴的技巧而论,雪莱尔·康纳的评价绝对是五星级的,星河也已经习惯在他的爱抚下被近乎战栗的快感吞噬麻痹其他所有感官,一次又一次的获得高潮……
  就像是吸食罂粟带来的快感一样,无法思考其他事情,只能无力的享受彻底放纵的纯粹Xing爱。
  虽然知道罂粟会让人上瘾、让人沉迷其中,但尝过就无法抗拒诱惑,最终只能步向毁灭……偶尔在被逼得发出呻吟时,他会因为自己的失控感到害怕,但事后再想想,又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佣兵本来就是种追求及时享乐、痛快发泄的职业,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下一场任务结束后能活着回来。
  他自己也很清楚,真正让他无法抗拒的诱惑不单纯是来自肉体上的快感,还有在无数次高潮中被压榨完所有体力后,那种什么都无法去想、连移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浑身酥软的陷入昏睡的那种深层睡眠。
  什么都不需要去警戒、什么都不需要去担心,没有鲜血、没有仇恨、没有死亡,也没有恶梦的纯粹睡眠,可以给予他静谧安心的睡眠,或许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结果,他还是沉迷在这个人的存在中了……
  自嘲的扯扯唇角,颈侧忽然一阵剧痛。
  「痛!」
  脖子被重重咬了一口,星河痛哼,不满的转头瞪向紧接着又一口咬住他颈肩处的男人。
  依照这种疼痛程度,他可以猜出因为冲水而变得柔软的肌肤八成被咬流血了。
  这家伙还真当自己是只狗吗!?
  「我的技巧有差到让你可以分心的地步吗?」雪莱尔·康纳放缓腰部的动作,刻意让星河更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同时咬着他不肯放,灵巧的舌尖舔舐咬合处,细细的撩拨他因为快感而更加敏锐的感官。
  缕缕血丝从伤口流出,淡淡的血腥味让身为杀手与佣兵的两人无法克制的产生肾上腺素激增的兴奋,几乎是同时舍弃理智,任由快感瞬间贯穿脊椎,让甘美的战栗麻痹了大脑,在疯狂索求对方的一切中,只剩下本能在驱使身体贪婪的渴求更多快感……
  因为是采取由背后进入的姿势,所以他们都看不见彼此盈满激|情的眼中,即使在最高潮的时候依然都存有一抹冷静。
  而那抹冷静中,有种细不可察、也许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情感隐藏在其中。

  每次过度纵情以后,总是能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但除了高品质的睡眠值得让人回味再三以外,其他后遗症就有点麻烦。
  十多年的雇佣兵生涯让星河一睡醒就很难再入睡,抓起时钟确认自己难得的睡了九个小时,因为他们真的发狂似的做到天亮,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今天晚上我还睡不睡啊?」自暴自弃的叹息,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陪那只发情的流浪狗一起发疯。
  只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就时常会做出跟自己平日习惯完全不同的事情,他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对方影响力太强,还是他在心态上出了问题。
  大概是因为……雨声太吵了吧?就连隔了一夜的现在都还下个不停。
  撑起因为过度纵欲而发软无力的身体,星河翻身下床,在感觉到脚步虚浮的同时皱起好看的眉。
  「Shit!」
  长年习武的身体不至于下不了床,但是下盘不稳对他来说是种很讨厌的状况。
  瞥了眼衣架上的外套,他知道那只流浪狗还没离开。
  几年的相处让他们养成了一个默契,他从不问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离开,因为没有人会要求流浪狗在重新去流浪前交代行踪,更何况他们只是纯肉体关系的床伴与短期同居人。
  取而代之的是那男人如果没打算要离开,不管是否出去买东西,总会把来时穿的外套留在房间,让他可以藉此判断出他是短暂离开还是直接离去,也好决定自己是不是该把门锁上。
  真的是……很细心的人……这男人很擅长这种什么都不说却默默体贴的举动,总让他在没察觉的时候接受的心安理得,又在察觉后情绪浮动……
  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去浴室冲澡,洗去一身的慵懒后动手取下凌乱的床单与被套,纵情一夜的气味可不好闻,赶紧拿去阳台用洗衣机洗干净才好。
  走出房间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但没看见应该在厨房忙碌或慵懒瘫在沙发上的高大身影,星河也没理会,直接走向阳台。
  还没碰到阳台的纱门,就听见那不可错认的特殊嗓音压低了声线在讲电话。
  他说的是西班牙文,星河听得懂却不想听,所以他转身走回客厅,随手把肮脏的床单被套丢在地上,缩回老位置去看窗外的雨景。
  没多久,雪莱尔·康纳从阳台走进来,一眼就看见星河发呆的侧脸,然后瞧见那堆应该丢进洗衣机的东西。
  「抱歉,我在阳台讲电话。」他脸上是一贯的慵懒微笑,银蓝色的眼眸带着些许玩味与笑意。
  每次看到他这种表情,星河都会怀疑起自己为什么会在第一眼时把他跟小时候养的流浪狗联想在一块儿——莱威可是彻头彻尾的憨厚老实,而他看起来更像只懒洋洋却不怀好意的狼或狮子。
  「现在拿去洗就好了。」
  「别动,你准备吃饭,这些我拿就好了。」
  身为即得利益者,雪莱尔·康纳很尽责的担下了清洗床单被套的任务。
  星河于是无所谓的坐到餐桌旁等吃饭。
  十五分钟后,丰盛的料理上桌了,只有他的份,因为负责掌厨的厨师之前就吃过了。
  「今天吃猪排饭,我切了很多高丽菜丝,还煮了紫菜蛋花汤,另外还有凯撒沙拉。」
  星河已经习惯雪莱尔·康纳的饮食美学,虽然前菜、汤品跟主食一点都不搭,但他对餐餐吃微波炉食品都没感觉了,当然更不会排斥虽然不搭轧却充满家庭式料理风格的食物。
  吃完饭,雪莱尔·康纳又端了两杯香浓的肯亚咖啡出来——星河再一次的见识到他的享乐主义。
  「睡得好吗?」他把咖啡杯递给星河。
  「嗯。」喝着黑咖啡,星河轻应,注意力又逐渐被窗外的雨景吸引。
  虽然他们认识了三年,每年「同居」差不多两、三个月,但很少交谈,有意无意的两人都避开对方的背景与身分,就算有所交谈也仅仅局限在日常生活对话中。
  这样的交往比较轻松,一出了这扇门就是陌生人,不需要顾忌,也不需要负担什么。
  雪莱尔·康纳转着咖啡杯,他知道星河不希望他追问某些事情,他也没打算探询性伴侣的内心世界,只是偶尔做梦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星河让他有些在意。
  「哪,你昨晚做恶梦了吗?」
  考虑了半天,他以云淡风清的态度问道,口气平静的就好像只是在讨论天气。
  收回视线,星河喝了口咖啡才淡淡回答:
  「嗯,算吧。」
  然后,他没有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主动转开话题。
  「准备走了?」
  他记得这只流浪狗的习惯跟他一样,休假期间是不接电话、不看电视、不听广播、不买报纸的,如今竟然手机在手,是表示今年的假期要结束了吧?
  听他这么问,雪莱尔·康纳立刻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他不希望继续讨论有关那个恶梦的话题。
  「是啊,某个管家公很唉声叹气的哭求我该回去工作了,我不回去Case都是他在处理,大概有处理不来的了。」
  前辈就要努力给后辈成长的机会啊,所以近几年他努力延长休假时间,让杀手经纪人将一些比较无关紧要的Case转给其他杀手来做,自己则轻轻松松的窝在这间小公寓内享受宁静悠哉的生活。
  但好歹相识近十五年,他还是有点良心的租了个信箱,吩咐他苦命的经纪人如果真有什么非他不可的Case需要他出面,那就寄封信过来,他心情好的话会主动打电话联系的。
  「心情好」是很模拟两可的说法,充分显现雪莱尔·康纳那种独特自我的思考逻辑。
  而今天早上他出去买日式猪排酱油时顺道去了趟邮局,收到的信件让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再拖延个两三天,因为他有点介意昨夜星河的异状。
  但自己手贱怪不得人,信都拿在手上了,早死晚死都是死,索性直接联络了再说。
  真奇怪,这年头经济不景气、失业率飙高,明明就已经变成了M型社会,为什么一天到晚还有人忙着雇用杀手呢?
  果然与死亡有关的行业永远也不会衰落吗!?
  也是啦……六十几亿人口就代表可能有六十几亿个Case,假设最后存在这世界上只有四个人,那一定是雇主、杀手、被害人、丧葬业者。
  在心底下了百分之百有他个人风格的打趣评论,雪莱尔·康纳看着星河,看不出隐藏在他平静无波的表情后的情绪中,是否有些许的不舍。
  「会不会舍不得我?」
  星河面不改色的回望他,漆黑如墨曜石的眼瞳中泛着如星辰般深邃的光芒,美丽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但也因为那道光芒,让他眼底的思绪成了谜。
  少了这只流浪狗,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假期的夜晚似乎变得有些难熬……要不要提早回去开工呢?
  星河暗自在心底考虑,但没打算让雪莱尔·康纳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静静的低声道:「自己保重。」
  他连一句「明年见」都不肯给,或许这是他最给不出口的变相承诺。
  他不确定明年的三月,自己能不能平安活着回来,更不能确定这只流浪狗在外头流浪九个月以后,还会不会想回到这个无趣单调的屋子。
  「明年见。」这种说法,只是种无意义的承诺,什么都无法保证,只会造成彼此的负担。
  有了对方的承诺就会开始期待诺言实现,而他最厌恶的就是那样愚蠢的心态。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平均起来差不多上床了一百次以上却还是拼命跟自己保持距离的不可爱的东方美人。
  雪莱尔·康纳有些郁闷的想着。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东方美人坚持跟他保持疏远,但这样也好,他毕竟是一个杀手,不该对同一个对象投入太多感情,因为依恋代表了沉迷,而沉迷会耗损他对危险的警觉——丧失警觉本能的杀手,唯有死路一条。
  「我想,我不需要跟你说什么自己小心之类的废话吧?」他微微一笑。
  「的确是废话。」星河点头,语气中是最顶级雇佣兵才有的自傲与自信。
  身为一个优秀佣兵团的队长,他时时刻刻都非常小心谨慎,那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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