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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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保热乎乎的呼吸就在十娘耳边,十娘刚想闭上眼睛手肘屈起又往阿保肚子里打去。阿保生生挨了她这一肘,十娘的力气不小,就算是在黑暗之中,十娘都能感觉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
这一肘下去十娘的气平了些,阿保已经又重新把她抱住,小声在她耳边说:“还在生我气吗?”十娘张口咬在他的耳上。阿保仿佛得到了准许一样再没说话,双手只是在胡乱动作,十娘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双双倒在床上的时候十娘抱紧阿保,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记住,你只能有我,下南洋的时候如果敢乱来。”
不等十娘说完话,她的唇已经被阿保堵上,接着是阿保带着喘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会有别人,永远不会。”十娘轻轻发出一声呻吟,抱住阿保的手更紧,得到鼓励的阿保的动作更快,力气更大。
十娘摸一把阿保额头上冒出的热汗,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他的后背,微微的痛感让阿保变的更为狂野,夜还很长,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当十娘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屋子,能够看到地上交织的衣衫,就好像昨夜那样疯狂的交织一样。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的阿保,十娘不由伸手摸一摸他的脸,还有四天他就要启程了,这次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思念开始在心中蔓延。
阿保的眼睁开,手握住十娘的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摩挲,不时把十娘的手拉到自己唇边亲一下。眼灼灼地看着十娘,这是白天,什么都一览无遗,十娘并没躲避,反而挺一挺胸。
阿保再也耐不住又把十娘压在身下,十娘搂紧他的脖子,唇在他耳边轻声地说:“还有四天你就要出海了,这四天,你什么地方也不许娶。”好,阿保小声回答,身子一挺就又开始动作。
十娘闭起眼睛,满足感开始蔓延全身,既然要分离,就要趁分离之前及时寻欢。
当他们终于爬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虽然折腾了一夜半个白天,但两个人都精神奕奕,打开门的时候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瑞儿果然聪明。十娘伸个懒腰,阿保的手从后面抱住她,接着往上移,十娘感到脖间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串项链,红宝石个个都有指顶大。
阿保满意地看着这串项链在她脖间,笑着说:“昨夜我本来是想把这个拿来给你的。”这些东西十娘并不是很稀罕,听了这话啐他一口:“去,别说的我怎么怎么你了。”阿保又重新抱住她:“那也要我甘心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要离开了,就肉麻一下,咳咳
72
72、第 72 章 。。。
四天本就不长,而对正在浓烈情意头上的情人来说,就更短的没有办法。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舍,十娘还是要送阿保离去。想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十娘站在码头上看着船缓缓的驶离海岸。
一阵风吹过,十娘觉得有些冷,开始怀念阿保火热的胸膛,难道就那么几天,自己已经离不开他的怀抱了?十娘抬起头,看着远方的船只,这样的女儿态怎能出现在自己身上?首先是寨主,其次才是女人。
船只已经消失在远方,十娘转身离去,她的脚步还是那样坚定。瑞儿手里牵着兴儿跟在她后面,兴儿已经不高兴了几天,就因为阿保没有同意带他下南洋,瑞儿牵住他的手他又甩开。
兴儿不高兴已经几天了,瑞儿牵了两次见他还是这样,索性不理他。兴儿就更不高兴,蹬蹬蹬往前面跑,边跑还边回头,小嘴已经嘟的能挂上几斤肉了:“我不和你好了,你就是不让我去南洋。”
小孩子耍脾气的样子看的大家都乐了,吴老六上前用手摸着兴儿的脑袋:“兴儿啊,你还小,等你长大一些再和你阿保叔叔去南洋。”这样的话瑞儿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兴儿怎么肯听?用手翻一下下眼皮做个鬼脸就又往前面冲。
瑞儿的脾气本来也就急躁,见儿子这样的不听话,上前抓住他的小胳膊就打算来几下。已经有人拦住她,并且兴儿:“兴儿,阿保叔叔不带你去,阿蛟叔叔带你去,而且不光是要去南洋,还可以去扶桑,去胡人在的地方,还要去出产镜子的欧罗巴。”
小孩子是最容易哄的,兴儿的眼又开始闪闪发亮,用手搂住万阿蛟:“阿蛟叔叔,这是真的吗?”阿蛟把他放下来:“不过你也知道,船上很辛苦,你要是打不好枪,泅不好水的话就不能去。”能够远涉重洋去冒险,这对每个男孩子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兴儿自然也不例外,他欢乐地往寨子里面奔去,嘴里还在叫:“我不怕苦,阿蛟叔叔,你快些教我打枪。”万阿蛟和瑞儿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兴儿身后走了。十娘并没有忽略瑞儿唇边那丝甜蜜的笑容,人群已渐渐散去,十娘这才小声在瑞儿耳边问道:“怎么,你真学猫叫把他给吃了?”
纵然瑞儿是生在强盗窝里的女人,这大白天提起这么隐私的事情,脸上还是有一丝泛红。这丝泛红更坐实了十娘的猜想,她直起身子,摇头叹息:“看来,我们寨里要办喜事了。”瑞儿没想到话题跳的这么快,捶了十娘一拳:“别说的我的喜事,你的喜事只怕更快。”
这时已经走进寨里,十娘停下脚步,从这里能隐约看到大海,想起那个在船上的他,十娘突然仰天长啸一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思念传到他身边,等一啸完,十娘的脸色才和平时一样:“我和他,就先这样过着呗。”
说着不管瑞儿的神色如何,十娘已上前对在场里摆开架势开始练拳的兴儿道:“不光是要学会拳脚功夫,还要去和李爷爷学外洋人的话,文武双全之外还要有智谋,这样才不会吃亏。”十娘话里有浓浓的期望在里面,兴儿的小脑袋点的都快掉下来了:“姨母,我知道,一定要把自己做到最强,才不会让人欺负。”
做到最强,真不愧是这强盗窝里出来的孩子,除了最强没有别的想法。十娘拢一拢掉下来的那丝乱发,眼又不自觉地往海面望去。阿保,你要做到最强,这样才能配上我。
有了那么一条财路,十娘已经减少了出海的船只次数,前面那个关卡的人手派的越来越紧密,已经从一百人升到四百,现在又要从四百人升到一千。
十娘看着前面关卡送回来的单子,上面的收获已经不可以只有丰厚来形容,听着吴老六在那里有条不紊地分配着东西,每一家来领东西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十娘往椅背上一靠,腿长长地伸了出来,一种叫慵懒地感觉蔓延全身。哎,这样轻闲的,不需要出去打斗的日子是多么地让人闲的发慌啊。
领东西的在那里叽叽喳喳,十娘的眼皮有些发沉,想睡一会,耳边突然响起焦急的声音:“一嫂,上次来的那个官儿又来了。”官儿?十娘的眉一跳,睁开眼睛坐好。来报信的擦一把额头上的汗:“一嫂,这个官儿我们砍了算了。”
看来他又是来劝降的,十娘用手扶一扶额头,眉心皱了一下:“不用了,直接让他回去,就说我不见。”吴老六拿掉口里的烟杆:“官儿始终是官儿,杀了的话终究不好,就按一嫂说的赶他回去吧。”小卒抱拳应是退出去。
十娘现在没有闲情歇息了,用手按一按太阳穴,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这些官儿,也不晓得怎么想的,总是想着来劝降。”吴老六的物品发的也差不多了,坐到十娘跟前,在椅子脚上敲着烟锅:“他们只怕是听说我们设了关卡,还想着我们能听他们的。”
看着他敲烟锅的样子,十娘想起了朱老三,顺口道:“记得以前朱兄弟也喜欢抽一口,他们离开也有一年了,不晓得过的好不好?”吴老六的动作明显滞了下,接着把烟填进烟锅里面:“这做强盗的人,到哪里不都能找到饭吃?”
这是一年来头一次十娘提起远去的他们,虽说当初驱逐他们也是为了立威,可是毕竟是吴老六几十年的兄弟。十娘没有再说话,老兄弟们一个个都消失了,接替他们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们,一个个步履轻快,声音洪亮,和行动有些迟缓的吴老六他们是不一样的。
小卒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嫂,那个官儿非要见您,说并不是劝降。”不是劝降?十娘的头抬起:“那是什么?”小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什么我也听不懂。”杨若安是读书人,只怕是用一串大道理说的这小卒目瞪口呆了。
十娘的手握成拳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那就让他进来吧。”小卒正想离去,十娘又叫住他:“记得告诉他,若是有一个字是要劝降的,我就杀了他祭旗。”小卒应是的声音更大一些。
也许是刚才提起朱老三让十娘想起了往事,当年闺中的宁淑瑛连只鸡都不敢杀,现在别说杀人,就算是满地鲜血也只当看不见。杨若安已经走进大厅,和前几次见面不一样,这次杨若安身着官服,头戴乌纱,脚蹬皂靴。
十娘看着他补服上的孔雀图案,腰间系的金带,唇边露出笑容:“恭喜杨大人升官,我海上粗鲁之人,不会行礼打拱,还请杨大人坐下。”十娘的话里永远都含着讽刺,杨若安已经习惯了,小卒把一个椅子踢到他的身边,杨若安微一拱手坐下。
十娘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杨大人这么着急跑来,不是为了劝降又是为的什么?”杨若安总是感觉每一次见到十娘她都和原来不一样,不过该说的话总是要说出来,杨若安端正坐好,清清嗓子看着十娘:“郑夫人,你既然不愿意被朝廷招安,又擅自在前面出海口设立关卡,收过往船只十分之一的货物……”
不等他说完,十娘已经轻轻敲着桌子:“原来杨大人今日不是来劝降的,是来下战书的。”这话让厅里的人全都大笑起来。杨若安看着面前的美艳女子,她的美不是杨若安见惯的温润,而是一种嚣张极了的美,一双眼黑如点漆,眼角处能够看到细小的纹路,提醒人们她已经年华老去。
但这样的纹路不但没有减损她的美貌,反让她的脸多了一份生气,洁白如玉的面庞,一双手放在桌上,却不是那样规规矩矩,轻轻敲击着桌子,好像随时她的袖口里都能飞出一把短刀来。
这个美的如此嚣张而又危险的女人,杨若安在心头又念了几遍,要自己注意,身为君子怎能动这样的绮念?一脸凝重地对十娘道:“郑夫人,你们还有机会,否则大军一到,这龙澳岛也未必保得住你们。”十娘仰天大笑,她一笑那些眉眼都像飞了起来,等笑完十娘才看着杨若安:“杨大人,当初黄龙岛的人被外洋人赶出去的时候,你们官兵没有说一个不字,今日到了现在,外洋人已经不见了,你们倒嫌弃我们在前面设关卡要派兵剿灭我们了。”
杨若安刚想辩解,十娘已经缓缓地道:“我倒想问问杨大人,若是我们龙澳岛真的被你们官兵剿灭了,等到外洋人又来占我们岛的时候,又该如何?”
这个?杨若安没有回答,十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朝廷想必是不要这片海了,既然如此,朝廷又何必三番五次为难我们?我们不过就是在这片海讨生活罢了,杨大人,你们食朝廷俸禄,拥娇妻美妾,怀里抱子,又不受这海里的风浪,何必要屡次发兵,务要置我们于死地呢?”
十娘一张脸已经凑到杨若安面前,杨若安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和平日闻惯的香味并不一样,透过她的领口,能看到她雪白粉嫩的脖颈。
杨若安不自觉地收拢身子,想用义正词严的说话来回避身体上发生的变化。十娘已经抽回手,眼眸一转,唇角又泛起一丝冷笑,他也算不得什么鲁男子。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陈老七已经嚷了起来:“一嫂,说什么废话,直接把他轰出去,要战就战,谁怕谁。”
十娘身子挺立,看着杨若安的眼有说不出的傲慢:“杨大人,你都听到了,你要战,我们就等着你。”陈老七带头发出一阵欢呼,十娘的袖口一晃,那把明晃晃的短刀又落在她的手里。十娘用两根手指夹着短刀在玩,眉轻轻挑起,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妩媚,杨若安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当日那把短刀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好像又出现了,冰冷刺骨能凉到人心里去。
面前这个美艳的女子,谈笑间能杀人如麻,自己怎么会忘了呢?杨若安起身拱手一礼:“郑夫人既执意如此,下官已无话可说,待的来日,战场上见。”十娘唇边的笑还是那么讽刺,手微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