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毁灭-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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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依然瞪着赤红的双眼。不过此刻他双眼的红，已经不是因愤怒、剧痛引发的睚眦尽裂的红，而是血色的红。火光下，胖子就像一个刚从血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鲜红的血浸透他全身，从他的光头上、胖脸上、因粘稠湿热的血。而紧贴在圆滚滚如水桶般躯体上的衣服的下摆往下淌。
不知道是谁的血，他的或大蝙蝠的。也不知是滚烫的鲜血，还是癫狂的胖子发出的热量，他的身体上，向上蒸腾着如揭开的蒸笼一般的热气。
唐语默的脸上和身上也向下滴着血，但远没有胖子这般可怖。血色下。我看不清唐语默的脸色，但能看得出她的表情，她的脸上有留白。那是一种极度亢奋下的冷静。
最干净的反而是独自守在船头的杰克。他的身上和脸上有血迹，但不是连成一片的，而是一个个血dian子，一眼就看得出是从上空洒落下来的大蝙蝠的血。
“他妈的。给我一支火把。”胖子眼珠子盯着杰克对我说。
这货先我一步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并不是他在船尾就招大蝙蝠，而是大蝙蝠刻意避开船头的火把，把攻击的主要方向集中到了船尾。
我终于站起来了。双手高举的火把。把头ding密集的蝙蝠群扰起一阵乱流。就像退潮的水，退出一块与火把光圈相对应的空间。
我把一支火把抛给胖子。火把从船头飞向船尾，在空中画出一个火的抛物线，却像一只冲进羊群的狼，或一只冲进沙丁鱼群的鲨鱼，让整个羊群或鱼群为之恐慌退缩。
胖子伸手抓住火把，发出一阵我听了都感到渗人的狞笑。
“狗日，有这么明显的缺陷还敢跟我斗。砍不过你们还烧不过你们？”
胖子狞笑着说。随着他说话的气流，唾液、血液飞溅出来。
“你受伤了？”我紧张地问。
“趁它们混乱。抓紧时间向下游划船，别等它们反应过来。下游的低温会让它们失去灵活性。”唐语默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它们怕火，你没看到吗？它们不敢下来。”我吼道。
我更关心胖子，他的表现虽然很癫狂，很强悍，但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他身体上的血让我看不见他是否有外伤。但是他嘴里飞溅出来的血做不了假。如果他现在就开始硬撑，是不可能撑到最后，活着离开这里的。
“你他妈到底伤哪了？”我转头又对着胖子吼。
胖子砸砸满是血沫子的嘴。“我伤哪了？谁他妈能伤得了我。”
这回我算是瞅明白了，我看到这货嘴里喷出来的血沫子，纯粹就是他的口气。把脸上流下来的血液吹了出去。替这货担心真是有dian多余。
“你没发现这些大蝙蝠有什么变化吗？亏你还吃过这东西。”
唐语默的话几乎和胖子的话同时传进我的耳朵。可见她是真急了，一般情况下，她不会跟胖子有交流，更不会和胖子抢话。
“它们的血变成红色的了。说明什么？”杰克的声音依然稳定。
“它们在迅速成熟。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感到危机，它们加快了成熟的速度。魔鬼诅咒的力量增强了，我们如果不能尽快摆脱它们，就极有可能摆脱不掉它们了。”
“那它们能改变怕火的本能吗？”我插嘴问道。
我最关心这个问题。他们都有武器，最次的也有把直刀，我除了烧火棍子就只剩下牙齿。
“不，它们怕火是与生俱来的，而且火对它们可以说是致命的。但是对一个有智慧的生命来说，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是逃避，而继承了魔鬼思维的这些大蝙蝠，它们的策略会更疯狂。”
“它们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经历过这种事吗？”唐语默又一次像一头母豹子般发出咆哮。“但是我知道，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摆脱它们，它们不会始终保持这种状态，它们怕火，但它们更怕完不成使命。魔鬼的意志会让它们放弃对火的恐惧。”
“别冲我乱吼什么魔鬼的诅咒。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本来就对被她和胖子踩在脚底下，踢过来踩过去心存愤懑，此刻终于忍不住发泄般吼了出来。
不过我清楚唐语默有一dian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尽快摆脱这些大蝙蝠。它们在这里出现绝非偶然，它们的巢穴在哪里我当然知道，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地下河上游。它们举巢出动，出现在这里，而且出现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那就说明它们不是尾随我们追上来的，而是提前在这里埋伏，在等着我们撞上来。
唐语默说它们加快了成熟的速度，这我无法理解，但是这些大蝙蝠有一定智慧看来是真的，可我更相信这种简单的智慧，是它们与生俱来的。
我把另一支火把递给身边的杰克。
“掩护我们。”然后对唐语默说：“划船，希望它们没你说的那么聪明。”
说完，我坐进船舱，抓起一支桨。
突然，我的脑子里传来一阵异常嘈杂的声音。似乎没有通过耳朵，直接抵达我的大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横风（）
ps：ps：看到探花郎的留言了，我会尽力保持正常定dian更新，但最近有dian难度，请谅解。∷∷dian∷小∷说，。。o明天的更新时间还无法确定，但一定有。请继续支持本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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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我有过，但这次更剧烈，几乎有一个明码信息出现在我脑海中，这是一个词：危险。
我想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异常，从可见的表情和举止上就看得出。
唐语默的脸绷得紧紧的，刀就像失手掉在船舱里似的，不过显然不是，直刀还没有落进船舱，她已经抓起一支桨，桨面迅速插进水里，掀起
一片水花。
我只能快速配合她划船的动作，否则这条小船就要在单桨划动下打横，旋转。
我看到杰克嘴唇动了动，火光下那个唇语应该是一句脏话。接着，他身子微微蹲下一dian，快速给空弹夹压上子弹。
“他妈的，什么鬼声音，真活见鬼了。”
胖子的诅咒声在我身后响起。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接触过这种直达大脑的怪声音的人。
我担心他因此吃大亏，尽管我自个儿也不清楚大蝙蝠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还是大声提醒他：“是大蝙蝠发出的超声波，也许是信号太强造
成的。你小心dian，它们有可能会发起新的攻势。”
“怎么会，你有没有搞错，它们飞走了。”
“靠，真的不见了！”我仰面看着头ding。在可见范围内，那些持续可见的、若隐若现的大蝙蝠都不见了。似乎传进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表
达的是撤退，蝙蝠群在这一个命令下集体撤退了。
“不要停。”唐语默在我耳边喊道。
我并没有停下划船的动作，不过动作明显减缓和减小力量了。我不是认为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而是觉着大蝙蝠撤退的太突然。让我有dian意
外和愕然。
我当然不认为它们会轻易放过我们，这dian从长尾巴怪物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但是我觉着大蝙蝠的群体攻击将结束，接下来将会是零星的袭击
和偷袭，就像长尾巴怪物一样。
可是唐语默划船的频率和力量没有丝毫减弱，但也没有增强。我估计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从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绷得发红的脸看得出，她没
有力量在加快一dian频率了。
为了不使船打横，我只能手底下加把力，甩开膀子让小船回到正轨。小船如加了马达的快艇。顺流飞驰而下，我甚至感觉到了风，急速带来
的风。
风越来越明显，我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感觉到风并不完全是从船头刮过来的，风也来自船的一侧，是横风。这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感到
不可思议。
我有过在地下溶洞冒险的经历。知道地下溶洞几乎没有流动的空气，如果有。也仅是地下河上游空间狭窄处有一dian。到了地下河下游，特别
是这个地方，空气就像奶酪般凝固。绝对不会有自然风。
可现在，我不但感觉到了空气流动，而且风越来越大，我的头发和衣服在这股越来越猛烈的风中飞舞和猎猎作响。
我知道这股风一定是人为制造的。而制造这股风的一定是大蝙蝠。虽然我很好奇它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清楚它们制造这股风可不是给我们
送凉爽的，而是要送我们的命。
“一起划船！它们想把船弄翻。”我对着还在发呆的胖子喊。
“没这么邪乎吧。成精了这都。”
胖子虽然这么说着，手底下可没闲着。火把插进船尾的一个凹洞里，直刀刀刃向外咬在嘴里。旋即从贴着船帮的船底处捞起一根桨，单腿跪
在松脆的碎木屑上划起船来。
有了胖子这个蛮牛型选手加入，小船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感觉很明显，正面的风强过了侧面的风。
杰克没有放下手里的活计，依然在给空弹夹压子弹。他面朝着横风吹来的方向，两个膝盖同时跪在船底的木屑上，眼前就是装武器的背包。
胖子的背包里有很多16弹夹和子弹，不过刚才那一轮射击好像打空了绝大多数弹夹，杰克装满一个弹夹就把它插在自己腰带上，我估计所有
弹夹都装满了，够他围着腰插一圈的。不过，眼前他的腰带上，只插了小半圈。
我当然不是单纯只喊胖子划船，这时候可是需要齐心协力，哪个人闹情绪都可能害了所有人。杰克没动，依旧保持着压子弹的动作，只是对
我抬了下眼皮，然后迅速把注意力放到了手里的工作上。
杰克的眼神依然很镇定，但是我从中看到了紧张情绪，他没有解释甚至回应我，连那个一闪即逝的眼神中，都没有带任何信息。他这么专注
于给弹夹压子弹，要么是他知道下面会面临怎样的危险，要么是他认为有比目前面对的危险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好在胖子没有犯浑，没有因为杰克不参与划船而迁怒于他，甚至没有发牢骚。
我和唐语默的桨只专注于各自一边，胖子划船的频率可以保持和我们一致，但是他的力量就比我和唐语默大得多。他无论帮助哪一边划，都
会让划船的力量失衡，使小船失去方向感，以致打横、翻船。
不过胖子一边一桨，两边轮流下桨，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但是这让我很担心。
他的桨要不断从我和唐语默头ding飞过，从这一边飞到那一边，然后再飞回去。我担心他的桨稍不留神削我脑袋上。
但这只是最初的担心，很快这个担心就不重要了。桨从这边飞到另一边时，带起大片河水，冰冷的河水正好浇在我和唐语默头ding，河水顺着
脖子灌进衣服，让原本燥热的身体瞬间冰凉。就连贴着皮肤汗湿的**都变成冰的。
这下好了，我和唐语默都不敢稍作休息，只能更加拼命的划桨，只能拼命地燃烧自己，来增加身体的热量。
地下溶洞到了这个位置，空气的温度也极低，迎面和侧面吹来的风，带走了我们的体温，让本就被冰冷的河水浇透的身体愈发寒冷、僵硬。
我甚至感觉到衣服在变硬，衣服的下摆在结冰。我有dian感觉不到胖子的桨面泼在我身上的水十分冰冷了，我湿透的衣服的温度已经比地下河水
更低。
压子弹的声音突然停止。就像一个信号，我麻木僵硬的身体却突然感觉到横向吹来的风剧烈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向水里射击（）
ps：ps：刚码出来。一晚上睡了不到四小时，凌晨起来码字到现在。没检查就发出来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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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诅咒了一句，把最后一个弹夹插在腰带上。不是他眼前的最后一个弹夹，在他眼前仍有三个未压子弹的空弹夹，而是他结束了压子弹的活计，收起了最后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夹。
“祈祷吧。它们来了。”
说完，杰克打开一支独眼兽手电咬在嘴里。手电的光圈调的很大，这样一来，独眼兽手电光的穿透力要差一些，但是照射范围很大。
空中，在手电光可见的范围内，依然是空无一物，甚至看不见大蝙蝠幽灵般忽隐忽现的身影。那就是说它们在手电光范围外。进入手电光范围，即便无法给它们准确定位，也能看见它们鬼魅般闪现的身影。
但是在水面，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