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如铁(网络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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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都不知道支队长这是怎么了,但有人知道内幕,那就是支队两杆两星以上的首长们。当然,马啸杨也知道,因为他大小也算是半个支队首长。
当兵的对八卦那是情有独钟,聊起异性来眉飞色舞,可以不眠不休!平常看到的异性也少,只要谁的家属来了,长得再对不起观众,都会引起小规模的骚动。要是长得有眉有眼的,这种骚动就会经久不息,而且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骆敏和他的漂亮女友郝好就是个鲜活的例子,整个支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惜,这一千多号精锐的军爷们,竟然不识支队一哥的老婆。这估计能算上部队保密工作的典范了!说起来有点儿玄乎,估计很多读者都不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要不,我也不会费了这么大劲扯这个了。
当然了,这次演出过后不久,这个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我们的基层官兵还是有点儿不清不楚。若干年后,总队新闻干事兼地方电台军事类节目的主持人雷霆同志,在做一个关于驻地部队高级军官伉俪的专题节目时,才知道,这个肩上抗着两杠四星的,长得动人心魄的妇人,原来是自己当年老大的老婆!
谁都想不到,武警机动支队一哥徐杨勇,是文艺兵出生,这个问题又有点八卦了。这个曾经双手沾满了敌人鲜血的中国顶级军爷,差不多二十年前还叫徐长号,是个吹长号的,估计那脸上的横肉也是那时候憋出来的。夫人黄玲当年跟他同时进入某大军区某集团军的一个文艺队,干的也是男人的活,拉二胡!结果,两个年轻人吹吹拉拉心生爱慕,接着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那么点故事……
再后来,徐长号未来的丈人,某集团军参谋长发话了:“当兵的就要拿枪,是个爷们就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找个穿身军装还整天扭扭捏捏、咿咿呀呀的女婿,咱丢不起这个人!”
为了自己的女人,更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徐长号下了连队,而且直接进了那个集团军最牛皮的侦察大队。再后来,以代理排长和阻击手的身份参加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听说,他亲手干掉的敌人不下一个加强排!
民间流传的关于徐长号的历史,就是从这一场战争开始,那个年代,大国臣民们还习惯性的认为英雄就应该铮骨铁血,无情无欲!所以,今时今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英雄背后的那些儿女情长的故事了。
徐杨勇调入武警系统以后,两口子几乎天隔一方。他的夫人黄玲仍然留在那个军区继续拉着自己的二胡。听说,不仅拉到了人民大会堂,还拉到了马赛,拉到了维也纳,甚至还拉进了克林姆林宫!作为卓有成就的军队艺术家,这个比徐杨勇小两岁的纤纤女子,早自己的男人两年扛上了三颗星,而且,享受的还是正师级待遇。
这个春节,是她调到总队文工团担任团长后的第一次演出。徐杨勇也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以观众的身份,欣赏和倾听自己女人的艺术表演。
说了这么多,我想,同志们应该可以理解一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四十岁的成熟男人,为什么突然穿上了新衣服,还激动得有点像怀春的少男了吧?
“新兵一中队呀么嗬嘿,来一个呀么嗬嘿……你的歌儿淅淅沥沥,哗啦啦啦……冬瓜皮,西瓜皮……”徐杨勇站在台上拼命的扯着喉咙拉歌,或者说,为了拉歌扯破喉咙不要命!
骆敏的秘密早已经尽人皆知,所以,十九个方队全部将矛头指向了新兵一中队,指向了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分的骆敏。然后,新兵一中队就不停的唱,其他中队就不停的喝倒彩。没有办法,一百多个人的声音太小了,刘二牛和杜超同志甚至站起来恨不得骑在骆敏的脖子上,去拉别单位的歌,可是没有人理他们,他们就只有不停的唱,不停的歇斯底里……
因为全总队有八个支队,这一次的慰问演出在所有支队同时进行,来到机动支队的也只是个小分队,只有七八个人,但却是阵容最强大的小分队。除了团长亲自带队,文工团最大牌的女一号郝好外,其他人也都是经常在地方电视台露面的角,除了一嫂,老兵们对这些人都不陌生。
支队政委热情洋溢地讲完话后,黄玲第一个上台,除了客套了几句慰问的话外,拿起二胡就开拉,压根就没拿正眼瞧坐在前排正中间的支队首长们。当然,她也没看自己的男人。一曲“万马奔腾”未终,接着是柔情如水的“春江花月夜!” “高山流水”完,转瞬又是“十面埋伏!”
一千多号军爷听得是鸦雀无声、如痴如醉。就连没见过什么世面,没几个懂高雅与传统艺术的一群土包子新兵蛋子们也被这种缭梁三日、荡气回肠的音乐熏陶得云里雾里、飘飘欲仙……
没有大声的喝彩与口哨声,只有经久不息的掌声,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站得笔直,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动!我们的团长大人甚至还发现了台下有许多兵哥泪流满面。
黄玲的演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有人忍心打扰她,所以,也没有人去送花。郝好的出场就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了,尤如一颗重磅炸弹,还没落地,就就听到了一阵呼啸声。呼啸声来自台下的一千多个官兵!
同志们千万别相信那些联欢会的现场直播。那些看到偶像级的腕儿出场,仍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官兵,都是被那些害怕军爷们抢了风头的傻鸟导演们故意安排的。他们要考虑全国人民的感受,却不考虑我们这些长城们的感受。这话可能有点儿偏激,当遇到这种情况,军爷们要不能再暄泄一下,实在是有点惨酷了。
军爷也是人!军爷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幸运的是,这是一场没有摄像机的演出。更幸运的是,这一千多号军爷遇到了一群通情达理的长官。他们才不去管你嗓门有多大,只要你不吹流氓哨,不上台抢人,不脱了衣服祼奔就行了。
歌唱到一半,骆队长就被众人推上了台,然后,又上演了几个月前中秋晚会的那一幕。只是这一次,骆敏得到了一个麦克风,不仅与情人同唱了一首“血染的风采”还上演了“纤夫的爱!”
一对璧人儿在台上眉来眼去的哥啊妹啊的对唱,下面的光棍们就合着拍子,扯着喉咙嚎叫。前排的狠不得把脖子伸到台上去,后排的狠不得把前面人的脖子全拧断了,自个儿挤到前面去!
现场那叫一个乱!乱得几个站在舞台一侧的美女演员们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政委站起来几次,冲着后面举起双手拼命往下压,就差没有鸣枪警告了!没人看得见他,这会儿眼里都是郝好的影子,哪管得了他啊?
两个人被一遍一遍的轰,就是不让他们下台。最后喉咙沙哑的骆敏急中生智,一把搂过面若桃花的郝好,来了个千回百转、口水奔涌的KISS,算是给一千多头饿狼交待了,才勉强平息了这场骚动。
后面的表演,很多人几个月后就没什么印象了,虽然咱特勤中队自己表演的节目,曾经让俄罗斯的内卫部长都看傻了眼。可是,那天出场的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青年女子的表演,好多年后,好多人都记忆深刻,他们甚至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然后跟朋友滔滔不绝的三天三夜也唠不完。这种感觉,根本就不是现今那些个唱歌口齿不清,国语都讲不流利的星儿、腕儿们可以比的!
当天晚上,新兵一中队一班的九个儿马蛋子全体失眠,刘二牛同志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份,半夜爬起来抽了好几支烟。
第五章(1)
(我的每一位兄弟都像一头血狼,为了男人的尊严,为了身上的那套橄榄绿,他们就那样前仆后续、义无反顾地往前仆……)
擒敌训练一展开,最初几天的新鲜感一过,新兵们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训练场上最真实的写照。
最难过的是倒功,开始的两天,为了让兵们体会动作要领,大队要求各中队安排新兵全部在沙坑里训练,支队在年前就专门拉来了几车细软细软的海沙填在里面。沙坑里那叫一个软乎,摔下去趴在那里,比躺在席美思上还舒服!根本就不是在寒风中操练队列可以比的。所以,新兵们争先恐后,等不及班长下口令就往前扑,有时候沙子溅到脖子里,痒得还没心没肺地咯咯笑。那种劲头,让人看上去,不像是在训练,倒想是在夏威夷的海滩上度假。班排长们一个劲的提醒兵们要体会动作要领,可是这群孩子多半都玩疯了,反正甭管怎么摔,就是一个舒服。
一班长刘二牛不像其他的班长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作要领讲几遍,再让江猛同志示范了几次,就背着手只管下口令,冷笑着看他们闹。
马啸杨在操作上巡视各中队训练的时候,看到一班的新兵姿势千奇百怪,个个笑得像怒放的花儿,班长却站在那里熟视无睹,就火冒三丈的拉着刘二牛开骂:“你眼睛长到裤裆里了?还在想着过年呐?看你那群稀拉兵,就差没有泡壶茶、点根烟再摆张桌子搓麻将了!”
刘二牛就说:“是你让他们舒服的!哪有这么摔的?我们当新兵的时候就直接在水泥地上开练,怕痛就得想办法少摔,就得长脑子记清楚要领,几个破倒功三天就练出来了!”
“你小子怎么跟大队长说话的?没大没小,怎么训练还要你教啊?老子当新兵的时候,还在碎石堆里摔过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刘二牛身后的骆敏一脚踹在刘二牛的屁股上说道。
刘二牛摸着屁股很不服气地说道:“我看你们就是怕出训练事故,没有这么惯新兵的?”
“老子……”骆敏提脚又要踹,刘二牛赶紧一闪身,跳到了两米开外。
马啸杨被刘二牛几顿抢白,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他也知道慈不掌兵,可是这两年的新兵从上到下都惯着,生怕一不小心把兵给练残了!要知道,今儿个不同往日了,啥事都讲究个安全第一。训练场上要是出了事故,那是一票否决的,轻则丢了先进,重了搞不好主官还要被扒了马甲。尤其是现在的新兵,细皮嫩肉、瘦不拉叽的不经操,还满脑子这个权利那个道德的先进思想,动不动就写信上访。所以,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马啸杨是特勤中队加特警学校毕业的,这辈子都没有在训练场上被人呵护过,也没有在基层连队正儿八经地带过几年兵。虽然高居支队参谋副长,脑子里却极端排斥这种只要不出安全事故,马马虎虎就行的训练作风。本来他捣腾出的那个训练方案里压根就没有这碴,支队首长和总队参谋长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结果却被小鬼难缠的总队作训处几个小参谋给揪出毛病了,咋咋唬唬地跑去提醒处长,处长就一个电话打到了马啸杨的办公室。
所以,马副参谋长被一个小班长训了,虽然觉得脸上挂不住,可也只好默认了。他没为自己解释,也没去理会为自己说话的骆敏,转身在口袋里掏出哨子就开吹,然后叫道:“排长以上干部集合!”
新兵们只过了一天半的好日子,中午吃过饭班长们就去队部领了护具,下午就要站在土地上开练了!
刘二牛不情不愿地领完护具回来,全部扔在自己的床上,气哼哼地把全班给集合起来开训:“年也过完了,席美思也睡好了,皮松骨痒地爽够了吧?”
一群新兵满头雾水,莫名奇妙地不知道老大发得是那门子邪火。
“让你们体会了两天要领,今天下午要真刀实枪的操练!那地上全是石子和煤渣,破块皮掉块肉的太正常了!大队关心你们,一人给发一套护肘和护膝,那玩意儿就是个安全套,说白了就是给孬种戴的!”刘二牛发完牢骚,想了想缓和了下语气继续说道:“当然了,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希望身上少个把零件。所以,想戴的,我也不阻止,那床上多得很,自个儿去拿!”
刘二牛说完闪到一边,一群新兵全站在那里,年前和杜超结下梁子的庄永航挪了步子作势要上前,看到前面的人都一动不动,也就只好作罢。
刘二牛黑着脸等了半天没见有人反应,立马换了副笑脸:“咱一班的就没出过孬种!解散!”
下午出门训练的时候,刘二牛把一堆护具塞进了自己的柜子里,还刻意上了锁。
北方的泥土,表面灰黄灰黄的,咋一看都觉得肯定酥软,可是经过冬天雨雪的渗透,再加上零下的温度,冻得比钢筋混凝土还硬。新兵们一开始条件反射,还把这里当作了席美思,班长一声令下,都嗷嗷叫作往下扑,结果痛得是大呼小叫,倒抽冷气。
其实,倒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折磨人。只要掌握好了动作要领,一天摔他个百儿八十次的也就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