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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阿爹的饭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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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谁打架了?他怎麽不知道?

  「现在人家都让你给打伤了,看这件事你要怎麽善后?」

  望向虚弱地让老师护在身后,一脸受害者模样的那人,再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同学们,以及眼神裡充满斥责的师长和保正,他冷哼了一声。

  其他人怎麽看他,他都可以不在乎,但保正和他住了这麽久了,竟然会相信他人的片面之词,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自己?

  这就是那位说期待他的保正,那个和他一起坐在树干上看夕阳的保正。

  既然没人相信他,不管他说什麽都无所谓了,乾脆豁出去吧!虽然不管他说什麽,那些人都不会採用,但比起什麽都不说就担下罪名,他宁愿放手一搏。

  深吸一口气,他放任自己的冲动做事了,什麽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做个好学生的想法,他全抛诸于脑后。

  要他和他们好好相处?等他们愿意平等对待他再说吧!

  「谁和他打架了?那些伤是他自己造成的,我根本没动手。」

  「你胡说什麽……」

  「对,我胡说,因为我忘了我手上这些伤也是你弄的,把我的手当椅子坐,很舒服嘛!」举起自己的右手,他撕下保健室老师为他贴上的贴布,让师长检视手上的伤。整片青紫的痕迹上,俨然还有一、两个圆形的印痕。

  「谁和谁打架了,搞清楚好吗?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其他人也是共犯。自己做错事还敢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你……你说谎!那伤明明就是你自己用的,少、少怪在我们身上!」见师长和保正怀疑地望着他,他只顾着反驳吴若君的话,忘了自己稍早前还是「带伤」的人,激动地冲到吴若君将他推倒在地。

  「这伤怎麽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然为什麽你说话要结巴呢?心虚了吗?平时骂我贱民时不是骂得很流利顺畅吗?」

  「凭什麽你们可以伤害我,我却不能说出事实?我来这裡不是特地来让你们糟蹋的。」

  把藏在心裡的话一次吐清,心裡有种难以言欲的畅快感。看着教室裡不语的众人,像是抱了一箭之仇而心愿已了一般,他走出教室,见师长想上前阻止他离去,他丢了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退我学,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下定夺。如果要证明的话,保健室那裡有我受伤的资料。今天所有罪名裡,我只承认破坏公物和早退。」

  揹着书袋,他在外头游盪了很久。直到天黑了,他才回到保正家。

  随便看了不知在玄关站了多久的保正一眼,便上了阁楼。倒卧在榻榻米上,假装没听见楼梯那传来的脚步声,也没看见被开启的灯光和某人的身影。

  「你们老师给的药膏我放在这裡,该做什麽你自己知道,不用我多说。晚餐有帮你留着,明天记得去上课。」

  翻过身面壁不语,摆明了不想看见保正。

  见他这麽回应,保正仅是关上灯,走下阁楼,没多说什麽。

  往后,保正和他的对话就像那晚一样,只有保正说,他沉默。即使有要事,吴若君也是让警察代为传达。

  而他,不愿再和保正说任何一句话。

  其实他知道保正会怀疑他是有原因的,只是在知道自己错怪他后,保正却连一句道歉也没有,总说些言不及义的事,却从不道歉。

  既然他不道歉,他也不想拉下脸和他说话,即使他心裡已原谅保正。但只要保正一日不道歉,他就一日不和他说话。

  他要的很简单,只是一句道歉罢了。

  听见楼下传来的拉门声,他从回忆中惊醒,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擦去课本上未乾的口水,听着楼下二人的对话,他知道是时候下楼吃晚餐了。

  阖起书本,他走下楼,在保正和警察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裡用完晚餐,便又回到阁楼做自己的事。

  他知道保正和警察之间是什麽关係。

  木造房屋的隔音很差,而他们又从不压低音量,他们在做些什麽,在楼上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还记得第一次听见的那个晚上,他红着脸在棉被裡辗转许久才得以入眠。

  看见保正和警察平时亲密的互动,起初他还会感到心碎。

  那个说期待他的保正竟然已经有别人了。瞭解到这事实让他难过了好多天,但后来他也释怀了。

  保正只是负责照顾他的人,而他也不是保正的谁,他和保正其实一点关係也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难过呢?那完全没有必要。

  之后他便放宽心地继续自己的留学生活,对那两人的甜蜜视而不见,也忘了自己曾经将保正放在心上,曾经欣赏过保正。

  翻着课本,听见楼下传来的声音,对于他们在做什麽事,他没半点兴趣,只是心想:「又开始了。」,便用碎布塞住双耳,继续用功唸书,想弥补下午偷懒睡掉的进度。

  专心唸书的他没注意楼下的声音在何时昂起何时低沉,最终寂静无声,也没听见楼下突如其来的喧闹,只是一直埋首在书堆裡,直到某人取下他耳裡的碎布,将他压倒在榻榻米上。

  「做什麽?」使劲抓住保正的手,阻止他脱去自己的上衣。

  「在楼上听了这麽久了,怎麽还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从上方进攻不行,那就从下面来吧。用膝盖擦着男孩微热的某处,粗暴地让它站起。

  「去找警察,别来找我。」完全无法理解从下半身传来的是什麽样的感觉,他试图推开保正,却被那人困在身下。

  「他啊……跟着他母亲回家去了。刚才她在楼下吵着要自杀你没听见吗?」

  从小就被祖母逼着和父母亲分离,警察对于母亲可是有着极深的挂念和倾慕,被那女人威胁着要寻死,爱母心切的他怎麽可能不跟她回去?

  看来,他终究比不过那些跋扈的贵族啊……

  「母亲?」愣愣地看着似笑非笑、要哭不哭的保正,他第一次知道有关警察的事。

  保正趁他呆愣时,脱去他的裤子和底裤,冰冷的手直接捏紧男孩的弱点,像抓着某个女人的脖子一样,恶狠狠地掐着。

  恶意地拨弄就连吴若君自己也很少触碰的地方,看着吴若君那初识情慾、懵懵懂懂的模样,他想起他和那人的从前。

  那时,也是他先诱惑他的。

  不顾男孩的抵抗,他轻喊着那人的名,边吞吐着迅速茁壮的部位。

  「你走开……我不是他,我不是警察,我是吴若君!」推着保正的肩膀,后者抬起头瞪视,咬着口中的物体作为警告。

  他可以拒绝没关係,但再推他就咬断它!

  吴若君没想到仅是几个轻咬就带来这麽大的刺激,没有经验的他就这麽宣洩在保正的嘴裡。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保正竟将他吐出的东西尽数吞下。

  擦去遗留在嘴边的液体,他逼近吴若君。「这下你非得好好感谢我才行了。」

  「你疯了你!」他连忙往后退,不想再让保正碰他。被这样的保正碰触,他只觉得噁心。

  「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吗?君仔。」不疾不徐地靠近,猎物临死前的挣扎一直都是个很有趣的画面啊……

  「谁喜欢你了?你这样的人有谁会喜欢你,强迫别人做这种事,有谁会喜欢你?」抓紧领口,在防备保正的同时,也在找寻逃离保正魔掌的方法。

  青涩地吻上那人的唇,许久都没有动静,在喘不过气时退开,但他的双手仍挂在对方身上,不愿放开。「喜欢吗?」

  用手背抹去痕迹。「不。」

  「是吗?那多试几次你就会喜欢了。」贴近那人,想身体力行,但他却撇过头拒绝他。

  「不管你做多少次,我还是不喜欢。我讨厌你这副模样。」

  「是吗?可是我喜欢。」不顾那人的闪躲,再次封住他的唇瓣。

  闭起双眼,泪静静地落下。

  他讨厌我啊……

  难怪,他愿意和他母亲走呢,因为他讨厌他啊!

  自嘲地摇摇头,想放声大笑嘲讽自己却没有多馀的力量。

  藐视地瞥向瑟缩在角落的君仔,他抓起被他脱去的衣物扔还给他。见他颤抖着身体、满是防备的姿态,他忍不住隐藏已久的恶意,冷冷地说了几句:「你不喜欢我,那又如何?我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人。当初收留你只是因为有趣,现在一点也不有趣了。你啊,只是个累赘。」

  见他一脸震惊,他又加了几句:「要让我看上,你还不够格!正确说来,你连待在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碍眼的土包,要不是答应你父母了,我还真希望你早点消失,少髒了我的眼!」

  嫌恶地抹去君仔沾在他手上的液体,他走下阁楼,不想再待在满是腥味的房裡。

  他只是个累赘,是父母硬塞给保正的拖油瓶,是个别人连碰都不想碰的累赘。

  是啊……他是累赘,别人的累赘。

  坐在学校屋顶,他不停地想着几天前保正对他说的话。那晚的事给他的惊吓太大,不知该如何面对保正,尴尬与害怕让他不知所措,当晚他便从家裡逃了出来,在学校裡待着,又怕让人发现,便在屋顶上躲了好几天。

  躲什麽?

  躲避众人嫌恶的目光。

  就连保正都认为他是累赘了,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太阳高照的天空下,他的心裡却让乌云垄罩,负面情绪的比例越来越大,他的想法也越来越悲观。

  在屋顶的边缘坐着,想着往后他该何去何从时,他勐然被人推了一把。

  稳住身子转过头一看,是保正。

  「不回家在这做什麽?」席地而坐,他跟着君仔坐在屋顶的边缘,欣赏风景。

  「没什麽。」挪动臀部,不想和保正靠得太近。因为某人曾说过他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那种资格,他也不稀罕。他一点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没什麽就去上课吧,待在这危险。」小心翼翼地重新站起,在离边缘一、两步的距离外,他朝他伸出手。

  「现在是下课时间。」对他伸出的手无动于衷。比起保正释出的善意,他更在乎的是保正的道歉。

  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很基本的道哩,但他却一直不愿道歉。

  「你……」见吴若君固执地坐在原地,他只能垂手放任他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仅是在离去前请老师帮忙注意他,便返家继续写作。

  他只是负责照顾他,给他个地方住罢了,没有必要像个老妈子似的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

  在屋顶上望见那人离去,他转身不想看见他的背影。又往屋顶裡边移了几步,离边缘远了些,他手撑着地板仰望飘着几抹云的天空。

  闭上双眼,享受微风拂过他的身体。心想如果他能像那些风和云一样自由该有多好。

  而下一秒,他便成了风,在空中飞翔,而后……坠落。

  再次体会到从前从树上摔落的无助感,他惊慌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晴朗的天空,还有……先前压伤他右手和压着他肩膀的那些同学们……

  嘻笑地看着他掉落,看着他撞上树梢摔落地面,直到他脑后溢出液体,在他失去意识前,他们的脸上都还带着笑。不停开阖的唇瓣像是在对他说……

  活该。

  是啊……他活该,活着就该受到这些罪。只是因为他该受的罪还没结束,所以他还活着。受了些伤,但他还活着,活着看见那些同学和他们的父母不停地对他鞠躬道歉,后来还听说那些同学被惩罚,受了更多的罪。

  躺在医院裡,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们还有一直在旁边照顾他的保正,他知道自己没事。

  只是为什麽那些人总对着保正笑,面对自己时却总是愁眉苦脸,摇头叹气呢?

  或许、或许成为保正这样的人会比较好吧?或许成为保正以后,他就不再是个累赘、不再是个麻烦了吧?

  在某个夜晚,他望着点点星空入睡。

  再醒时,吴若君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和他人总有段距离,无论对象是谁,他的态度总是温和而平澹,态度客气到他人无法轻易踏进他的世界。

  没有人能够「待在他身边」。

  后来……后来呢?

  考上大学后,他立即搬出保正家,拒绝再和保正住在一起,也拒绝再和他有任何联繫。

  波折不断、痛苦的高中生活,这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梦境。

  在母亲的呼唤下回神,匆忙地收拾桌上的稿件后,便走出房门与母亲共进午餐。

  经过客厅时,习惯性地望向大门,那裡依稀存在着儿子离去前的笑靥和话语。

  想起儿子脸红心跳的可爱模样,他握紧双拳努力忍下心裡一波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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