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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金融大风暴-第22部分

小说: 金融大风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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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阵子,泰国的制造业还是蓬勃的,我们单做出入口生意,无非赚个佣金或贸易差额。母亲认为以我们多年在泰国的商誉,可以扩大发展,投资在制造业上。    
    你知道吗?每年经我们输往台湾,甚而欧洲的泰国家具不少呢,母亲的意思是投资在木器家具厂,会赚得更出色。我在这方面能帮得上忙,我是念美术设计的,可以改良泰国家稍嫌笨拙的外貌,令货品更具销路。”    
    殷家宝由衷地兴奋,一个人有了工作,就有了身分,同时有生活目标,不会迷失方向。    
    “还有,”卡碧说:“小宝还小,不宜远行,还是盼着你来看望我们吧。”    
    “我会的。”殷家宝说。“一定会。”    
    家宝竟有点依依不舍,于是建议道:    
    “来,我们在园子里跟小宝一起拍些照片,留个纪念好下好?”    
    “好哇!”    
    卡碧于是拿了相机,让佣人替家宝、小宝和她在花园内拍照。    
    “来,来,家宝,你抱着小宝在那千秋架上拍一帧好不好?我来给你们造像。”卡碧兴致浓郁地说。    
    殷家宝看看卡碧投入地为他和小宝拍照,心头的滋味真的既酸且甜。    
    亡友的遗孀能重新站起来做人,无论如何是件欢喜事。    
    然而,要一个年青的女子怀抱着一颗伤痛的心和牙牙学语的小儿,踏出一条人生的康庄大道来,要如何奋勇地披荆斩棘,艰苦地迎风接浪呢?真是够凄凉、够疲累的。    
    殷家宝不觉抱住小宝,缓步走近卡碧,很挚诚地很疼惜地提起了卡碧的手,将她的手和小宝的手放在一起,紧紧的握着,道:    
    “卡碧,你保重。”    
    “我会。”    
    “请别忘记,你在世上并不孤单,我随时都愿意照顾你和小宝。”    
    “谢谢你。”卡碧抬头,感激地望着家宝说:“一定是小杨差遣你来,提醒我、挽救我,和鼓励我的。”    
    殷家宝笑,心想,鬼神的存在往往弥补了生命的很多绝望和不可能,对人生起着良性的效应。    
    “卡碧,小宝不单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对。你是大宝,他是小宝,都是家中的宝贝。”    
    家宝和卡碧齐齐拥着那老爱咧起嘴来笑,可又见不着牙齿的小宝贝,让女佣帮忙拍了很多可爱的照片,留作这趟曼谷之旅的纪念。”    
    这短短的三个星期业务之行,在感觉上,殷家宝像经历很多人生变幻,他见到小别的尤枫时,禁不住问:    
    “我是不是老了?”    
    尤枫很认真的把殷家宝打量,然后煞有介事地说:    
    “还可以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我已经不见你有六十年了。”    
    殷家宝被尤枫逗得忍不住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竭力的吻住。    
    他活脱脱想通过这个长达一个世纪的亲吻,把尤枫融掉了、吃掉了似。    
    尤枫差一点点喘不过气来,才把殷家宝推开。    
    “我要窒息而死了。”    
    “很好。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够一起亲吻而亡,肯定就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浪漫。”    
    “神经病!”尤枫啐他一口,问:“你怎么两次延长在曼谷的逗留呢?教人急死了。”    
    “我让你考完了毕业试才回来,不是很好的一回事,免你为情颠倒而荒废学业。”    
    “殷家宝,”尤枫鼓起腮儿来说:“我还未怀疑你在泰国有不轨行为,你倒来讽刺我。”    
    殷家宝忽然省起卡碧母子,就跟尤枫开玩笑说:    
    “不必怀疑。我其实在泰国有妻有儿,儿子还叫小宝。”    
    “去你的。”尤枫嗔骂:“你再俏皮,我叫你跟陶子行一样命运。”    
    “子行怎么了?”    
    “失恋。”    
    “他跟明明闹翻了?”    
    “嗯。”    
    “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是跟你一起认识陶子行的,你不在香港,我总不好直接向子行打听,只不过有人通风报讯。”    
    “谁?”    
    “方力。”    
    “方力?他懂什么叫失恋吗?”    
    “他不懂。但我上你家去陪阿梅姨姨吃饭时,方力扯扯我的衫袖,告诉我,说:    
    “‘尤枫,姐姐有个新男友,我不喜欢他,老是开了部大汽车在我们街角接姐姐上街去。’”    
    殷家宝急问:    
    “那人是谁?”    
    尤枫耸耸肩,道:    
    “方力说不出来,我没见过,也无从打探。你去问问方明吧。”    
    与其向方明查个明白,倒不如跟陶子行见面,细说究竟。    
    尤其是殷家宝回到宝隆集团去,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负责商人银行业务的何国谦对殷家宝说:    
    “伟业企业上市的生意泡汤了,百乐集团最终赢了这一仗。”    
    “嗯!”殷家宝益发觉得心上不舒服。    
    何国谦拍拍他的肩膊,给他说:    
    “别失望!你为集团引介生意,已是一份功绩,是否能抓得住客户,牵涉很多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非战之罪。    
    “百乐一向激进,现今有尤婕加盟,这女人像头雌性的吊睛白额虎,又似只妩媚妖艳的狐狸,程羽有她在身边,如虎添翼,在市场内更加横行无忌。”    
    殷家宝叹息,说到尤婕,令他想起尤枫,挂念尤家。    
    当然,在外人跟前,他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倾听。    
    何国谦也显得越说越激动:    
    “百乐集团更是邪气十足,不只在本城掠夺生意的手腕凌厉,业务拓展到东南亚更是迅速。听说尤婕在那班东南亚财阀之间十分吃得开,在印尼更加走了政坛霸主的路子,使百乐在印尼的投资生意拓展得很快。”    
    何国谦伸手按动着电脑终端机,画面现出百乐集团是日的股价。    
    “你看,”何国谦说:“两个多月来,大市有上有落,百乐集团的股价一直坚挺,年初时投注在程羽身上,今日已经是三倍回报,难怪股民趋之若骛。你怎么说了?    
    真是无话可说。    
    这原本就是个胜者为王,不容商榷的世界。    
    在一个当物质文明领导人心动向的社会里,王者是仁义之师还是旁门左道,都不在拥戴者和受益人考虑之列。    
    'JP〗殷家宝急忙要找陶子行,约了在中环兰桂坊的餐厅内见面,目的也下只在探查伟业上市的这桩生意为何最终落在百乐之手的事。    
    他当然更关注陶子行与妹妹方明的关系。    
    正如母亲樊浩梅不住的说:    
    “这年头,要找个好男人嫁真不是容易的事。”    
    要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人已是一难。爱上了那个女人而又肯肩负一辈子照顾对方的责任,是第二难。问题还在今日世界,有一些男人要照顾一头像样的家,也会显得有心无力。    
    普遍可悲的情况时,每当失意之时,男人最佳的发泄对象往往是身边的女人。可惜,在得意之际,会与当初携手共度艰辛的伴侣同享和平岁月者又有几人?    
    花花世界,为庆贺男人得志的节目委实是太缤纷、太吸引了。    
    殷家宝却有信心方明找到了陶子行,其实是相当幸运的。子行不会是个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男人。    
    “真的闹翻了?”殷家宝开门见山的问陶子行。    
    “我辞退了伟业的职位了。”陶子行答。    
    殷家宝没有作声,他等待陶子行解释下去,为什么子行辞职会与方明闹翻有关系?还是陶子行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打算作答?    
    陶子行终于平和地解释:    
    “在伟业干下去,显得双重的没意义。在公,陈伟业要走的路线,跟我很有距离,他要接受百乐集团包销上市的条件,已经看得出来,他喜欢公司循歪路走捷径,这我不认为是好事。”    
    殷家宝点头赞同他的这个想法。    
    目下不是很多人肯瞧长远安稳的方向去处事。譬方说,市场内的红筹股一日千里,发扬光大,是本身实力还是人为催谷,二者之间差距太远了。    
    


第三部分金融大风暴(27)

    殷家宝还记得,前一阵子,一间高科技的中资企业分拆集资,股份原是一元,结果七天之内上升至三元二角,全集团的人都兴高采烈,只有身为集团的主席愁眉苦脸,他来拜会李善舫,刚好家宝在场,听到他很诚恳地说:    
    “老李,股份持久向好,稳步上扬,真正能反映业绩潜力,那才真叫好。七天之内,我集团有过什么宣布、什么业绩、什么突破?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市场内有人看准了我们,为他们的进帐而拚命将我们的股份催谷,以图他们的厚利。    
    “老李,这样子对我们不是捧场,而是陷害。总有一天,爬得高,跌得重,然后民怨沸腾,都会怪到我们头上来,误以为我们业绩倒退。我们是冤枉不冤枉?    
    “最怕那些把红筹股无端端捧上青天的人,到有日红筹股稍稍害股民受到无辜损害,再有国内的实力企业要靠香港市场集资发展时,反而会遇上阻碍了。,”    
    这番语重心长的说话,见尽眼光和胸襟,叫殷家宝牢牢地记住了。    
    如今引证到陶子行的概念上来,令殷家宝对陶子行的请辞由衷地敬佩。    
    “坦白说,”子行继续解释:“在私的一方面,使我无法不辞职。方明跟陈伟业走在一起,这叫我再呆在陈氏旗下工作,心上是太不舒服了。”    
    这个消息叫殷家宝大吃一惊。    
    他无法联想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陶子行笑说:    
    “方明跟我参加公司的周年晚宴,认识了陈伟业,然后她作出了她的选择。其实,事情就这么简单。”    
    正如陶子行的说法,情变的经过并不算复杂。    
    陈伟业认识了方明之后,开始约会她,方明没有婉拒。他们来往得越来越亲密,也越来越公开。    
    当伟业企业内都流传着关于老板抢了伙计恋人的消息时,陶子行不得不面对事实。    
    他坦诚地跟方明讨论对策,方明也坦率地承认确有其事。    
    陶子行的心哪怕在方明提出分手的一刻已经碎裂,他的表情还是平和的,对方明说:    
    “如果这真是你的决定,我只会祝福你。”    
    “谢谢!子行,请明白,跟你要积蓄多少年才有资格买一间房子,这种日子对我来说没有安全感。你月入百万,是表面风光,一旦陈伟业不雇用你,茫茫人海,人浮于事,也是够彷徨的。”    
    陶子行点头表示明白。    
    他对殷家宝幽默地说:    
    “方明的意思是,与其我靠陈伟业才令她有安稳的日子好过,倒不如她亲自披甲上阵。”    
    殷家宝把一只手重重地搭在陶子行的肩膊上,无辞以对。    
    子行拍拍家宝的手,诚恳他说:    
    “家宝,请放心,我没事,年轻够粗壮,心脏挺强,会撑得住。”    
    在事业与爱情双重失意的打击之下,陶子行还能把持得住,把极哀痛、极复杂、极难堪、极无奈的一次心历路程,踏着平实而不大惊小怪的脚步,轻轻走过,真是个男人大丈夫的勇敢表现。    
    当事人抚心无愧,于是光明磊落地笑谈沧桑、细数挫折。    
    反倒是殷家宝觉得难堪,认为方明有责任要肩负。    
    “什么?我对陶子行有什么责任可言?”方明在听到殷家宝对她的指责之后,咆哮。    
    “方明,你移情别恋也得有个充分理由,陶子行对你付出过真爱。”    
    “谁在两情相悦时不曾付出过真爱了?这年头的盟山誓海只可能发挥阶段性的箝制作用,两性关系再不是一生一世的事。    
    “感情投资跟股票买卖一样,跌破了低位依然死守下放,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我有权发觉陈伟业对我更适合。”    
    “天!”殷家宝拍额,问:“方明,别的不去说他,你是否知道陈伟业已有妻室?”    
    “知道,当然知道。我认识陈伟业的同时,就见到了他的妻子。一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穿起龙袍不似太子,戴起了粉红与黄金巨钻的首饰,像一头猪戴耳环似的女人,够资格在上千人的集团晚宴上,踩着四寸高跟鞋,承着那超额的体重,跑到舞台上以女主人身分为员工抽奖,为什么呢?只不过她够运。    
    “人是不可能有一世的幸运的,因此,我出现了。”    
    殷家宝听完了这番话,无法不坐下来,因为他发觉双腿在发软。    
    方明的霸气,染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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