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才是真绝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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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狂草,每个字都带着飘逸洒脱的味道,大气凛然。
赵瑾没读过书,不识字,倒是看不出来写了些什么,只觉得这字大气磅礴,当下便抚掌称奇,末了,又腆着脸凑上去,“将军,这字能送我吗?”
赵瑾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况且又是自己最崇拜的将军亲手写的,就跟现代追星一样,打算拿来好好装裱着。
立在一旁的薛麟却是胆战心惊,一听赵瑾那傻小子说出这话来,更是心都快跳出胸腔来了。
他和赵瑾不一样,在学堂里正儿八经读过几年书,虽说顾安爵写的草书,只能看懂个三四分,可那分明就是在回应之前收到的那封情书。
而提起半小时前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的一封书信,薛麟的老脸就不由自主红了。
什么“痴心不负”,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言语之间暧昧痴缠的意味毫不避讳,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更何况那落款的一个单字“淮”,一看便知是女儿家的闺名。而祁西泠也不复往日的清冷漠然,盯着那信纸就笑出了声,唇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桃花眼更是愉悦地漾起一圈涟漪。
话说,将军什么时候有了个心上人。难道是那云家嫡女?又或者是夏家千金?薛麟心内暗忖,他很自觉地忽视了落款的“淮”字,半点没和楚景淮联系在一起。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淮王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会写情书的人,就算是喜欢上谁,一身冷死怕是也得冻死人姑娘。
可那样冷情的人偏偏就做了件浪漫的事,百炼钢,遇到对的人,一样化成绕指柔。
顾安爵刚拿到那个粉色信封时也以为是某个女子的杰作,可送信来的分明是楚景淮身边最得力的部下,堂堂“银云十二骑”的第一骑被委派来送信,原因只是因为他脚程比较快。
顾安爵看着面前身着铠甲的年轻男人气喘吁吁的狼狈表情,登时打消了脑海里原有的念头,只当是楚景淮又精分了,好好的加急书信非得用粉色信封装。
可刚一打开,顾安爵就彻底呆住了,整整十页,厚厚的一沓信纸,全是情诗。
让他在触动之余又有些好笑,楚景淮那不解风情的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还真把他当女人来追了不成。
“你喜欢?”顾安爵挑眉看向赵瑾那小子,语调平缓,冰冷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薛麟在一旁冷汗涔涔,心里没半点头绪,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赵瑾倒是实诚,眼睛紧紧粘在纸上,脑袋点得跟筛子似的。
“你若是能替我把事情办好了,我就送你一副字画,装裱好的。”顾安爵把那纸随意折叠了几下,放进信封里,扔给赵瑾。
赵瑾一脸懵懂地接过来,横竖看了半晌,呐呐地张口欲说话。
顾安爵轻哧一声,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补全了后面的话,“把这东西送到艳娘那。信在人在,我希望还能看见一个完整的你回来,懂吗?”
这话一听就带着威胁,重点在信,而不是人。
赵瑾那单细胞生物傻乎乎应了,把信封塞到胸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将军你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务!就算信丢了,我人肯定也完好无损地回来,你就别担心了。”
赵瑾心里正美滋滋的,唉,将军这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关心还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脸孔,也就只有自己这样善良的人能忍受了。
薛麟默默抚额,极力把脑门上冒出来的黑线按下去。
这话说得,将军的意思明明就是信如果不在了,你人也得脱层皮,赵瑾可倒好,还以为是在关心他。真是人傻不自知,不过,好在傻人有傻福,要不然怎么能遇上祁将军,薛麟心内不由感叹。
顾安爵也是被赵瑾逗笑了,抬脚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记,“滚吧。”
赵瑾像个皮球一样弹出去,只顿了几秒,他便利落地爬起来,抖干净衣服上的灰尘,扎了个马步,气沉丹田地对着帐内大吼,“将军,你放心,我肯定平安回来。”然后也不等顾安爵回他就风风火火朝马厩跑去。
顾安爵拍了拍薛麟的肩,声线一如既往平淡清冷,“等赵瑾回来你让他好好去狼窟历练一下,他近来松懈太多了。”
顾安爵的表情很正经,嘴唇也抿得死紧,十足公事公办的意味。就连薛麟听了也在暗想,赵瑾那死小子准是又偷懒了。
“是,等赵瑾回来我就好好监督他。”薛麟点头应下,直到顾安爵的身影消失在帐口,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大掌抚弄着胸口处,一脸后怕地小声嘀咕,“将军看着年纪轻轻,气场真是越来越强了。”
另一边,赵瑾带着信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此时他正牵着自己的爱马站在“美人帐”外面,脸色涨红,额头冒烟。
一股浓郁的脂粉香从小楼里飘荡出来,透过半遮半掩的珠帘,可以很轻易看见里面糜丽的景象。
赵瑾虽说脑袋少根弦,可性子单纯,对男女之事更是接触甚少,按照花楼里姑娘们的说话,赵瑾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雏儿。
这会被几个身穿薄纱,打扮清凉的漂亮姑娘一拉,赵瑾更是脑子里一团浆糊,急得连话都说不清。
他本来是想掰开拽他的手,可一接触到姑娘家细嫩白皙的肌肤,耳边又是咯咯的笑声,赵瑾就自觉地把手缩了回来,脸色更红,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把人放开!”突如其来的女声清冷又带着严厉。
围在赵瑾身边的姑娘都听话地撒了手,乖巧地站成一排。
一个圆脸大眼,头上簪着朵芙蓉花的姑娘先开口喊了声“艳娘”,然后又半是娇嗔半是不满地嘟囔了句,“男人到这不就是找乐子的吗,装什么正人君子。”
赵瑾被她鄙夷不屑的神情一激,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办正事的,“我不是……”赵瑾本来想说自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可一看旁边站着的几个姑娘明显带着调笑的神色,只好悻悻然住了嘴。
甩甩昏沉的脑袋,赵瑾有些气结地整理好被扯乱的衣襟,一脸正色地把信取出来递给迎面站着的女子,“我奉祁将军的命令来送信。”
这一抬头,赵瑾才发现艳娘竟是个姿容绝色的美人,看起来年轻得很,顶多二十岁上下,黛眉如柳叶,更生了双好看的丹凤眼,只可惜眼里如同结了冰霜,冷得冻人。
美则美矣,缺了生气,赵瑾暗暗在心里下了定论,有些可惜地摇头。
艳娘并没有理会赵瑾眼睛里透露出的惊艳和叹惋,她只是说了句“跟上”,然后径直往里走去,到了六楼,推开角落里挂有“香盈袖”木牌的屋子。
直到把门窗都关好,艳娘才打开信认认真真看完,然后又极为珍视地把信纸折好,放进一个木匣。
赵瑾踮脚偷瞄,还没等他看清楚,艳娘就啪一声狠狠关上木匣,朝他丢了个冷眼。
“你回去吧,告诉将军,我会把事情办妥的。”艳娘说完这话便自顾自推门出去了。
赵瑾傻乎乎站在那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直到站在城门口心里还颇有些怀疑,所以,自己的任务这样就算完成了?就这么简单?简直是,难以置信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可以送积分了,但不造是啥时候,等能送就送你们哈哈(?w?)
对了,有人知道晋江币看书那个字数怎么划分的?明天的字数有4000,多了点,我在想可以在作者有话说送点字。
为了全勤,宝宝要拼了,日更啊,可怕。
还有前几日投雷的亲,谢谢你们~挨个lwxs520 ……》
第29章 嫡女重生复仇文15()
此时的淮王府内,身为王府大管家,见惯了大场面的陆藏青正为眼前几乎铺满整个前院的红色月季目瞪口呆。
天!这什么情况?现在的姑娘家都这么奔放了吗?
又或者,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不畏强权敢于追求真爱的奇女子?简直是太开放了啊!
陆藏青简直想要立刻不顾形象地朝她拜三拜,以表达内心难以抑制的澎湃喜悦,总算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家冷心冷肺的王爷喜结连理了。
楚景淮依旧是一身黑衣,他本来是要换上跟爱人同样颜色的白衣,可被顾安爵勾人的桃花眼一夹,再加上句带着调戏口吻色气满满的话,“你穿黑色比较性感,让我忍不住想把衣服撕碎~”
楚景淮毫不犹豫放下了手里刚订做的白袍,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黑色,反正黑白也是所谓的情侣装。
这个时节正好赶上月季盛开,可这样铺天盖地的浓艳红色还是给人以震撼的感觉。
嫩绿的叶片上还滚动着晶莹晨露,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没有一株是含苞欲放的,全都呈现出怒放的态势。
远望去,一地鲜红的月季宛如熊熊烈火,更散发出馥郁花香,不止灼伤了某些人的心,也让这份礼物的接收者心跳难捺。
“淮王,这所有月季都是早晨新鲜采摘下来,又快马加鞭送来的,咳,主子说,说,鲜花赠美人,这算是定情,定情信物了。让你,安安心心等他,等他回来娶你。”
艳娘穿着青衫站在楚景淮面前,发上只簪了枚白玉钗,简单的打扮衬得她越发清丽。
艳娘虽说是“美人帐”的老板娘,可她性子冷清,永远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样,也只有面对祁西泠才会稍微像个小女人。
现下她被祁西泠派来当红娘,几句简简单单的爱语说出口就臊得她脸通红,柔化了几分冷硬面容,倒是多了些小女儿的情态。
当然了,楚景淮并不会在意艳娘羞涩的模样,或者说除了顾安爵他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楚景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手里的信封,毕竟是爱人千里迢迢送来的,拿来睹物思人也好。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画是用极细的狼豪勾勒出来的,江水朦胧,岸边垂柳依依,两个小人靠在树下。
白衣少年模样冷清,桃花眼里却荡漾着勾人笑意,搂住他的黑袍男子瞳孔漆黑深邃,透出霸道如斯的味道,偏姿态无比温柔,仿佛对待珍宝一般。
一黑一白,相得益彰。
楚景淮这才惊觉自家小爱人的又一个优点,画功精湛,连宫廷里的御用画师怕也难及一二。
光是看着便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静静流淌的温情,旁人难以插足,这已经不仅仅只是画了。
下面只落着绢狂霸气的几个草书,“一生一世一双人”,楚景淮心里面顿时酸酸涩涩,说不清是感动欣喜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纠结得他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拿最坚硬的那处狠狠捣入爱人身体里面,骨血相融,再也不分开。
其实楚景淮大概还想默默吐槽一句,这他妈有个比自己还会玩浪漫的媳妇儿,一句话就完败自己费尽心思写出来的十多首情诗,到底要怎么破啊。
不远处,一素袍少年静默地立在淮王府门口,他的一头乌发仅用竹簪束起,眸光清澈如洗,恍若雪山上的圣洁莲花。
司雪衣看着面前铺了满地的艳红月季,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奇异的刺痛,他伸手按压着胸口,眉头微蹙,眼睛里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呢?明明只是跟自己不相干的人……
不到一天时间,京城里便传遍了。
冷心冷肺,视女人为无物的淮王悄无声息就有了心系之人,并且那女子还大胆示爱,用十二辆马车运来鲜红月季铺满了王府。
更有甚者说那女子乃是西域王最小的女儿草原明珠那塔莎,生就一张明艳如朝阳的脸庞,较之中原女子更多了几分洒脱,故而才能做出这般勇敢逐爱的举动。
顾安爵听到这话时只是轻哧一声,扭头问旁边身着红色骑装的明艳少女,“那塔莎,你觉得楚景淮怎么样?”
那塔莎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别人,接过来侍女的丝绢擦拭干净额头一层薄汗。她刚和顾安爵赛完马,输了不说,还累得气喘吁吁,“淮王?”
见顾安爵点头,那塔莎皱眉想了想,“那种大冰块谁会看得上啊,如果,硬要让我选的话,阿祁倒是比他有魅力多了!”说完便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看顾安爵。
也不怪那塔莎对楚景淮的印象如此之差,两人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那塔莎曾跟随父汗去过中原,亲眼目睹过淮王府外众美人哭哭啼啼的盛况,还有个病西施模样的柔弱女子直接被侍卫扔了出来,当时就惊得她差点跟楚景淮互掐起来。
当然了,顾安爵是不可能害羞的,他只是像对待狗狗一样在那塔莎绑满发辫的头上轻拍了一下,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