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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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晓得来使自有要职在身,当下也不敢久留,便将金子藏在两把交椅下的地板,便将时迁从后门送了出来。
时迁别过了九王爷,便在城里转着买了些晚饭吃了,便又来到金枪班徐宁家的附近,四周转着看了一圈,也没有一个好安身之处。当下看看天色犹如墨黑,四下无人,时迁便翻墙过户,进到了金枪班的门里面。
这金枪班的地盘极大是个套院,有校场有公房,单零零的还有一处土地庙很是突兀地坐落在东南角上,侧旁便是金枪手徐宁的宅子。
时迁看见土地庙后有一株大柏树,趁着左右没人,猫腰飞步,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那柏树下,本想踏着柏树上去,怎奈何那柏树枝杈生的极高,树干又有两人合抱之粗,时迁攀爬不得,当下便把两只腿夹定了树干,一节节爬将树头顶上去,骑马儿似得坐在枝柯上,隐藏在枝枝叶叶之中捎捎望时,只见徐宁正好从外面归来,进了第一道罗门往家里去了。紧接着便见金枪班里的两个军士挎着刀提着灯笼出来把门关了,便站在门内左右。
时迁依旧藏在树上吗,耐着性子观察了一会儿,只见有几班手提金枪腰跨朴刀的军士打着灯笼,在徐宁的府前左右巡逻,来来回回,倒也觉森严。时迁眼看着不容易下手,索性便在树上等着,必然有官兵换班的时候。
如此等了一个时辰,待时迁听得谯楼禁鼓,夜至初更。这时节,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只见院里静悄悄地,那守在门里头的两个差役也靠着门点着头打盹,而往来巡夜的官兵也不那么勤快,遇上换班的时候,便有了时迁行动的空当。时迁就此从树上溜将下来,踅到徐宁后门边上,一起一落便悄无声息地上了墙头上来,伏在墙上往里面一瞧,没有守卫,更没半个人影,时迁就此从墙上下来,缓缓猫着沿墙走着,这才发现所在之地竟然是徐宁家伙房所在的小小院子。
时迁快步而去,伏在厨舴外偷偷探头往里面一看,见厨舴下灯明,两个丫鬟自收拾洗涮着餐后的碗具。时迁顺着旁边的戗柱往上盘到膊风板边,伏做一块儿,往那楼上看时,只见那金枪手徐宁和他娘子对坐在炉边向火,怀里抱著一个六七岁的孩儿。两夫妻不曾察觉时迁的存在,还兀自在那里透着孩儿有说有笑。
时迁放眼看向那卧房里时,只见梁上果然有个大皮匣拴在上面,而在房门口挂著一副弓箭,一口腰刀,衣架上挂著各色衣服。时迁探着脑袋还想将这周围的环境看个明白方便下手,可是,那窗户就那么大,时迁怎地也看不着,心里一急,索性便从那戗柱上飞跃到了房檐上来。就在时迁前脚刚落在瓦片上的时候,突然听见屋里一声咳嗽,将时迁惊得浑身一颤。
只听徐宁口里叫道:“梅香,你来与我叠了衣服。”时迁听在耳里,这心才算落地,缓缓吐了口气,轻轻移步上了屋脊上来,稍稍揭开一片瓦,透过缝隙将那屋里的情景净收眼底。
只见这时候,从下面上来一个丫鬟,就侧首春台上先摺了一领柴绣圆领,又摺一领官绿衬里袄子并下面五色花绣踢串,一个护项彩色锦帕,一条红绿结子并手帕一包,另用一个小黄帕儿,包著一条双獭尾荔枝金带,一起都放在包袱内,都拿着安放在烘笼上。
夫妻两个又说了些闲话,约至二更以后,徐宁才收拾上床,将等在外面的时迁熬得有些抓耳挠腮。
娘子问道:“夫君,明日随值也不?”
徐宁道:“明日正是天子驾幸龙符宫,须得早起五更起来去伺候着。”
娘子听了,便回头分付梅香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些点心。”
时迁看了在心里自付道:“眼见得梁上那个皮匣,宝甲盛在里面,只奈何那箱子不大不小的,带起来只怕招人眼目。还是耐心等等,最好在后半夜下手,人睡的熟。若是现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倘若闹起将来,明日出不得城,岂不是误了大事?且捱到五更里下手不迟。”时迁心里本想用迷香,这玩意儿用起来,是时迁最拿手的,也是最方便时迁的,可是,临走时,史进偏偏又三番五次叮嘱他,叫他休要用道上的旁门。时迁也晓得那迷香用起来,会酥了人的骨头,量吸的多了,多会留下癔症。时迁不愿伤了徐宁一点半刻,当下只得在这寒夜中熬着。
听得徐宁夫妻两口儿上床睡,两个丫鬟在房门外打铺,房里桌上点着碗灯。过不多时,那五个人便都睡著了。梅香一日伏侍到晚,精神困倦,如梦多时便打起呼来,时迁守了一个时辰,实在有些寒气刺骨,当下看着人都睡熟,便偷偷顺着房顶溜下来,从身边取个芦管儿,就窗棂眼里,轻轻一吹,呼地一声,便把那碗灯早吹灭了。
等天色到了四更左右,徐宁起了身来,便唤丫鬟起来烧汤。那两个婢女从睡梦里起来,看房里没了灯,叫道:“呵呀!今夜怎地没了灯!”
徐宁道:“多半是没了菜油,你不去后面取些来点灯还待几时!”紧接着便听得那个梅香开楼门下来,吱吱扭扭的楼梯响。
时迁听得,从柱上只一溜,便来到后门边黑影里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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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四路奇兵定长安〔拾陆〕()
这时候,只听得那丫鬟起了身,开门出來便下楼去开墙门,一个人往后面伙房去取菜油來点,时迁趁着这个空当,从黑影里溜出來,就此潜入房内的厨桌之下,
不过多时,梅香又讨了灯火进了门來,关门好门,便上了楼來,一点洠в胁炀醯绞鼻ǖ拇嬖冢忝飞下淼懔说疲愕交锓坷锷栈穑馐古阋财饋砩浚还嗍保翠痰奶辣闳裙隽耍礁鲅诀吲踝磐杷蜕下トィ炷词樟耍憬刑绦┤染粕蟻恚
丫鬟就此按排肉食炊饼上去,徐宁吃罢,又叫丫鬟们拿饭与外面当值守夜官兵的吃,时迁一听,当下心里便是一动,就此从那厨桌底下闪出來倒挂在门外的房檐下,等得那两个丫鬟捧着一碗热汤和炊饼出去的时候,正好从房檐上用芦管吹了**在那热汤之中,而这时候,徐宁穿好了官府,便下了楼來,背了公文包袱,提了金枪便犹如往日一般大步出门去了,
时迁瞧着那徐宁去的远了,这才从房檐上悄悄落下來,蹑手蹑脚地便上了楼去,从槁子边直窜到梁上去,寻个角落把身躯伏了,而这时候,那两个丫鬟点着灯送了那酒食与官兵吃罢了,便也收拾了碗碟又回到房里來,关闭了门户,吹灭了灯火,两个便一前一后上了楼來,到了外屋里脱了衣裳,倒头便睡,
时迁听得两个丫鬟都睡着了,便伏在梁上用那芦管儿指灯一吹,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时迁这时候顺着那横梁摸过來,轻轻将那捆绑皮匣的绳索解了,正要绑在自己身上,却不想这里面的铠甲随着箱子的转动哗啦一声轻响,
这响动不大,可是在这夜里却分外明显,徐宁的娘子听得有异,从梦里缓缓醒了,叫梅香,说道:“你们听得梁上什么响动。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四路奇兵定长安〔拾玖〕()
丢了宝甲,徐宁辗转反侧,一夜都睡不着,心里反复思量着:“不知是什么人盗去了?这人既然可以不动声色的盗走,必然也是曾经知道我这副甲的人!这人既然敢藏在我家里,必然是个身手了得的人,不伤我妻小,也算是个盗亦有道的人,这样一个有本事又有道行的人,在江湖上需有名有姓。”
徐宁睡不着,娘子更是睡不着,附在徐宁的耳边小声说道:“官人,你说这贼人,多半是夜来灭了灯时,他就己躲在家里了。我怎地想,也觉得这人喜欢你这甲,曾拿钱来问你买,你不肯,因此他才请了这个高手贼来盗了去。官人,你可记得曾经有什么人前来买甲的,一个一个央人在暗中缉访,且不要打草惊蛇,总会有个水落石出。”
徐宁听了,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等到天明起来,闷闷不乐坐在家中。等到早饭时分,只听得外面有人扣问。
当值的出去问了名姓,快步进来报道:“大人,有个延安府汤知寨儿子汤隆,特来拜望。”
徐宁遇上这等事情,本无心迎客,但听得是汤隆来了,便赶紧教当值的官兵请进客位来。
汤隆见了徐宁,纳头拜下,说道:“哥哥一向安乐?”
徐宁叹了一声说道:“闻知舅舅归天去了,本该吊念,怎奈何一者官身羁绊,二乃路途遥远,不能前来吊问。也难知晓兄弟的信息。一向在何处?什么风将兄弟吹来了?”
汤隆也叹了一声,说道:“言之不尽!不提也罢,自从父亲亡故之后,命运乖蹇,流落江湖之中。今从山东捡迳顺道来京师探望兄长。”
徐宁道:“兄弟少坐。”说罢,便叫丫鬟们安排酒食相待。
汤隆这时候从包袱内取出两锭蒜条金,重有二十两,送与徐宁手中,说道:“兄弟,先父临终之日,留下这些东西,教寄与哥哥做个遗念。因为左右无心腹之人,不曾捎来。这次兄弟特地带到京师纳还哥哥。”
徐宁将钱捧在手里,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说道:“感承舅舅如此挂念,我又不曾有半分孝顺处,怎么报答!叫我情何以堪……”
汤隆安慰徐宁说道:“哥哥,休要这般说。先父在日之时,常常想念哥哥,他总说道起哥哥的一身武艺,只恨山遥水远,不能亲自相见一面,因此留这些与哥哥做念想。”
徐宁谢了汤隆,这才收下,权且安排酒菜来好生管待。汤隆和徐宁饮酒中间,徐宁强作欢颜,却是眉头不展,面带忧容。汤隆故作不知地起身道:“哥哥,如何尊颜有些不喜?心中必有忧疑不决之事,何不说与兄弟知道,或许也能帮上一二。”
徐宁听了,当下一肚子苦水正不知道往那里倒,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下肚,长长叹口气说道:“兄弟不知,一言难尽!夜来家间被盗!”
汤隆闻言四下一打量,连忙问道:“不知哥哥失去了多少钱财?丢了什么物件?”
徐宁摆摆手道:“唉,若是丢了钱财,反倒也不这般急了,索性由他盗取,家中摆置,想拿什么我也会这般放在心上。可是,不巧的是,家里财物完好无失,却单单把先祖留下那副雁翎锁子甲盗去了,唉,说起来就一肚子的气,昨夜失了这件宝贝,因此心中不乐。”
汤隆蹙着眉头,也一副堪忧的模样说道:“兄弟,可是那件‘赛唐猊’?!”
“不错。”徐宁说道:“我用一个皮匣子盛着,拴缚妥当了,放在卧房中梁上,唉,只是不知那贼人什么时候进来盗了去。”
汤隆一听,猛地一惊,追问道:“是用什么样的皮匣子盛着?”
徐宁说道:“是个红羊皮匣子盛著,里面又用香绵裹住。”
汤隆失惊道:“红羊皮匣子!”问道:“可是上面有白线刺著绿云头如意,中间有狮子滚绣球的?”
徐宁道听罢顿时顿住了手里的酒杯,一把紧紧抓住汤隆的手,仿佛像是抓住了那丢失的皮甲子一样,急的徐宁连忙问道:“兄弟,你哪里见来?”
汤隆道:“小弟夜来离城四十里在一个村店沽酒吃,见个眼睛贼溜溜的白净汉子担儿上挑着。我见了这皮甲子上的刺绣不错,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也自暗付道,‘这个皮匣子是盛什么东西的?’原来想着还打算买下来弄回去家用,临出店时,我就问他道:‘你这皮匣子作何用?’那汉子应道:‘原是盛甲的,如今胡乱放些衣服。’我说:‘五十钱卖与我可好?’那人却摇头,非要卖我五两银子,我算着价钱不和,便打消了这个主意,现在想来必然是这个人了。我见那厮像是闪了腿的,一步步挑著了往东走了。我们如何不追他去?”
徐宁一排大腿道:“若是赶得着时,岂不是天赐其便!”
汤隆当即跳起来说道:“既是如此,不要耽搁,还吃什么酒,快快去追罢。”
徐宁听了,急急换上麻鞋,带了腰刀,提条朴刀,便和汤隆两个出了东郭门,拽开步法,迤逦赶来。两人一路飞奔而去,走了半个时辰便看见有白圈壁上酒店里。
汤隆当下慢下脚步来,说道:“兄弟,我们且吃碗酒,顺便也就在这里问一声。”徐宁一路赶得急,也有些口干,当下便点头应了,心里更是怕追岔了道子。
汤隆进了门,还来不及坐下便问道:“主人家,借问一声,曾有个鲜眼白净的汉子挑个红羊皮匣子从这里过去么?”
店主人想了一下,说道:“红羊皮匣子?昨夜晚上是有这般一个人挑着个红羊皮匣子过去了,那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