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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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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达此刻站起身来,道:“百草,我晓得你的意思,但这城……却真的放弃不得。在这里好歹牵制着孟督监的大半兵力,如果我们突围成功,回到山寨,那就会把官兵的全部兵力都引到那里去。到那时,山寨和史家庄也不但没有充分的时间去做相应的准备,而且还有顶住兵临城下的全部压力。”

    史进听了陈达的想法,点了点头,道:“陈达说的在理。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山寨和史家庄怎么样了,但如果华阴县就这么放弃了,不但会长了官军的士气,还会引火上身,给山寨方面带来更多的兵祸。所以,城还是要守下去,但问题也是要解决的!”

    黎百草从史进的话语里听出了他内心的坚定,颇有一点与城存亡的意愿。黎百草虽然和史进相知不深,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所感受到的史进,却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的那种心界,是不能以常人的思想去揣度的。这次,面对这么多的难题,虽然在黎百草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在暗中,他却时时刻刻在为大家想着办法,可是想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答案,所以才出此下策,劝大家离开。现在史进表明了心念,说会解决一切麻烦,黎百草不再说什么就坚定的信了。为什么会这么坚信,就连黎百草自己都说不明白,但有史进这句话,就足以让他心里踏踏实实。

    黎百草双手抱拳,道:“大当家的心意已决,那赴汤蹈火,兄弟都跟你去!”

    陈达时迁也信心满满地相互看了一眼,坚定地同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史进也猛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兄弟,心里颇是感慨,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还能有什么难得住我们!”

    大家一同点头,痛快的笑了。

    为了不暴露黎百草的身份,他在军中的时间不宜过久,因为日后这样的身份还有重大的作用。所以,黎百草便收拾了药箱,挎在腋下,转身嘱咐了史进一些疗伤的注意事宜,便跨步自回家去了。

    史进目送他的背影到门角外,直到他转了弯再也看不到了,才转回身来。虽然黎百草与他们同心,共生共死,但史进心里真正所想的,其实黎百草却并不晓得。史进之所以不愿弃城而去,而是这样不知死活地守着,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说实话,在这样坎坷的条件下,又面对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能不能守得住华阴县,他真的不知道。但史进心里明白的是,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提兄弟们顶着!

    这华阴县如果守不住,那么史进也要将全部的罪名大包大揽,死罪是万万逃不过的。但陈达、朱武、杨春都是从犯,打点好了,也许可以保得下命。时迁和黎百草在明处与他们没有牵扯,官军所归罪的名册上也就不会牵连。如果战况不利,他在这里牵制着兵力,少华山的众兄弟和史家庄的众乡亲都好有机会逃命,哪怕流落江湖,也总比史进回守山上,让大家和他一起阵亡要来的强。但如果守得住,那便更好了,自然也要另当别论。

    史进将最坏的结果也考虑过了,并一一为众兄弟铺了后路,心底也算多多少少有些释然。由此他也就可以少些顾虑,能够放手去做一些事情。特别是他那份死不服输的性子,又一次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史进走回桌边,叫来一盏灯火,将桌上照了个雪亮。

    史进炯炯有神的双眸,紧紧盯着桌上的地图,随着思维在脑海里翻滚,手指便在地图上游弋起来。

    陈达和时迁认真地瞧着他,安安静静地陪在一边,也深深地将思维陷在地图里。他们知道,史进那可怕的头脑开始运转了,用不了多久,总会有一个解决的路子亮出来的。

第六十五章 困华阴饥渴交迫() 
史进仔细端详着地图,看了半晌,突然直起腰来。面向时迁说道:“贤弟,你的轻功身手独步天下,一会儿换了夜行衣,蹭着天黑,还得回一趟少华山。将这里的情况说与朱武知晓,也顺便将那里的情况带回来。我们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时迁点了点头,双手超两位哥哥一抱拳,笑着道:“两位哥哥放心!我这就收拾行头去,不知哥哥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朱武哥哥知道。”

    史进想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又稍稍超一侧扬着脸,看着城楼的梁柱,出神地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接着看向时迁说道:“嗯……你就告诉朱武,教他一心守好少华山就行,史家庄父老的安危就拜托交付他了”史进转向陈达,道:“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陈达摇摇头,道:“也没有别的什么,教他们自己多加保重。”

    “瞧两位哥哥这话说的,别搞得这么生离死别似的,好不好,还没好好和那官家斗呢,就搬出这悲惨的调调来。”时迁说着就笑了一下。

    陈达知道时迁的意思,如果连他们都消极了,那下面的兄弟就会变得军心涣散,这仗没打也就输的差不多了。其实他心里也没那么悲观,于是也挤出一个笑来,搜肠刮肚地来为自己辩解。在他心里有那么个话可以表达他现在的内心,曾经也听朱武哥哥说起来过,但现在就是再怎么敲脑门都想不出来:“我可没服输,我这叫……直至死去……才后生!”

    “那叫,掷之死地而后生。”史进听听出了陈达要表达的话,便纠正他道。

    陈达一听满脸堆起憨厚的笑,连连称是道:“对对对,就是这话,就是这话!”

    时迁看他这样便也笑了,看着大家面临重重危难却依旧可以谈笑,心里也有莫名的轻松。好像他此去都不是要从官兵的层层包围里寻机透出,而是一次愉悦的单人出游,在他心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一样。

    时迁就此抱拳,笑着转回正题道:“没有别的话,那我就先行一步!”说罢便转身而去。

    时迁前脚还没夸出城楼,史进便有一念从心底生起,急忙叫住他道:“你告诉朱武,要尽快将山门前的灌木砍出一丈多宽的空地来,以防那督监用火攻。”

    时迁点了点头笑道:“我记下了,哥哥放心!”

    史进见时迁的笑容有异,生怕他出什么差错,便嘱咐道:“此去一路小心,别在官军面前胡闹,凡事留个心眼!”

    时迁一副听老太太磨叨似的无奈,好不容易答应了史进,转身出来便开始去做自己的任务。

    等时迁消失在门外,史进和陈达又坐回桌前。陈达看着地图,将手一指西门外的连山口,超史进道:“大哥,经过一下午的突围,那官家想用的计谋也用过了,西山下的大营也烧了,那他们会不会连夜把北营改回成大营来,把全部兵马调过来收住连山口,以此来彻底切断我们和山寨的路。”

    “兄弟所想正合我意,这们虽然断粮断水但却站住了地利,咱们凭借这城,他要想打进来也不容易,总得付出些惨痛的代价,我只担心……那姓孟的不会来攻,而是耍一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让我们困在此地,要我们饿死”说到这里史进不由地觉得时间的重要,最早今晚最迟明晨,需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战机再赌一次。不然,饿的时日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但史进并没有将这个说出来,眼下官兵也不会再攻城,最棘手的不是外部战争,而是城里的内部矛盾,缺粮缺水,重病瘟疫,这是摆在面前急需处理的事情。

    史进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担心官兵来打,怕就怕,咱们的兄弟饿急了会去抢夺百姓的粮,那时恐怕全城哗然,百姓会揭竿而起,与我们难看。”

    “这个决然不会”陈达一听立刻否决。

    这就让史进不解了,人到饿时连命都保不住,哪里还会有这样高的组织纪律。听老人们说就是闹了饥荒,还都有人吃人的时候。所以史进看着陈达摆了摆手道:“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我们是约束不住的。”

    陈达听了便知道史进误解了他的话,叹了口气道:“连百姓都没粮了,就算你下令去抢,也抢不来啊!”

    “啥!百姓的粮呢?”史进一听无疑是雪上加霜。

    “听说百姓的粮,在我们攻陷华阴县之前就被那狗县令给收缴起来,存在粮仓每日按需分配,如今这一个县的粮都没了”

    史进这下晓得那夜为何有火光冲天的壮景,原来是将全城的粮草都给烧了。而且史进也又一次瞧到了那狗县令手段的刁毒,也怪不得在那夜,由百姓组建的义军能那样前赴后继地拼命。原来狗县令是利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将百姓的生死都紧紧攥在了手里,战斗的时候可以以此来控制百姓,被围困的时候又可以保证他们衙门自己衣食无忧,等到战势缓解,他私吞一批粮草大发横财不说,将余下的开仓赈灾还能落个好名气。这狗县令的贪占好处的法子还真是绝了,简直就是八面玲珑,名利双收!还好他惨死史进手里,不然留这样的人在,日后百姓还不被他算计于股掌,哪有好日子过!

    可是这狗官倒是死了个安心,剩下这副烂摊子,足够史进愁一夜了。

    史进现在面对的不再是几千兄弟的吃饭问题,而是全城几万人的生死。他心里定夺着,就有点坐不住了,暗自叹了口气,对陈达道:“你去整顿下兵马,有多少善于骑射的兄弟都集结起来,顺道去伍三狗那里看看,如果城墙修的差不多了,就调他上西城门上来守着。我去城里看看,子夜过后我们回来再做决定。”

    陈达超史进一抱拳,坚定的道:“一切交给我了,哥哥到城下,还是带一两个兄弟来的好,有什么事也好有个跑腿的,不然以哥哥的伤,老黎又要叽叽喳喳的担心了。”

    史进点了点头,道:“那就带一个去吧,又不会有什么事。”陈达听了便唤了他的一个随身听差来,名叫金脚板。陈达嘱咐了几句,便出到城楼外去做自己的事了。

第六十六章 困华阴饥渴交迫(贰)() 
史进和金脚板换了便装从城楼上下来,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一路而下。金脚板斜挎着朴刀,在一旁提着灯笼走着,为史进照清前路。

    在这战祸波及的华阴县,往日的热闹人气都烟消云散,根本找不出原来夜市的样子。史进依然记得,就在他现今所走的路上,曾经是有怎样的车水马龙。那些摆在路旁的小吃什,总是在飘香的引诱下,桌摊上挤满了客人。小时候,但凡进城来,爹爹都会在前面那家叫李氏混元的摊上给史进买一碗汤圆。青瓷小碗里有香浓的汤汁,上面浮着许些饱满圆润的汤圆。入口爽滑,轻咬一口,里面所包含的黑芝麻馅会香甜地流出来,只叫人吃的嘴里香香的,全身暖暖的。

    但现在青石板上落满斑斑驳驳的都是厮杀留下的血迹,太阳刚刚落下,街上冷清的就再没有半个人影。这么宽阔的一条大街上也只有史进他们两人,他们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迎合着各家各户隐隐约约的哭涕,听得史进心里直泛酸。

    “哇啊……哇啊~”

    史进他们两人行到下一个巷口的时候,越来越清楚地听到婴儿的啼哭。史进也不知为什么,立在这巷口,听着听着就再也迈不开腿脚。那声音,分明是从巷子最末端的那户人家唉传出来的, 听在史进心里,别有一番凄凉。

    “走,我们去看看。”史进将手往巷子里的方向一扬,便和金脚板走进这巷子里,来到那户人家门前。

    这户人家的院墙不是很高,有着黑漆染就的大门,看样子不像是个十分穷苦的人家。史进抬起手握住门环,当当当的敲了三下。

    里面的哭声就顿时弱了,显然是有人捂住了婴儿的口鼻,让他的哭声惹来横祸。史进当当当地又敲过一遍,院里才响起脚步声。

    史进朝金脚板打了个手势,金脚板心里灵通的很,提着灭了灯笼,贴着墙根藏了起来。

    这时史进面前的门扉后就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史进平息了一口气道:“一个行路人,遇上这霍乱,没个落脚的地方。还望施主宽容。”

    随着吱啦一声响,横闩抽开,两扇大门便向里打开,露出一个个头不高的老头开,老人端着火烛将史进让进院里来,便随即将门掩上。

    史进眼亮,一进门就瞅见了当院放着的一口棺材。再加上那遮遮掩掩的孩童啼哭,史进心里翻江倒海。

    史进此翻出来,便为的是了解城中百姓的底子,好揣摩其中的问题,加以解决。因此等老人将他带进屋里,两人客套一番后,史进便开始装糊涂地东扯西问。老人隔着烛火坐在身侧,一一做些回答。只是婴儿啼哭的越来越厉害,将两人的对答频频打断。过不了多久,婴儿的啼哭里便又多了一份女子幽咽的哭涕。

    老人叹了口气,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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