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安全局-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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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未亡人先生再次强调,“过劳死。因为1930年后海洋之歌不过是一片埋骨之地。既是净土,也是孤岛。既是阿斯嘉特,也是尼伯龙根。”
“居然知道是埋骨之地,为什么不打破它?”妖孽提高了声音。
“打破它?怎么打破原生态天网?”未亡人先生对着妖孽诘问,接着又自言自语,“任何理智的人看过海洋之歌的底部,或许都不会考虑去打破海洋之歌。”
“海洋之歌的底部藏着秘密武器吗?”妖孽大惊失色。
而未亡人先生却没有回答妖孽,而是对着天空怒吼:“为什么要打破海洋之歌?没有看到真实的尼德世界吗?没有看到人吃人的尼德世界吗?为什么要打破海洋之歌?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埋骨之地?为什么要打破我们的埋骨之地?”“我的埋骨之地?!我们的埋骨之地?!”妖孽在未亡人先生癫狂怒吼中,变得面如土色。而被惊醒的小树哇哇大哭了起来。犹如一个婴孩般哇哇大哭了起来。
第十二章 秘境()
滔天的恶浪中,一条大船突然出现了。这是一条用死人的指甲做成的船,船上坐满了巨人中最邪恶的魔鬼,这艘桅杆之高需尽凡人一生之力才可爬到顶端的巨船,冲破惊涛骇浪直奔“诸神黄昏”的战场威格律特旷野而来。巨大的世界树枝叶枯黄,生机式微。
终于,所有的恶魔都聚集起来了。在恶魔的队伍中,巨大的芬里尔狼走在了最前面。他张开的巨口上腭顶住了天空,下腭抵住了大地,而眼睛和鼻孔中同时喷射出蓝色的火焰。紧紧跟随芬里尔狼的是米亚加德大蛇,巨蛇扭动着庞大无比的身躯,和芬里尔狼同样快地飞速前进。同时,从它的巨口中不断地喷散出毒气和毒雾,把整个天地熏得重重恶瘴。
……——未亡人先生为溯回者小树讲述的故事<<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cidaa>>
恒星之光在相当倾斜的角度下,投射在水波面上,光线由于曲折作用,像通过三梭镜一样被分解,海底的花、石、植物、介壳、珊瑚类动物,一接触被分解的光线,在边缘上显现出恒星分光的七种不同颜色。这种所有浓淡颜色的错综交结,真正是一架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色缤纷的万花筒。梦幻一般的万花筒。
因小树构造的三维空间,而得以置身万花筒中的未亡人先生、小树和妖孽简直迷醉了。目眩神迷。就像置身于海洋之歌夜晚的狂欢。只是很安静。
恒星之光制造的万花筒经常会被海洋之歌的巨大阴影切换,但海底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充满了不发烫的光亮。不发烫的火光中有美丽有敏捷的鼠海豚,海洋中不只疲倦的小丑;还有身长3米的旗鱼,聪明的暴风雨预报者,它们那令人生畏的剑状上颌有时撞击着小树构造的空间。后来,比较小的鱼类出现了,有各种各样的磷豚,会跳跃的鲭鱼,狼鼻鱼……引得小树不停地伸手去抓。一个魔方消失,就会有一个海洋生物献宝似地出现在妖孽的面前。接着在妖孽的劝说下,魔方一闪,又回到了大海。
小树乐此不疲,妖孽却感慨万千。妖孽知道,这不是简简单单地抓几个美丽的海洋生物的事,而是空间与空间的交互。构造空间的交互。这意味着溯回者小树的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晋阶了,晋升到了妖孽无法想象的高度。或许打破了多维空间模型构造师的“第九级魔咒”。此刻,妖孽不由得想到,如果小树在鬼影者和杜鹃引发的富士山爆发前晋升,或许……
妖孽坚定地摇了摇头,吻了吻小树,在心里对自己说:没有如果,只有小树,只有现在,只有爱。妖孽的唇角翘了起来。风情万种。
“未亡人先生,这些美丽的光源是怎么产生的?”妖孽靠在小树怀里,轻声问。其实,妖孽和小树有过海底旅行的经验,但那不是在“梦里拔刀亮剑,想来骑鲸蹈海”丁舰长的潜水艇里,就是在守望者大宝的七巧里。都是封闭空间,没有领略到大海的真正美丽。
未亡人先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喃喃自语着,像在倾诉,像在解说,没有听到妖孽的提问。妖孽不得不重新提高音量提问了一次,才唤醒了沉迷的未亡人先生。
“光源来自于无数海洋纤毛虫、粟粒状夜光虫的集结体,它们是一些真正的半透明胶质凝固物小球体,每个小球体有一只丝装触手。在30立方厘米的海洋中,这种微笑生物的数量甚至可以高达25000个。加上钵水母、海盘车、海月水母、海笋和其他磷光植形动物发出的微光,海水中一片光亮。”未亡人先生就像一个海洋学家。
“啊,那些捕食者真可恶!”妖孽大喊。
“捕食者的外表看上去都很恐怖,但是有时捕食者也会变成保护者,小鱼的存在对它们而言至关重要。”未亡人先生轻声曼语,僵硬的脸,像受热的黄油融化开来。这一刻的未亡人先生,是一个父亲,带家人孩子游历的博学父亲。
“啊!那些美丽的花叫什么?”妖孽指着像温带树木一般高大的各种不同的灌木,在它们的中间,湿润的荫影下面,遍生着带有生动花朵的真正丛林,植虫动物的篱笆行列,上面像花一般开放出弯曲条纹的脑纹状珊瑚,触须透明的黑黄石竹珊瑚,草地上一堆一堆的石花珊瑚。此刻的妖孽简直像一只麻雀般欢快。这种欢快感染着未亡人先生。
“那些不是花,”未亡人先生也裂开了唇角,“那些是动物。”
“动物开花?!”妖孽放佛不能置信。
“对,海洋里动物开花,植物不开花。对于人类来说,大海是奇异例外的环境,是古怪新奇的自然。海洋是秘境。或许,人类最后的归宿不是星空,而是海洋。”未亡人先生的话语充满了哲思。
“海洋是人类最后的秘境。未亡人先生真博学,”妖孽由衷赞叹,“简直是一个真正的海洋学家!”
“不,”未亡人先生摇头否认,“我不是海洋学家。我只是答应了要带一个,一些,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来看大海。我只是想为她介绍大海,我只是想……”未亡人先生声音哽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小物件,用双手捧着,深情地吻了一口。像亲吻生命中的爱人。
小物件亮了起来,向上散发出光线,开始构建场景。是一个全息。全息里呈现出一间井井有条起居室,一个有着清秀的脸庞,黑色的头发,中等个子,初生婴孩般眼睛的女人,扶着额头,仿佛有些头疼。一个古灵精怪**岁的小女孩,咯吱着另外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四五岁的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散发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她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缺了颗门牙,一笑起来,就成了个豁牙巴,十分逗人喜欢。小女孩竭力扭动着身体躲避骚扰,用尽全力大喊着:“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
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
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未亡人先生眼中亮起的一点光芒,黯淡了下去。就像一片死海。以这片死海为原点,整个真正的大海也沉寂了下去,失去了生机,失去了美丽。只有死亡的阴郁。小树兴奋莫名地与海洋嬉戏,什么也没有感受到,而妖孽满头大汗,翘着的唇角慢慢地往下塌,像一条被慢慢抽走空气的美人鱼般无声挣扎。一种死亡的力量正在覆盖妖孽鲜花般的生命……
第十三章 葬礼()
自以为生活在雾之国的人,久而久之就会沦为幽灵。——伟大的精神型多维空间模型构造师劫后余生的体悟<<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cidaa>>
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鲜花凋零,万物枯败,送葬者密密麻麻却又沉默如谜。就像一群密密麻麻的噩梦。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霹雳一阵接着一阵,但天空始终阴霾,没有一丝生气。站立着的妖孽感觉手臂异常酸疼,像抱着一座大山。妖孽手中的大山就是爱人小树。了无生机的溯回者。
月亮纸钱像雪花一般从天而降,纷纷洒洒,折射着黯淡的光。妖孽循着月亮纸钱看了看招魂的大幡。大幡两边饰着彩球下垂,是俗称的“嘟噜幡”。幡旗迎着冷风飘飘,弥散着缠**绵的味道,似乎亡者的魂魄能够循着这飘扬的幡盖归来。大幡三四丈高,中间挂着亡着的牌位,上面写着:挚爱亡夫守墓人树。妖孽知道,客死在他乡的魂魄,找不到归途。这个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除非他的家人替他“招魂”,使他听到那企望着他的声音,他才能够循着声音归来。招魂后死者的灵魂就依附于这块灵牌之上。
一只领魂鸡蹲在嘟噜幡顶,耷拉着头颅和翅膀,疚疚的。死黄的眼睛却盯着妖孽。
浑身缟素的妖孽面如土色地低下头不停地机械地,吻着小树已经冷透的双唇和灰败而不肯溘上的眼睛。只是,妖艳的唇再也不能换来炽烈的雄性的回应。爱的回应。徒劳摩擦出浓浓的血腥味。死亡的血腥味道。
一声声掘地的闷响回荡在霹雳的间隙。暂时充当掘墓人的座头市,一次又一次挥出逆刃刀,一个墓坑已经成形。墓坑就像座头市的瞽目一样哀伤。
而守望者大宝正领着一群面目模糊的乐手,一遍又一遍演奏着一首情深意切的悼亡曲。这是一首奇怪的曲子,既有摇滚的元素,又有民乐的风韵也带有现代音乐的感觉,弥散着惆怅的味道,悠扬深远地轻轻诉说着对逝去的人的缅怀与真挚的感情。可是整个乐曲却不会产生太多的哀痛,它哀而不伤的感觉反而让送葬者产生无尽的思念——对亡灵的思念。乐曲就像幽灵一样围绕着亡者和每一个送葬者,也仿若一盏暗夜的烛火,自顾自地放着摇曳的光芒。和着打呵欠的吉他、想睡去的鼓声,悠然地、轻飘飘地,如同幽灵一样偕同人类的灵魂在黑夜里游荡着。游荡着。共舞着。
随着幽灵般的乐曲,妖孽的眼睛像老式电流表的指针一样摇摆不定。一忽儿生机盎然,一忽儿死气沉沉。
座头市拄着逆刃刀飘了过来,对妖孽说:“入土为安,息止安所。”
妖孽摇着头说:“阿市,大宝,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大宝接过话头。而座头市沉默。不祥地沉默。
“殉情还是独自苟活?”妖孽低头亲吻着小树。似乎不愿意让大宝、座头市和密密麻麻的送葬者看到她的眼睛她的心。她的心她的眼睛她的一切,只属于她的树。
座头市和大宝沉默了。这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任何他者的回答都是歧途。
死寂中,闪电消逝,霹雳沉寂。死寂中,密密麻麻的送葬者,月亮纸钱,嘟噜幡,领魂鸡,幽灵乐曲,天和地,滂沱大雨……都开始虚无。大宝和座头市也像受到强烈干扰的影像,挣扎着不肯虚无,但终究会虚无。
妖孽相信,一切都会虚无,包括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殉情还是独自苟活——的答案。虚无就是答案。
终于,妖孽酸疼的手臂也开始虚无,妖孽惊声尖叫,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失去了依托的小树徒然下坠,如一个陶俑一样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了黯哑而潮湿的声音。碎裂的陶片却不肯下落,反而向上飞舞。
妖孽释然地笑了笑,对挣扎着不肯离去的大宝和座头市说:“我们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葬礼。谢谢你们为我们的葬礼所做的一切。包括歌唱。”妖孽说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两个唇角骄傲而自然地向上翘着。
能够笑着湮灭,也是一种幸福。
大宝和座头市终于在叹息中虚无。瞬息间,妖孽也虚无得只剩下一个头颅,同小树破碎而成的陶片一起飞舞。飞舞在墓地里,再也不肯虚无。陶片和妖孽的头颅飞舞着也碰撞着,摩擦出了一星花火。犹如在行尸走肉的新智人世界摩擦出的爱的花火。最初的花火。
火花汇聚,就是火焰。爱是火焰。
“坟墓里也需要爱的火焰,生命的任何一天都不应该是葬礼,”一块最小的陶片用新智人语说,“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带我回家,回到茶山,那里是守墓人的安息之地。我爱你!永不分离!”
每一片陶片都开始应和,逐渐汇聚成洪钟大鼓。妖孽闭上的眼睛终于被这声音激荡得缓缓睁开。爱的火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