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第一强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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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府兵本来就没有必战之心,王府护卫和迎恩寺来的人马却都有为朱由松效死之意。
再加上这边是文官掌兵,赵宏却横戈马上,不可一世,高下立判,洛阳府兵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
王胤昌久居上位,养尊处优惯了,被缚了双手,押进王府,一起被抓的还有总兵王绍禹,通判吕承宗。
这些人都是跺跺脚洛阳都要震一下的高官,此刻虽沦为阶下囚,却并不害怕。在他们看来,朱由松这是取死之道,一个藩王可以指挥近五千人的兵马,还把驻地的官员抓了起来,朝廷岂能放任不管。
朱由松带着一干手下,在文昌楼商量对策,马士英毕竟是新到洛阳,不知道朱由松的打算,忧心忡忡地说道:“王爷,这下恐怕不好收场了,我在京城就听到有关王爷的风言风语,今天闹这么一出,只怕攻讦王爷的奏章,要把皇上的御案压断了。”
“士英不必惊慌,我乃堂堂亲王,除了当今皇帝,谁能治我。如今陛下最为宠信的,是司礼监魏忠贤,早已被我买通,只要有他在,本王就倒不了。”
“那魏忠贤的为人,下官在京城深有体会,可与同富贵,未必肯共患难啊!”
“嘿嘿,士英,我与魏忠贤虽未谋面,但是他必保我,你可知道为什么?”
马士英看着朱由松一脸笃定的样子,疑惑地问道:“那魏忠贤若是讲信义之辈,早在阴晦复杂的宫廷争斗中,被人撕成碎片了,王爷为何如此信任他。”
“我年前被文官攻讦,并无大恶,他们的奏章上大部分都是告我勾结阉党,贿赂魏忠贤。要是我出了事,他能独善其身?
而且,我给魏忠贤送礼,向来大张旗鼓,生怕别人看不到,京城有几万百姓给我作证,他魏忠贤收了我福王府的贿赂。
王胤昌,吕承宗,都是东林党徒,跟魏忠贤势不两立,没有缓和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这个机会将洛阳的东林势力清除干净,魏忠贤高兴还来不及,我就把这几个人按兵围王府的罪名,交到魏忠贤手里。至于安插什么别的罪名,东西两厂锦衣卫个个都是专家,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朱由松转头望着马士英说道:“不过仅凭我一人之言,皇帝可能不信,还需要你这个知府大人,帮我一起进言,你可愿意?”
马士英洒然一笑,拱手说道:“王爷放心,我马士英不是趋利避害之人,我受王爷如此礼遇,心中岂不自知。”
“好,赵宏,此事非同小可,你亲自押送这几个人去京城一趟,好在洛阳离京不算太远,你早去早回,不要在京城久留。”
堂里众人心下一惊,这句话分量之重,他们都听得出来。若是朝廷认定福王府有罪,只怕王爷也不肯束手就擒,只怕要重演靖难旧事了。
赵宏心中早就有数,他和张浩是少数几个知道朱由松心事的人,领命而去,不敢拖沓。
“周舒夜,你去命人把洛阳府兵放了,好言安抚,每个人都可领一两银子。”
周舒夜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领命而去,小王爷这是要收买人心了。
“士英,你速回衙门,如今洛阳官员以你为首了,你好生整顿内务,洛阳不能内乱。”
马士英深深忘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作为一个久在宦海的京官,他实在不看好朱由松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府上蓄养的一个死士,交出去背了黑锅也算是死得其所,王爷竟然如此护短,不惜和一省参政兵戎相见。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觉得小福王极不明智,但是作为一个朋友,他心里暖意洋洋,我马士英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好男儿一腔血酬知己,败了又怎样。
众人散去后,朱由松长舒了一口气,他表面的镇定都是做给手下们看的。
大明朝的国家机器还没有垮掉,它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朱由松自称准备还不充分,这时候起事,难度太大了。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朱由松还不想早早和朝廷作对。
“魏忠贤啊魏忠贤,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要是你不能帮我,我只能打着靖难的名义,清楚你这个奸佞了。”
一代雄主朱元璋在世时候,深怕朱家的江山被奸臣夺去,曾经说:““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
这句话就成了明朝藩王造反的金玉良言,不管是成功的朱棣,还是失败的宁王朱宸濠都用它做文章。而如今的魏忠贤,无疑就是这个奸佞的最佳人选。
文昌楼的墙壁上,“皇恩浩荡”四个大字熠熠生辉。朱由松背着手望着这四个金粉写成的大字,跌宕遒丽,矫若惊龙。但就书法而言,提笔者已经臻入化境,就连不懂书法的朱由松每次看到都目眩神驰。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阵淡淡的,品流极高的的醉人幽香传来。
朱由松回头一看,来得竟然是素月,穿着一身桃红色绸裳,挽了个挑心髻,挎着一个饭盒,一副豪门内室妾室的打扮。这时候的青楼女子,尤其是素月这样行首大家,最会打扮,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都没她们精通。
她本来的相貌就是朱由松所见女子中,最俊俏的一个,就算是洗尽铅华不配金钗珠玉,也别有一番韵味,看着极其养眼。
素月福了一礼,怯生生地说道:“姐妹们说爷还没用午膳,让我给您送来。”
朱由松听着这声音娇柔软懦,感觉她还是有点害怕自己,安慰道:“难为你初来王府,倒能找到这里,这群小蹄子懒得出奇,欺负你初来乍到,过来吧。”
“姐妹们待我极好,是我自愿来给王爷送饭的。”
素月轻挪莲步,走到屏风后面,拿出饭盒里的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清酒。
朱由松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看着眼前乖巧可人的美人儿,心里的忧虑去了大半,豪气顿生。
“男子汉,杀伐果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说对不对?”
正在服侍他吃饭的素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葱白玉手里还捧着一杯清酒,讨好地说道“爷说的,都是对的。”
朱由松哈哈一笑,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轻轻一拽,把美人揽在怀里,向下看去。
素月脸色羞红,闻弦歌而知雅意,细软如蛇的腰身款款摆动,蹲下身去,伸手分开了朱由松的袍子。柔软温润的小手轻柔地捻搔挑揉。
红润的嘴呵着热气凑了上去,素月樱桃小嘴吮住,微微扬起头,抬眼向上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朱由松拿起酒壶,自饮自酌,怡然自得。
这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周舒夜兴冲冲地喊道:“王爷,府兵已经被我安抚一番,放走了,接下来做什么?”
朱由松一口清酒喷出,下身一紧,只觉得一阵舒爽,伴随着几声呜呜哀鸣。
“接下来,你马上给我滚蛋。”
第61章 老奴遵旨()
出了洛阳取道怀庆府,快马三日可到京城,赵宏望着雄伟的崇文门,心生感慨。
上一次只是送点礼,就灰溜溜的被人骂出京城,此番直接把一个封疆大吏押送京城了。因为打着福王府的旗号,守城的小兵想当然的以为,这又是给九千岁送礼的。拦都不敢拦,一路畅行无阻,来到魏忠贤的府上。
魏府的管家认得赵宏,见了他喜笑颜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一样,抚着手迎了上来,边走边说:“哎呀,赵将军好久不见,可想死你了。”
看到赵宏身后三个大车,罩着黑布,心里寻思,这是福王爷给魏公公送礼,怕人说三道四。
老管家笑的更开心了,兴冲冲地问道:“来就来吧,福王爷每次都这么客气,这次三大车又是什么东西啊?”
赵宏欠了欠身子,下马说道:“老管家好久不见,身子越发硬朗了,不知魏公公可有空闲,劳烦通报一声,福王府赵宏求见。”
“有有有,老爷说了,只要是福王府来人,一律有空。”老头怒了努嘴,问道:“这车里?”
赵宏一摆手,手下将三个大车上罩着的黑布掀开,只见下罩着的竟是三个囚车,车里的人浑身被绑,口里塞着布片,久不见阳光,纷纷闭眼遮光。
这一路上除了吃饭,都被关在黑漆漆的囚车里,三个养尊处优的官老爷早就困顿之极,但是见黑布掀开,全都抖擞精神,横眉怒目。
“这三个恶贼胆大包天,带兵围攻王府,形同造反,被王爷拿下,送到魏公公这里发落。”
老管家有些失望,搞了半天不是钱财,白激动一场。不过送人也不错,上次福王送来一个二世祖,老爷趁势就弄死一个知府,补了自己人上去。这次来三个,老爷一定更加开心。
“赵将军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老管家说完一溜烟窜到后院,不一会一个小厮前来相召,说魏公公有请。
赵宏随着小厮,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上首一个雕花木床上,魏忠贤侧躺着,手里拿着个紫砂壶,一点点啜饮。在他身后,两个明眸皓齿,宜嗔宜喜的小丫头,挥动着两双粉拳,轻轻的落在他的老背上。
赵宏上前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魏公公,福王托我给你问好。”
魏忠贤眼皮都没抬一下,拖着长腔说道:“难为王爷记着我一个老奴,这次来又是什么事啊?我听说带了三个活人来,都是些什么人呐?”
“回公公,是河南府参政王胤昌,洛阳总兵王绍禹,洛阳通判吕承宗。”
“噗”闭目养神的魏忠贤终于睁开双眼,一个价值连城的小手壶也掉在地上,厉声问道:“福王爷这是怎么个意思?看这架势,整个洛阳被他端了啊?”
赵宏紧张地握了握拳头,后背已经塌湿,来的时候朱由松叮嘱过他,如果魏忠贤不肯帮忙,就抓紧脱身,逃离京城,那时候就真的是破釜沉舟了。
“公公有所不知,这三个逆贼兵围王府,借口王府包庇罪犯,要对王爷不利。王爷苦口辩解,这些人就是不听,后来洛阳里一群百姓看不下去,将他们团团围住,才解了王府之围啊。”
“既然如此,王爷不把他们交给朝廷,送到咱家这里做什么呐?”
赵宏见他并不问责,也没有当场逐客,说明事情有回旋的余地,心里暗定,上前几步凑近说道:“王爷听说圣上要修葺西苑皇庄,委派公公筹集银两。王爷他心念皇恩,愿意拿出六十万两孝敬圣上,特地让下官来知会公公一声。”
魏忠贤面露喜色,陛下逼得甚急,自己一时筹集这么多钱确实有难度。而且福王一出手就是六十万两,修葺西苑总共也花不到二十万两,福王爷大气啊。
“行了,咱家知道了,这三个贼子这么猖狂,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就由咱家帮你交给朝廷治罪吧。”
赵宏大喜,拱手道:“如此有劳公公了,下官先行告退。”
魏忠贤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赵宏刚走,魏忠贤就吩咐道:“给咱家更衣,咱家要进宫面圣。”
魏忠贤急匆匆来到皇宫,在小太监带路下,来到养心殿。
天启皇帝朱由校正在用膳,看见魏忠贤,喜道:“魏卿来得正好,快来陪朕一起用膳。”
魏忠贤深知皇帝性格,你越跟他随意他越觉得你亲近,也不推辞,喜滋滋坐在桌前道:“老奴正饿了,谢陛下赏饭。”
朱由校笑骂道:“你个老贼心眼恁多,怕不是专门蹭饭来的?”忽然想起西苑的事,眉头一皱问道:“让你帮朕筹集银子,修葺西苑的是怎么样了?眼看就要春暖,朕还等着西苑游玩呢。”
“陛下放下,老奴已经筹集到二十万两白银,明日就动工了。”
“哦?你果然有本事,朕没看错你,快说说你是怎么筹集到的?”
“洛阳福王朱由崧,听说陛下要修葺西苑,自愿拿出二十万两,孝敬陛下。”魏忠贤说完,偷偷抬眼乜了一下,发现朱由校一脸喜意,放下心来。
“这个福王朕果然没有看错他,是个好人,朕要怎么赏他?”
魏忠贤顺着他的话茬,说道:“是啊,小福王继位以来,时刻不忘陛下的恩德,三番五次给陛下进奉称心的玩意。可是谁知道,就是因为他对陛下的感恩,被文人们口诛笔伐,大加诬骂。”
朱由校想起前段时间雪花一样的奏章,都是攻讦福王媚上的,不禁点头,说道:“那些文官别的本事没有,骂人的功夫天下第一,连朕都躲不过他们一张臭嘴,不理他们就是了。”
魏忠贤双眼一红,摆出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说道:“他们对陛下只敢动嘴动笔,对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