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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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帅,祝帅到啦!”
“当然走不了。有祝帅在,就是乌维驮那狗东西也是掉脑壳的命!”
“祝帅——”
“祝帅——”
来便占尽优势的汉军,这一刻士气更加的激昂愤起了。
而正鼓起勇气再准备着杀出重围的乌岐一行却如受雷震,祝彪,祝彪……他来到了……
一刻多钟后,厮杀结束了。乌岐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带血首级被献到了祝彪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何处任职?”
祝彪却紧盯着眼前的汉将问。武力77,这可不比呼延庆逊色了。
“小将刘挺,在武帅麾下任步军司马。”
“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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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
夏天的毒太阳,真叫人受不了。天空中万里无云。大地灼热如焚。
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爬上树顶,举目向北远眺。五六里外的河东郡城隐没在绵密的树林后面,仅可看到城南那座雄伟壮观的大报恩塔。他抬头望望当头的太阳,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苦笑。
肩上扛着一根六尺长的枣木棍,棍上两端包着铜箍,上面吊着一只黄皮酒葫芦。青直裰的腰间松松的,敞开的衣襟露出壮实的胸膛,的确是一条好汉。皮肤古铜。肌肉一块一块的,大眼神采奕奕,身材高大,手长脚长。
他游目四顾,机警的眼神像一头猎食的猎豹。但四野死寂。毫无异状,他的眼神遂即恢复了柔和,嘴角带着笑容,下了树梢,向着河东郡城飞奔去。
不远处是一处小河湾,河道连着河东郡城的护城河,河湾里密生着两人高的芦苇。一些水鸟悠然地在河湾上空盘旋,一切皆显得和平、安祥、静谧。
两岸的居民不少。大汉沿小径北行,不久又钻进了一座杂树林。
他神情放松了一些,自进入河东以来。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如此。正打算加快脚步,突然左手一抖,拉下搭在左肩上的衣衫,眼神机警的一变。浑身的肌肉同时地抽紧,然后再放松回来。像一头机警的猛兽骤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又立即发觉入侵的是同类,而且是熟悉的同类。骤然发生的激动反应很快地消失,人又恢复先前的悠闲神态。
走了十余步,身后微飒然。
他浑如未觉,泰然前行。
“啪”一声怪响,吊在右肩后的酒葫芦突然撞击在木棍上,发出特殊的响声。汉子吃惊地“咦”了一声,扭头回顾。身后自然空荡荡鬼影也无,是怎么一回事?
“咦!怎么回事?有鬼了不成?”他脸上露出惊容,自言自语道。
人仍然向前走,迈出第五步的时候,不妙,吊挂着酒葫芦的枣木棍似乎好沉重,而且有一股怪异的劲道,带着棍反向后拉。他被突如其来的惯性带得仰面欲倒,惊叫一声,脚下大乱。总算不错,好不容易稳住身躯,惶然扭头一看,脸色则骤然大变,吃惊地叫:“是……是什么人……”
“你……是人是鬼……”
在他身后不足八尺的地方,一个灰脸膛的干瘦灰袍怪人冲着他咧嘴一笑,是那种仅能看到怪笑容,却听不到笑声的笑。
怪人那u双寒光闪闪冷电四射的三角眼,凌厉得像是无数把可透人肺腑的尖刀。
接着,灰影一晃,远出两丈外。又一晃,重新出现在他人的右侧。就这么连续晃动,从右至左在他身侧绕了一圈,一晃一停像是变幻术,动时像是消失,停时便是幻现,速度快得骇人听闻,以他为中心绕了一个直径两丈的圈子,从开始出现到停止重现,不过是眨眼间事。
他终于看清对面的人了。那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灰袍飘飘,腰悬一条长带,阴沉古怪带了七八分鬼气,正背着手狠狠地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眼神死盯着他。
汉子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的说:“原来是人。小子见过前辈。前辈身法超绝,江湖绝顶。”
“你以为我是鬼?”灰袍人阴森森地问。
“前辈身法超绝,小子见识少,得罪,得罪。”汉子连忙道歉。
“罢了。”灰袍人冷冷看着他,片刻后如此说道。但一双眼睛依旧不转地盯着他,“你是地人?”
“不是。”汉子坦然地回答,向来路一指:“小子是安州的。这不是听说河东最近热闹了么,来了好多中原的江湖高手,就过来瞅一瞅,增长增长见识。”
“此地距离郡城有多远?”
“四五里地。前辈也是……”
灰袍人冷哼一声,汉子问声顿止。
灰袍人又问了几个杂七零碎的小问题,然后沉沉的看了汉子一眼,道:“河东郡城,现已是江湖瞩目之所在。黑白两道,正邪高人,魔道巨挚,连同你们北汉的六扇门,龙蛇混杂,高手如云。
你这三脚猫功夫,想要活命,有多远就滚多远。”然后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汉子脸上的笑被撕裂了,神色甚是挣扎,握了几握枣木棍,最终还是牙一咬继续前进。
可没走两步,他脖后颈突然被吹了一口凉气,汉子大热天里整个人打了一冷战,扭头看去,就见灰袍人大摇大摆地跟在他后面不足八尺,伸手可及,声息俱无,像是有形无质的幽灵。
“老天!”汉子惊骇地低叫,撒腿就往前跑。但没跑出第三步,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他的身子,身后那力道向后面甩去,汉子滚地葫芦一样连番带滚转了七八圈才停下。
站起身后见鬼一样看了那灰袍人一眼,跨一步足有六七尺,跑起来像奔马,望着来路奔去。跑出了百十步,扭头一看,老天爷!灰袍人仍然在他身后八尺左右冲他阴阴一笑,如影附形钉在他身后。
“有鬼!”汉子惊吓的脱口尖叫,然后再拼命的前跑!
直到头顶发结一震,只感到脑门发炸,晕头转向,身子一股巨大的力道一冲,砰一声大震,拍啦啦酒葫芦撞碰声刺耳,人倒在了丈外的草丛中了,灰头土脸,狼狈万分。
“哎唷……”汉子骨散肉松似地在地上挣扎穷叫。
“唔!倒是真的!”灰袍人喃喃自语。眼下小子的实力不值一提,似乎再无任何留恋,转身飞了去。
汉子好不容易的定住了神,抬头一看,就见那灰袍人的身影,刚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去势奇疾,好快的轻功。
汉子脸上惊恐的神色消失了,恢复了原来的悠闲的神态,伸手摸摸右肩和后脑,“这又是哪一路的邪神?祝彪这么一走数月,河东郡城,群丑必现,可真是热闹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音讯,武功秘籍,灵丹妙药,竟是惹人眼红的东西,搞得来了如此多江湖客。
朝廷无德,江湖正道也是狗屎一堆。人家祝彪在战场上打生打死,拼死卖命,后方却连家小都不得安稳了……”
“无生老母在上,保佑弟子齐秋雨……”
〖
第七百五十七章 白发老将,恨,恨,恨-()
“胡狗还在飞仙关?”
一身便装隐伏在草丛中,祝彪举着千里镜看着飞仙关的情况,这城上城下忙活的人,可不就是黑皮胡狗么!
太阳已经转向西边,但天色距离暗下至少还有一个半时辰。他手下人就在二十多里外,要不要现在就起兵杀过来呢?
“咦?不对!……这么巧?”祝彪正思量着是不是立刻起兵杀来关门打狗,与对面的赵军两面夹击,全宰了这群狗东西。就见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兵队伍,带着大量的车马徐徐从飞仙关内行了出来。
胡狗……这是要走?
隐没在草丛中的身形消失了。祝彪已经看的清楚,这支胡狗队伍是行向西北的。
飞仙关在赵地东部边界,距离汉境没有多元的距离。胡骑如果放开一切,匹马奔驰,两天时间就可进入到延西北境。
“吁——”斛律罗门看着左右正前三面突然冒出的汉兵,额头大滴的汗水流淌了下来。这些汉骑不是说正跟左贤王缠斗着的吗?
“哈哈哈,斛律罗门。狗贼,今日看你还往哪逃?本帅先断了乌维驮匹夫一臂,再送他与你们见面。弟兄们,一个不留,给本帅斩尽杀绝——”
“杀啊——”一勒马缰,祝彪手中长枪向前猛的一引。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中,三万汉军骑兵蜂拥而上,喊着混乱而高昂的呼杀声响彻震天。
杀胡狗,他们不需要动员。
“杀啊——”左翼的云翳同样举枪一挥。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里,无数精骑跃马奔杀。
“杀——冲过去,踏阵破敌,一个不留。”淳于导、王子腾。每一个人都充斥着无尽的杀意。
“长生天在上,大胡的勇士杀啊——”斛律罗门振臂高呼,他没办法后退,来不及后退,只能硬着头皮领兵顶杀上去。
三万汉骑精锐,三万匹战马,十二万只有力的铁蹄奔踏着大地——
“轰隆隆——”漫天碎草乱泥飞溅,惊雷般的蹄声滚滚涌来,一时间充塞着整个天地。
狂暴。狂野,放纵,嗜血……肆意杀虐的暴乱气息正在整个战场漫延。
“死——”…………
太阳落下了西天地平线。乌维驮面色难堪的立在飞仙关北城头上,天色已经黑暗,斛律罗门却还没有派人转回联系。他肯定是出事了——
自己之所以将生存不多的兵力分批出关,又让斛律罗门领兵先行,自己带兵断后,可不是字面意义上说的那般正大光明啊。而是他昨日没有接到乌岐反回来的联系,乌岐昨个与飞仙关的联系断绝了。
强忍着失去儿子的担忧,乌维驮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一个现实极可能存在的威胁——汉军或者是赵军。是不是来到关外了?
所以,他让斛律罗门带着三千来军先行,这不是仁义的担当,而是在拿他们做趟雷用的替死鬼。更放进去了一千金狼骑兵。不是要斛律罗门杀破敌军的,而是让斛律罗门在受到汉军伏击后能有一丝还手之力,把确凿的消息给带回来。
可是现在,乌维驮依旧明白外面有着一张巨网。却没能等来半个溃逃回来的残兵。汉军一口气吞吃了自己三千多精锐!
“大王,事不可为。还是早作打算为妙!”增长法王站在乌维驮的一旁,如此低声说道。
四周除了车干乾外,再没有第四个人。
“可是……”乌维驮很犹豫。自己真的要放弃手下独自逃生吗?自诩为英雄的他可从没想过有今日。这是一种耻辱,一种比战死更大的耻辱。
“大王。法王说的对啊。大胡可以没有了五万精锐,但不能没有大王您啊。否则,如何维系北汉边境?难道凭大单于?还是左贤王?”
车干乾进言。在他的眼中,乌维驮是整个大胡最大的英雄,整个大胡最重要的人物。
大胡一半的声名是乌维驮在北汉打下的。左贤王、左谷蠡王的实力也不小,可他们在赵地又做了什么呢?只是偶尔打进关内,偷一只鸡,摸一把米,整体态势上根本就没对赵国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而大单于乌稽,他的名声也是靠‘偷袭’偷到的。汉军北征之役,内中详情复杂,是很有说头的……
“不行,我不能放弃这些信任我的子民!”乌维驮下不定决心。但事实是,他说如此话就已经代表着动摇了。
“大王。乌岐王子生死未卜,您若是再有闪失,我右部族还能不能保持着现在的地位,可就难说了。大单于是会插手的!”车干乾很清楚乌维驮的脉门在那里,一出手就直接朝上点。
乌维驮雄壮的身躯登时一震。
是啊,他的嗣子很可能已经死了,王庭留下的儿子有,继承人却没指明下。如此好的插手机会,乌稽会放过吗?
而要是右贤王的立位都要由乌稽来发话,右部还是右部吗?
“可是,可是……”乌维驮还是有些放不下。
“大王。”增长法王发话了,“汉骑或是赵军已经来到飞仙关外,飞仙关就是一处死地,绝无再生之理。大王与其在此处玉石俱焚,何不暂存有用之身,为大胡尽力呢?
本座不涉及王位权争,但是,草原是大胡的草原,大胡是天神的子民。
天神不愿意看到中原人沾污草原的纯净,天神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子民在中原军队的屠刀下苟延喘息。
大王是大胡第一名王,是大胡的一面旗帜。
有用之身,价溢真金。”
“法王。本王若去,可带多少人随行?”半响后,乌维驮笔直的腰身松塌了下来。声音沉寂,似乎如他此时的心情。
“车统领随行就可。”增长法王毫不犹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