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阴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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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里,邹易在耗费心神努力替外婆治病,到了房间外面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因为有了邹荣生先前撂下的那番狠话,倒是没人再说什么了,不过等过了晚饭点,儿媳带着孙女出去玩了,而老伴却也是端了张凳子坐到了他旁边。
“老邹,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可没见你这么大火气”
邹荣生的老伴叫刘淑兰,出生在书香世家,上面几代也都是为人师表,父亲和邹荣生的父亲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平时也走得挺近,这门亲事也就这么定下了,动乱那会儿,刘淑兰一家都遭到了清洗,父亲和母亲都遭了秧,没能坚持下来,也好在邹荣生的父亲出面,一力担当了下来,这才使得她没有受到牵连,所以她从来都是拿公公婆婆当成亲爹亲妈的。
当年公公婆婆的身体日渐消瘦,她宁愿放弃国有企业的工作,辞职回家专门照顾二老,说起来她和二老的关系比起邹荣生和邹菊还要好上几分,所以今天发生这种事情,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实际内心的担忧不比老伴来的少。
“淑兰,这事你就别问了,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邹荣生一脸无奈,不是他不想告诉老伴实情,只是在来的路上邹易就特意关照过。
“今儿个可是好日子,就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只要能挺过这一关,就能见到小雅的孩子了,妈,你可要坚持住啊,这一刻你天天都在盼着呢。”
深深的看了眼那依旧寂静无声的房间,邹荣生心里也在默默的祈祷着,只希望最后能是一个圆满的结果,若不然这邹家怕是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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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为外婆治病 三()
夜幕已经早早的降临,透过天窗能够看到天上已经弦月高挂,零散的几粒星光将夜空点缀的越发深邃。
从邹荣生走出房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只是这三个多小时里,房间中却一如既往的寂静,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替邹荣生盖上了一条毛毯,刘淑兰将手中的热茶递了过去:“老邹,都这么长时间了,要不进去看看?”
狠狠瞪了她一眼,邹荣生坚决的摇着头说道:“既然答应了小易要守住这房门,自然不能食言,你要是不耐烦就回屋看电视去吧。”
“小易?”
刘淑兰眉毛一挑,脸色不善的说道:“你和他很熟?叫的这么亲热,我可是听易美说这年轻人长得和你有六七分相像。”
“你不会是以为小易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邹荣生笑骂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疑神疑鬼的,赶紧给我回屋看电视去。”
老伴的为人她刘淑兰是最清楚的,不管是在生活里还是生意场上,那都是一等一的正派,要说连他都在外面做这些不三不四的事,那这世道怕是真的乱了,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所以刘淑兰从来不过问他的私生活,甚至还鼓励他多出去走走。
“糟老头一个,谁要是看上你了,那才真是瞎了眼了”
拌了句嘴,两人相视一笑,刘淑兰便拿起板凳回屋去了。
啊。。。。。。咳,咳。。。。。。
刘淑兰这前脚刚踏进房门,一声痛哼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便打破了这份宁静。
“老邹,是从妈房间里传出来的,你还不进去看看”
急匆匆的跑到邹荣生身边,小板凳直接就被她甩到了地上,刘淑兰一脸焦急的喊了出来。
皱紧眉头沉重的点了点头,只是邹荣生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太太的房间。
“总算是来了”
邹荣生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他一直在等的也就是这一刻,出房间的时候邹易就说过,这看病的动静肯定不会小,或许指的就是这个吧。
“老邹,你还傻愣着干嘛,快进去啊”
眼见老伴跟木头人似的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急不可耐下,刘淑兰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能进去”
邹荣生简短而有力的说出了这四个字,随后一把抓住了老伴的手腕,郑重其事的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也要尽量克制,现在就去大门口候着,如果周围街坊邻里来问,让他们多担待着点。”
感觉到了邹荣生那略带颤抖的手上传来的力道,刘淑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旋即点了点头:“放心吧,你在这盯着点,我去门口看看。”
邹荣生眼睛里两行老泪悄然滑落,一方面是因为房间里传来的那阵阵痛哼声,所谓母子连心,老太太正在遭受的疼痛听进他的耳朵,也是引来了一阵揪心之痛;另一方面,是老伴那毫无理由的信任令他原本有些动摇的心越发坚定起来。
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是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若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个家,不管邹易这次治疗的成功率有多低,那都是不成功便成仁,想要奇迹的出现,那便只能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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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去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邹易耗尽了心神用庞大的天地灵气将外婆的身体滋养了一遍,虽然不能解除病症,不过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原本松松嚷嚷的皮肤看上去有了些许弹性,苍白无力的肤色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最关键的是,那原本脆弱不堪的经脉和脏腑经过灵气的滋润,也是恢复了一丝生气,不过这一丝生气却不是永久的,老太太毕竟已经到了涉死的边缘,死气占据了她身体的主导地位,所以随着她身体周围灵气的消散,这一切的变化都在缓慢的恢复到最初状态。
邹易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和时间在赛跑,他自然不敢耽搁,就地盘膝而坐开始调息起来,前面两个多小时的透支,他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这种状态显然不能继续下面的治疗,所以他需要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等到邹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脸上依旧还有些疲惫,不过眼神却犀利了许多。
接下来的治疗倒是有些走马观花的感觉了,只见邹易两指之间捏着一根银针,看似随意的在老太太的身上东扎一针西扎一针,每针下去都会稍稍停留一分多钟,起针的速度也异常缓慢,甚至有种沉重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银针带出一般。
当然邹易看似随意的扎针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其实早在扎针之前,他就已经用阴阳眼选准了位置,在他的眼睛里,老太太身体内的死气便是一目了然,而邹易每次所选的下针的地方,恰恰都是死气郁结笼罩的部位,随着他的起针,每一次都会从老太太身体内带出些许死气,这便是他的目的,通过这种笨办法将人体内的死气强行抽取,要说这种方法也是相当危险的,一旦引起了体内死气的反噬,老太太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无奈之下,邹易只能选择了这种最笨、最耗时耗力却也最温和的方式,用银针一点点的将死气带出,虽说速度慢了点,却不会引起死气的注意。
当然这种方法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善人的身体状况,不过却不能根除,因为凝聚死气的根源并没有消除,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依旧会再次凝结。
这些就不是邹易现在能够解决的问题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老太太的生命,以便他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说起来,比起老太太,老道的身体虽然要好上许多,不过却也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修炼了内功心法,吸收天地灵气的同时也减缓了死气的滋生,不过两百多岁的年龄也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么一来邹易身上的担子也是越发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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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为外婆治病 四()
拔除死气这个过程对于邹易来说问题并不是很大,只是颇为耗费时间而已。
半个多小时的下针起针,到此刻邹易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叹了口气,快速的起出了银针。
“已经到极限了”
无论邹易再怎么使劲,外婆身体里的死气却依旧保持着现状,完全不为所动,他知道这种消除死气的手段已经到了极限,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她这个年纪的最佳状态了。
深吸口气,看到外婆均匀的呼吸,邹易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心里却明白,前面用的这些手段还都是温和型的,这接下来要做的,才会令她饱受折磨。
接下来邹易便要用针脉之术修复外婆那已经干竭萎缩的经脉,这个过程会相当痛苦,就好比一根在阳光下暴晒了数年已经干裂、缩小的皮管,现在你要注水将它撑起,可以想象出那股压力有多大,若是作用到人体的筋脉上,那种疼痛程度,怕是就连熬过刮骨之痛的关云长都不敢正视。
虽然外婆的经脉先前已经经过灵气的滋润,恢复了一些生气,可即便如此,依旧非常脆弱,所以说整个过程是相当痛苦的,要说这整个过程,邹易也不好过,他不仅要撑起筋脉,同时还要保证筋脉不再受到更加严重的损伤,这对医者精神力消耗是巨大的,搞不好还会造成永久性的创伤。所以说这治疗的对象如果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邹易是断然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二话不说,邹易再次掏出针盒,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根银针便扎在了外婆的百会穴上,他这是用上了贾氏针脉之术中的“固命针”了,因为外婆的心脉实在是太弱了,加上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会非常痛苦,为了防止出现心脉衰竭的突发状况,邹易还是稳妥的用上了这一针。
“固命针”落下后,邹易又从针盒中取出了一根更为柔软细长的银针,从老道手上得到这套银针至今,这根银针还从来没使用过,这一整套银针也唯独这根银针有着它特有的名字“迴针”,这“迴针”的作用很单一,因为过于细软,而且长度也太长了些,所以在施展其它针脉之术时根本用不上,这迴针的唯一用途就是通经脉。
一般通经脉都是用内力辅助药物来实现的,可是当遇到特殊情况,就像外婆这样,经脉萎缩成一团,而且还异常脆弱,如果直接用内力来疏通的话,很可能会直接就把经脉给破坏得七零八落,所以这“迴针”就发挥出了它的作用。
细如发丝的“迴针”在内力的作用下,穿透皮肤长驱直入,进入到外婆的经脉中,却见邹易此刻正小心的控制着“迴针”在那已经萎缩成一团的经脉中绕了好几个弯,就这份对内力的控制力,也足以令人惊叹了。
“迴针”下去一半的时候,邹易突然停止了动作,再往下去,这一处的经脉已经完全堵塞住了,要说这第一针,他就选择落在了心脉上,虽然很冒险,不过也是无奈之举,只有心脉强了,这后面的治疗才能挺得过去,毕竟邹易施展的固命针也不是长期饭票,顶多也就能坚持两个小时,等这两个小时一过,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随着“迴针”的不再深入,邹易拇指和食指轻捏针尾,中指则有节奏的轻轻点击银针,却见一阵阵肉眼无法看见的震动在“迴针”上自上而下的传开。
“啊。。。。。。咳,咳。。。。。。”
当银针上的震动传到经脉中时,外婆那原本安详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痛苦之色,最后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一声喊并没有影响到邹易,只是略皱了皱眉头就松开了,这种状况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随着这股震动的持续,老太太的喊叫声也是越来越大,到得后来连身体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看着那簌簌发抖的身体,邹易眼睛里两行热泪缓缓而下,他能够感受到外婆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又多强烈,只是这种来自经脉的疼痛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消除,即便他用银针封闭了五官,又或者强行令外婆处于昏迷状态,可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依然会将她再次唤醒,继续承受这种煎熬。
“外婆,我叫邹易,是您的外孙,我知道您有许多问题,不过现在你要坚持住,等您身体好起来了,我会一一回答你的”
就在外婆颤抖地越发厉害的时候,一缕淡淡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随即便看到她那久未睁开过的眼睛陡然间瞪得老大,迷蒙的眼神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待扫过邹易的那一刻,嘴角艰难的扯了扯,随后眼睛又是无力的闭上,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说来也奇怪,自从听到邹易的那句话后,外婆身体的颤抖明显减缓了许多,就连喊叫声都低沉下来,只是偶尔有几声高喊,比起先前却是好了太多,这或许便是信念的力量吧。
“迴针”上的震颤就像在水中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