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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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帕克里治。”卡普说,“他在安德鲁斯。”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当然”“他是你朋友?”
“我们一起打高尔夫球。”卡普脸上隐隐浮现一丝笑意,“他爱打斜线球。”
安迪想:好消息。他的头像一颗至牙似的阵阵作痛。
“你能不能今天下午给他打电话说你想把航班提前三天?”
“嗯?”
“这会有麻烦吗?许多书面报告?”
“哦不会。帕克会把书面报告砍掉。”刚才那个有点奇怪,并不真正高兴的微笑又
出现“他爱打斜线球。我跟你说过吗?”
“是的,是的,你说过。”
“噢。那就好。”
汽车以限速五十五英里的速度前行。雨已经变成了牛毛细雨。刮雨器来回摆动着。
“今天下午给他打电话,卡普。一回去就打。”
“给帕克打电话,好的。我也正在想是不是该给他打电话了。”
“告诉他我必须在星期三被运走,而不是星期六。”
四天并不足以让他身体恢复原气,三个星期还差不多——
但现在事情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关键时刻。终局已经开始。安迪必须面对摆在面前的
事实。他不愿——也不能——再把恰莉留在这个雨乌的掌握之下。
“星期三而不是星期六。”
“是的。然后你告诉帕克你将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我不能——”
安迪再次发功。这给他带来极大痛苦,但他还是‘推得很用力。卡普在椅中猛地一
惊,汽车在路上不易察觉地晃了一下。
安迪不禁再次想他简直就是要在这人的大脑中引起回波效应。
“一起去,好的。一起去。”
“这就对了。”安迪厉声说,“现在——你在安全方面做了哪些安排?”
“没什么特别的安全措施。”卡普说,“你已被氯丙嗓弄成了一个废人。况且,你
已跟死人差不多,无法再使用你的意念控制力,它已经休眠了。”
“啊;不错。”安迪说着用一只颤抖的手扶着额头,‘你是说我将一个人坐飞机走?”
“不。”卡普马上答道,“我想我会同你一起去。”
“我知道。但除了我们俩以外呢?”
“还会有两个伊塔的人,一方面做乘务员,另一方面对你进行监视。你知道这是标
准操作规程。保护投资。”
“只有两个人和我们一起走?你肯定?”
“是的。”
“当然再加上机组人员。”
“是的。”
安迪朝车窗外望去。他们已走了一半路程,下面是最关键的部分;但他现在已经头
痛难忍,他担心自己可能会忘了什么事。
如果真是那样,他精心建构的小屋将会毁于一旦。
恰莉,他想着她,努力坚持着。
“从弗吉尼亚到夏威夷路很长,卡普顿·霍林斯特。飞机会中途降落加油吗?”
“会的”“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卡普安详地说,安迪真想给他脸上一拳。
“你把电话给……”那人叫什么?他在自己疲惫,受伤的大脑中拼命寻找,终于找
到了,“你打电话给帕克时,问问他飞机将在哪里中途着陆加油。”
“行,可以。
“要在谈话中很自然地提到这件事。”
“好的。我会在谈话中自然地打听出飞机将在哪里着陆加油。”他那双迷茫。若有
所思的眼睛瞟了一眼安迪.有一刹那,安迪忽然想到难道就是这人下令杀死了维奇吗?
他心中猛地涌起一阵冲动,想把离合器一踩到底冲进迎面而来的桥台。但是恰莉,恰莉!
他心中呼喊着。为了恰莉坚持住。
“我跟你说过帕克爱打斜线球吗?”卡普对这话题爱不释口。
“是的,你说过!”快想!想啊,他妈的,最可能的地方大概是芝加哥或洛杉矾附
近。但不会是在奥海尔或洛杉矾国际机场这样的民用机场,飞机应该是在某个空军基地
加油:不过只要他事先能了解到确切地点,这方面对他可怜的计划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可惜这样的方面并不多。
“我们将在下午三点钟起飞。”他告诉卡普。
“三点钟。”
“你一定要保证这个约翰。雨鸟那时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把他派走?”卡普满怀期望地问。安迪的心一冷:他意识到卡普害怕雨鸟——非
常害怕。
“是的。派到什么地方去并不重要,但一定要派走。”
“圣地亚哥?”
“可以。”
现在他要开始最后一道工序了;前方一盏绿灯指示着通往隆芒特的高速路出口。安
迪伸手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有一阵子,他只是用拇指和食措拿着它放在
膝上。
“你要告诉那两个将和我们一起去夏威夷的伊塔特工在空军基地等我们。”他说,
“他们将在安德鲁斯机场等我们。你和我要单独去机场,就像现在这样。”
“好的。”
安迪深深吸了口气:“但是我女儿将和我们一起走。
“她?”普第一次表现出真正的忐忑不安,“她?她很危险!
她不能——我们不能——”
“如果不是你们搞的这些名堂,她怎么会变得危险?安迪厉声责问,“她一定要跟
我们走,而你不许再反对我。你明白吗?”
这次,汽车的摇摆更加明显;卡普呻吟着:“她会和我们一起走。我再也不反对你
了。”他说,“真疼,真疼啊。”
但我更疼。
现在头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把这个交给她。”
安迪说着将那张叠着的纸递给卡普,“今天给她,但要小心,不要让任何人怀疑。,”
卡普将纸条塞进上衣胸前的口袋里。这时伊塔的基地已在眼前。在他们的左边是那两道
电网,每隔大约五十码就挂着一张警告牌。
“把要点重复一遍。”安迪命令道。
卡普迅速,准确地复述着——不愧是一个从少年起就在军队院校中接受强记训练的
人。
“我将安排你在星期三,而不是在星期六乘坐一架军队运输机前往夏威夷。我会和
你一起去;你女儿也将同行。那两个要和我们同去的伊塔特工将在安德鲁斯机场等我们。
我会打电话通知帕克改变飞行日期,同时从他那里打听到飞机中途加油的地点。
我有一张纸条要交给你女儿。给帕克打完电话后我就交给她,而且我会尽力避免引
起任何怀疑。另外,我还将安排雨鸟下个星期三时呆在圣地亚哥。我想这可以避免麻烦。”
“是的。”安迪说,“我想是的。”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过去和现在许多事情的片断在他脑海里蜂拥而至,似被狂风吹起的麦秸秆在空中漫
无目的地飞舞。这一切真的有希望成功吗?或者他只不过是在送死?现在他们知道恰莉
能做什么;他们已有第一手的材料。如果计划失败,他们会在那架运输机的三等货舱里
结束两人的旅行。在两只箱子里。
卡普在岗亭前停下车,摇下车窗,将一张塑料卡片递给值班警卫。那警卫将卡片送
入一个计算机终端。
“可以走了,先生。”他说。
卡普驱车前行。
“最后一件事,卡普顿·霍林斯特。你要忘掉所有这一切。你将自然而然地一件件
完成我们所讨论的事情,并且不要跟任何人谈起。”
“好极了。”
安迪点点头。并不是好极了,但他已别无他法。在此人脑中导致回波效应的可能性
极高,一方面因为安迪不得不多次对他发功且力度很大,另一方面因为安迪给他的指令
完全与他的利益背道而驰。凭他在这里的地位,卡普也许能做到这些事,也许不能。但
现在安迪的疲惫和头疼已使他顾不得那许多了。
他极其困难地下了车;卡普不得不扶着他的胳膊以防他摔倒。冷冷的秋雨嗖嗖打在
脸上,他隐隐感觉好了些。
从比斯开湾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带着冷冷的厌恶看着他。其中一个人穿着一件蓝色毛
背心,上面写着“美国奥林匹克饮料队”。
他就是唐·朱尔斯。
好好看看这个蠢笨的胖子吧,安迪昏沉沉地想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头开始
哽咽。现在好好看吧,因为如果这胖子这次真的逃走了,他会把这整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炸上天。
“好了,好了。”卡普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屈尊俯就。敷衍了事的同情拍着他的肩
膀。
把你的事干好,安迪想着,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他再也不会在这些人面前
掉泪了,永不。把你的事干好,你这畜生
6
回到住处,安迪几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跌跌撞撞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一动
不动地躺了六个小时。在他大脑中,血液主从一个极细微的裂缝中渗出,许多脑细胞开
始转白。死亡。
当他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钟。头痛仍旧难忍。他摸了摸脸,脸上那些麻木的地方
——左眼下一处。左颊上一处,太阳穴上一处——重新出现了,而且这次面积更大。
再这佯做几次我会把自己的命送掉的,他想着,并且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危言
耸听。但他必须坚持到底,给恰莉一线希望;如果可能的话,他要救恰莉。无论如何,
他一定要坚持到那时。
他走进浴室接了杯水,之后又上了床。很长时间后,他终于睡着了。睡着前的一刹
那,他仍在想:恰莉现在肯定已经收到了他的纸条。
7
从赫尔曼。品彻特的葬礼回来后,卡普顿·霍林斯特异常繁忙。他刚刚走进办公室,
秘书就拿来一份写有“紧急”字样的部门间备忘录。这是帕特·豪克斯但勒写来的。卡
普告诉秘书为他接通维克。帕克里治的电话后,便坐下来开始读这份文件。我应该多出
去走走,他想着;这好像可以给脑细胞增加供氧。在他开车回来的路上,他忽然觉得没
必要再等一星期才把麦克吉弄到默依去;这个星期三就够晚的了。
紧接着,这份报告忽然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它同豪克斯但勒以往冷静,庄重的风格大不相同;事实上,报告非常张扬,几近歇
斯底里。卡普饶有兴味地想一定是那小姑娘用赶鸡的棍子揍了豪克斯但勒一顿,狠狠地
揍了一顿。
报告的中心意思是说恰莉己决意不再合作。这比他们预料的要早。不仅如此,也许
比雨乌预料的都要早。不过,他们可以先停顿一段时间,然后……然后……
他的思路中断了;两眼有些迟疑地向远处望去。在脑海里,他看见一根高尔夫球杆
呼啸而下,重重击在一只球上;接着,白色的小球呼地一声高高飞起消失在蓝天中;但
它是个斜线球……
斜线球……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在想些什么?这样走神可不是他的一贯风格。恰莉已决意不
再合作一这就是他在考虑的事情。不过,这不要紧,没必要着急。他们可以先让她清静
一阵子,也许一直到周未,然后他们就可以用雨乌要挟她。为保护雨鸟,她会痛痛快快
继续合作的。
他的手滑到胸前口袋里,摸到了那张叠着的小纸条。高尔夫球杆的呼啸声再次在他
耳边响起,似乎回荡在整个办公室中。但现在已不再是呼呼声,而是一种轻微的丝丝声,
几乎像是一条……一条蛇在叫。这令人很不舒服。打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发现蛇让人非
常不舒服——他有些费力地把这些关于高尔夫球杆和蛇的胡思乱想从脑海中驱除出去。
也许葬礼对他的影响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
对讲机响了,秘书告诉他帕克在一号线上。卡普拿起电话,闲聊几句后,他问帕克
如果把运送麦克吉到默依去的日期提前到星期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帕克查了一下安排
说没什么问题。
“比方说下午三点钟?”
“没问题。”帕克再次说道,“只是不要再提前了,否则我们就忙不过来了。这地
方在高峰期比高速公路还忙。”
“不会了,就这么定了。”卡普说,“不过还有件事:我也一起去。不过你不要对
别人说,OK?”
帕克爆发出一阵畅炔的大笑:“晒晒太阳,看看草裙舞,好好乐一乐?”
“为什么不可以?”卡普承认,“我是在护送一宗价值连城的货物。就是站在参议
院委员会面前,我想我也有充足的理由。而且从1973年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次
真正的假期。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和他们的石油把我最后一个假期给毁了。”
“好的,我不会对别人提起这事。”帕克答应道,“在那儿的时候,你是不是想打
打高尔夫球?我听说默依至少有两个一流的球场。”
卡普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