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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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蠢货现在所做的无非是希望用药物找到打开这女孩的号码。他们的人已足够组成一只
棒球队,而每个人都在想尽力解决她“最基本的内心矛盾”。所有这些努力都说明他们
都想以暴力打开她。
雨鸟走进小屋,从架子上拿下他的名片打上班卡。值班管理员l)诺顿正在看书,这
时抬起眼来看着他。
“早到也不算加班,印第安人。”
“是吗?”
“是的。”诺顿挑衅地看着他。有一点儿小权的人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拿着鸡毛
就当令箭。
雨鸟垂下眼睛,走过去看公告栏。昨晚勤杂工的保龄球队赢了比赛;有人要卖“两
台保管良好”的旧洗衣机;还有一条官方通知说“所有w一1到w一6的工人在离开办公室
前一定要洗手”。
“看样子要下雨。”他扭过头对诺顿说。
“不可能,印第安人。”诺顿说,“你干吗还不快滚?你把这地方弄得臭气熏天。”
“马上走,长官。”雨鸟走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诺顿粉红色的脖子,颚骨下那柔
软的部位。你叫得出来吗?如果我把手从这儿插进你的咽喉,就像叉子扎进一块牛肉,
你叫得出来吗?长官。
他又走进外面闷热的空气中。现在乌云近了,缓缓在头上翻滚,被承载的雨水压得
弯下身来。会是一场暴雨。远方已传来滚滚雷声。
房子已近在眼前。,雨鸟要从侧门进去,然后乘电梯往下走四层。今天他应该到女
孩的房间去清洗地板并上蜡;这是个好机会。不是那女孩不想和他说话,而是因为她总
是那么疏远。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打开她的保险箱。只要他能让她笑一笑,哪怕只有一次,
哪怕得拿伊塔作笑料,只要她笑了,那就会像撬开保险箱关键的一角,他就可以有地方
放他的凿子了。只要她笑一次,他们就会变成一个秘密的联盟中的自己人、反对这房子
的两个同盟者。
2
雨乌把他的工作证出示给计算机,然后朝勤杂工休息室走去,想拿一杯咖啡。他并
不想喝咖啡,但现在还太早。他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急切;糟糕的是诺顿已经说三道四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破了相的脸(对这张奇特
的脸,恰莉只表示过转瞬即逝的兴趣)上沉静而毫无表情,但他的思绪却很活跃,紧张
地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这里的人们像拉蔓丹故事中超级市场里的那两个笨手笨脚的贼。他们正在哄骗那女
孩,但并不是出于对她的爱。迟早他们会发现这种方法不会有任何结果。当他们最终不
得不放弃软的一手时,他们就会把保险箱炸开。如果那样的话,雨鸟相信一用拉蔓丹尖
酸的话来说——他们就是“把财源也毁了。
他已经在医生们的两份报告中看到了“轻度受惊治疗”这个词——其中一份是品彻
特大夫的,而豪克斯但勒大夫对他又是言听计从的。雨鸟看过一份用词非常拗口、几乎
不能卒读的报告。
其大意可以归结为那些崇尚暴力的人们的观点:如果那孩子看到她父亲受到巨大的
折磨,她就会屈服。但雨鸟却认为如果她看到父亲受折磨的话,她会冷冷地转身回到房
间,打碎一个玻璃杯,然后把碎片吞掉。
但你不能和他们说这些。像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一样,伊塔也有很长的做蠢事
的历史。如果某个外国领导人不那么听话了,那就带上雷管,炸药把那畜生杀了。这简
直是疯狂,但你不能这样告诉他们。他们只想看到结果,光灿灿,鲜艳夺召的结果。所
以他们就炸毁了钱,站在那儿听凭无用的绿色纸灰从指缝间滑落,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
么。
这时,其他的勤杂工们开始陆陆续续走了进来。他们互相笑骂着,用力拍打着对方
的肩膀。他们谈着汽车,女人,谈着他们刚刚举行的罢工。同样的人,同样的事。直到
世界未日来临,地球上总会充斥着这样的普通人。而这些普通人全都绕开了雨鸟,没有
一个人喜欢他。他看上去就像从恐怖电影里逃出来的怪物,使他们浑身不舒服。
他掏出一袋烟丝和一张皱巴巴的纸,卷了一只烟。他就坐在那里抽着烟,等着到那
女孩的房间去。
总的来说,他已经多年没有这样心情舒畅。精神焕发了。他感觉到了这一点,并为
此而感谢那女孩。是她用一种她自己不可,能明白的方式帮他一时找回了生命的感觉。
她很坚强,这很好。
最终他会打开她(不管是困难,还是容易,但决没有打不开的);
他将使她为他们表演。舞蹈结束后,他会杀了她。他会看着她的眼睛、在那生命离
开时,努力寻找那一线理解的火花。
同时,他将活下去。
他捻灭烟头站了起来,准备开始工作。
3
乌云越来越浓。三点钟时,隆芒特的天空已是又黑又低。雷声越来越大,威慑着下
面的芸芸众生。花匠们放下了割草机。两所房子阳台上的桌子都搬了回去。马厩里,马
夫们正试图安抚因一声声惊雷而狂暴不安的马。
大约在三点半时,暴风雨开始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像快“枪手开枪扫过地面……
狂风怒吼着;从西吹到东,忽而又从东卷到西。闪电在空中划出道道蓝白色的电光,使
空气中充满=种淡淡的汽油味。强风开始以逆时针方向旋转。晚间天气预报说一小股龙
卷风经过隆芒特市中心,把购物中心的屋顶掀了起来。
伊塔在这场暴风雨中没有遭受大大破坏。两扇窗户被冰雹打碎,一个小露台的篱笆
桩被吹到了六十码外,但这就是全部损失了(除了折断的树枝和毁坏的花坛——花匠有
更多的事要做了)。
暴风雨最强烈的时候,警大在两道电网间疯狂地跑来跑去)但当暴风雨开始减弱时,
它们就安静了下来。
最主要的损失是由冰雹和狂风骤雨之后的停电引起的。因为闪电击中了布里斯卡的
供电所和电线杆,东维吉尼亚的部分地区供电中断。布里斯卡供电所的服务区就包括伊
塔的总部。
灯灭时,卡普·霍林斯特在他的办公室里恼怒地抬起头来。
空调的嗡嗡声归于寂静。黑暗大约持续了五秒钟,可灯还是没有再亮。卡普低低骂
了一声“他妈的”,他不明白他们的备用供电系统怎么了。
他向窗外望去,耀眼的闪电不停地将夜幕撕开。那天晚上值班的一个卫兵后来告诉
妻子,说他看到一个大火球在内外两层电网之间蹿来蹿去。
卡普走向电话,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灯又亮了,空调也开始嗡嗡地
响了起来。于是卡普没有碰电话,而是拿起了笔。
忽然,灯又灭了。
“妈的!”卡普骂道。他扔下笔,终于拿起了电话。在他开口骂人之前;一道闪电
划过窗外。他怒视着闪电,但那银色的长鞭仍在空中旁若无人地摇摆着。
草地边的这两所漂亮的房子都是由东维吉尼亚电力当局供电的。但它还自备由柴油
发电机组成的两个备用系统。一套系统服务于“关键职能“一电网。电脑终端(在计算
机时代,停电会造成难以置信的巨额损失)以及一个小医院。第二套系统服务于次要职
能——照明,空调。电梯,以及其它设备。如果第一套系统超载,第二套系统就会来增
援;。但如果第二个系统超载,第一个系统可不会替它分担责任。但八月十九号这天,
两套系统全部超载。当第一套系统超载时,第二套系统就像电力工程师计划的那样(虽
然实际上,他们从不认为第一套系统会超载)开始增援。接着,支持两套系统的发电机
开始爆炸。一个接一个,像一串鞭炮。只不过这些鞭炮每个价值大约8万美元。
后来,当上面进行例行查询时,他们得到的回答是一句无关痛痒的“机械故障”。
虽然更确切的结论应该是=‘贪婪和唯利是图\1971年安装后备供电系统时,一个参议
员将这个小项目(和价值一千六百万美元的伊塔其它设施一样)的最低竞标价格透露给
了他的妹夫小这位妹夫是一个电气工程顾问。他认为只要这里那里砍去一部分开支就可
以使预算很容易地低于最低投标价而中标。
这只是许多私下交易和不公平竞争中的一个例子。我们这里提到它只是因为它导致
了后来的毁灭和死亡、备用系统建成后只启用过很少几次。在这场破坏了布里斯卡发电
厂的暴风雨——也是对它的第一次大测试中,它完全失败了.而这场事故的罪魁,那位
顾问先生的事业却是蒸蒸日上。眼下,他正在圣·托马斯的考奇海滩上帮助建造一个价
值数百万的海滨度假胜地。
所以直到布里斯卡的供电站恢复供电——也就是子夜一之前,伊塔一直处于黑暗之
中。
在这黑暗之中,故事的下半部分已经开始。暴风雨和停电造成的许多后果之一是安
迪和恰莉都发生了极其重大的变化,但他谁也没有意识到对方发生了什么。
故事经过五个月的停顿之后,一切又照常运转4停电的时候,安迪正在看电视——
《PTL俱乐部)。pTL的意思是“赞美上帝”。弗吉尼亚的一个电视台似乎全天24小时都
在播放这个节目。虽然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但安迪对时间的感觉已变得非常麻木,所
以很难判断。
他变胖了。有时侯一通常是他站着照镜子时,他会想起临死之前吹气一样胖了起来
的歌星“猫王”。其它时候,他会想一只关起来的雄猫大概也会变得又胖又懒。
他还不算太胖,但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在黑斯廷斯。格兰旅馆的洗澡间里,他称
过体重,那时是162磅。现在已差不多是190磅。他的双颊变得丰润,隐隐出现了双下巴,
肚子已明显地挺了出来。到这儿来之后他没有做过什么运动一尤其在药物的控制下,他
也没有活动的欲望一而伙食却很丰盛。
在他服药时,他并不操心自己的体重。但他到这里后,基本上就没有停止过眼药。
每当他们想做更多的实验时,他们就会让他一连十八小时不得安宁,但又毫无结果。实
验中会有一个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反应)用EEG来测定他的脑电波。然后他会被带到一个四
壁铺着嵌板的白色小房间。
四月时)他们就开始在实验中使用志愿者。他们告诉安迪该怎么做,并且警告说如
果他在实验中做过了头——比如让某个人以为自己瞎了一他也会受到同样的惩罚。他们
还暗示说,如果那样,受惩罚的可不止是他一人。这一恫吓完全是虚张声势;他并不相
信他们真的会伤害恰莉。她是关键,而他只是游戏里的次要角色。
负责他的医生叫赫尔曼·品彻特。此人三十多岁,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咧嘴笑得大
多。有时这种笑容让安迪非常不舒服。偶尔一个年纪大些的医生也会来看他,这人叫豪
克斯但勒。不过通常都是品彻特。
第一次实验前,品彻特告诉他实验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墨水瓶,一只钢
笔。一叠纸和两个杯子。品彻特说他的任务就是让志愿者相信墨水瓶里是水,而不是其
它什么别的东西。
品彻特要求安迪控制志愿者的意念,使他给自己倒一杯水,加进墨水后,再把它们
都喝下去。
“真棒。”安迪说。他自己的感觉可一点也不棒。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他的氯丙
嚏,以及服用它后得到的宁静惬意。
“棒极了。”品彻特说,“你愿意这样做吗?”
“凭什么?”
“你会获得回报。很好的回报。”
“做只好老鼠,你会得到奶酪。是吗?”安迪回答道。
品彻特耸了耸肩,咧嘴一笑。他的工作服异常的整洁,似乎出自名家之手。
“好吧。”安迪说,“我投降。就让那可怜虫喝墨水吧。我的奖品是是什么?”
“第一,你可以回去吃你的药片。”
这太突然了,安迪简直难以接受。难道氯丙咦会使人上瘤?
如果是的话,这种药物依赖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告诉我,品彻特。”他说,
“做个骗子是什么感觉?这也是你们工作的一部分吗?”
品彻特耸了耸肩,又是咧嘴一笑。“你还可以出去散步。”他说,“我记得你说过
很喜欢散步。”
安迪确实喜欢。他的房间很好——好得几乎会使人忘掉它只是一个牢房。除了洗澡
间之外还有三个房间;房间内装有彩电,每星期可以看到三部新影片。某个江湖医生—
—很可能就是品彻特——曾指出,拿走他的皮带。只让他用塑胶勺子吃饭,这些措施根
本没有用。因为如果他想自杀,他们不可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