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先生。”她听上去很是感动。卡普喜欢她,非常喜欢她。
“请让瓦里斯博士进来,雷切尔。”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他想:就算为了赎我的罪吧。
1974年8月8日,在理查德·尼克松宣布辞去总统职务的同天,约瑟夫·瓦里斯大夫
中风发作。这是一次中等程度的大脑“事故”,但他的身体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在卡普
看来,他在心理上也没完全恢复.在中风之后,瓦里斯对命运六号及其后续试验的兴趣
才变得那么顽固而迫切。
他拄着一支拐杖走进房间。从凸窗口射进的阳光反射在他圆形的无框眼镜上,使它
们看上去里边显得空洞无物。他的左手像个正在抓着东西的爪子;歪斜的左嘴角使他看
上去似乎在不停地冷笑。
雷切尔越过瓦里斯的肩膀同情地看着卡普。卡普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她走了,
把门轻轻带上。
“你好,大夫。”卡普一本正经他说。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瓦里斯问道,一边咕哝着坐下。
“保密。”卡普说,“你明白的,乔。今天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我已经看见了这地方的活动。”瓦里斯说道,毫不理会卡普的询问,“我整整一
上午坐在那儿还能干些什么呢?”
“如果你不预约就来一一”“你以为你又炔要抓住他们了。”瓦里斯说,“要不干
吗叫那个杀手斯坦诺维茨来?也许你会抓住他们的,也许会的。不过以前你也曾这么以
为过,不是吗?”
“你想干什么,乔?”卡普不愿别人提起他们以前的失败。
嗅,基督,卡普想,这老混蛋要大放厥词了。
“为什么我还活着?就是为了说服你除掉这两个人。把那个杰姆斯·理查德逊也消
灭掉。还有默依集中营的那两个人。彻底消灭,卡普顿·霍林斯特,清洗他们,把他们
从地球上抹掉。”
卡普叹了口气。
瓦里斯用他那爪子朝小推车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你又看了一遍那些档案。”
“我都快把它们背下了。”卡普说完微微笑了一下。去年整整一年他都在,‘吞咽”
命运六号;再以前的两年间,每次会议的议事日程上它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项。所以从这
一点来说,这里对命运六号着迷的可不只是瓦里斯一个人。
可不同的是,我为此得到报酬。而对瓦里斯来说它只是一个业余爱好,一个危险的
业余爱好。
“你看了,但你并不理解。”瓦里斯说,“让我再试一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卡普顿·霍林斯特。……
卡普正要反对,忽然记起了雨鸟和中午的会面,于是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变得平静
甚至充满了同情。“好吧。”他说,“准备好就开火吧。”
“你仍然认为我有些疯狂,是吗?一个精神病?”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
“你应该记得是我第一个建议用钛谱一麦角酸酞二乙胺混合酸剂来进行试验的。”
“有时我真希望你没有提过这样的建议。”卡普说。如果闭上眼,他还能看见瓦里
斯的第一份报告,这份长达二百页的报告主要是关于一种药物的使用前景。这种药物一
开始叫作DLT,后来参力”试验的技术人员称它为“辅助酸剂”,最后才把它命名为命运
六号。卡普的前任批准了原始项目;这位先生六年前以整套军队礼仪被安葬在阿灵顿军
人公墓。
“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意见应当受到重视。”瓦里斯说。今天早晨他似乎很疲惫,说
话缓慢而沙哑,嘴角左边那扭曲的冷笑在他说话时纹丝不动。
“我在听。”卡普说。
“就我所知,我是惟一一个对你说话还管用的心理学家,或说医生。你们的人都被
一件事,仅仅一件事蒙住了双眼:这个男人和小女孩对美国的安全意味着什么,或者对
未来全球力量的分配意味着什么。从我们对这个麦克吉的跟踪调查看,他是个温和的拉
普斯廷(俄国大夫)。他可以使……”
瓦里斯滔滔不绝他说着。不过卡普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了。温和的拉普斯廷,他想到。
这个词听上去很华丽,他很喜欢。他想如果告诉瓦里斯计算机已经得出四分之一强的可
能性认为麦克吉在逃离纽约市时已经清除了自己,他会怎么说?也许会兴奋过度。如果
给他看看那张奇特的钞票呢?没准又得中风发作。卡普想到这里捂起了嘴以掩饰自己的
微笑。
“我首先担心的是这个女孩。”瓦里斯跟他说过多少回了?二十?三十?五十次?
“麦克吉和汤林逊结婚……百分之万的可能。
应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可谁能预料到——”
“你当时可是极力赞成的。”卡普说道,然后干巴巴地补充道,“我相信如果他们
当时邀请你,你会扮演新娘父亲的角色的。
“当时我们都没意识到。”瓦里斯喃喃道,”中风之后我才明白。不管怎么说,命
运六号只不过是一种垂体制剂的综合拷贝……一种效力极强的止痛——致幻剂,当时我
们对它不了解,现在我们仍然不了解。我们知道——或至少我们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肯
定——这种药物在人体中的对应成分可以使人偶尔产生超心理能力,而几乎所有人都不
时地显示出这种能力。其范围之宽泛令人吃惊:预知能力。心灵遥感。意念控制。偶发
的超人力量、对神经系统的暂时控制等等,不一而足。你知道在几乎所有生物反馈实验
中,脑垂体会突然变得极度活跃吗?”
卡普知道。瓦里斯曾无数次地告诉过他——这一点和其它所有一切。不过没必要回
答他;瓦里斯的雄辩今天早晨达到了顶点,布道极其出色。卡普已决心听下去,这是最
后一次了。让这老家伙尽兴吧。对瓦里斯来说,这是收场终曲了。
“是的,这是真的。”瓦里斯。自己作答,“在生物反馈实验里。
在梦中,它都很活跃。而脑垂体受伤的人是很少正常做梦的。脑垂体受伤的人极容
易发生大脑紊乱和血癌。脑垂体,卡普顿·霍林斯特,从生物进化角度来说,它是人体
中出现最早的内分泌腺。在人的青少年时期,它往血液中泵入与它自重一样的腺体分泌
液。它是非常重要的腺体,非常神秘的腺体。如果我相信人有灵魂的话,我会说它就在
人的脑垂体内。……
卡普嘟哝了一声。
“我们了解这些情况。”瓦里斯说,“我们也知道命运六号以某种方式改变了参加
试验的被试者的脑垂体的物理结构。甚至也改变了那个你们称之为‘安静的那个’——
杰姆斯·理查德逊——的脑垂体结构。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从那个小女孩身上得出结论,
命运六号也以某种方式改变了染色体结构……这种脑垂体的改变可能是一种真正的变化。”
“X基因被遗传。”
“不。”瓦里斯说,“这是你没有弄清楚的许多事情中的一件,卡普顿·霍林斯特。
安德鲁·麦克吉在试验后成为了一个调基因,维多利亚·汤林逊成为了一个Y基因——她
也被药物所影响,但和她丈夫方式不同。这女人保持了一种低度的心灵遥感能力。这男
人保持了一种中等的意念控制能力。可这个小女孩,卡普顿·霍林斯特,这个女孩,她
怎么样呢?我们并不确切知道。她是一个之基因。……
“我们打算找到答案。”卡普轻轻地说。
这时瓦里斯的两个嘴角都开始冷笑了。“你们打算找到答案。”他重复道,“当然,
如果你坚持不懈,你当然可能……你们这些瞎眼、固执的笨蛋!”他闭上了眼睛,将一
只手捂在上面。
卡普冷静地看着他。
瓦里斯说:“有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她可以引火。”
“是的。”
“你假设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心灵遥感能力。事实上你很相信这一点。”
“是的。”
“当她还是个婴儿时,她完全无力控制这些……这些才能,我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
它……”
“一个小孩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卡普说。他在列举档案中提出的一个例子,
“不过当这小孩渐渐长大——”
“是的,是的,我很熟悉这个类比。但是一个大些的孩子也会出事故。”
卡普微笑着回答:“我们会把她放在一间防火的屋子里。……
“一个牢房。”
卡普仍微笑着说:“如果你愿意这么说的话。”
“我告诉你我的推断。’、瓦里斯说,“她不愿使用自己具有的这种能力。她对它
非常害怕,而这种惧怕是她父母故意培养起来的。我有一个类似的例子,是关于我弟弟
的孩子。房子里有许多火柴。弗雷迪想玩火柴。点着再把它们晃灭。他会兴高采烈地说
‘真可爱,真可爱’。于是我弟弟就开始打算制造一种恐惧感,要吓得他再也不敢玩火
柴。他告诉弗雷迪说火柴头都是硫磺,’能够让他的牙齿腐烂掉光。而且看着擦亮的火
柴最终会弄瞎他的眼睛,最后他抓着弗雷迪的手放在一根点着的火柴上,烧伤了他。”
“你的弟弟,”卡普喃喃道,“听起来可真令人钦佩。”
“手上烧一个小红疤总比躺在烧伤病房,浑身湿裹。全身60%度烧伤好吧。”瓦里斯
冷冷地说。
“把火柴放在他拿不到的地方不是更好吗?”
“你能把恰莱恩。麦克吉的火柴放在她拿不到的地方吗?瓦里斯问道。
卡普缓缓点点头:“你有些道理,但是——……
“卡普顿·霍林斯特,问问你自己:当这孩子还是个婴儿时,安德鲁和维多利亚·
麦克吉夫妇该有多痛苦?尤其是当他们把这种情况和过去的事不可避免地联系起来之后?
奶瓶来晚了,娃娃在哭。与此同时,放在婴儿床上她身边的一只填充动物玩具开始冒烟
起火。尿布湿了,娃娃在哭。片刻之后,篮子里的脏衣服开始自燃。你有这些记录,卡
普顿·霍林斯特,你知道那房子里是如何乱成一团。每个房间中都有一个灭火器和一个
烟雾报警器。
而且有一次起火的是她的头发,卡普顿·霍林斯特。他们冲进她的房间,发现她站
在婴儿床上尖叫着,她的头发在着火。”
“是的。”卡普说,“这肯定使他们非常紧张。”
“于是,”瓦里斯说,“他们不仅要训练她如何控制大小便。
他们还得教她怎样控制火。”
“控制火。”卡普沉思道。
“也就是说像我弟弟和他儿子弗雷迪那样,他们制造了一种心理恐惧。你刚才引用
过我的那个类比,卡普顿·霍林斯特、那就让我们仔细看一看,什么是大小便训练?也
就是造成一种心理恐惧。”猛然间,这老人的声音令人大吃一惊地拔高到一种尖利、颤
微微的嗓音,就像一个女人在责骂一个孩子。卡普带着诧异和厌恶看着他。
“你这个坏孩子!”瓦里斯叫道,“看看你干了什么!这多脏,孩子,看见这有多
脏吗?把它弄在裤子里多脏!大人们把它弄在裤子里吗?到马桶上去,孩子,到马桶上
去。”
“好了,好了。”卡普说道。他感到很不舒服。
“这就是制造一种心理恐惧。”瓦里斯说,“大小便训练就是强迫孩子把注意力集
中在自己最基本的生理现象上,如果注意目标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也许会认为这有些
病态。你也许会问,在孩子心中造成的这种恐惧感有多强烈?华盛顿大学的理查德。
代蒙教授对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通过实验找出了答案。他招收了55名学生自
愿者。他给他们灌足了白开水、苏打水,牛奶,直到他们迫切地想去厕所。经过一段规
定的时间后,他对他们说可以去尿……但要尿在裤子里。”
“太恶心了!”卡普大声说。他很震惊也很恶心。这根本不是实验;而是一次堕落
演习。
“看看这种心理恐惧在你脑子里是多么根深蒂固吧。”瓦里斯静静他说,“在你二
十个月大时,你可不会认为这有那么恶心。
那时,当你要尿时,你就尿了。如果有人把你放在教皇的腿上而你想尿的话,你会
照样那样做的。卡普顿·霍林斯特,代蒙试验的关键之处在于:大多数被试根本做不到。
他们知道至少在试验过程中,常规已被抛在一边;他们都是独居一室,像在普通的厕所
中一样……但是整整百分之八十八的人就是做不到。不管生理需要是多么强烈,但他们
父母在他们心中造成的恐惧感更加强烈。”
“这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猜想。”卡普简洁地说。
“不,不是的。我希望你比较一下大小便训练和玩火训练……和它们之间的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