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8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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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看到周旋眼睛红红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不舍,知道她以为自己会抛下她不管,当即笑着安慰:
“放心吧,丫头,你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我保证以后青帮的人见到你就会绕道走。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想回东方公司上班吗?”
周旋忙不迭地点头。安毅沉'吟'了一下:“这样吧,等会儿我写个条子,你回去上班之后交给你们东方公司的陈总经理,他是我的朋友,这几年没少帮咱们革命军拍电影,我请他帮助你,拍拍电影唱唱歌出唱片都行,我觉得你长得俊嗓子也很好,努力一下或许就是另一片新天地了,否则,要是埋没了实在可惜。对了,你赶快吃点儿东西,完了上楼到我叶妹妹那换身衣服,我让杜、陈两位先生和庄经理也见见你,省得你不放心。”
周旋傻住了,眼前的恩人如此兴师动众,明明是捧自己当明星啊。难道……他看上我了?想到这儿,周旋俏脸一红,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惊喜。
第九七四章 不等价交换
第九七四章不等价交换
安毅返回庐山,立即前往美庐向蒋介石汇报广西之行的经过和成果,并按照自己一贯的做法,提交详细的书面报告。
蒋介石获得桂系不会铤而走险、出兵支持福建反叛的确切回复,大为放心,高兴之下大大夸奖了安毅一番,爽快地同意他的请求,恢复在第一次围剿中全军覆灭的湘军第十八师参谋长张天翼的军籍、军衔和党籍,并慷慨给予新的任命任命张天翼为中央陆军士官学校代理教育长,恢复其陆军少将军衔。
虽然张天翼头上仍挂着“代理”二字,但安毅已经非常满意了。
按照常规,如此重要的任免在没有经过相关会议的讨论通过之前,加上“代理”二字是很正常的,表示这是个暂时的过渡'性'任命,是一种慎重的态度。通常情况都是不出数月,不用开会也会自行取消“代理”二字,获得实任,除非在此期间军委有人提出明确反对意见。
可是,中央陆军士官学校虽挂着中央的名头,实际上从组织程序、资金投入到教学制定,都没有中央任何事情,纯属安家军自己苦心经营的产业,蒋介石之所以挂名校长,也仅仅只是当今全**队军事教育的惯例,真正的当家人还是安毅。
因此,张天翼一旦获得任命,不会有人和他过不去,时过境迁,湘军的老长官鲁涤平也不可能有何怨言,谁好意思翻出几年前的旧账得罪人?何况现在情况明摆着,得罪了张天翼,就等于得罪安毅,谁会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者,蒋介石对自己的黄埔弟子那份宠爱和护短,在全军中是出了名的,陈赓被逮捕后释放就是明证。谁愿意为了一个小小少将的翻案,去触动老蒋的权威?
安毅带着沈凤道和小九,从蒋介石的官邸回到自己的住处,吩咐侍从去镇上买回一桌菜回来好好庆祝一下。把两个卷宗分别扔给从叙府紧急赶来的张天翼和一干弟兄后,就上楼更衣去了。
张天翼打开卷宗,看完蒋介石批复的任命文件和委任状,黯然泪下,数年的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今日终于获得承认,铭刻心底的酸甜苦辣,顿时涌上心头。
“老张,你这是干嘛?受几年罪眼窝子都变浅了?”
安毅已经换好便服下楼,走过张天翼面前时白了他一眼,随后便帮着沈凤道和两名侍卫一起摆上碗筷,一直没再望向情绪激动的张天翼。
张天翼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收起文件和委任状,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来到安毅身边:“自家兄弟,我也不谢你了,明天就赶回叙府去。教授部的段主任来电话说,学校分给我的小洋楼已经置办好所有生活必需品,还配了专车,内线外线电话都已装好。我打算回去就把老婆孩子接到学校去住,不能再给马大嫂和两位弟妹添麻烦了。”
安毅扶着他坐下:“随你便,住在学校也好,方便工作些,不用出出进进,对你养好腿伤也有益。军校宿舍区距离我家就一条街,嫂子和孩子什么时候想过来串串门儿,很方便的。”
张天翼点点头不再客气,叶成、展到、梁子晏、林耀东几个还围着客厅茶几上的文件兴奋地商议,安毅喊了声“开饭”,大家才乐呵呵跑过来就座。
三杯下肚,叶成忍不住问道:“司令,这一次委座怎么会如此大方?不会是对咱们有什么企图吧?”
安毅咽下块香脆美味的庐山石耳:“不是委座大方,而是目前全**队番号极其混'乱',已经到了中央无法忍受的地步,就连参谋本部和军政部也搞不清楚全国到底有多少军队。其次,这几年打来打去分分合合,去年重新调整后的近半军队只空有番号,没有足额的兵员,或者干脆就顶着个番号吃空饷,不用干事,只需高喊拥护中央、拥护蒋委员长,就可以天天向中央伸手要枪要炮要军饷,中央财政早已不堪重负,去年底开始就无法下拨一分钱了。东北军、晋绥军、川军和两广军队等等,干脆抛弃中央原先勘定的编制和番号,自行其是,以示不满。再有,华北抗战消耗很大,地方军队死的死逃的逃,特别是东北军,投降日寇甘当汉'奸'的不在少数,华北停战后仅剩一半的东北军和西北军残部再次出现分裂,许多番号已经名存实亡;还有,名义上属于中央军的地方部队十几个师,在数年的剿共中也损失惨重,很多番号已被取消,或者一直空闲在那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重新梳理一下怎么办?咱们不过是拿回别人不要的东西,明白了吗?”
众弟兄频频点头,但还是有疑问,梁子晏问道:“司令说的是,可中央军各部抢夺番号的情况愈演愈烈,从最近的内部通报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原本属于地方军的师级番号,突然间就变成黄埔嫡系部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委座怎么还会如此慷慨,一下子就给了咱们第二十六军和第三十师、第三十三师的正式番号?”
安毅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回答:“不是他慷慨,而是不给不行了。大家想想看,整个西南四省,有川军第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八五个军,有名义上隶属中央军委直属的刘文辉川康边防军,还有滇军三十八军、黔军二十五军、湘西四十四军。实力最大的是我们,除去工程兵团,仍然拥有在兵力和装备上都领先全国的十个甲种师,却只有一个二十四军和十六、三十九、四十四三个师的番号,石珍大哥的黔西五个甲种师,干脆什么番号也不给,这合理吗?”
“对啊!想起这事儿我这心里憋得慌,还得不停地做弟兄们的政治思想工作,不允许有人为此发牢'骚'影响士气,我们政治部三次向司令你提交情况报告,你都没有答复,长此以往不是回事啊!”
展到无可奈何地说出自己的苦衷,各位弟兄也都随声附和,颇为委屈。
安毅皱了皱眉:“我现在不答复你了吗?老实告诉你吧,之前我不争是因为在等机会,今天蒋委员长不让我回川南,一定要我到南京去,主持参谋本部的年终总结工作,要求我必须在年底之前完成全**队统计核定、军事训练大纲修订等要务,说什么何应钦部长负责华北事务无法抽身,剿匪战场需要葛敬恩次长配合他指挥,其他各部主官也都忙得脚不沾地,身为陆大校长的杨杰将军要顾着庐山训练团,唯一一个老资格的训练总监部总监贺耀祖将军,也将不日出国担任驻土耳其大使,还要我暂代训练总监一职。最后委座无可奈何地说,只有你安毅有时间而且能够胜任这些工作,你去干没人敢说三道四,别人没你的威信。当时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咱们川南正处在关键的发展阶段,多少事情要做?可看委座那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我就是不愿干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何况军队已经到了非整顿不可的时候了,否则一旦小日本打过来,咱们拿什么去抵抗?”
“怪不得你要把家里的参谋班子紧急调来,还真是无法推辞。你恐怕也是利用了这个机会,提出咱们的苦衷吧?”叶成笑问。
安毅点点头:“何止是提出苦衷?今天我直接对蒋委员长说,我们长期受到不公对待,告诉他哪怕在不公正的情况下,我们仍然响应中央的号召出兵剿匪,三个月来歼灭顽匪三千余人,收复川湘黔边境数县并稳据之,还为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而被全国人民骂得焦头烂额的中央'政府'和中央军委守住中缅边境,安置了数十万灾民,为中央分担了压力,增光添彩!
“如果中央不体念我们的难处,再压着不给我们几个正式番号,还指望我安毅怎么带兵?再者,我安毅麾下隶属于中央军委的二十六军三个正规师,一年多来没要中央一分钱却也做出了巨大贡献,还借给中央'政府'五千多万以解燃眉之急,到头来所受的待遇,竟然比不上形同丧家之犬的西北军残部……那西北军万余人马却还顶着两个军的番号,如今何应钦为了笼络他们不造反,月月下发军饷呢!”
“早就该这样了!估计委员长脸红了吧?”众弟兄看到安毅越说越激动,顿时全都兴奋起来。
安毅哑然失笑:“他怎么可能会脸红?不过他确实也考虑了我们的实际情况,先是让我不要着急,说很快就会取消西北军残部的番号,接着从抽屉里拿出盖上军委大印的两份文件,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份文件,指着他签署的名字和日期对我说,他是不会忘记党国功臣的,早已为我们考虑到了,为此他在五天前还召集了军委特别会议,以剿匪和守土的名义特事特办,把空置的二十六军番号和第三十师、第三十三师两个甲种师番号落实给我们的滇南部队,对守土卫国的官兵是个激励,对侵略者也是个极大的威慑。并表示在明年的全国编遣会议举行期间,充分考虑川南、黔西和云南的军政情况,给予西南诸军应有的待遇和名分。我略作思考,就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奖赏和安抚,奖赏是因为我们为中央稳住了西南和广西,为党国守住了西南大门,安抚是应该的。委座这次之所以这么爽快,多少有点儿做给全国各军看看的成分在里面。说实话,我很不满意,但目前也只能先放一放,一切以大局为重,只要时局安定下来,该争取的我安毅绝对不会放过。”
弟兄们兴奋不已,终于看到老大安毅为大家争名夺利了,这是一个可喜的变化。叶成高举酒杯,提议一起敬司令一杯,弟兄们齐声喝彩,最后每人都敬了安毅一杯才坐下。
“老张,你别站起来了,意思意思就行。”安毅和张天翼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心里也为张天翼终于安定下来而宽慰不已。
张天翼让小九再斟上一杯,举起酒杯对安毅笑道:“这一杯是代我老婆孩子敬你的,干了吧!”
安毅哈哈一笑:“行了吧你,在学校时我喝不过你,如今恐怕你喝不过我了,还是悠着点儿!老张,听我说啊,等你在军校过渡个一年半载的,再出来带兵怎么样?我可是弄清楚了,当初要是张辉瓒听你的劝,声名显赫的十八师也不至于落到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好彩你这家伙命大,被合围后跳崖都死不成,等哪天找到那个救你一命的樵夫,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没办法谢了,这两年我找过了,他死了,估计是心存不忍救我一命才死的,连房子都烧成灰烬了……”
张天翼一脸悲苦,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苦笑一下,猛然灌下一杯,把空杯子缓缓放到桌面上:“罢了,罢了,带兵就算了,我只想尽自己微薄之力,为弟兄们好好守着军校,为我军各部输送更多的人才,其他事情老哥我都没兴趣,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
叶成安慰道:“天翼兄,这么多年来,咱们这些弟兄谁没打过败仗啊?就连咱们司令,当初也被孙传芳部和直鲁联军追杀千里,万余人逃回来不到两千,如今不是兵强马壮,声势更胜当初了吗?还有兄弟我,当年就是被咱们司令在奉新城俘虏的,当时我和杨斌、曲慕辰几个扮成小兵企图蒙骗过关,结果照样被揪出来,那副灰头土脸的熊样,现在都不好意思提及,丢人啊!”
众弟兄哄声大笑,不苟言笑的沈凤道也忍不住笑了,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安毅是谁,但能让貌似随和、其实眼高于顶的叶成自揭伤疤,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足以看出叶成心底里对张天翼是尊重和接受的。
沈凤道甚至有点儿感激叶成,因为张天翼是他沈凤道的救命恩人,当初刑场上要不是张天翼来了个偷梁换柱,哪里有现在的自己?作为安家军总参谋长的叶成尊重张天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