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7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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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猜测和臆想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便传遍了古城内外。
站前大街正对着出站口的“金龙酒馆。”是一座造型古朴的仿明代风格建筑的两层酒楼,灰瓦朱门。青砖飞檐,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古文化气息。门据上方高高悬挂的明黄色滚边旗幡的正中央。是个大大的“酒”字,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个占地六百余平米、拥有中院后屋的酒脾气度不凡。
此时,酒楼二楼的临街包厢里。一位东约三十五六岁、高鼻阔嘴脸膛红润的汉子坐在靠窗位置,悠闲地喝着茶,一双平和得看不出情感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视着人流穿楼的街道。当一个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高大身影从斜对面候车室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时,红脸汉子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低声吩咐对面五十出头的老者:“二叔,世俊来了,你老下去告诉他,我在这儿等他。”
“好的
戴着老花镜、一副账房先生模样的清瘦男子站了起来,略微整理一下深灰色棉袍,便迈着方步走出包房,关上门看了一眼二楼大厅络绎到来的食客,露出亲切的微笑。打着哈哈周到地说些得体场面话,脚步却没有丝毫停下,不一会儿就走下楼梯。若无其事地迈向宽敞的大门。
数分钟后。长得高大孔武浓眉虎目的警察悄然进入包房,带上门后。很自然地坐到了红脸汉子对面,端起面前的茶杯,咕都嘟几口喝干。擦擦嘴唇上两撇黑亮的胡子。向给自己续茶的红脸汉子微微点头:
“大哥,小弟进站向东北军驻站代表打听了一下,一夜之间突然征用周家鸿达货场的,正是大哥猜测的安家军,但具体是属于哪一部分,具体番号又是多少,那个军代表也不知道。对小弟说是帅府司令部亲自下达的命令,属于最高军事机密。任何人不许问不许谈,只需尽一切能力满足进驻的友军即可。小弟琢磨,这安官兵人数多达两千余人的部队来头不很可能是安老大直属的部队
红脸汉子听完略一沉吟,随即问道:“对于货场被征用,周家上下有何议论?”
“小弟派局里两个巡警队长打听了一下。吝啬成性的周大掌柜这回竟然毫无半点儿意见,他那管家还笑容满面乐不可支的,看起来非常愿意被军队征用他那保定城第一货场。大哥,根据你的吩咐,小弟的警察局和铁柱的特勤队均在严密监视货场周围之异动,以确保安家军弟兄顺利进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再有一小时车皮就能卸完,听东北军驻站代表的口气。前往协助的警备旅卸完货交接完毕随后就会撤走,防务将交由安家军自行负责。”三十出头的李世俊回答。
红脸汉子微微颌首,从怀中拿出张纸条递给李世俊:“这是五哥的手谕,你看看吧
李世俊一听,脸色变得很严肃。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脸上现出一片惊讶之色,随即高兴地问道:“一直就等着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小弟一时间都有点儿懵了”五哥回北平了?”
“回去了,这么大的行动,他不坐镇北平,估计也放心不下。一个半小时前,他上了那趟郑州开来的火车,他让我转告你,由于时间紧急不能看望你家老爷子了,惭叶忱含特效药。就放在隔壁你大舅的柜台里,等会儿你从嗫。训开就过去,顺带叫上张大夫,一起回去给你家老爷子扎针,早点治早点好,省得老爷子咳得难受红脸大汉小声说道。
李世俊非常感激:“五哥这份情”,小弟不知以何为报!”
“唉,”你我不都一样吗?去年你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小警察,在五哥的帮助下,如今已经升到了副局长,大哥我去年亡命江湖有家不能归,什么时候能想到五哥竟能替我取消五省通辑令,还盘下这座酒楼客栈,让我一家老小过上安稳的富裕日子?你嫂子时常在我耳边唠叨,说她和二老为我担惊受怕十几年,做梦都没想到你我的两个儿子如今能留洋美国,要是你我家人都知道咱们哥儿俩如今都已是中央军参谋本部直属的校官,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这份情,重啊!你也别再说什么见外的话了,和大哥一样,士为知己者死就够了”。红脸大汉圭,比感慨地低声说道。
李世俊重重点头:“是啊!咱们决不能给五哥丢脸,大哥你就放心吧”对了,报纸上说,安老大仍然留在北平,没陪同少帅南下见蒋委员长,恐怕这个时候正在等咱们的消息呢。俗语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咱们报答的时候了。
红脸汉子再次放低声音:“苏青率领师门七个兄弟跟五哥上北平了,咱们这里人寺紧了点儿。但也绝对不能马虎。要是大哥我猜得不错的话,石家庄、廊坊、唐山甚至天津各站的弟兄们也都会在这一两天同时发动,以避免消息传出去之后让小日本的探子溜掉。这一次如此规模的全面行动,你我两个绝对不能有半点儿差池,否则咱们保定站没脸见畿辅地面上的各路弟兄了。”
“弟明白,绝不会出半点差池,小弟这就回去通知特勤队的弟兄们做好准备李世俊站起来,抓起大盖帽扣在脑袋上。
“慢着!”
红脸大汉跟着站起:“伊藤商社得留给我,我要亲自去料理那群狗娘养的,为城南伍大叔家的四丫头报仇雪恨!”
“好!小弟听大哥的,其他三个点就让小弟一手办了
下午三点,汤山行馆。
安毅和黄绍珐率领左右将校大步迎出门口,整齐站立在台阶上含笑等待。很快,三辆黑色轿车在执勤官兵的敬礼中开进大院门口,沿着弧形水泥路面,缓缓开到安毅等人的面前停下。
第二辆车上的原晋绥军副司令、现东北军三十二军军长商震没等副官开门,就推开车门钻出车厢。向恭敬敬礼的安毅等人郑重回礼,放下手热情地迎上前,展颜一笑:“安次长、季宽兄,两位枉驾相迎,受不起啊!哈哈”
黄绍珐也开怀不已。向自己的保定师兄伸出双手:“启予兄何来此言?你是小弟师兄,又是军中前辈,小弟和安老弟得知启予兄前来探访,没能远迎,还担心礼节不周呢,兄长可不能再客套了,否则愧杀弟啊,哈哈!”
商震与黄绍珐亲热地握完手。转向安毅,看到安毅并没有迎向自己,而是抬脚走向自己身后,会意地转过身,轻轻拉了一下黄绍珐的手,低声笑道:“季宽,待会儿你可别惊讶,咱们悄悄看着就行了
商震带来的五六名将校中,身穿晋绥军灰蓝色校官大衣的高个子上校上前一步,强忍激动之情。向来到面前的安毅敬礼报告:“三十二军直属独立旅上校旅长孙嘉奇,舟安长官致以诚挚的敬意!请长官示!”
“小陈醋,你没死啊你?你为何不给老子回信,”
安毅激动地上前,一把拍开孙嘉奇敬礼的手,黄埔毕业后六年多没见面的师兄弟紧紧拥抱,双眼湿润,看得边上一群将领眼都直了。
孙嘉奇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轻轻推开上下打量自己的安毅:“没事了,腹部的伤早就好了,腿上的弹片也都取出来了,没事了”倒是你,当年西北军庞国钧师弟给愚兄写信,说你武昌受伤不轻,不久又传来你打奉新受伤的消息小弟急死了,可当时愚兄网进我晋绥军没多久,在司令部教导大队当工兵教官,没法子南下看你,后来二次北伐打到北京,愚兄的工兵营调到张家口,又听到你遇刺的消息,好不容易请到假赶到北京,可你已经被送回南京了。再往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收到你的信不是我不想回信,而是你正在指挥大军在南阳一线打西北军,愚兄变成了你的敌人。弄来弄去最后竟然成了无家可归的产、了,怎么好意思给你回信啊?”
安毅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听到猴子(黄埔四期工兵科学员庞国钧)与我中央军第一军在兰封激战中殉职的消息,我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心里如今还在隐隐作痛,”
孙嘉奇和安毅的一番话。让周围将领不胜喘嘘,想起痛入心扉的中原大战,想起原本同心协力一同北伐的岁月,这分分合合敌敌友友的造化,谁又能把握得了?一个个站在台阶前长吁短叹感慨万千,意识都忘了该干些什么。锦衣夜行〃》,地址为
第七六二章 全方位反击(二)
一二山行馆二楼会客厅宽敞明亮,装饰简朴。六米长一个一几”胡桃木呈南北向摆在大厅中间,四周用同色胡桃木装饰的墙裙围了一圈,北面墙上的正中央位置悬挂有大幅中山先生画像,画像两边分辨悬挂党旗和军旗,东西墙上则是一排错落有致的中国山水画,硕大的柱子上悬挂的条幅全都是“天下为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等中山先生的名言。
商震端着热乎乎的茶杯,细细打量这间无比熟悉的屋子,北伐后期打走了奉军,北伐军各集团军首脑齐聚一堂,决定中国未来的几个重要会议几乎都是在这里召开的,商震现在仍然清晰地记得当时蒋介石、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等人坐在哪个位置,自己又坐在哪里。
黄绍珐看到商震满脸的感慨,微微一笑,朗声问道:“启予兄是否想起北伐胜利后的那段时光了?”
商震点点头,一脸追忆地说道:“是啊,当时大家都是革命军,四个集团军一起北伐。兵强马壮的挂系军队三巨头来了两个,唯独季宽兄留在后方守着广西老巢,没有出席这一系列会议。愚兄心中还遗憾了很久,如今想起有如过眼云烟,叫人心里忍不住喘嘘哀叹啊,,你看,当年安老弟就坐在东面靠墙的那个位置上,走出席会议的所有人中最年轻的将领。西北军和我晋绥军将领都和安老弟处得来,后来安老弟在万人演讲会上遇刺,紧急召集的会议也是在这儿举行的,其后全**队中北伐的有功将领晋升中将、上将军衔的诠叙会议也在这儿召开,安老弟是第一个被提名晋升中将随即获得一致通过的佼佼者,现在想起来,不胜喘嘘啊!”
众将听了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商震所指的座位,安毅谦逊地客气几句,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几口,等待黄绍珐和商震叙旧完毕,便进入今天会面的正题。
商震的到来。安毅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有些轻微的担心,原本从太原赶来的山西王阎锡山摆老资格,到了保定故意磨磨蹭蹭停留大半天时间,后来又以赶不上时间为由,并没有出席让他心里很不爽的北平军政大会。今日上午十点半,阎锡山才和商震等人乘坐专列赶往北平,谁知由于局势突变,数小时前少帅已经与中央代表团成员乘专列赶赴汉口,阎锡山见不着少帅,更没有预料中的东北军将帅和中央代表团一干要员为他举行的隆重的欢迎仪式,只有留守的张作相、于学忠和晋绥军驻北平办事处的十余人到车站迎接。极爱面子的阎锡山脸上笑容不变,打完哈哈乘车回到自己的办事处,陪同的东北军几个将帅前脚网,走,阎锡山后脚就离开北平返回太原。
安毅搬到汤山行馆,没有安顿好就亲自打电话到晋绥军办事处,想要前去拜访革命元勋、军中前辈阎锡山,谁知办事处主任不无遗憾地告诉安毅,由于晋绥军驻守的察哈尔防区前沿突然发现日寇的的子,大帅已经回去处理突发情况了。
安毅客气两句。放下电话就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根据情报显示,日寇目前仍在东面的绥远地区,距离察哈尔少说也有几百里,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阎锡山的防区里?仔细一想,再与黄绍珐一合计,安毅就知道这是阎锡山心情不爽了,后来要不是商震主动打电话过来说立即前来见面。安毅和黄绍珐恐怕会起身前往城中的晋接军办事处拜访,不管怎么说,目前精诚团结共同抗日比什么都重要,面子问题在这一前提下。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商震和黄绍珐说了一会儿话,黄绍珐非常坦率地告知自己如今的参谋团因长的身份,商震也爽快地透露晋络军两个师悄然向北移动,察哈尔驻军也都全线警戒,以防被阴险狡诈的日寇打一个措手不及。
听了这话。安毅心中为之大定,并由此推测到商震率领的两个军已经得到东北军上下的谅解,重新回到阎锡山晋绥军的怀抱。
阎锡山虽然对失去华北和北平这块巨大的地盘一直耿耿于怀,与东北军将帅之间也成见很深,彼此都没有好感,但是大敌面前、唇寒齿亡的利益本质大家都没忘,如今看来晋接军已经与东北军暗中达成了妥协,不管各自心中愿不愿意,在将来发生的中日战争中又是否真诚团结生死与共,但只要认识到危机的到来,并能够根据轻重缓急,暂时放弃分歧一致对外。对国家、民族来说,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商震见安毅没有插话,一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