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江山美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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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谨杀气腾腾的望向刘备,厉声道:“使君,如何?”
刘备宽厚一笑:“可也!”
第38章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高谨与刘备商议发兵救援吕布,刘备道:“谁可做先锋?”
高谨如何不明白刘备的心思,道:“我带三千项城精卒为使君开路,只是奈何军中无马,使君能相借否?”
刘备道:“吾有战马七百匹,可调拨将军。”
高谨称谢,与田丰带着数百刘备军驱赶着战马飞奔项城。
到了项城之后,再将防务尽数交给随来的刘备军,带领于禁军向西进发。
高谨明白,此次救援吕布,刘备不过是虚张声势,并不会为了救援吕布而真正卖力,因而,他这个先锋才是真正作战的主力,若是能旗开得胜,刘备军自然引兵在后趋杀,若是不利,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刘备的人品他并非是信不过,只是双方维系利益的扭转实在过于纤细,越是处在这个时代他越是明白,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一切都必须靠自己争取。
天上仍旧飘荡着纷扬的大雪,高谨率八百骑兵当先开路,在碎雪泥泞中艰难而行,他眉头深锁,自出发伊始便极少说话,令田丰、于禁二人的心情亦跌落谷底。
泗水河面已结成了一层冰霜,及到河边的一处秃林,高谨才下令歇息。
行军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不止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他错估了骑兵长途行军的速度,骑兵的行军速度并不比步兵要快多少,主要的原因在于饲养战马的草料消耗实在太大,很难得到就地补给,有时需要等待后方补给的辎重队喂饱了战马才能继续前进。
战马的食量惊人,一匹战马的食量大约在士兵的八至十倍左右,饲养八百匹战马,可见补给困难。
不过沿途若有村镇,亦可以征收一些草料,毕竟草料掺杂的粮食并不多,倒不至于紧张。
骑兵在一般情况下,骑兵形成的独立作战单位,规模要小于步兵单位,小部队的交通比大部队更有利,因而速度还是较快的,只是没有达到高谨的预期而已。
高谨扑簌着衣甲上的积雪,与田丰坐在一处光着树桠的大树之下,擦了擦冻得僵硬的手道:“先生以为此战可胜吗?”
田丰笑道:“若是别人,某以为必败无疑,可若是将军,或有五成胜算。”
高谨道:“这是何故?”
田丰哈哈一笑:“将军非常人也。”
高谨亦随之笑起来,也颇有了信心,这倒并非是田丰的夸耀,而是田丰带给他的信心。这个河北的谋士,还有那个正在指挥士卒在斜坡上埋锅升火的于禁都跟在自己的身后,对前途充满信心,愿意跟随自己去厮杀拼命,自己还有什么可丧气的。
他握起地上一团雪,不经意的在手上揉捏着,良久道:“先生可有良策?”
田丰道:“袁术此人狂妄自大,况且此次围住吕布将军,必然目中无人,将军率轻骑击其侧翼,必可旗开得胜。”
高谨颌首点头,以有备攻其不备,以奇兵突袭他们的侧翼或者后营,只要能保持住机动能力,趁着援军未至立即离开,确实有很大的胜算。
于禁冻得脸色通红的走过来,口里呼哧呼哧的吐着白气,对高谨道:“将军,用过了饭再继续赶路,便可抵达武原,三日内赶赴东海并不成问题,只是这天气”他叹了口气:“已经有十几个士卒染上了伤寒,只能将他们留在武原了,到了武原倒是可以补给些草料,不过战马在这雪地行军并不快,士卒许多尚没有棉衣,能否在武原征集一些。”
高谨明白于禁的意思,所谓的征集,恐怕并非只是这么简单,一个武原县城,人口不过数千,要他们征集数百棉衣,极不容易,说不得,只能勒索抢掠了,他皱起了眉,沉吟了片刻道:“此事我去办,武原可有大户?”
于禁道:“将军不可,武原倒是有一个世家大族,只是这种人往往背后有人支撑,若动了他们,恐怕不妥。”
高谨脸上浮现出冷然,语气比之冰霜更加寒冷:“一家哭,何如一路哭,总要有人牺牲,我们不愿意,武原的数千百姓亦不愿意,就让一门哭吧。”
他说的淡然,却隐隐带有杀伐果断,向世家大族征集军需,可并不容易,实在不行,只能动用武力,如此一来,必然会影响高谨的声誉,这是世家们掌控舆论的时代,只是不知到时会有多少口水喷向他。
只是他决定的事,就绝不容更改,既然想到了,那么就必须坚定的去完成,不计后果。
田丰原本想劝说,但听高谨那一句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不由深望了高谨一眼,非但没有反对高谨,反而道:“救一路哭,不当复计一家哭。匡扶天下岂不是如此,舍弃最小的牺牲,而拯救黎民百姓,将军此言,正是明主之道。”
高谨呵呵一笑,道:“什么话到了田先生口里都能说出一点道理来,我可想不到这么多。”
田丰叹了口气,不知触动了什么心事,又沮丧起来。
用过了半生不熟的炒麦,八百人上马,继续赶路。
武原城不过是项城郡的边城,人口稀少,县城的城墙不过一丈,连城墙都低矮的可怜,城门打开,八百骑士入城,并没有受到什么热烈的款待。
武原令带着当地的县丞、县尉前来迎接,高谨脸色漠然,令他们不易接近。
安顿下众将士,高谨才将武原令找来,问:“此城谁最豪富?”
武原令道:“武原江家乃建和年间的豪族,延续百年经久不衰,与下邳孙家亦有姻亲,将军可是要拜谒吗?”
高谨笑了笑道:“拜谒就不必,还是请江家的主人来此一会吧!劳烦阁下走一趟。”
武原令脸色颇为不自然,只好依言。
高谨的态度明显的带有一些傲慢,这徐州是久战之地,不管主人是曹操、刘备,谁占了这座城池,当地镇守的将军若是经过此地大多都会拜谒这些豪族。
原因在于不管你如何强横,他们毕竟是当地的地头蛇,要维持统治,非得借助于这些人不可,譬如关羽当时镇守项城,也是十分客气的请江家家主到项城赴宴的,现在这位来路不明的高将军到了武原,竟让江家家主到县衙一会,如此态度,恐怕不妙。
武原令忐忑不安,城中县丞、县尉皆是江家之人,若是闹出什么乱子,他这个县令该站在什么位置?
第39章 突袭()
武原江家不说在项城郡就是在整个徐州亦是赫赫有名,他们非但与下邳大豪族孙家有姻亲,就连另一大族陈家亦是与他们有交往,族中既有人在项城做官,在这武原,从县城到县尉都是江家之人。在光和年间,家族之中尚有一人身居太仆之位,可见其影响不凡。
江家家主叫江忠,年纪已经不小,此时听说有一来路不明的将军传唤,原本并不想去,但是想及现在处于乱世,还是摇头叹气起身随着武原令到达县衙。
“武原江忠见过将军。”江忠见到高谨,先是一愣,显然不曾想这将军竟这样的年轻,规规矩矩的向高谨行了个礼,表示尊敬。
高谨微微颌首,脸色漠然,道:“久闻大名,请坐。”
江忠立即察觉到来者不善,感受到高谨脸上浮现出的杀机,一时惶然,欠身坐下道:“将军贲临武原,忠不能相迎实在恕罪。不知将军召某前来,所为何事?”
高谨开门见山的道:“军中缺少棉衣、粮草,请阁下相借。”
江忠闻言一愣,随即道:“不知将军需要多少?”
“棉衣四百套,粮草两百斛。”
江忠愠怒道:“武原本是贫瘠之地,一时间如何拿得出这么多棉衣、粮草。”
高谨呵呵一笑,道:“我便是知道武原粮草,才向阁下相借,江家在整个项城亦是数一数二的豪族,莫不是连这些都拿不出?”
江忠想不到高谨竟索要粮草到了自己头上,望向武原令一眼,只见他脸上波澜不惊,似是浑然不觉,亦是冷笑一声:“将军莫非是要勒索于某吗?”
高谨淡然道:“不管是借还是勒索,我要阁下一夜之内拿出所要的军需出来,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
四百套棉衣和两百斛粮草对于江忠原本并不算太多,却也不少。江家的钱财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岂能说送就送。
江忠道:“将军这是何意?”
高谨漠然道:“阁下还不明白?”
倒是高谨身边的田丰道:“江先生不要误会,不过是大军急需粮草、棉衣,向先生相借罢了。”
江忠道:“实在筹措不出,最多拿出两百套棉衣,五十斛粮草。”
高谨冷笑连连:“只以一夜为限,明日若是拿不出”他腰间的长剑拔出一半,散发出丝丝寒芒,恶声道:“莫怪某翻脸不容情。”
“来!送江忠回去,于禁何在?”
于禁连忙道:“末将在!”
高谨道:“调一拨军马,将江宅围住,不得脱走一人。”
“喏!”于禁向高谨行了个礼,随即沉着脸对江忠道:“江先生,请!”
送走江忠,田丰颇为忧虑的道:“将军,如此这般折腾他,徐州世家恐怕对将军”
高谨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与其得罪一个世家,总比得过得罪一城的百姓要好,田先生早点安歇,明早还要赶路。”
第二日天蒙蒙亮,纷扬的大雪总算停顿下来,江家果然筹备出所要的军饷,只是江忠一直没有露面,只是一个管事带人交付出来,高谨令没有棉衣的军卒穿戴,随即又令人饱餐一顿,而后启程。
他召集众军侯道:“此次出击东海,可胜不可败,吾愿身先士卒,为众骑开路,尔等也应当奋力向前,不可后退一步。人生在世,谁都有父母妻儿,谁都畏死,吾向诸位许诺,此战若胜,若有奖励吾分文不取,尽皆分派下去,诸位只当为了钱财死战吧。”
他当然不指望一两句激励人心的话去激昂士气,大战在即,只能行使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平日高谨待众将士倒是不薄,从未克扣过军饷,因而众人也服气他,又听说一切奖励如数分下去,也都鼓舞了精神,一齐道:“愿随将军死战。”
阳光照耀下来,雪开始逐渐的融化,道路上更加泥泞,天气也带着彻骨的寒意,高谨催促众骑快行,于禁道:“将军,如此天寒地冻,恐不利征战。”
高谨道:“对我们不利,对袁术军同时也不利,逆境之中,只有看谁更持久了。”
两日功夫,八百骑兵总算抵达东海,横在高谨面前的,是一座营盘。
营盘应当是防止项城驰援的,不过此时天气骤冷,再加上守军早已预料吕布军已没有驰援的兵马,是故,虽然派出了一支军马在此镇守,营盘依山而建,却显得颇为凌乱,可见他们的警觉性并没有多高。
这座山名叫丘山,正好横在东海与项城之间,而隘口只有一个,正好被这营军马占住。
月朗星稀,丘山顶上,高谨雕像般峙立在岩石上,眼神如刀,与于禁并肩肃立,两人皆手按剑柄,望着山下点起了篝火的营盘,满脸杀机。
于禁道:“将军,现在若突袭此营,必可全胜!”
高谨和于禁脱队先来查看地形,八百骑兵尚在四十里外,这一路过来,高谨和于禁竟没有看到一个袁术军的斥候,可见这伙袁术军实在过于轻敌,不过谁能想到高谨能说动刘备出兵呢,更没有人能想到,三千卫戍项城的吕布军将项城拱手让给了刘备,前来救援。
高谨默默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令将士们今夜继续歇息吧,多放出斥候,以免让袁术军派出斥候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继续等下去。”
“等?”于禁不禁愕然。
高谨冷笑道:“没有错,等下去,这里既有一营人马,必会有粮队过来!”
于禁道:“将军莫非想袭击袁术军的粮仓?”
高谨诡异一笑:“或许吧,你我就在这里监视,让其余的斥候留守在这里我不放心,若是露出了行藏一切都泡汤了。”
于禁狐疑的点了点头。
高谨犹如猎兔的狐狸,一直等待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令骑兵们前进了二十里,时刻监视着袁术军的营盘,令他放心的是,这伙袁术军竟没有放出一个斥候,守卫相当的松懈。
到了第三日,果然看到一支粮队自东而来,此时于禁是睡意全无,跟着高谨站在一处凸出的山崖上,俯瞰山下袁术军的动静,二人虽然鼻息相闻,却几乎睁眼不见,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山下的营盘,燃起的火光仍未熄灭,高谨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