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心师-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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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添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文件上的口水。
孙爱民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案子是我们的，本来应该由我们侦破，真是辛苦你们了啊，房卡给你们放这里了，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王老被民警送到了招待所，我过去打个招呼，他上了年纪我还请他过来办案，怪难为他了，我家露露要是回来了让她早点回家，我先走了。”
孙爱民放下房卡就打算离开，小雨好奇道：“孙所，你女儿在外头办案，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孙爱民回头道：“担心啊，为什么不担心，不过她是个警察，这是工作，我担心也无济于事，放心吧她能照顾自己。”
我们跟孙爱民道别后发现吴添站在那拿着文件出神，也不知道怎么了。
“老吴，你咋了，让雷劈了？”我好奇道。
吴添好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老吴？”我又喊了一声。
吴添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慌忙绕过桌子把文件递了过来，说：“你们看这份口供！”
我和小雨凑过去看了下，这是报案人程昌盛的口供，这一看我们也是愣住了。
老程程昌盛，五十六岁，山东菏泽人，高中学历，菏泽公交集团退休职工，退休后来东塘开了字画店，已经有八年了，算是半个东塘人，酷爱中国传统文化，但凡是中国的传统文化他都懂一点，字画、中医、宗教、民俗、武术他都略懂。
“老程怎么这么像小雨犯罪心理画像的凶手。。。。。。。”看完口供里的资料后我愣道。
“难道凶手是老程？”小雨也吃惊道。
“不可能啊，你们不是查看过监控，侯小峰的遇害时间是在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五点之间，老程自从昨晚关店后就一直没出来，直到早上五点才出门晨练，还是报案人呢，如果是凶手他报案不是多此一举了？难道是贼喊捉贼？”吴添纳闷道。
“一般情况下贼喊捉贼都是为了混淆警方视线，让警方首先排除对他的嫌疑。”我顿了顿说：“事实也证明老程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明，他是早上五点才出门的。”
小雨突然一个惊颤问：“其实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性，有一类凶手为了得到心理的满足感，在杀人后会重返案发现场，从中获取心理上的满足，甚至会最大程度的参与到案子中，我记得孙露姐说过，老程报案后并没有马上离开现场，甚至协助她打捞侯小峰的尸体，正常的报案人对这种事很怕，也很忌讳，老程的做法确实有点反常啊。”
我摇头说：“可老程没有作案时间啊，而且孙露也说过老程是个热心肠，协助警方捞尸或许只是热心肠吧。”
小雨沉声道：“这一切要是成立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老程的字画店里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回来，躲过探头的监控，只有这样他的时间证据才不成立。”
吴添打了个哈哈笑道：“小雨，你是侦探看多了吧，说的就跟里的情节似的，合着人家专门为了躲避监控探头在家里挖条密道，这有可能吗？”
“没准还真有这个可能。”我沉声道。
吴添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说：“老易，你也疯了嘛，这怎么可能啊。”
我盯着吴添说：“别忘了这里是东塘，字画街上的店铺全都是依河而建的，他压根不需要挖什么密道，只要在地下打通一个窟窿，就能直接通到河里，整条河都是他的密道！”
吴添不屑道：“越说越离谱，这也太玄乎了。”
“行了，我们光在这里猜也没意思，离谱不离谱，玄乎不玄乎到现场看看就知道了。”小雨说。
我点头表示了同意，这的确是唯一证实的办法了。
见我也同意了吴添就没话说了，我们三人立即前往了字画街，找到老程的店铺后我们敲响了门，不过我们敲了半天也没回应，这让我和小雨都觉得很奇怪，按照老程的口供来看，他夜晚没什么活动，基本都呆在店铺里，怎么会没人？
“没准是睡熟了吧。”吴添说。
小雨摇头说：“不可能，我们都敲的这么大声了，老年人的睡眠质量一般都不好，一点动静都会醒来，不可能没听到。”
“老吴，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我拍着吴添的肩膀说。
吴添咽了口唾沫，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从兜里掏出回形针插进了门锁，不消一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小雨是第一次见吴添的开锁能力很是吃惊。
门推开后里面黑灯瞎火的。
“老程？”我试探着喊了一声，但没人回应。
吴添找到开关打开，屋里亮起了灯，我们看清楚了字画店里的一切，店铺里挂满了临摹古代名家的字画，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这里也不能住人啊。”吴添环顾四周嘀咕道。
小雨掀着墙上的字画，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扇门，原来老程别出心裁的用一副字画做了门帘，这里面应该就是老程的卧房了。
我们再次敲了敲，但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吴添再次展示了自己的开锁技术，门一会就被打开了。
这门刚一打开我们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气味，我们没有冒失的进去，而是先试探性的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我们才进去，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在灯被打开的刹那我们几乎同时发出了尖叫声，妈的，太吓人了。
只见屋里摆着一个木桶，木桶里盛满了冒着烟气的黑色液体，液体上还飘着中草药枝叶，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到样貌的女人就坐在桶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身上还插了不少的针灸针。
这一幕吓得小雨躲到了我身后，吴添也被吓的直哆嗦，不住的后退，扶着门框道：“我说。。。。。。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喂？”我打着胆子喊了声，但女人并不回应，在仔细一看女人裸露的皮肤，我的全身的汗毛一下就起来了。
只见女人皮肤褶皱，锁骨突出，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褶皱的皮肤上毫无光泽，有些皮肤都已经发黑腐烂，露出了阴森的白骨。
我的双腿一哆嗦差点站不稳了，卧槽，这就是一具尸体！
“是死人。”我颤声道。
吴添惊得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了，小雨得知是死人后反而释然的松了口气，慢慢从我身后出来，准备靠过去看看。
“小心小雨。”我提醒道。
“死人我倒不怕了，没事。”小雨嘀咕着就靠到了木桶边，胆子很大的用手推了下女人的头。
女人一下“抬”起了头，后仰着靠到了桶沿上，面容对着天花板，直到此时我们才真正看清楚女人的样貌。
女人的脸部肌肉已经萎缩了，只剩下一层皮，乍一看就像个骷髅头，两颗眼珠就像干缩的荔枝一动不动，别提有多吓人了。
“卧槽，这个老程就是个变态，居然在住的地方藏了一具尸体！”吴添颤声道。
我们已经逐渐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我环顾着卧室，左边是一张睡觉的床，一把太极剑就挂在床头上方，右侧是一个柜子，柜门地下散落着中药粉末，这柜子里头应该装着中药，在这柜子的边上还有一个真人大小的人体模型，人体模型上画出了人体的经络以及穴位，并标注了穴位的名称。
穴位上的孔洞密密麻麻的，有些穴位上还扎着针，我回头看了木桶里的女人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人在这人体模型上做针灸实验，然后在实施在木桶里的女人身上。
这时候我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老程跟两个女人的合照，看老程和这两个女人的年纪和亲昵程度来看，关系非常亲近，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老程的媳妇和女儿了，不出意外的话木桶里的女尸就是老程的媳妇和女儿其中的一个了。
“姑且不说老程是不是杀害侯小峰的凶手，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老程有很大问题啊。”吴添咽着唾沫说。
我想了想就蹲在了地上，四下搜寻，很快我就发现床底摆着一口箱子，我跟吴添示意了下，我们两个爬进床底把箱子给打开了，箱子里装满了女人的衣物，款式都很老土了，一看就知道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服装，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女人老旧的内衣裤、梳妆用品等物品。
“卧槽，这家伙还是个旧衣服收藏家啊。”吴添愣道。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示意吴添别说话，然后把耳朵贴到了地上，没想到一下听到了水声，我敲了敲地板，放箱子的这块地板下面好像是中空的，我示意吴添把箱子在挪开点。
第160章 凶手的怪癖（）
等吴添把箱子挪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块方形的木板，木板是以门栓形式制作的，门栓已经被抽开了，很明显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我轻轻一推，木板就翻转了下去，下面立即出现了流动的河水。
“妈的，里的情节真的出现了！”吴添惊道。
我们的推测变成了现实，老程程昌盛真的可能是凶手！
我不住的喘气说：“老吴，我们需要王老，赶紧把王老找来！”
“我、我这就去找王老。”吴添回过神拔腿冲了出去。
我从床底爬出来后马上给孙露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一趟，打完电话后我和小雨退出了房间，暂时保护了现场，在外面的字画门面里等着。
孙露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卧室里的情况也是大惊失色。
我把我们的推测告诉了孙露，孙露皱起了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老程可能就是真凶？”
“虽然只是推测，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就是真凶，他的时间证据不成立了，完全有机会杀害侯小峰。”我说。
孙露似乎仍有点不相信，说：“老程在街坊邻居嘴里的口碑很好，平时见到我也客客气气的，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了木桶里的女尸身上，虽然我还无法确定他的动机，但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杀人动机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们正说着门口传来了王老的咳嗽声，吴添的喘气声也传来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吴添背着只穿着背心裤衩的王老出现在了门口，吴添累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喘气。
“这是什么情况？”我愣道。
“王、王老不愿来，说自己累了一天想睡觉，这大半夜的又找不到车，没办法我、我、我只好强行把他背来了。”吴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还不放我下来？！”王国寿不高兴道。
吴添放下王国寿立即累的瘫在了地上。
我脱下外套披在王国寿身上，王国寿冷哼了一声，紧紧了外套，沉声道：“这又是发生什么案子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罢了，来都来了，尸体在哪呢？”
“在后面的房间里呢，王老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尸体的状态。。。。。。。”我的话没说完王国寿就截口道：“别说了，我这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说罢他就径直朝卧室过去，我们几个跟在后头。
想想也对，白天那么血腥恐怖的后厨他都没当回事，这现场又算得了什么。
只见王国寿刚一踏进卧室就把脚给缩了回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就靠到了墙上。
孙露和小雨赶紧上去扶住了王国寿，孙露紧张道：“王老，你这是。。。。。。。”
“还真的很吓人啊。”王国寿脸色惨白道。
吴添从地上爬起嗤笑道：“王老，你不是说见过大世面什么都不怕嘛，这会怎么怂了？”
王国寿捂着心口喘气说：“我不怕血和尸体，就是怕太突然了，我有心脏病啊，药，快拿我的药来。”
“你药在哪呢？”小雨问。
“在招待所里啊。”王国寿说。
“老吴，快去拿药，还愣着干什么。”我催促道。
吴添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最后不痛快的嘟囔了句就调头跑出去了。
我们扶王国寿坐下休息，没多久吴添跑回来了，这次他学聪明了，把王国寿验尸的工具包也给带来了。
王国寿吃了药才舒服了一点，这才示意我提起工具包。
“小易跟我进来当助手，其他人在门外等着，看这尸体的情况要就地尸检，没我的允许不准打扰。”王国寿吩咐道。
我跟着王国寿进了卧室后，外面就传来了孙露发号施令调动手下去捉拿程昌盛的动静。
“外面发生什么事先别管，你的职责现在就是给我当助手。”王国寿提醒道。
我回过神点了点头。
王国寿双手背后围着木桶转了好几圈，然后蹲下嗅了嗅木桶里的中药气味，说：“手套。”
我赶紧从工具箱里取出手套递了过去。
王国寿戴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