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心师-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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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抛开了这个问题,说:“姑且把这个问题放一放,凶手放掉侯小峰体内的血,然后将他装扮成萨满巫师的样子,杀人方式充满了仪式感,是个很冷静的杀手,小雨你能给出心理画像了吗?”
小雨看向孙露问:“侯小峰大概有多高?”
“176左右。”孙露说。
小雨说:“男性,25岁到40岁之间,身体健康强壮,能轻易的控制侯小峰这样的男人,身高在178到185之间,熟悉东塘镇,应该是本地人又或者在本地居住超过了两三年,对萨满教有一定的了解,杀人带有仪式感,不是简单的报复杀人,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了,只能做出这样简单的画像。”
我们聊着案情都忘了控制小舢板,小舢板在不知不觉中顺着水流乱飘,撞到了前面的一座石拱桥的桥墩上,我这才回过了神,慌忙控制小舢板靠岸爬了上去。
刚爬上河岸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回头盯着石拱桥的桥墩发愣,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小雨的这些参数在这条河上压根不成立,马永波计算出来的数据也没用,用错误的参数计算出来的结果当然也是错误的,凶手抛尸的时间压根不是在凌晨五点五十,有可能是昨晚十二点到天亮之间的任何一个时间段!
“小雨,这案子不能靠数据去推算,因为从酒吧街到字画街的这段距离上有好几座石拱桥,河流受到石拱桥桥墩的阻拦,水流只能从桥洞里通过,就像小舢板撞到桥墩停住的道理是一样的,侯小峰在顺流往下飘的时候也有可能搁浅在桥墩旁,直到水流不断的冲刷,他才离开桥墩继续朝下游飘去。”我说。
孙露听的直点头,小雨皱起了眉头说:“也是,我把这关键的因素给忽略了,河上的几座桥让这些参数都没用了。”
我看了看时间,吴添应该差不多到了,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到哪了,吴添说已经到小镇附近了,在过半小时就能进城了,我想了想就把祭祖大典仪式的地点告诉了他,让他到那里找我们汇合。
挂了电话后我们直接去了祭祖大典的仪式现场。
祭祖大典仪式演变成一项旅游项目后,政府专门拨款在小镇上修建了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小广场周围围了一圈栏杆,用来阻挡游客,小广场中间修着一个高约十米的梯形石台,是巫术用来做法祭祖,祈求风调雨顺。
虽然祭祖大典要在下午一点准时举行,但我们去的时候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游客们都在抢占观看祭祖大典的有利位置,有些还带着专业的单反相机,支着三角架,气氛已经相当热闹了。
“咱们昨天来看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小雨咋舌道。
“侯小峰案子小镇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只是游客掉水里了,往年也时有游客因为贪玩不慎掉进水里淹死的情况发生,一旦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祭祖大典仪式就会升级,会更热闹。”孙露解释道。
小广场上只有几个抬箱子的工作人员,孙露带着我们挤进人群找到一名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表示巫师团队还没来,他们只是外聘的工作人员,负责前期布置祭祀台、维持游客秩序等工作。
孙露也没多问什么了,直接带着我们从小广场后方的一条小路过去,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座修建在河边的残旧小院落,小院落没什么特别的,就像北京的四合院,有些地方墙皮都掉了,露出灰色的砖石,不过院落周围长满了绿植,藤蔓类植物爬满了围墙,倒是别有一番风景,我还在围墙上看到了几个油漆已经褪色的大字:“为人民服务。”
孙露说这里就是进行祭祖大典的巫师团队住所。
“萨满巫师也用这种主旋律标语?”我好奇道。
孙露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解释说早些年这里是政府机关办公所在地,后来小镇的旅游业发展起来后,这里就不够用了,政府机关就搬进了新建的机关大楼里办公,这里就空出来了,本来规划了要拆,但镇上的巫师团队负责人找政府部门商量,最后院子里头的办公室就被改成了宿舍,供巫师团队的人免费居住。
孙露敲响了大门,门很快就开了,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宽大袍子的中年男人来开了门,他身上穿的袍子跟侯小峰身上穿的那件形制几乎是一样的,只不过上面的花纹不太一样。
“是孙警官啊,有事吗?”中年男人认识孙露,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我找那尼大巫师问点事,他在吗?”孙露问。
中年男人点头说在,就领着我们进了院落。
我小声凑到孙露耳边问:“你刚叫大巫师什么来着?”
“那尼。”孙露笑着说:“我知道这名字有点像日语的纳尼,那尼巫师是女真族后裔,也就是现在的满足,出自于满族大姓那拉氏,汉化后用了单姓那字,那尼巫师是当年最早一批少数民族移民的后裔,当年那尼巫师的先祖是建镇的功臣之一,是最早选择这里作为居住地的人,所以那姓在东塘镇是最有名望的家族,这些年来大巫师一职全是由那氏家族的人来担当的。”
“敢情这大巫师一职还是世袭的啊。”我苦笑道。
“算是吧,不光是大巫师一职,其他巫师也都是小镇最早一批移民的后裔,外人是没有机会进入这个团队的,即便有那也有相当严苛的选拔条件,我听说曾经有人想加入,但最后都过不了选拔考核只能放弃了,所以我说侯小峰不可能是这团队里的人。”孙露说。
说话间我们就穿过院落进了一间大厅。
迎面我们就看到了呈金字塔形的灵位排列,相当壮观,孙露说这些都是最早一批到小镇的移民先祖,就连孙家的先祖牌位也在这里,这里算是小镇的一个宗族祠堂吧,每逢特殊的节日诞辰,这里也会迎来很多香客,所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宗教场所,那尼大巫师的地位就相当于清真寺里的阿訇。
祠堂里罗列着几口大箱子,几个穿藏青色袍子的巫师显得相当焦急,正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地上散落着萨满教祭祀的法器手鼓、手杖、铃铛等物品,相当凌乱,也没人管我们。
孙露环顾四周很诧异,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巫师抬头看了孙露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孙警官,我们丢了重要的东西了,被偷了,你来的正好,我们要报案,让所里的警察帮我们找找看啊。”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点数了。
“什么东西?”孙露忙问。
“那尼大巫师穿的大袍子和面具啊,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开始了,在仪式进行前,还有在祠堂里拜祖先,如果还找不到那尼大巫师穿什么啊,他刚才都发火了,说我们没把东西给收好。”这巫师焦急道。
我和小雨面面相觑,很显然那尼大巫师丢的袍子和面具就是侯小峰身上的那套!
孙露应该也明白过来了,她不动声色的说:“别急,慢慢找找看,你们就没有备用的吗?会不会是放哪个角落里没找到,实在不行先另外搞一套穿着呗。”
巫师摇摇头说:“没有,这东西没有备用的,只此一套,这套袍子和面具都是经过仪式开光的,只要穿上这套袍子戴上面具,就代表着成为神灵使者了,是很圣神的法器,这么圣神的物件我们每天做完祭祖大典后都会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又怎么可能乱丢,肯定是被人偷了,孙警官你快帮我们找找看啊。”
第148章 墙头的鞋印()
“你这是要报案?”孙露凝眉问。
“肯定啊,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不是刚发现我们早就报案了。”巫师说。
孙露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看向了我求救,小声问:“易顾问,这事该怎么办?”
我大概知道孙露在为难什么,一个面具、一套衣服,单从金钱价值上来看值不了几个钱,显然不足以立案,但如果从宗教的角度来看,那就是巫师们的宝贝,价值连城,完全够得上立案了,只不过这要相对于备案的宗教而言,小镇上的这个团队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草台班子,这东西的价值也就没有得到认可,再一个这两样东西是在侯小峰身上发现的,是很重要的证物,我们不能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们,可如果不交给他们祭祖大典仪式就没法进行了,还确实是件难办的事情。
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说:“这两样东西是很重要的证物,肯定不能给他们。”
本来我还怀疑杀害侯小峰的凶手可能是巫师团队里的人,没想到侯小峰身上的袍子和面具都是失窃物品,也就是说凶手是外人,不过这样还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因为有可能是监守自盗,然后故意制造失窃的假象迷惑我们。
“可这么一来仪式就没法进行了,你也看到有多少慕名而来的游客在等着看仪式了,这仪式已经成了我们镇上的一个旅游招牌了,如果不按时举行会影响整个小镇的旅游业发展的。”孙露急道。
小雨凑过来插话道:“跟这些打下手的巫师说没用,找那尼大巫师出来谈谈吧。”
孙露只好点了点头,跟巫师聊了两句,很快巫师就进去通报那尼大巫师了,在等待期间我看了看那口专门放大巫师祭祀用品的箱子,箱子上有个铜制的小挂锁,询问得知钥匙只有大巫师那尼才有。
我仔细看了锁头,锁头上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么一来要么凶手有钥匙,要么是个开锁不留痕迹的高手。
我走到院落门口看了下,院落独门独户的在河边,门口也没有监控设备,根本无法通过监控调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巫师自证来排除嫌疑了,但这恐怕要得到那尼大巫师的同意了。
很快那尼大巫师就出来了,当他出来的时候我的想象就给击碎了,本来还以为他是个道骨清风人士,没想到就是一个腆着啤酒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那尼大巫师留着八字胡,一张脸圆润泛着油光,一看就知道平时生活过的很滋润了,他穿着西裤和衬衫,脚上踏着一双旅游鞋,这样的人放在人堆里都不会引起注意,其实我也清楚这类人私底下就是个普通人,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那尼大巫师一脸的阴郁,显然是因为袍子和面具的丢失心情很不好。
现在的情况让我们不得不把案情泄露给那尼大巫师知道了,孙露跟那尼大巫师谈了一会,那尼大巫师眉头深锁保持着沉默,很明显他也感到为难了。
在沉默了一会后那尼大巫师才叹气道:“没想到还有人偷这些东西。”
“师傅,你应该知道现在袍子和面具成了物证,按照规矩我们不能给你,你能理解吗?”孙露问。
那尼大巫师表情凝重的点点头,说:“我理解,不过我还等着祭祖仪式用呢,小孙,你这是给我出了难题啊。
小雨插话问:“难道你一定要穿这一套吗?”
那尼大巫师看了小雨一眼说:“小姑娘你可能不知情,在我们的规矩当中这身袍子和面具的意义非凡,我打个比方,就像是人皮和人脸,换上这套衣服就有了另外一种身份,每个祭祀的大巫师通常只备一套,换一套人皮和人脸,就不是原本想表达的人物了,每天祭祀大典仪式结束后还有特殊的洗涤方式,如果另外找一套有很多仪式要搞很复杂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件就行的,再说了,那面具的制作工艺也不是那么简单,根本赶不上仪式啊。”
我想了想说:“我听小孙说大巫师职位差不多是世袭的,难道您父亲没有吗?你把他那套拿来顶一天不就行了。”
那尼大巫师冲我露出了怪笑,说:“那得去挖我父亲的坟了,每个大巫师所穿的袍子和面具,都会随着人死而一起陪葬。”
我挠挠头,这还确实难办了,那尼大巫师沉默了一会重重叹了口气,忽然招呼来了一个助手,耳语了几句,助手听完后点了点头,跟着又喊来了两人,一起扛着锄头出门去了。
那尼大巫师摇头无奈道:“人命大过天,我也不好要求什么了,我懂你们的规矩,现在只能借我父亲的先穿一天了,但愿还没烂吧。”
那尼大巫师的深明大义让我们很感激,孙露代表警方向他表示了感谢。
虽然那尼大巫师做出了牺牲,但一码事归一码,该查的还得查,我毫不客气的问那尼大巫师昨晚在哪,那尼大巫师倒也配合,告诉了我们他昨晚的行踪。
他们这一行跟和尚倒是很相似,需要节欲,尤其是在祭祀的前一天绝对不能碰女色,所以他们是群居在院子里,四个人一个房间,大巫师那尼跟其他的三个巫师是同住一间房的,有时间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