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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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年出声后后,一切才变得如往常般平静:“我会亲自上门庆贺。”
然而这也无疑是很不合道理的,甚至会让很多人生气,乃至惶恐得彻夜难眠的一句话。
因为纵使有人十五便能引气入体,可与青年比起,至少在很多人看来,也无疑是烛火与日月,二者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可因为是青年开口,所以哪怕这个决定旁人看来十分不合道理,卫府的人仍然没有二话地马上照办了。
也因为这句话没有任何道理,这一夜,反而更多人想弄明白这句话的道理。
吩咐下去后,青年却像是毫无所知,或者根本不在意的继续拿起他更才放下的那本书籍,轻轻翻到刚才看的那页,一字一句再度艰涩而又坎坷地读下去。
上京叶府中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在上京中放下了一颗多大的炸弹,或者完全不在意。
他们有自己的事务需要处理。
早早为即将到来的选中之人准备好的宽敞的房间,柔软舒适的软铺,训练有序的仆人和侍女,安神的熏香,请来的老师这一次似乎都不是很足够,至少在对于那位十五引气入体的少年,不是很足够。
于是在听从上面的人吩咐后,管事的人沉吟许久,才重新敲定了相关的事宜。
青峭书院处,讲员们仍有条不紊的带着课。
不管什么十五体入气,这事会引起的这些波折都是与他们无关的。
只有当散学时,不知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的少年们才按耐不住少年天性的吵翻了天。
“叶十七,你当年不是吹嘘自己十二能进洗髓后期吗?现在呢,有人都能引体入气了。你这十七,什么时候能到啊?”为首的胖子挤眉弄眼地朝他做着鬼脸,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与嘲弄。
他已经与叶十七是多年的损友了,自然知道哪般损话最能戳到少年的痛点。每次他这般说后,少年和他非得逮着对方从出生到现在的陈芝麻烂谷子嘲讽到没完。
所以当听到这般开端后,无数少年少女连忙竖起耳朵,想看个热闹。
只有这次,少年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胖子都觉得有点内疚后。
才用讲学的书本重重地砸上了胖子的脑袋。
那讲学的课本,几乎有三分之二竖起来的成人手掌这么厚,平日里大家都是懒得带回去的,只因带上一个,远远看过去就像凸着背一样,异常的让人感到丢人。
少年这一下可把胖子砸晕了。
“你娘的”
只是他到底不是寻常人,所以他除了脑袋上留下了看似可怕的血痕,就没什么异样地愤怒地站起来,与少年你一拳,我一拳地,默契地避开对方的要害,专往疼的地方按死里打。
旁边看着的人都吓懵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意识到应该去喊人。
待讲师赶到时,两人旁的桌椅都已经被推得,倒得不成样子,人流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圆内是仍缠着不休,继续打斗着的两人。
讲师到底是讲师,两人很快就被分开,并且很默契地各自看着两边的地板。
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纵使明白眼前两个一个出身叶府,一个出身卫府,然而因为这里是青峭学院,原则上哪怕当朝太子,只要违反了规定,讲师仍是可以照打无误的。
所以讲师铁面无私地拿出了讲尺,铁青着脸讲道:“叶祁央十下,卫无戍十五下。”
青峭的讲尺也不是普通人受得起的,专门为着他们这群就爱惹是生非的贵家子弟而设。
因着面子,就算两人被打得只想滚地求饶,两人仍面皮紧绷着受完了,没有把私下被打的那种痛得呲牙裂嘴的神态露出。
走出青峭学院,两人都撇去了学院里少年玩闹的模样,一行一止都挑不出差错。
只是回到各自的府邸,卫无戍二话都没有说,自动地往禁闭处走去,哪怕他恶心死了那不见天日的黑暗与寂静,他也是不愿意招惹他大哥的。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的大哥知道了讲师的做法,也是不会说一个字的,而每次挨了讲师的罚后,若是不想见大哥的脸,只需要自动自觉地呆在禁闭室两日就好。
这个方法无疑十分有效,有一次他甚至坚持到了半年的期限才见到大哥的脸。
所以,纵使他家大哥无比受卫府人人爱戴尊敬,他是也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的。进了禁闭室的卫胖子认真地七杂八乱地想着。
他们看着大哥的时候,难道不会有种耗子见了猫的感觉吗?
回到自家府门的叶祁央无疑比卫无戍幸运得多,只因一回去,便有安静温暖的卧铺等着他,他躺在宽敞的睡铺上,他努力放空心神,什么都不打算想。
仆人们小心翼翼地为他上好伤药,打好洗漱的热水,才恭敬有序地退下。
叶祁央干净泄气地脱完衣服,泄气地把整个身体都沉进水里,纵使没有镜子,叶祁央也明白此时他的脸扭曲得有多可怕。
猛地,少年一拍水面,却不小心呛到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从眼眶处落下来。
当夜,不知有多少人和少年的房内一样,也是一夜通亮。
第7章 平静()
百数万里外的叶齐仍对他引起的风波一无所知。
在小心地围护好叶齐后,沉默不语的一名高个修士拿出一个螺状的石头,他嘴唇翕动着,旁人却没有听到半分声响。恐怕只有灵舟上为首的修士才能听到他所汇报的消息。
至于上京那边,早在黑石闪动时,叶府专门的负责人就已经通过影石了解到了一切,无需他们多余汇报。
一切流程他们都已熟谙于心,只有这位十五岁才纵的出现,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灵舟上的修士谁当年不是天之骄子,纵使多年混迹于修仙世家,被无数比他们更优秀的天之骄子踩在底下,如今纵使怋然于众人,心底也未尝不是残存一两分傲气的。
可他们如今看到这位少年,纵使如今年幼青涩,可在叶府精心的培养下,无需多久,恐怕就是他们跪着也仰望不到的角色了,都有种年华虚度,英雄白头的悲怆。
有人仍在自卑自怜时,一名圆脸,长得极为讨喜的修士开口了:“我叫徐渭顷。年岁稍长,就称你一声师弟吧,师弟年岁还稍小,恐怕还不知道上京的情况吧?”
叶齐应声,脸上是少年最为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样子。
纵使暗恨那圆脸修士抢先一步,其余修士也得噤声,只因那圆脸修士是灵舟上为首修士的一派,前途远大,为人又长袖善舞,自然比他们这群只懂得蒙头修炼的修士要懂得结交好少年,他们也不愿为了这个机会恶了他。
圆脸修士心底嘲笑着:一群眼皮底子浅的家伙,怪不得永远都进不了内府。
对着叶齐却更是语言温和,放慢了语速,纵使自己不懂也毫不遮掩,用最容易让孩子亲近理解的口吻给他讲解:“这上京的势力啊,叶府的讲师会给你好好讲的,师兄如今多年未听讲学了,其中大概都忘了。师弟前程远大,师兄就给你讲讲修真一些基本情况吧。”
少年求知若渴地点点头。
从圆脸修士的讲述中,叶齐认真地总结着,最让他惊异的是,修真界所有人都公认洗髓是修真入门的第一阶段,而引气入体,竟然是在洗髓之后的第二阶段。
“经历过洗髓阶段后,身体经脉透如琉璃,随心而动”
径直跳过了这公认的洗髓期跳入引气入体阶段的叶齐沉思着,只是听着圆脸修士的描述,他就不禁有些胆寒。
是相信从小相伴,不知凶险的神秘纸片,还是相信素未谋面,但应该不大可能信口雌黄的修士。无需过多思虑,叶齐就已经下定决心。
当圆脸修士问及他的修炼时,叶齐利用这幅少年壳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引气入体,也不知道什么是洗髓。”
纵使早已明白少年天资超群,圆脸修士也不由得心里暗恨得想吐出一口血来,脸上微微一僵,打好的腹稿也无从脱口。
什么都不明白就已经引气入体,这无异于对一群艰难涉险攀爬到山腰的人说:诶,这里是山顶啊,我随便走走就到了。
他的眼神中也不由露出一丝嫉妒与不甘。
将圆脸修士表情尽收眼底的叶齐顿时了然于心:这人言行不符,不可深交。
在叶齐与圆脸修士沉默的时候,周围的修士也一片沉默,他们本来是无需在这里待得过久的,可因为叶齐的存在,他们必须报告完消息后,守着叶齐,等着下来接应的灵舟。
其实这是不合道理的,因为所有被挑选的少年,他们是都直接抱着飞上灵舟的。
可无需多言,所有修士都默默服从了为首修士的建议,因为有些人,当他的修为不符合道理的时候,他也是可以完全不能讲道理的,
所以毫无疑问,眼前这位少年是这样的人,所以一切可能鲁莽,可能让他不快或者自尊受损的举动,是没人敢做的,而那些完全不通人情世故鲁莽的人,也是不可能被选作接应的人。
所以不通口墨的修士们只能沉默,沉默地将少年围在中央,纵使叶家所有人也抵不过他们中任何人的一指,即使真的有人攻击他们恐怕一样束手束脚。因为他们也需要考虑到这位天纵日后会不会想起当初血浓于水的亲情,甚至会不会因此报复他们。
这一切都是难以估计的,所以这一刻再也没有其他人敢动,叶府是因为惧怕,而叶齐旁边的修士,又何尝不是因为惧怕。
所以只有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叶府。
这般难挨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接应的小型灵舟和人如同光一般眨眼到来,那不足几寸之地的小型灵舟之上是本应该主持法阵,管理总事务的领头修士,还有两三个修为极高,却一直静修,不愿自己修炼被打扰的修士。
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并不用那么多人。
围护着叶齐的修士们不用多久就想明白了。领头的修士和其余几人只是出来刷个脸,卖个好的。
圆脸修士很快站出来出来给叶齐介绍。叶齐也微笑着,得体地向几人问好。
窒息紧张的气氛很快就消退了。很好,这位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主儿,为首的修士暗中想到。
而当为首的修士刻意地温和广谈开来,温馨和谐的气氛马上就建立起来了,几乎每位修士都有机会介绍自己,也有空插几句话。
很显然,不会有什么修士注意灵舟上的少年少女们的心情。
所以当灵舟之上的少年少女们看着一向冷淡无情的神人们有说有笑地拥着一个十初开头的少年走来,他们的欢笑变成了沉默时,只有叶齐注意到了。
所有有说有笑的少年少女们,都自觉地挤在一起,为即将登船的人让出一片极为辽阔的空间。
纵然年岁较小,处事未深,良好的言传家教与家族底蕴都马上让他们了解到了,这位不是能让他们议论笑谈的存在。
他们望着叶齐的眼神,就像望着与他们不在同一世界的庞然异物,怪异而惊惧,只是叶齐同样是毫不在意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寻找同伴的想法,也自然无需寻求他们的认同感。
所以他只是平淡的笑笑,跟着为首的修士往灵舟中央,不允许他人轻易踏足的灵舟深处走去。
灵舟之上的少年少女们,突然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从家族里的天之骄子真正地变成了一介普通人。
有些人立刻停下外出的脚步,他们沉默着,回到自己房内,拿出床架上厚厚的几本文籍,专心而认真地看了起来。
到了灵舟深处,叶齐旁边只剩下两个修士。
早已经被叮嘱该怎么做的叶齐深吸一口气,随着两位修士一挥手,原本平滑的地板纷纷凹陷折叠,他们抓着叶齐,往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暗处落下。
这漫长的失重感无疑是让人很难受,但叶齐乖顺地随着修士的动作,不动也不出声打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终于到了踏脚之处,叶齐呼出一口浊气,才有闲心观察底部的环境。
随着为首修士的挥手一甩,船壁两侧的光柔和而有序地亮起,它们似乎是漂浮着一上一下浮动的,被什么东西拉扯住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浮动,因着那柔和的光线,这里纵然说不上是亮如白昼,却也算是明亮得可以照见底部的情况了。
顺着那灯光进去,走到船壁中央,虽然只有叶齐的脚步声,可因为那柔和洁白的比萤火虫大上数十倍的灯光的照耀,这里也显得不是很阴森可怖,反而有些像神仙夜境,烂漫而平静。
船壁是大大小小的门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