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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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竟如同是一抹淡如无色的云团在追着亮如明月的巨大的银芒在奔跑,这攻守相逆的场景却没有引得他们两方有任何惊讶的感觉。
因为只有银芒知晓——
那淡白色的云团给它的如临针锋之感。
被追上,会死。
两方隐隐地达成了一个共识——这场比试,现在才算开局。
云团轻飘地浮游着,看似缓慢的动作,却跟在银芒的身后紧追不舍。
快慢在这片空间中宛如生生地分裂开来,银芒肉眼不能描述的快与云团肉眼难以发现移动的慢仿佛其合在一起,宛如一片诡异割裂却意外融合的幻境。
天河之中,银芒认真无比的加快速度,它尾后的银焰盛大,却是硬生生地被身后一寸之隔的云团追得有股抱头鼠窜的诡异之感。
宛如生生从星河开头追到了星河尽头,这漫长无垠的逃追场景不知持续了千年还是万年,银芒的速度仿佛毫无止境地一直加快着,这一寸之隔也慢慢变成了两寸之隔,最后甚至到了隐约才能看到对方的距离。
银芒终于不再加速,因为它们两者的距离已经遥远到互相它完全感受不到来自后面的威胁。
终于,那仿佛隔了数万米之外的淡白色云团终于变成了无色,它的身影再不能凝实,在下一次穿越云层中,它终于——淡淡地消融在了这片星河当中。
银芒没有丝毫的松懈,它继续朝前自由地飞驰着,仿佛第一次感觉到了能够自由选择飞驰还是停止的幸福。
却在下一刻——
狠狠地撞入了凝实的,本该是透若无物的云层之中。
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从天堂堕入地狱的痛苦。
宛若撞入网中的虫子一般,银芒不甘地挣扎着,光芒却最后越缩越小,消失不见。
那片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云层也陡然缩小,变成了半空中凭空而立的一滴清透如镜的水珠。
拳头大的水珠中间,包着一片树叶大小的细小纸片。
在纸片中央,被诸多星辰照耀,折射出了——
一粒砂砾大小,光芒却清亮如月的星辰。
真正的,星辰。
空间寸寸崩裂,浩大的星河中央出现了几道宛如隔天裂地的黑色缝隙,片刻之间,这瑰丽盛大的银河之景便如幻境一般,从内部完全撕裂,湮没于黑暗之中。
叶齐睁开眼时,血迹模糊了他的视线。
空间中隐约可以听见上面传来的土地崩裂之声,周围繁盛的岩浆草宛如被吸干了养分一般,干枯皱裂,便连底下翻涌的红色浆液都停止了流动,渗入土地间或者变成如同死水一般极端陈腐的棕色。
没有了岩浆花耀眼无比的光芒,他甚至连那异虫是死是活,身在何处都完全不清楚。
如果此时异虫袭来,凭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境况
强烈的光芒直直地照射着叶齐,甚至到了他闭着双眼都觉得刺眼的地步。
“叶齐没死!他在这里!”
头顶而来的一声惊呼声从似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中的难以置信与震惊强烈到让叶齐听了,疲惫到失去感觉之余都忍不住自嘲一句。
他还活着——真是对不起啊。
却也是怪不得那人如此吃惊,当叶府来人看到满身是伤的少年握着黑剑,昏迷于大片干枯的岩浆草海中,身侧是一具躯壳绵延到深处,露出的躯壳足有数千米长,人类与它相比如同蚂蚁与巨人一般的巨虫之时,心中都不免浮现了诸如感觉自己只是个善后的,没派上什么作用的念头。
好像——
他们府里的天骄一人,就把他们要做的事情干完了吧。
一片沉默当中,他们在空中无声地布下符阵,符阵无声地笼罩住中央的叶齐,叶齐的身影逐渐消失,近乎透明时完全不见。
在场众人无声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叶府来人中修为最高的他们本来肩负了府中最为重大的任务,也得到了府中最为出众的资源和时间,却在此时众多匆忙的救援之人中,成为了最闲的一撮人。
寂静当中,一人平静地出声:“向主事之人禀报我们现在的情况吧,看我们还要去何处?”
“是。”
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似乎为了活跃此时死寂的气氛,特意开了一个玩笑:“叶齐应该是天俊榜榜首,天骄榜末了吧,不用过几年待他爬上天纵榜,我们就该改口叫他师兄啦。”
“”
似乎没有人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在众多沉默的盯视当中,青年爽朗的笑声逐渐低了下去。
空气仿佛陡然凝固一般,一道刻薄而嘲讽的声音响起:“嗯,对。你现在就可以爬过去,当你叶师兄的狗了。”
似乎还嫌不够一般,那声音的主人开口更是尖酸刻薄:“这般自轻自薄也不知道你怎么修炼到”
“行了,笑话没当够吗。”领首之人沉闷而刻意加重的声音响起。
沉默当中,领首之人的声音无波无澜地再度响起。
“走吧。”
那刻薄之人停住那尖酸的叫骂之后,突然间涌上一股不管不顾的心灰气馁之感。
在将那些尖酸之语发泄出来后,痛快之余,他却也不禁有些茫然
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天资心性都高绝到令人感觉——
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之人吗?
硬生生地将他衬成一个笑话。
其余人在沉默之余,蓦然回想起“大道之子”这个起初他们听了都忍不住嗤笑一声的外号,背后竟隐隐有些寒意。
可能——那外号真的没取错。
一处光明亮堂的宫殿之内,坐在高台的男子宛如石雕一般,无声无动,就连那双黑沉的眼眸,都如同最深沉的黑一样透不出半分光明,却在沉默之间,眼中露出刺人的寒意与无人能直视的威势。
他的指尖轻轻地捻动着,一道外界看来狰狞不堪,恐怖万分的鬼影此时如同一块泥团一般被他的指尖平淡揉搓着。
鬼脸的巨口大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吐露出可怖的恶语,却仿佛被一股力量生生地抵挡住,只能神情狰狞着,变成一部无声的恐怖默片,可惜坐在高台上,唯一能看到它表演的男子此时连一丝眼神都欠奉给它。
陡然之间,那道仿佛能刺破虚空的冲天而起的可怖威势陡然收回。
“朕这皇儿,果然和朕最像。”
他黑沉无光的双眸,望着如同不见生机的死水,透着一股幽深可怖的死意,却是比他手上拿捏着的恶鬼多了一份鬼气森然。
“——都命大。”
“死都死不了。”
第46章 震惊()
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颈部之下浸在沉浮的热水之中,筋骨酸痛的全身仿佛被温水浸揉入内,宛如每块血肉都得到了灵气的滋润,舒适得宛如身体已经出云入雾,有股飘然入仙之感。
叶齐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十数米长,数米宽的温泉当中,只是那水质不如同普通的温泉,起伏的水波清澈得近乎泛光,浓郁却不会让人反感的温和药味从中淡淡散发出,竟有种似酒般醇郁醉人的感觉。
叶齐查看着自身,不仅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充盈,就连身上细微的伤势都已恢复完全,神思比较以前更是清明,灵力的吸收速度比较以往更是大有长进。
细心查看间,他察觉到了来人的脚步声。
往回一看,只见数位训练有素的侍女不知从何处走来。此时已经无声地捧着托盘,盛着崭新的衣物,恭敬而又不会让人觉得有些许冒犯地望着他。
“我们是来服侍您更衣的。”
叶齐语气平淡地说道:“放下吧,我自己来。”
他本就不习惯被外人近身,更不用说更衣这般私密之事了。
侍女们恭敬地应声之后,再齐整地退了出去。
叶齐只是把刚才之事作为一个插曲,他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去,感觉着包围着全身的宛如有生命一般温和流动的泉水,倒是略有所思:
这水,便是叶府每月三次的药浴吧。
在他刻意地调动之下,泉水中的灵质快速地洗涤,出入着他的身体。知道感觉泉水中再也没有那股浓厚馥郁的香味,他的身体也再不能收获什么,叶齐才从水中起身。
待他穿戴好池边的衣物之后,叶齐才不慌不乱地迈出温泉的出口,随着指引之人穿过绿意葱茏,缠绕绵延的的回廊,偶尔引来一些外府弟子好奇的窥视,却是在他们敬畏难言的眼神中,来到了一处大气辉煌的厅门之前。
指引之人面貌普通,神态从容,知道叶齐不喜多言之后,他就只是在叶齐感兴趣之时,才恰当好处地插入几句,气度平和从容,叶齐望着他身上的家仆之装,却是有些奇怪,毕竟以那人的行止气度看来,不免让人有些难以相信他竟只是叶府一个普通的下仆。
外厅简朴古雅,大气之感却丝毫不减,宽敞的厅内器具齐全。
厅内的几名青年男子负手而立,望着却不似外门弟子,他们神情冷淡轻视,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叶齐和他身后之人便收回了视线。
再望向原处后,他们的神情庄重,看着却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
叶齐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他们都在聚精会神地望着——墙上栩栩如生的壁画。
或许说壁画并不很恰当,这些画像大多都齐墙顶高,淡棕色的画框仿佛与墙面融为一体,而那画中的海洋或是陆地就如同镶嵌在墙中一般,逼真庞大得给人一种气势磅礴之感。
这般的壁画在大厅的墙中蔓延开来,足足十数米才有一条明显的分割,才再是一副十数米宽,齐墙高的壁画,往上望去,本来应是砖瓦的大厅的顶部竟又是一副壁画,画质近乎透明澄澈,阳光仿佛能穿透而来,仔细望去,仿佛有种震人心魄的真实与震撼。
叶齐好一会儿才收回赞叹的目光,直直朝厅往内望去时,以他此时的目力,一眼却望不见尽头,恐怕已经不是一个宽敞便能解释的了。想着自己从外面看去似乎并不很辽远的厅室,叶齐了然,恐怕这又是一处秘境的通道或者直接是小型的秘境了。
接引之人站在一幅画前,不过刹那间,叶齐便感觉到了那副壁画隐隐的吸力。
在接引之人的示意之下,叶齐在众多如芒刺背的目光下平静走过。
望着那幅栩栩如生,泛着晶莹之光的壁画,他还是相信了指引之人的话,脚步迈出。壁画顿时泛起微不可见的涟漪,一道光影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望着叶齐消失的踪影,厅内的几个看似淡然,实则目光一直投向此处的男子按耐不住了。
他们急急地走上前,想要进入这道壁画时,才发现壁画恢复了原状,也再感觉不到吸力。
望着接引之人身上的叶府家仆之装,一锦衣男子直接开口,他口气冷淡地吩咐道。
“把通道开了。”
接引之人听着他们颐指气使的话,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脸上的笑意自从叶齐进去之后便完全消失,他目光注视着地面,面对不相关的其余人时,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
望着那人毫无动作,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不过是一介家仆,有什么资格在他们叶府内门子弟面前摆傲气?他们此行没有叶府的准许,又被诸多杂物之类的烦心事缠身,更是如同桶一般,只差一个线便能点着。
方才进入的少年他们不愿惹事,如今一个家仆,也敢把脸摆在他们脸上?!简直是反了!
“人话听不进是吧,不过一个”
暴躁男子却在指引之人终于淡然抬起,却如同目视蝼蚁一般的眼神中消了声音,没有胆子敢把那家仆二字说出声。
“我不是你们叶府的仆人。”
指引之人像是完全褪了在叶齐面前的温和面貌,望着那人强撑着指着他的手指,指引之人平静的抬眼之间,露出的一分从战场上下来的杀意就足以把众人吓到,那是一种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平静到可以漠视杀戮的眼神。
望着那人吓白的脸色,他不轻不重地说道:“哪只手再伸出来,我就全帮你碎了。”
宛如刀鞘出剑,指引之人的神色从容,露出的那一分气势却血腥骇人,没人却以为那是一句玩笑之语。先前出声的男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竟是直接转过身子,狼狈地走出门去。
其余人也不得不收了窥视的神念,免得这人注意上自己,却也不得不暗自庆幸,让那脾气暴躁的男子当了出头之鸟。
他们庆幸之余却也忍不住暗骂一声:明明是一个杀神,就不能好好穿一身衣服,非得壮怂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
心悸之间,一些机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