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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穿越之陌上花 全集-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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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篇 第三十二章 孕妇

让一让,让一让!”车夫驾着马车在人群中吆喝起来,马鞭飞舞,都差点殃及路人。一个婢子探出头去,焦急地喊着:“各位让让,各位让让,我家夫人要生产了!”

我躺在车里,肚子上已经被塞了一团大棉絮,鼓得高高的,人则盖在被子里,一脸苍白。装孕妇这一招倒确实有用,那些农夫之前还聚在一起骂骂咧咧的,现在听到有人要生产,立马都自觉地让出道来,只一会儿就冲到了城门前。

“各位军爷,麻烦通融一下,我家夫人要生产了,急着去城里找稳婆呢。”瓶儿心急如焚,急急忙忙下了车就要往那些守军手里塞银子。

感觉到一股光亮从外面透进来,我赶紧把脸部扭曲起来,一来我到底是废皇后,当初被全城通缉,旁人或许认不出我来,但负责守城的守军却最是清楚,二来我狰狞些,总是能显得情况危急。

果然,几个守军掀开帘子,却见我在车里痛苦地呻吟,脸上毫无血色,病怏怏的一看就不像是作假。更何况因为阵痛嚎啕大叫让那几个守军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放下帘子。

车外的瓶儿趁机又求了一番,那几个守军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夫人临产怎么没个稳婆在身边?”

瓶儿呜咽着,“我家夫人昨儿一早去飞霞庵中求观音娘娘保佑,晚上就睡在庵中。我家夫人的产期原是在下个月的,哪知道早上求了观音娘娘,到了晚上就忽然肚子痛了,只怕是要早产!呜呜呜……所以只好连夜送夫人回来……”瓶儿的说辞原本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那些个守军一听,倒好像是去庙里求了送子观音,晚上菩萨就显灵把孩子送了过来。。。

守军面面相觑。这孩子听起来倒像是老天爷所赐地,要是拦在外面。不让进去,岂不是会遭天打雷劈?加上几人都得了瓶儿不少银子,一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瓶儿送上的银子数目不小。要他们退出来都有些不舍,而且瓶儿能这样大方,看起来这车中的夫人也是非富即贵,得罪了也没啥好处。

此时,就连外面排队地老农们也都看不过去,代为求情起来:“是啊,快些放她们进去哦!人命关天那!”

“莫得罪了送子观音娘娘,搞不好是文曲星下凡咧!”

“我们不进去冒什么,可要让产妇进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群情沸然,那几个守军商议了一下。为首地那个心一横,马上就打开城门放这辆马车进去。把其他人继续关在门外。

瓶儿一进了城。终于抑制不住兴奋。窜进车棚里来,连脸上的泪痕都没舍得擦掉。只是她一进来却看见我泪流满面地望着她,一下子懵了。她拽着我的胳膊,紧张道:“姐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哽咽道:“我只是听到他们说孩子心里有些感触罢了。连那些农夫都知道替孕妇着想,可有些人就是能那样狠

瓶儿一愣,立马明白我要说什么,正要相劝,我已经擦了泪昂起头来:“我没事,我早相通了。我只是替我的孩子不值,我总有一日要替他讨还一个公道可是,怎么个讨还法,我始终想不到的。我忽而想到了钱佐往日地精神分裂,此时的我却好像深刻地理解了他,触摸到了他那脆弱的灵魂。

他对往昔的戴悠梦,也如今日的我这样又爱又恨么?只是他的爱或许比我深刻,那他的恨也比我更甚吧。爱之深,恨之切。我冷笑,要是我再不把这二者的关系理清楚,早晚得和钱佐一样。

车子在循王府后门停了,瓶儿扶着我下了马车,正要进府,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鬼鬼祟祟从后门往外探望了一圈,正要出来,瓶儿慌忙喊住他:“钱福,你这是要去哪?”

话还没说完,那钱福看到瓶儿,眼睛一亮,急急奔过来,“小夫人!奴才正要去找您呢!”“王爷呢?不在府里?”瓶儿拉住摇摇晃晃几欲摔倒地钱福,“不是府上出什么事了吧?”

钱福摇头道:“不是,只是王爷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夫人你回来,一大早被皇上请进宫里去了。”

我和瓶儿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惊,钱已经进宫去了?我发问道,“循王有说皇上找他何事吗?”

那管家看了看我,也不知我是何身份,正不知该说不该说,瓶儿已然吩咐道:“有话直言。”

那管家喏喏点了点头,说道:“循王没说皇上找他去何事,但是奴才看循王一早去宫里没穿朝服,倒是把铠甲都穿身上了。”

坏了。我心里一凉,让循王穿上铠甲,只怕坑杀新兵的事今天早上就要做的。“循王他去了多久?“有大半个时辰了吧!”

我再不敢耽搁,一咬牙对瓶儿说道:“赶快回宫去!”

瓶儿一惊,她原本是奉钱之命接我回来,但是钱地原意不过是想让我奉劝慕容楚歌,七万新兵被杀似乎是铁板钉钉,他想必也不作指望。

可是我却知道,这七万人的性命实在是有得救地。

我望向犹豫不决地瓶儿,拽着她的手说道:“你也不想越国有事,对不对?我要去劝阻皇上!”

“可是,姐姐,你地身子……”瓶儿脸上现出忧色。

我摇了摇头,急道:“要快!”

瓶儿再做不了主,只有搀着我上了马车,扭转头就往宫门奔去。还没近宫门,马车便被御林军给拦了下来。

“宫门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我再顾不得其他,身子晃晃悠悠,但忙不迭走出来,一边说道:“快让我们进去!”

那些御林军围了上来,盘看了半日,倒像是把我认了出来,只是越加不会放行。“皇上有旨,谁也不许进。”

“放肆!这是皇后娘娘!你们都瞎了狗眼吗?”平日里温顺可人的瓶儿到这时候也免不了狐假虎威起来,“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要是误了越国,你们的脑袋砍十次也不够!”

那些御林军又怎会买一个女人的帐。瓶儿不说还好,她一说,来人把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忍不住还亮出来晃晃,“我们只认得皇上,只听皇上口谕,其他人一概不认得。”

瓶儿气得干瞪眼。只有又威吓了两声,让我们离开。我心急如焚,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宫门忽而大开,那些御林军都吓了一跳,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御林军统领,对其他人吩咐道:“请皇后娘娘进来。”

解梦篇 第三十三章 重见

那些御林军一愣,那统领直接说道:“奉皇上口谕,请皇后娘娘进宫!”他这一传圣旨,旁人也不知真假,自然也不好再辩。事不关己,各个收剑入鞘,乖乖站在两旁。

我毫不犹豫就随着那统领进去了。只剩下瓶儿站在门外,空留下一句:“姐姐小心身子!”便被重重掩上的朱红宫门给挡在了外面……

“是循王让你来接我的?”我在瓶儿走后稍稍打量了一下旁边的统领,他和钱佐的亲信高腾亮相比,似乎更年轻些,居然是钱的探子。

“是,娘娘好眼力。循王对在下说,要是在宫门等到娘娘,那娘娘必定是有什么治国良策,让微臣一定要协助娘娘进宫。”那统领解释道。

我暗暗一笑,钱似乎成熟了许多,做起事来还真是滴水不漏。

我收回心思,一边问道:“皇上和循王都在宫里吧?他们现在在何处?”

“如今皇上和循王殿下正在两仪殿商量要务,微臣只能送娘娘到门口。”那统领说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没有闯宫的资格,再者也没必要惹火烧身。毕竟钱也不想让钱佐知道我是他找回来的。至少不能明目张胆。

两仪殿门口,有着重重的守卫,御林军包围了一圈,我人在十丈之外就被勒令喊住,这倒也让我松了一口气,钱佐和钱在此,那就说明那些新兵的性命都有了着落。

“让我进去!”当御林军亮出宝剑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气无力地说着话。

可是我的呼喊当然不能有任何的作用,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似是认出我来了。

我说:“我是戴皇后!我有十万火急地事要面见皇上!快…快…放我进去!”这句话说出来,就差双眼翻白眼了。

“娘娘请回吧。”似乎我的出现让这些御林军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们对于我的事似乎都一无所知。。。

“快去通报皇上!”我急得直跺脚。“你们要是再不进去,我就硬闯了!”硬闯虽然无用。但多少会闹出一点动静地。我就不相信钱佐会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

“娘娘,别难为属下。皇上正在商议军机要务,谁也不让进地!”那些个士兵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把剑是收了回鞘,但却用剑鞘拦在我面前,直想把我逼离此地我调转头。往回走了几步,却正看见砖砌的盆景,我二话不说,低头就拣起一块石头,咬紧牙关,奋力往宫门之上丢去。

那石头正好落在宫瓦之上,啪的一声,清脆有声,碎瓦片被击飞开去。我这举措顿时让那些御林军大惊失色。还从来没有哪个宫妃赶在两仪殿这种地方撒野。对,撒野,这种掷石子的把戏可从来没在宫里上演过。

他们一下子慌了神。有几个甚至音量拔高,“娘娘。万万不可!”他们冲了上来。想要束缚我。

终于,门里有了动静。我听到那个声音:“谁在喧哗!”他这一声叱喝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厚实地宫门根本挡不住他的威吓。这声叱喝让我浑身一颤,腹部的隐痛和心中的哀怨几乎是同时朝我袭来,我只觉得一股酸水往上直泛,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快要摔倒了。

刺眼的银光从门内闪了出来,那是一身银色的铠甲,铠甲正中心的那面护心镜打磨得如同玻璃镜水银面,反射着晨曦的阳光,更衬得这铠甲的主人如同神兵天降。他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柄宝剑,只是他才迈出门,向宫门右边一看,人如同触电一般,宝剑落地,掷地有声。

旁边地御林军士兵手疾眼快,赶紧拣起来想要递到那人手中。可是他的眼睛早已经在某一处定格,他失魂落魄一般,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他没有看错,我地的确确站在他面前,尽管此时地我虚弱地就如同一张被抽干了血地人皮,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立马倒下。

失血过多,却又马不停蹄的赶路,即便是个力大如牛地山野村妇在流产之后也不能这样潇洒来去吧,更何况戴悠梦她本就虚弱的身子。

但是我强撑着,意志力告诉我,在没有解决这件事之前,绝对不能倒下,我迎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双一贯平静如死水的湖泊色眸子,此时却像是翻转着惊涛骇浪,那眼中的惊涛骇浪足以把他给吞噬,足以把我的心给淹没。

他那双眸子被彻底地打乱了。

他想要伸手,可是手抬了一半,又垂了下去,手掌慢慢地蜷缩起来,化成了一个拳头,似乎要把他自己的手给捏碎,要把他自己给毁灭。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哀凄的事吧,是想到了他的孩子么?一念及此,我的心也蒙上了一层纱。

旁边的几个御林军急着给自己开脱,他们在钱佐的身下聒噪地说着什么,我一个字没听见。

我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盯着他的眼睛。他那原本波涛汹涌的眼眸,此时竟然透出一股幽怨,这股幽怨从他的眼睛里出来,原来是那样的凄凉和悲怆。我想要把他的眼睛看清楚,但嘴巴嚅动了两下,却把眼睛给逼得模糊了。我原本以为可以去找钱佐讨回恨,可是见到他,才知道,所谓的恨,不过是爱的另一面罢了。

好容易我才能说出话来,我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我回来了。”这四个字说出来却原来是这样的吃力。

不过一日的时间,却像过了千年一般。

钱佐似乎也是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剑忽而出鞘,银光一闪,迅速向后,已经架在了后面一人的脖子上。

后面紧跟着的人,也是一身戎装,是钱。钱佐的眼里迸发着怒火,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以他的聪明,定然能猜到是钱想办法送信给我的。他早已经料到钱可能会“从中作梗”,所以把钱软禁监视,但没想到还是暗度陈仓。

“你的聪明就是放在这上面吗?”钱佐暴怒,但是他没有下手。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他无法下手,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下不去手。

他一定很生气吧,他辛辛苦苦演得戏全部都付诸东流了。

钱没有说话,他一声不吭,甚至还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同钱佐的盛怒相比,钱的眼睛则变得深邃而平静。这件事,到底是旁观者清吧。

我不得不替他们找台阶下:“是我自己要回来的,与他人无关。”

我们三人的话,让在场的御林军都是面面相觑,闹不明白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他们正想着该不该退开,却听钱佐吩咐道:“来人!看看玉如意的船走了没,若是走了,就务必快马加鞭追上,把这个女人给送回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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