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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睡睡平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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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那两块碎瓷,他眉头一挑,却不吭声,笔直的望着她,等着她开口。
  “我不想拐弯抹角。”她抬起头来,不浪费任何时间,放大了胆子,单刀直入的提出建议。“我代表京城钱家,想收购南宫家的瓷器到北方贩售。”
  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以往在京城里,凡是有大姐作主,她可以睡得不省人事,除非必要,绝对不动手工作。只是这会儿天高皇帝远,赚钱的机会都送到眼前了,她要是不出手,岂不是太对不起财神爷了?
  南宫远勾着薄唇,维持着一贯的悠闲,没有半分诧异,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要求。
  “你为什么想买南宫家的瓷器?”他不答反问。
  “第一,是南宫家的瓷器精良,若是能贩售到北方,肯定能赚取大笔利润。”
  “有了第一个理由,肯定就有第二个吧?”他等着,高大伟岸的身躯微微前倾,低头望着她,双眼中兴味更浓。
  银银把两块碎瓷往前推,细致如玉的白瓷,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明亮,她的指尖滑过瓷片,指着釉彩。“第二,是因为南宫家正在开发新的釉彩,一旦开发完成,无论是南方或是北方,任何一个窑场都将不是南宫家的敌手。”她语气平淡,内容却一针见血。
  桌上的两块碎瓷,虽然同样描了青花蓝釉,但是仔细端详,还是可以分辨出两者的釉色浓淡略有不同。左边的蓝釉较淡,虽然已经是寻常瓷器的极品,但是跟右边那块比起来,仍显得逊色许多。
  那种釉彩浓艳亮丽,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在日光之下,甚至闪烁着宝石般的色彩,教人移不开视线。
  “青花蓝釉一直是仰赖进口,来源断绝之后才改用西域的回青,特色是青中微微泛灰。”银银轻抚着碎瓷,知道他是存心在探她的斤两,所以说得格外仔细。
  “前几年就有人传说,云南也开采出一种名为‘珠明料’的蓝釉。而你,与云南又是关系匪浅。”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观察得很细腻。”南宫远仍是不置可否,表情没有改变,倒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
  “因为这件事跟赚钱有关。”只要能赚钱的事,她都记得很牢,包括釉色不同这点细微的差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尹燕听了大半天,直到银银说出青花蓝釉的种种,才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
  原本以为,这小女人整日都在梦周公,没想到她睡归睡,还能把南宫家的事摸得这么清楚,还能识货的看出,南宫家的瓷器即将独霸天下。
  室内弥漫着短暂的沉默,南宫远以指节轻敲桌面,半晌之后才幔吞吞的开口。
  “我拒绝。”
  银银双眼圆睁,水晶般剔透的眼珠子差点没跌出来。
  “这会是桩好生意,在价格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她不肯死心,努力游说。“再说,这么好的瓷器,不该只贩售于南方。”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南宫家财势庞大,但是一旦到了北方,势必要寻找合作对象。
  “我知道。”
  “那你为何要拒绝?”放着银两不赚,不是大大的违背商人原则吗?像她大姐,除了亏心钱之外,什么钱都要赚!
  “我跟别人已经有了口头约定。”南宫远不肯透露更多。
  银银握紧粉拳,虽然沮丧,却没有被他的拒绝打败。她是考虑过,是不是该再度发挥死皮赖脸的功夫,对他纠缠到底,凭着他们之间的“交情”,他总不会太冷血无情吧?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男人一诺千金,不是能强逼的。
  倒是尹燕一心偏袒银银,舍不得她被拒绝,主动开口。“银银啊,你别操心这个,等你替南宫家生了孙子,到时候窑场全交给他,不论是新的瓷器、旧的瓷器不都全归给他了?”她一脸得意,觉得这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银银哭笑不得,被这一厢情愿的说法堵得无法开口。
  说真的,这笔生意很诱人,她是不是真的该为了瓷器,稍微牺牲小我?唔,再说,留在南宫远身边,好像也挺不错的——
  半晌之后,发觉自个儿正在想些什么后,她开始用力摇头,想把那些胡思乱想摇出脑袋。
  “够了!”
  蓦地,床榻上传来声音,一个男人翻开锦被坐起身。
  银银转头看向床榻,双眼眨啊眨,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男人是谁。
  啊,是那个被尹燕说成是病人膏盲,即将不久人世,绝对不能受到太大刺激的南宫翼!她几乎都快忘记,南宫家还有这号人物了!
  “我说,你何必非要为难她呢?她摆明了就不想嫁进咱们家。”南宫翼终于看不下去妻子的行径,忍不住开口。
  趁人昏睡就扛着拜堂,送入洞房,这招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用在他身上了。
  想当初,他只是个商人,尹燕则是名震一方的女寨主,抢了他不够,还要霸王硬上弓,把他吃干抹净。
  那时,他的情形可比银银更惨,一觉醒来,整个人早已被剥得光溜溜,生米煮成熟饭,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而那票凶神恶煞就守在新房外,手里拿着刀,齐声喊他大哥,他想不认帐都不行。
  眼看丈夫突然痊愈,尹燕没有喜出望外,反倒双手叉腰,一脸怒容。
  “因为我要抱孙子。”她理所当然的说道,无论如何都要留下银银。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你养啊?”抱儿子跟抱孙子可是两回事啊!
  “儿子的确是我养大的。”南宫翼哀怨的说道。
  “就因为是你养大的,才会这么温温吞吞,要是我教的,哪里会这么迟钝,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她压倒,哪会到现在还搞不定!”江湖儿女,说起男女之事也是豪爽得很,嚷得格外大声。
  银银夹在中间,被吼得耳朵发疼,又因为那些过度露骨的话语羞红了脸。
  “要压倒,也得看看她的意思啊,她总是个清白姑娘,哪能罔顾她的意愿,随便压倒的?”南宫翼也发火了。能跟尹燕相处三十年,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愿不愿意,压倒看看就知道了!”尹燕施展河东狮吼的绝技,咆哮声响彻云霄。
  银银缩在地上,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噢,拜托,可不可以别再讨论她被压倒的事?
  “银银,你来评评理,是不是我说得对?”南宫翼扯着她,执意要她做裁判。
  “呃——”
  尹燕不甘示弱,把她扯过来。
  “银银,别理他,这件事该是我说得对吧?”
  “呃——”
  南宫翼再度动手。
  “银银,别害怕,你实话实说——”
  两方拉拉扯扯,把她拉过来拉过去,不断逼问她的答案,要确认她是站在哪一边的。她头昏眼花,手臂更是疼得快断了,巨大声音不断轰来,她的耳朵里只听得见嗡嗡嗡的回音,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吼些什么。
  “呃,我、我想择日返乡——”她小声的说道,在夫妻二人的轮番轰炸下左右为难,简直想拔腿就逃回京城去。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走?!”尹燕心里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她实在不明白,为啥银银能识货的看出南宫家的瓷器是难得的好商品,为啥就看不出南宫远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这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啊!
  始终噙着浅笑旁观的南宫远,选在此时开口,没让他激动的双亲,继续把银银当陀螺似的绕来绕去。
  “爹,您的病好了?”南宫远提醒。
  这么一问,倒让夫妻二人同时呆住了。刚刚吵得太过忘情,两个人压根儿忘记,南宫翼还是“重病”之身,不该恢复得如此神速。
  尹燕反应迅速,单手抄起多宝架上的翠玉如意,朝丈夫的脑袋猛敲下去,成功的让他再度成为重病患者。
  “不,他还没好!”她大声宜布。
  南宫翼蜷起身子,缩进锦被里,疼得全身蜷成一团,还靠在墙边,肩膀一缩一缩的啜泣着。
  趁着手臂上的钳制全部松开,银银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小脸上保持礼貌而僵硬的微笑,缓慢朝门口移动,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出战场,急着想开溜。
  呜呜,大姐,救命啊!这太可怕了,她宁可被大姐逼着工作,她甚至宁可放弃那群可爱的瞌睡虫,也不愿再留在这儿,被逼问她到底该不该被南宫远压倒的问题!
  当小小的身影逃窜出门,消失在雕花门框后方,南宫远也站起身来,悠闲的跟出去。
  夫妻二人被单独留下,室内陡然间安静许多。尹燕皱着眉头,克制着那股追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心里暗暗希望,温吞的儿子能快点把银银“摆平”。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上哪里再去找一个媳妇呢!
  火气稍微平息,她看着丈夫一缩一缩、哀伤又落寞的背影,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说抱孙心切,但是她心里,多少总还顾念着夫妻之情。
  “喂,你——你还好吧?”
  没反应,南宫翼的肩膀持续抖动着。
  “我真的打得那么重吗?”她问道,有点反省了,抓起那柄翠玉如意端详。还好嘛,只是打裂了,又没打碎,她下的手劲应该不会太重才对!
  还是没反应。
  接连问了几句,都得不到半点回音,她的耐心咻咻咻的消失了。
  好啊!她这么低声下气,他倒是拿翘了,半句话都不吭,存心不理她吗?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是聋啦,干嘛不回答?”尹燕气呼呼的嚷道,抓起锦被用力掀开,不让他躲着。
  梨子、桃子、李子咚咚咚的滚出来,各类食物散落四周,有的还留在床上,有的则滚落地上,坐在食物中央的南宫翼一脸错愕,惊恐的看着妻子,嘴里还咬着半截鸡腿。
  这段时间里,尹燕坚持他扮的是病人,当然不能吃得脑满肠肥、红光满面,已经连续饿了他好多顿,他只能把食物全走私到床上,躲起来偷偷的吃。
  尹燕瞪着他,气愤得全身发抖,美艳的脸庞从红转青,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你这家伙,我叫你不要吃,你偏偏要吃,还给我藏了这么多食物,躲在被子里吃!”她尖叫一声,丢开锦被,整个人扑上床去,用最直接的方法惩罚他的不听话。
  南宫家所有人熟悉的吼叫声,伴随男主人求饶的声音,再度响彻云霄。
  ※※※
  深夜时分。
  整座南宫府陷入岑寂,每座院落都熄灭灯火,人们结束一日的工作,纷纷倒回床上,接受瞌睡虫的招待,逐一陷入香甜的梦乡。
  三更过后,夜阑人静,四周听不见半点声音,一个娇小的身影溜过绿波长廊,滴溜溜的眸子转啊转,做贼似的左瞧右看,迅速往专供奴仆进出的侧门跑去。
  呼,还好接连几日都睡得饱饱的,她这会儿精神极佳,半点睡意都没有,才能趁着众人呼呼大睡时,找到机会开溜。
  光是应付南宫远,她就已经黔驴技穷,偏偏南宫夫妇又不甘示弱,一起跳进来搅和,逼得她欲哭无泪。
  银银没法子再等钱家的消息,她收拾包袱,准备趁着月黑风高时逃走。
  短时间的奔跑,已经让她累得气喘吁吁。她摸黑来到侧门,在门锁上摸了老半天,沮丧的察觉,这个锁牢靠得很,根本就打不开。
  她拎着小包袱,在侧门四周绕啊绕,惊喜的发现一把梯子。
  “啊,天助我也!”银银低嚷着,把梯子架上墙壁,摇摇晃晃的往上爬去。
  小脑袋冒出围墙后,她杵在墙边,瞪大眼睛望着墙外的石地,霎时停止了动作。
  “唔,看起来有点高。”她喃喃自语,把小包袱抱得更紧。
  不、不是有点高,是非常非常的高!
  南宫家是富贵人家,为了抵御盗贼,围墙自然砌得比寻常人家高。这会儿她攀在墙头,往下看去,就觉得石地像是距离自己好远好远——
  “好吧,大不了就是扭伤了脚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别怕、别怕!”她勉强挪动吓得有些僵硬的四肢,不断说服自己,为了自由,千万不能退缩,得要勇敢些。
  银银深吸几口气,凝聚勇气,接着闭上眼睛往下跳,全身紧绷着,准备承受摔趴在坚硬石地上的疼痛——
  咚!
  咦,不会痛?
  她诧异的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个儿那一跳,竟然不偏不倚的跳进南宫远的怀里,被他抱个正着。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他悠闲的问道,眼中闪烁笑意,仿佛半夜里,在自家围墙外接住一个差点摔断脖子的小女人,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呃,我、嗯,我想去赏月——”银银硬着头皮说谎,小脑袋垂到胸口,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拎着包袱去赏月?嗯?”南宫远的右脚猛然踢起,把那个落在一旁的小包袱踢上半空。布料散开,里头的衣裳飘落在地,糕饼则是滚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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