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指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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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样东西是制作燃/烧/弹最基本最简单的材料,如此一来岂不是药丸?折腾了一圈,手上还割了那么大个伤口,到头来却因为一点白糖就要重新计划,佟凛不免有些烦躁。
晚饭的时候,佟凛端着餐盘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拉帮结伙的犯人开始八卦。
他们生活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每天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同样的面孔,除了要为生存拼搏绞尽脑汁,其余的时间也没什么好干,百无聊赖中只能议论一下每天的新鲜事。
“上次模拟环境下雨是什么时候?我记得典狱长一向都保持操场晴天的,他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每次见到那个小白脸医生,我都想把他按在沙发上狠操一顿,把他操哭求饶”
“我只想操队长他姥姥。”
“你们听说了吗,副典今天给他的绒球实行了安乐死”
佟凛不自觉的抬起眉毛,还没来得及狠狠惊讶一把,就听有人把餐盘往桌上一砸,怒吼道:“这是对操场上引起骚乱的人的惩罚吗?老子可没动手,凭什么也跟着受这份罪!”
立刻有人附和道:“操,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姑娘吗,给我们吃这种东西!”
餐厅顿时乱了起来,狱警提起警棍大声喝斥。
佟凛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米饭上,洒满了亮晶晶的透明晶体。
第42章 狱火监情08()
整个餐厅里,佟凛恐怕是惟一一个心情愉悦的人。
今日晚餐特典:蔬菜甜汤,糖浆苹果,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白糖饭。这些甜掉牙的东西在犯人眼中根本算不上晚餐,更别说是改善伙食的晚餐,典狱长此举简直是在坑爹。
佟凛在纷乱的叫嚷抱怨声中,哼着小调儿不急不忙的把糖粒儿收集起来,在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典狱长道了声谢。
在原主的记忆里,监狱中有个隐形杀手,杀了七个狱警之后才被抓到,而在这期间,竟没有引起典狱长的注意。
佟凛不知道被誉为“工作狂魔”的典狱长为什么会对狱警被杀的事不闻不问,在原主的命运线里,典狱长并没有参与过副典狱长的种种勾当,甚至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所以要想引起典狱长的注意,还得把事情再闹大一点。
这个隐形杀手就是柳笛——给苏未提供绞肠的移动百货店。
他入狱时间较长,期间一直表现良好,并向狱警提供其他犯人的情况,获取了狱警的信任,将清理办公室和图书室垃圾杂物的工作交给了他,所以他拥有相对自由行动的条件。而这也是他能够从特殊渠道搞来其他犯人所需要物品的原因。
柳笛被判终身监/禁,这辈子都离不开诡雏号,按理说有狱警的庇护,在监狱里过着这样的日子总比其他犯人要好,犯不着这么想不开非把自己弄死。
他本来也是想这样一直下去,直到他接到母亲病危通知,外出探视的请求却被驳回。那段时间他一直很痛苦,心中开始酝酿着一股恨意。
没过多久,他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入狱不久的新人,二人通过一本书相识,随后成为朋友,并最终走到了一起。
爱情逐渐驱散了柳笛心底的阴霾,令他从痛苦中走了出来。然而好景不长,这个新人得罪了狱警,被带去“搏击俱乐部”,最后被活活打死。
柳笛失去世上最后一个所爱之人,无法忍受余生中漫长的岁月都要面对那些害死爱人的凶手,决心开始复仇。
此时柳笛已经开始行动,杀掉了第一个狱警。
佟凛找到柳笛,将之前下棋时用来当作赌注的手表给了他。
这块手表是佟凛从田悯身上偷来的,但它本来就属于柳笛。犯人在进入监狱时,身上所有物品都需要交给监狱保管,任何一样东西都无法带入狱中。
田悯利用工作之便以权谋私,将犯人值钱的东西据为己有,毫不避忌的在犯人面前炫耀,并出言讥讽他们反正也用不上,总不能浪费了好东西。
这块手表算不上特别值钱,但对柳笛来说却有特殊的意义,是他母亲送给他的,表盖可以打开,里面夹着母亲的照片。
柳笛没想到自己还能拿回这块手表,再次端详照片里母亲的笑容,他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另一个人,便直截了当的问佟凛有什么目的。
佟凛也没客气,这种人爱憎分明,恩仇必报,根本无需废话。他给柳笛列了一张单子,将需要的物品都写在上面。
柳笛看过单子,心里觉得奇怪,这上面的东西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甚至还有一些是垃圾废料。
不过他很识趣的没有提出质疑。想在监狱里生存下去,少管闲事是第一法则,尤其是做交易时不问来由几乎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清单上的东西是用来制作暗物质炸弹的,佟凛拆了那么多年炸弹,对它的制作方法和过程十分熟悉。在这个宇宙空间中,暗物质的本质和作用研究还停留在最表面的阶段,大部分从星矿里获得的暗物质粒子都被当成了毫无作用的垃圾,所以即便这张清单被发现,也没有人知道佟凛需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柳笛将清单收好,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佟凛叫住了。
“有样东西送给你,”佟凛笑了笑,“算是感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
楚乔坐在电脑前正在聚精会神的输入一串代码,电脑上的几条数据线另一端连着一台形状怪异的机器。过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比他还要安静,比他还要忘我。
“晚上想吃什么?”楚乔不报任何希望的问道。
熊飞咬碎嘴里的糖块,缓缓将神游太空的思绪收回,道:“白糖饭。”
楚乔把手从键盘上放下,深深叹了口气:“你已经赌气吃了一个星期白糖饭了,难道不想换换口味吗?”
“我喜欢白糖,”熊飞面无表情道,“白糖饭有什么不好吃吗?如果你吃腻了,可以不用陪我一起吃。”
自从上次“改善伙食”激起群愤之后,熊飞便走火入魔一般每天中午都要吃一顿白糖饭,楚乔舍命陪君子,也跟着吃了一个星期,现在再听到这三个字就想吐。
真是别扭的要死,你就是直接把白糖当饭吃别人也不知道啊。楚乔腹诽一番,但还是咬了咬牙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怎么会吃腻,今晚继续。”
熊飞沉默半晌,瞥了那台机器一眼道:“这东西从我认识你的时候起,你就开始鼓捣,问你是做什么的你又不说,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楚乔很聪明,兴趣广泛,学习能力极强,经常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熊飞只当他是长不大的小孩,玩心太重。
“是我们认识之后的第17个月开始制作的。”楚乔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叫‘离心机’。”
“狗屁离心机,”熊飞毫不客气道,“你让我看看它能分离什么。”
楚乔好脾气的冲他笑了笑:“快了,到时候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熊飞自认为还不至于对任何事吃惊,对楚乔的话并没有产生什么期待。
休息时间结束,他站起身往外走道:“我回去继续工作了。”
楚乔眼皮子跳了跳,提醒道:“哥,你最近的工作重点好像都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了。”
熊飞脚步顿了一下,眸色渐暗,背对着楚乔道:“在搞清楚他的身份之前,我会一直注意他。这也没什么不对吧。”
这段时间里,佟凛固定接受心理治疗,每周都有两天跟楚乔进行谈话。每一次熊飞都会通过监控器观察佟凛,然而很快他就不再满足于一周两次的“见面”,监控时间和范围逐渐扩大,变成了每一天都在注视着佟凛的一举一动。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当熊飞意识到自己对佟凛投入的关注占了自己绝大部分时间时,这个如同上瘾一般的习惯已经戒不掉了。
屏幕上那个人的面孔,绝对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干净明朗,个性十足,即便和其他犯人一样穿着统一的囚服,熊飞还是一眼就能从一片橙汁般的人海中把他找出来,
男人身上带着那么多的谜团,充满了危险和神秘,却恰恰正是这种气质格外具有吸引力。他就像是一支罂粟,绚烂诱人的外表下潜藏着可怕的毒性,明知道吸食一口就要中毒染瘾,可看着闻着就是让人欲罢不能,不愿放手。
熊飞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中毒了,但他毕竟是典狱长,不应该对一个犯人——不论犯了什么罪行的犯人产生这种想法,便用“观察犯人的行为找出其破绽”为借口掩饰自己每日窥屏的行为。
那天“改善伙食”的时候,其他犯人都十分反感,集体拒绝白糖饭,唯有佟凛,不但跟其他人一样表现出对白糖饭的厌恶,反而像是舍不得一次吃完一样,默默的把米饭上撒着的一层厚厚糖粒收集了起来。
那一刻熊飞怦然心跳,仿佛寂寞多年,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他口中默念着“白糖,白棠”,颇有中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美妙感觉。
自那之后,凡是佟凛出现在监控器下的时候,熊飞更加不舍得移开眼睛。就着佟凛那张脸,他能再多吃两盘白糖饭。
楚乔不得不提醒他:“已经死了三个狱警了,事态严重,目前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哥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转移工作重点?”
熊飞感到太阳穴一突一突,隐隐作痛,下意识的转过身又从楚乔口袋里拿了块糖含在嘴里。他的内心就如同广袤暗淡的宇宙,潜意识就如同发出微弱光芒的星团一般,似有还无的在抗拒着什么。
熊飞像是凝固在了某个时间的缝隙里,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楚乔捕捉到他眼中的某种熟悉的神色,立刻道:“前天我跟犯人a聊了聊。”
这个没什么特殊的编号把熊飞从时间缝隙中拉了出来,他恍然抬头道:“有什么进展吗?”
楚乔道:“关于他的身份倒是没有,不过对于狱警被杀的事情,他倒是谈了谈想法。狱警是维持监狱秩序的执行者,象征着权利和制度,杀害狱警是一种挑衅的行为,那些狱警身上刻的字母更是一种传递对监狱蔑视的信号。”
死掉的三个狱警胸口都用刀刻着“sb”两个字母,鲜血淋漓,格外刺眼。
“而且,”楚乔顿了一下,观察着熊飞的表情道,“有人能够将狱警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口气杀了三个人,他觉得作为一个犯人,在这样的监狱里很没有安全感。”
听到楚乔最后一句话,熊飞眉弓下聚拢了一团乌云,他立刻道:“他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必须立刻彻查,我现在就回去开始调查,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身为典狱长,无法让犯人在监狱中感到安全怎么行。熊飞雷厉风行,大步流星赶回办公室去了。
楚乔摸着下巴,愕然的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早已发现熊飞对监控器的执着与日俱增,但一直没敢往那方面想。刚才一番试探,足见熊飞现在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就意味着,典狱长和副典狱长都对同一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楚乔深深感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43章 狱火监情09()
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仓惶凌乱的身影急速奔跑,在转角处没能刹住脚步,扑撞在对面的墙上。
他口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眼中满是恐慌和挣扎,扶着墙面脚步虚软的继续往前跑去。
明明知道前方只有无法打开的保险门,可他依旧慌不择路的朝前狂奔,好像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好像只要抵达出口,也许就能够逃离午夜的恶梦。
当那道冰冷的门出现在视线中,他狼狈的挥舞着手臂扑了过去,发疯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气砸响大门。
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鞋底在地面扭转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口,每一声都令他头皮发麻。
如果被抓回去,等着他的不是死亡,就是比死亡还要痛苦可怕的下场。
屈辱和折磨,被剥夺的人格和意志身后那个人绝对是只存活在梦魇中的梦魔。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越来越沉,慌乱的间隙回过头去,那个黑色的影子已然接近。
没有人回应他声嘶力竭的呼救,这道门仿佛永远也不会打开,他的心被失望撅住,失去挣扎的力气,指尖扒在门上缓缓滑了下去。
他跪坐在地上,被自己的心跳震得胸腔几欲炸裂,喃喃向上帝祈祷。
万能的神仿佛听到了他的祈求,保险门应声打开。他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睛,视线里出现了一双一尘不染的皮靴。
顺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