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指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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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硬甲虫不堪火焰的炙烤,疯狂挣扎着从尸体里钻出,有几只侥幸及时逃出钻入地下跑了,其余的都连同尸体被焚烧,垂死挣扎着发出阵阵虫类的嘶鸣。
跳动的火光映在少年们苍白的脸上,将他们的恐慌、疲惫照得一览无余,骨子里对虫族的畏惧令他们丧失了勇气和希望。本以为前途未卜,现在看到这种恐怖的情形他们十分确定,自己恐怕是无法逃出生天了。
这么一想,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沙子吸走了,有人瘫坐在地,有人低声啜泣,还有的开始自暴自弃的咒骂月神和他的大祭司纳伊索斯。
在这一片哭骂交加的混乱声中,纳休斯出奇的平静,凝视着窜起的火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难以揣测出他此刻的心思。
佟凛盯着纳休斯迷人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抓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把头扭开,再看下去他怀疑自己就要扑上去抱着对方狂吻了。
他没有去管那些怨天尤人的少年,径直穿过他们朝虫室外走去。高大少年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神情呆滞的说:“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出去吗?”
佟凛没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有没有希望,还得看你有多想活下去。反正坐在这里哭是救不了你自己的。”
少年仰头看着他,怔愣片刻,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小腿的疼痛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但他咬牙坚持着跳到佟凛身边,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的说:“我跟你一起走。”
话音未落,高大少年突然又栽倒在地,连佟凛都站立不稳的晃了一下。
“往后退!”佟凛的神经一下绷起来,紧握住刀柄,示意众少年们赶紧退到虫室中。
脚下震动的幅度绝不是一只鹅卵石般大小的硬甲虫能引起的。果然片刻之后,从地面钻出一个庞大的身躯,简直像一个小型的装甲车,覆盖在身上的黑色硬甲乌黑发亮,一对如钳子般的虫螯十分锋锐。
高大少年面无血色的向后蹭去,其他少年也仓惶散开,随身带了武器的都抽出来紧握在手中,但一个个的手都抖如筛糠,根本就毫无战斗力。
佟凛微微调整姿势,严阵以待。硬甲虫嘶鸣一声,急速冲了过来,右螯如重锤一般朝佟凛挥去。
佟凛举刀迎上,刀身砍在虫螯上发出一声巨响,如劈砍在岩石上一般对其毫发无损。还没等他感叹虫甲之坚硬,另一只螯冲他的脑袋夹了过来。
他柔韧灵活的身体朝后弯去,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虫螯后便立即起身朝后跃去。
硬甲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细长的虫足飞快的挪动朝他袭去,虫螯好几次从他耳旁擦过,带起阵阵风声。
佟凛感到这副壳子虽然看似纤细,但柔韧度和灵敏度却很高,大概从小就受过一定的训练。手中的双头刀在突如其来的实战中变得越来越顺手,若不是硬甲虫的外壳刀枪不入,恐怕早被他斩成碎块。
一人一虫交战之际,少年们的眼前又钻出另一只硬甲虫。虽然它体形庞大,但速度却没有因此迟缓,刚露出地面便用虫螯夹住了一个来不及躲开的少年,将其活活拦腰截断。
这般血淋淋的残酷景象,刺激着少年们脆弱的神经。他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疯了一样像从虫室之中逃走,但挡在出入口的硬甲虫虫螯一挥,击飞了好几个冲过去的人。
虫足在地上飞速移动,眨眼间大型硬甲虫便来到了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前,一对尖锐的螯如利矛般朝他胸前戳刺过去。
少年面色灰败,瞪眼等死,耳中却听到“当”的一声,眼前划过一道墨绿色的弧线,巨大的虫螯被佟凛的双头刀挡开。
“滚开。”佟凛一脚将软倒在地的少年踹开,回身又挡住了另一只硬甲虫的攻击。他步伐奔逸绝尘,周旋于两只巨虫之间,翻滚纵跃间,令人只能看到双头刀在空中留下的刀光。
纳休斯眸光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帮忙。虽然虫巢试练的本意,并非是与虫族搏斗,但这么久以来,像佟凛这般心中毫无怯意,对虫族亦无惧意的人,还是第一次出现。
而且他非但没有像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将其他人当作垫背,反而在有人命悬一线的时候,及时出手相救。
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佟凛反应速度再快,力度再迅猛,终究是血肉之躯,凡人之体,在两只体形异常又不逊速度的硬甲虫夹击之下,渐渐快被逼到洞边。
高大少年看了看那些缩在后面不敢近前的人,咬了咬牙,扑上去抓住了其中一只虫的后腿,试图将它拖住。
硬甲虫身后挂着一个人,速度被拖慢了,佟凛借机回身在洞壁上一蹬,高高跃起一刀斩在虫螯相对脆弱的关节处。硬甲虫吃痛,扬起头嘶叫起来,后退一蹬将高大少年踹了出去。
佟凛刚落在地上,另一只硬甲虫的虫螯便袭至眼前。他就地一滚躲开攻击,另一只被激怒的硬甲虫已经扑了上来。
这个位置很糟糕,佟凛躲得了前面,避不开后面。就在面前那对虫螯朝他刺来之际,一条雀翎锁链奔雷逐电般自后方挥来,将硬甲虫一对虫螯缠在了一起。
纳休斯喊道:“它背上有个缝隙!”
佟凛立刻反应过来,飞身踏上硬甲虫头部,凌空跃起跳到了虫背上。果然如纳休斯所言,虫背当中有一条极细的缝,下面可能是退化的虫翼。
佟凛手中的双头刀一挥,在空中留下的墨绿色轨迹还尚未消失,便狠狠直插入缝隙当中,力度之大,将整个刀身都没入其中。
………
黑曜石之谷位于奥艾希斯西北部,深谷之中遍布乌黑晶莹的黑曜石,使得山谷深处高高隆起的土丘之上那巨大的风化之岩显得格外突兀。
图蒙坦跪在风化岩下面的法阵中,苍老的面孔也如同被沙漠狂风风蚀了一般,布满了沟壑似的褶皱。他摊开手,口中念念有词,向梦中启示的神灵寻求指引。
三个被选中的少年分别进入了三大虫巢,寻找到祭品活着回来的机会太过渺茫。尤其是神志不清的桑萨兰,恐怕此刻已经命丧虫口。
经年累月的失望让图蒙坦已经逐渐失去了期待,甚至开始对于族人在山谷中苟活的日子感到麻木。
一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少年,带着一身斑驳的红印走到他身后,谦卑而恭敬的说:“图蒙坦长老,我从蚁穴回来了,请问下一步历练是什么?”
图蒙坦微微抬了抬厚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哑声道:“岩泥之潭。”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风度道:“请问长老,这是确认族长继承人赐福仪式的最后一步了吧。”
图蒙坦没有回答,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叹息般的声音。
少年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岩泥之潭中满是黑色的淤泥,地热将其蒸得翻滚冒泡,如同黑色的岩浆。少年走入其中,直到岩泥没过肩膀。他所要忍受的,不仅是高温。岩泥之中富含某种特殊的矿物质,经过加热之后,异常刺鼻;而少年又刚刚经历过被蚂蚁噬咬全身之苦,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红肿,被杀得又痛又痒。
这股又臭又辣的气味令他眼中溢出泪水,一会儿想要捏鼻子,一会儿又想狠狠在身上抓挠一番。可是破损的皮肤轻轻一碰便绽裂开来,泡在岩泥中痛苦不堪。
少年嘶嘶哈哈的抽气吸气,想起只要忍过今晚,族人就要为他举行仪式,他脸上又露出兴奋难耐的神色。他真想看看桑萨兰知道这一切后的反应,可惜那个蠢货再也回不来了。
第20章 沙漠风暴05()
硬甲虫的身体急剧震颤,佟凛踩在它背上感到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震。他拔刀翻身跃下,看着硬甲虫在地上扑腾了一会儿,逐渐失去了力气,身子一歪,虫足弹动几下终于不动了。
有了杀一只的经验,再解决另一只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
一众少年目瞪口呆,僵直着身体好像一根根木桩。关于虫巢的传说,由来已久,他们自幼耳濡目染,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被妖魔化了的虫巢在他们心中是无法穿越的炼狱,那些邪恶的虫子便是炼狱里的恶魔,仅凭凡人的躯体,如何能够击败恶魔,全身而退?
可是佟凛就在他们眼前将两只巨大的硬甲虫杀死了,明明是跟他们一样身形还尚未长开,线条略显青涩的少年,却拥有无比的勇气和力量。斩杀硬甲虫时英勇的身姿简直如同古老壁画中带领人类与虫族作战的战神一般。
少年们的心中窜起一股小火苗,为消沉黯然的心底带来一丝光明。既然这些硬甲虫能被杀死,那么活着离开虫巢就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佟凛没有注意那些少年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充满敬意,若无其事的走到高大少年面前伸出手将他拉起来道:“受伤了吗?”
高大少年握着他的手,脸上泛起一团红晕,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被虫子后腿蹬了一下。”
佟凛点点头:“你叫什么?”
高大少年好像有点羞涩,看着佟凛的眼神闪闪发亮:“拉美尼。”
佟凛在拉美尼手臂上拍了一下道:“好,帮我把虫壳扒了。”
拉美尼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佟凛把刀往地上一插,理所当然道:“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一众少年均骇然,虫族身上被赋予了一定的神话色彩,还从来没有人产生过将其当作食物这种大胆的想法。
拉美尼却完全没有异议,跟佟凛一起去拆虫壳。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禁感到羞愧万分。他们都是同龄人,在沙坑里决定跟佟凛一起进入虫巢,面临险境时却没有勇气上去帮忙。要是继续这样毫无作为的旁观,之后还有什么脸面跟佟凛一起走下去。
想到这里,众人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开始用刀子撬开虫壳。
佟凛见状只是笑了一下,绕到前面将缠住虫螯的雀翎锁链解了下来,走到纳休斯面前道:“刚才,谢谢你了。”
纳休斯淡淡的点了点头,刚要伸手去接,佟凛的手往回一收,挑起一侧嘴角,笑得不怎么正经:“我帮你。这条锁链是缠在腰上的吧。”
之前佟凛还以为纳休斯腰上系的只是一条华而不实的腰带,没想到竟还是个挺有意思的武器。他拿着雀翎锁链,双手环到纳休斯身后,两手抓着锁链的两端,将人几乎拉到自己怀里。
二人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扑到了对方脸上,佟凛完全不似在与硬甲虫战斗时那般迅捷,手中动作极为缓慢,眼神黏着在纳休斯的嘴唇上。
随着他手中一收一紧的动作,两人的腰胯时不时撞在一起,赤/裸的皮肤掀起了一层热浪,将暧昧的气氛变得蒸腾氤氲。
纳休斯冷淡的看着佟凛的动作,一开口语气像是裹了一层冰渣:“你又想干什么?”
佟凛迷恋的看着纳休斯即便冷酷也美得灼眼炫目的脸,沉醉在他散发出的气息中迷迷糊糊道:“我想干什么都不想干!”
佟凛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钻心的疼痛及时把他从心醉神迷的状态里唤醒。他敛起痴迷的神情,正色道:“你不要误会,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纳休斯失笑讽刺道:“那你刚才是在干吗?”
佟凛绷着脸,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我患了一种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会忍不住想要触碰别人的身体。就算在我面前站着一个奇丑无比的人,我也会克制不住的要贴近他。”
纳休斯半信半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病?”
佟凛扶额道:“这是一种罕见的绝症,一旦得了就无法治好,我自己也很痛苦。”
他现在确实很痛苦,每当靠近纳休斯,他就心神恍惚,内心虔敬又充满欲望,既想要献上自己诚挚的心,又想要掏出自己炽热的棍。
简而言之,这种深刻的感觉可以用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来概括。不论如何,佟凛觉得还是先骗过少年再说,免得他把自己当成变态神经病。
“所以,”纳休斯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佟凛嘴角抽搐:“你放心吧,我只是有病而已。”
纳休斯:“”
那些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把虫壳拆掉的少年们招呼道:“桑萨兰,接下来怎么处理?”
佟凛赶快结束了荒谬的对话,沉下脸来看了看一旁已经烧焦的尸体和满地鲜血淋漓的惨状,带着少年们把虫肉切下来,又找了个干净的虫室,生起火把肉烤了。
少年们围着火堆坐了一圈,一边吃烤虫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虫肉还算汁多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