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游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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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怎么？”
“用你的剑……帮我把左手斩断。”
“什么？”丁毅吃了一惊。
“如果要活命的话，只能这样做。”白扬咬紧牙关，将衣袖扯下，肩头以下整条左臂已经发乌，“我的左手早已经死了，只有斩断它才能阻止法术反噬。”
末了，他又补充道“如果是你下刀，那么快的速度应该不会让我感到太多痛苦。别犹豫，这不是治疗职业能处理的，我的法师生命算是终结了。”
丁毅无言以对，他何尝不知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失去手臂，法师如何施法？白扬今后也许会成为废人。
“是为了救她搞成这样？”丁毅望向昏迷的唐，攥紧长剑。
“……为了我自己。”白扬再度闭眼，吁出一口气。“我们欠你们的，用手臂来换也没什么。”
白扬的心事何曾能瞒过他？丁毅不再言语，看来别无办法，无从选择。
手起刀落，白扬哼了一声，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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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梦魇（）
夜深了，整个塞尔萨玛彷如巨大的坟墓，死气沉沉。 死者的血肉吸引来一批批乌鸦和鬣狗，这里暂时成了食腐者的乐园。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东张西望，一脚高一脚低的在其行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皮特，你不觉得我们是在做无用功吗？这里根本没有活人，他们都撤离了。”埃米抱怨道，她提着肮脏破烂的裙角，有些厌恶的从人类和兽人的尸体间隙跨过去。
“看来沃克是真的不在这儿。”皮特终于放弃了。他们花了一整天才从埃利姆矿洞的深坑爬出来，早已筋疲力尽。“哎哟”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惊恐地叫道“死人活了”
埃米正要嘲笑他的胆小，却见皮特身旁一个浑身鲜血的兽人杵着巨剑缓缓爬起，并将目光锁定在他两身。埃米忍住尖叫的欲望，磕磕巴巴的用兽人语问道“豺狼人是朋友，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我是噬骨氏族兽人将军斯达克。你们叫什么名字？”他威风凛凛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重伤员。
“我是埃米，那是皮特。我们在找朋友，人类抓走了他。”经过埃米的一番简单介绍，斯达克对他俩放下了戒心，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从对付人类这个出发点来看，他们确实是同一战线。“你们有没有药物缓解疼痛？”
“噢，你找对人了。我们，巫医。”埃米拍拍胸脯。
“很好，斯达克感谢你们等我伤势恢复，我会带人帮助你们找人类算账”斯达克眼睛几乎要喷出火。
“带人，怎么带？”埃米目光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她连划带说，“传送门，被法师关闭了。撤退的兽人，回去了。你，回不去了。”
斯达克颓然坐倒，刚刚燃起的复仇欲望被瞬间浇灭。此地只剩他一个了吗？
“你可以跟我们走，朋友。”
斯达克想了想，点点头。他本瞧不起豺狼人，但没找到容身之处前，跟着他们也无妨。
“没想到你还会说兽人语”埃米的外交能力让皮特刮目相看。通过她的转述，皮特得知大块头兽人被说服，心花怒放。斯达克虽然虎落平阳，但毕竟仍是猛虎，只要善加利用，一定大有用处。
“多掌握几门外语总归是有好处的。”埃米洋洋得意。她抬头望向皎洁的圆月，这样静谧的夜，刚刚遭受过重创的人类应该是在做噩梦吧……
不知睡了多久，唐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这细小的声音在寂静被格外放大。好吵……她翻了个身，抱紧枕头嘟囔道“妈，水龙头没拧紧”没有回音。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胸腔发出，忽男忽女。唐浑身发毛，蜷起身子，想要睁开眼，却是徒劳。被梦魇缠住了？下意识的，她双手往胸前一抹，一手黏稠。好像不是汗，刚才滴滴答答的水声是这个吧……
是血她突然醒悟，猛地睁开眼。白天，还是黑夜？苍茫的天空，一轮黑月一轮白月不停交替，投下光与影的斑驳。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她只见得胸前被人掏出个洞，空荡荡的，却感受不到疼痛。黑影与白光像是发现了一个隐秘通道，争先挤入她胸腔的那个空洞。
不要她想叫喊，却被一只手用力捏住了喉咙。那是一只形状优美的手，看去赏心悦目，光看这只手可以确定它的主人绝对会是个很好看的人，但是它正试图将她拖入深渊。
“你欠我的。”手的主人似笑非笑。
“……你不是他，滚开”她心挣扎一番，最终将手的枕头甩了出去，那张面孔与手一同消失了。
她浑身脱力，泪水不受控的滚落下来。胸前的空洞好像已被光影填补满，但孤独与恐惧却挥之不去，绝望、懊恼等负面情绪像杂草般疯长。“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逃避下去吧……”
“呵，真是爱哭鬼。”熟悉的叹息在耳边回荡，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抚了她的眼睛。这是一只温热、有着薄茧的大手，令她心安。
是谁，哥哥吗……还是早已没有印象的爸爸？她贪婪地索取着来自这只手的温度，感受着那边传来的生机和希望，心情慢慢平复，良久，终于沉沉睡去。
当她再度缓缓睁开眼时，清澈的风掠过容颜，久违的阳光落入眼底。她猛然坐起，拍拍胸口，没有发现伤口和空洞。
“你醒啦。”洛懒洋洋的一笑。
“呃。”她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行进的大型运货马车，对面的洛抱着小叽，正托着腮盯着她。而一旁，丁毅侧着半身伏在货物箱睡得正香，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有节奏的撞击着那些硬木板。唐一脸黑线大哥，这样也能睡得着？
“人家可是守着你两天没合眼了，见你好转才放心休息的。”洛不由的替丁毅辩白两句。
“怎么了？”唐迷茫的问，摸不着头绪。
“你受伤昏迷了，老实说并不严重。陈的祭祀伙伴给你治愈了外伤，但是人是醒不来，表情很痛苦。”洛拍拍小叽的脑袋，“雏龙跟你有心灵的联系，这两天也是蔫不唧唧的，直到今早才开始进食。”
没想到还连累了小叽，唐搓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她记起天空的黑白两个“月亮”，也想到了企图这样把自己掐死的“曦”。
“……是心魔。它说过，只要我意志薄弱它会出现，摧毁我的精神。”只要她活着，它便如影随形。回避不了不如坦然面对，她笑了笑“我会战胜它的。”
“对了，第四野战军的人还好吗？”“怀特他们又怎么样了？”“兽人是失败了吗？”“现在我们是去哪儿？”恢复常态思考，唐毫不客气的扔出了一堆问题。
洛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很有必要传授给这姑娘读心术。一一解释太累了
“喂喂，你是忘记为师了吗？”在驾车的米歇尔扭头嗔怒道。
唐这才发现她可怜的侏儒老师，准确的说她只隔着货物箱看到他的一个帽子尖儿而已。
洛噗嗤笑了起来，打趣道“米歇尔，俗语说‘眼不见，不想念’，我们都看不到你，确实很难想到你啊。”
“这是哪门子俗语你是在嘲讽我吗？克里德，你这个娘娘腔……”老头的咒骂声越来越高，马车也随着他的心情起伏剧烈颠簸。
“好啦，你在我心永远是巨人的形象，请好好驾车。”
“敷衍克里德，为什么你不来驾车？……”
“搞了半天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唐嘟起嘴，索性侧过身对着丁毅。奸商和老师唇枪舌战，这家伙竟然还没被吵醒。守了两天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丁毅的睡容。与平时的印象不同，此时他光芒散尽，安静而又沉敛，少了些凛冽傲然，多了点柔和俊秀。
“诶，原来他的睫毛竟然这么长啊。咦，那晶晶亮的是什么？”心想着，唐凑得更近些了，随即发现新大陆，贼贼的偷笑。
竟然能看到这家伙趴着睡觉流口水的样子，千载难逢啊唉，这世界要是有拍照设备好了，果断取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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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希里亚女王（）
车轮不息，前方即将抵达希里亚的玫瑰小镇。 洛若有所思，遥望远方。
现在塞尔萨玛的幸存者已在索罗安顿妥当，也许要不了多久可以开始重建村庄。人，真是既脆弱又坚强。
“吵死了……”丁毅打了个哈欠，阴着脸，“你们几个聒噪的能顶得一千只鸭子。”看到唐一副贼兮兮的样子，他凶巴巴地一瞪，“看什么看？”
“没什么没什么，这两天真谢谢你，辛苦你了。”唐笑脸真诚，不是睡眠不足引起的“起床气”嘛，她不计较。她将从洛那死乞白赖讨要过来的小道具“精力提取装置”市面名称为“摄魂器”不动声色的收进了空间戒指，总之丁毅那个颠覆形象的睡颜已经永久的成为了她的藏。
“摄魂器”原是黑魔法产物，如同现世的智能照相机，使用它可以把人物的短暂动态记录下来，形成活的影像，代价是吸取目标一定的精力。经过法师同盟会改良后，这种副作用被降至最低，已不存在摄魂一说，但这个霸气的名字还是延续了下来。现在，摄魂器已成为流社会最受欢迎的小玩意之一。
“不用谢我，你跟白扬通个信吧。”丁毅别开视线。
“白扬？对哦，我记得是他救了我跟怀特他们。”唐一敲脑袋，“正好问问他第四野战军的情况。”
“白扬失去了左臂，恐怕不能当法师了。”洛淡淡的说。
“什么？为什么？”唐愕然。
“他对召唤出的元素魔法失去了控制力，为了不被完全反噬，只能放弃那只坏死的手臂。真可惜，他也是极少数拥有两种属性的法师。冰是由水和风两种元素作用形成，这单一元素更难操控，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唐木然点点头。光与影的失衡已能够让她的精神遭受巨大折磨，她可以想象到白扬在控制不住风和水的时候承担的苦痛。虽然与他认识没多久，但毕竟在她面临危险的时候，白扬出手阻止了那些兽人她心一颤，难道是那个时候？攥紧通信机，她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我已经听说了，谢谢，抱歉……”
“我怎样与你无关。如果是同情我的话，大可不必。”白扬冷冷回应。
“是我不够强，以后换我来保护你们。”唐坚定的说，并未受到影响。曦离开的时候，她没能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此事件，她不希望再度重演。
对方沉默了两秒，口气略有缓和“我还不是废人呢。听说你们要去荣耀堡？也许很快会碰面。”
“那好，我们在荣耀堡等你们”原本担心他会精神萎靡一蹶不振，看来是她多虑了。他没有此像命运低头，太好了。
少女的声音是那么有活力，让人有一丝向往。白扬轻轻挂断通信，心情的好转令炙热的阳光也变得不再刺眼。
“我们的冰山王子要融化咯”身边的段明奎吹了声口哨，“看来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哈”
“不作死不会死，我一只手干掉你也绰绰有余。”白扬忍俊不禁。经过调理，在塞尔萨玛保卫战负伤的第四野战军成员已基本复原，他们亦在旅途。
“话说，你决定接受那个侏儒老头的建议吗？算安装机械手臂成功了，也会影响施法质量，太勉强只会让危险增加。”陈玉春问道。如果白扬今后无法参战，团队也不会抛下他不管，作为会长，他不希望白扬冒险。
“我决定试一试。他是那女孩的老师，没把握的事估计也不会随便说。我不想成为大伙儿的累赘。”
陈玉春一巴掌拍在他背，眼圈发红，“说什么‘累赘’，你这话真见外”
是啊，变了。不仅是他白扬变了，似乎有些微妙的东西让团队更加凝固，是什么让他们改变的呢？
“刚才说得不错。”丁毅看似不经意的“点评”道，“不过能不能兑现还是个问题。”
这家伙……不打击人不行是吧？唐也不生气，笑嘻嘻摸出摄魂器，将某人的睡颜投影出来。看到丁毅由惊讶转为羞愤，她的目的达到了
“这是什么？喂，快把这玩意删了……”
“不要”
“臭丫头，你这是侵犯肖像权”
“现世那套在这行不通了，有本事来抢呀”她一吐舌头，将摄魂器往怀里一塞。
呀哈，这丫头居然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算了，无所谓。”丁毅怒极反笑，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以后肯定有夺取那道具的机会。
“年轻是好。”米歇尔将一切听到耳里，不由得感慨。
“是啊……”不知何时洛已经趴在货物箱，探出个脑袋
